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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嘴角,讽刺的笑着什么。走进洗漱间,冲了一个冷水澡。
……不过又是新的一天。
下楼的时候,
吴邪照常笑着向张起灵说着早安,神色透明,一如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
张起灵目光缓缓落在他脸上,
他那栗色的头发近日以来疏于修剪,长度已经在肩膀下边了。
那头发温软的落在肩前,垂在肩后,耳畔一对金丝穗子若隐若现
而额前的刘海儿有那么几碎落在脸上,遮了那张素净的脸儿
张起灵抬起手,将那几碎头发捋到脸际,又似是打量了一番,才淡淡的回道:安
吴邪在张起灵伸过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张起灵手指上的伤。
昨夜里的光景又清楚的浮现在他心里,恰到好处的冲撞着心脏的一角
他佯装着不痛不痒,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玉扳。
明明早上未清洗,但这一瞧,那玉扳却干净的紧,而且,看起来似乎是更圆润了些
他修长的睫毛不察人意的一颤
接着,他按捺住心里的诧异,眨了眨那对桃花眼,目光又回到了张起灵脸上
他一面抚平了张起灵黑色丝绸中卦衫的褶皱,一面说道“下楼吧。”
此时,张起灵看见他笑的明快极了,
他看着吴邪走在前面的背影,心中舒了口气。
他啊,本以为经过了昨晚那番匪夷所思的光景,吴邪对自己会有突如其来的拘束
这样看来,是他多想了。
走完那楼梯,张起灵今日的心境也明亮起来。
……
下午,
二月红来家里的时候,也带着墨玉桀来了。
那时候,吴邪和张起灵正在下一盘已经走了一上午的围棋
两人来时,张起灵还望着那棋盘,想着那招式,没顾得上去理会那两个常客。
倒是