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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会留在这里读一段时间的书,继续我的本行专业,食品工程。”她没有发现他眼神中的冷冽,只是欢喜地说道,“我现在既不缺钱,也不缺时间,好想回到校园里再过一段时间。”
“很好,你就躲着吧。易逢佶,当初你就不该摔在我脚下。”那吊兰的茎叶蓦然断在了方卓延的指间。他莫名奇妙地就这么说道,而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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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逢佶的申请工作在来美国之际便开始了,为的便是赶上春季学期。因为她不需要奖学金,所以很顺利地拿到了一所学校的offer。
当易逢佶收到闵宸昕的电子邮件的时候,她是有些意外的,闵宸昕同样在此时申请美国大学。他听说易逢佶也在申请,便来和他讨论了一下选校事宜。最终,易逢佶拿到offer的学校,闵宸昕也拿到offer了。
最终两人选择的是同一所学校,这种冥冥间的心有灵犀让易逢佶觉得有些惊喜。当闵宸昕约她一起出去买教材的时候,冲着这种默契,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闵宸昕,你怎么会放弃做化妆师来美国学习呢?”挑了本书后,易逢佶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闵宸昕最近为一个40多岁的女演员化多年龄层次的妆容一举成名,如今要请他化妆,不但要出得起价钱,还得提前预约好,否则根本请不到他的人。没想到他会来美国学习。
“你还不是一样放弃了电影。其实我也不是放弃,在这里正好可以充充电,化妆其实也是一种美术。只不过画板是人的身体。”他自然而然地接过易逢佶手中的书,“我来给你拿吧,我的书不多。”
“谢谢,我真是没想到会和你成为同学。”易逢佶对于能在异国他乡遇到闵宸昕既惊喜也诧异,她的第一部电影《隐宴》便是由他化的妆,在这里看到闵宸昕,她心中不禁有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每种尝试都要承担失败的风险,逢佶,你真的能从此放下吗?”闵宸昕抱着易逢佶的书,两人一起往前走,他问道。
能和易逢佶申请到一所大学读书,费了他不少的心思,也是他的运气。但是,这一切都深深隐藏在他的心中,从未与他人言说。
“我觉得不拍电影也不见得就会默默而终,我现在在这里学习也是尝试一种新的生活。现在,我先考虑怎么把学分修满吧。”易逢佶听到了闵宸昕的问话,将自己的思路理了理,回答道。
“逢佶,我想说,如果你回去的话,我很乐意做你的化妆师。”两人一起走出了书店,闵宸昕在街边买了两杯浓浓的卡布奇诺咖啡,一杯递到易逢佶手中,自己取了另外一杯。
“我很荣幸。相信到时候你会更优秀。”易逢佶将自己的书从他手中取过来,“你瞧我还当自己是个明星呢,把书就让你拿了,真是糊涂了。谢谢你。”
“对了,易逢佶,你的英语比我好,晚上能找你帮我看看我的论文综述吗?”分明是有意的靠近,但是他的话语却异常的自然,黑色的瞳仁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你太高看我了,”易逢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让美国同学看看就好了。”
“我的题目是关于中国文化的,你帮我看看有些词翻译得好不好?”闵宸昕对于她的拒绝再次恳求道。
“哦,那好吧,回头见。”
晚上两人约在图书馆见面。
易逢佶看着闵宸昕写的综述里的图,不禁暗自赞叹。
“怎么样?”
“我光顾着看图了,还没来得及看你的正文呢。”
易逢佶坐在闵宸昕的笔记本电脑前,朝他抿嘴一笑。她也不是第一次离闵宸昕这么近了。不过以往她化妆时都会闭上眼睛默想剧中的台词和场景,或者是闭目养神。这一次看着他,才发现他俊美的面容是精雕细啄的明朗,有种油画般的质感。他深深的黑眸不知要迷炫多少女人的心魂。她慌忙移开双眼,继续看向笔记本电脑。
“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认为可能你的这篇综述用一种讲故事的思路写出来会更加吸引人。你这个思路有些乱,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另外,你看这里这个单词’sculpture’,我觉得最好把各种雕塑的材质表现出来,比如说’woodcarving’和’etch’都用相关的词表达出来会看得更清楚……”易逢佶慢慢地将自己看出来的一些问题小声讲给闵宸昕听。
他不由地靠得她更近了,易逢佶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一面在纸上写着,一面有些心神不宁。等她把刚发现的问题说完后,她赶紧抬起头,继续看他的论文。没想到的是他也贴了过了,她托着腮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啪”地一声,易逢佶的中性笔摔落到了地上。
她连忙弯下腰去拾那支笔。
而此时,闵宸昕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眼睛中闪烁着狐狸般狡猾的光芒。等易逢佶拾起笔来做好了,他也立即坐正了,俊美里渗了九分尊贵。
“你没事吧?”
易逢佶有些沮丧地看着笔:“摔坏了,我就这一支笔。”
“你用我的吧,要不是你帮我看文献也不会摔坏。”
“唉,这只笔陪了我好几个月了,从国内带过来的。”
“哦,”闵宸昕从包里摸出一卷透明胶带,他把圆珠笔拧了下来,把胶带在塑料壳上一圈圈地缠着,“等回去了,我送你一支这样的。一会儿去买支新的吧。”
“好吧。”易逢佶继续给闵宸昕看论文。
两人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逢佶,我前几天见到申宥了。”
“他来这儿拍戏吗?”
“他来这儿参加一个影展。我和他说了你同我在一所学校的事情。恐怕他不久就会找到你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易逢佶有些惊讶地看向闵宸昕:“你告诉他我在这儿了?”
“你是在怪我吗?你们不是……”闵宸昕其实也很想知道易逢佶和申宥之间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若有若无地问道。根据他之前的暗中留意,易逢佶和申宥之间应该是没有恋情的,但是他并不能确定,心中也是忐忑。
“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你倒是替我作出决定了。”易逢佶已经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两人在路灯下走着,闵宸昕打量着易逢佶的侧脸,她脸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皮肤很干净,清丽中带上一丝朦胧,他并没有发现她情绪上有什么异样。
易逢佶继续说道:“我记得我进《隐宴》剧组的时候,是你替我化的妆,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申宥。没想到几年过去,就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逢佶,你害怕吗?”闵宸昕想起之前易逢佶一直处于舆论的漩涡当中。
易逢佶侧过脸朝他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当真的要去面对的时候,又有点退却了。”
“逢佶,我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男人将自己对易逢佶默默的信任说了出来。
易逢佶听到这句话,登时觉得心中一暖,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升腾而上,她抬起头望向闵宸昕,轻轻启口道:“谢谢!”
闵宸昕接着便又说道:“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一切向前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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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下课后,易逢佶去见申宥,她穿了一件英国粗花呢面料的外套,外套的主色是藏青色,对比色是中蓝色,反差线纹是米色。长裙是驼色的。
易逢佶走进校园外的咖啡馆里的时候,申宥有些激动地看向她,表情微微有些急促不安。
素雅的咖啡屋,一束白百合盛放在琉璃花瓶里;洁白可爱。花枝纤细如女子月眉;花朵素白无芬;单薄花瓣的花瓣张开了;娇嫩不堪。
“我要一杯拿铁。”易逢佶收拾好心思,坐定了,向侍应生说道。
“我要一样的。”申宥看着易逢佶,感觉她脸上似乎多了些宁静的神色。
“这次的电影展怎么样?我们国家有拿奖的吗?”易逢佶开口问了问这次电影展的情况。
“可惜,没有。”申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不安,答道。
“哦。”接下来的易逢佶一时间不知道要对申宥说什么,她抬起头,撞见申宥的眼神,连忙又放下眼帘。
这时,侍应生送了咖啡过来。
易逢佶搅动着被子中的咖啡,问道:“你最近还好吧?”
“我不好。”申宥定定地看着易逢佶,眼睛里的所有感情都流露了出来,“逢佶,我离婚了,你能陪伴到我的身边吗?”
易逢佶并没有料到申宥会这么直白地说明来意,她不禁震住了。
“申宥,我不能。”易逢佶一开口,语气便是十分陌生和生疏的。
“逢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阻隔在你我之间了。”听到易逢佶的拒绝,申宥彷佛被浇了一盆冰水,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对于你的家庭,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我确实不……”她看到了申宥眼中暗涌的伤痛,话语不禁止住了。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申宥急切地想要把自己对于易逢佶的感情表达出来。
易逢佶不知道申宥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不过从他的身形上可以看出,他瘦了许多。
“我知道这样说或许有些残忍。可是,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没想到阮维夏会想不清这个道理。我从来没有想过介入你和阮维夏之间,我一直以为你们之间会好起来的。不管你是否离婚,我和你都是没有可能的……”易逢佶抬起头,毅然说道。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是我给你招惹了那么多非议。”也许两人之间曾有美好的过去,不过那只是浮云一瞬间。他目光从易逢佶脸上移向花朵,掩饰着内心的痛苦不堪。
“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说谁对谁错了。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但是,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譬如旧梦,譬如时光,譬如对一个人的微妙感觉。”易逢佶知道申宥会没事,她隐隐约约得知两个孩子都判给了申宥,以后孩子便是他的慰藉。而她,却未必是这个男人的真爱,只是这个男人一直觉得她是美好的、温婉的,在妻子的逼迫下,心才偏向了她,这感情有几分真,他自己兴许都一直没闹明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申宥便明白来两人之间已经如隔着沧海桑田一般趟不过去了。
申宥眼睛湿润了,他看着面前的伊人,她的身形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易逢佶一直低着头,无法坦然去看他,自然是没有看到他的痛苦的。她觉得该说的话语都说完了,于是便站了起来,说道:“申……阿宥,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我先走了。”
易逢佶在经过他身侧的时候,手被他蓦然抓住了。
他的手冰凉,箍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想要挽留,他又颓然放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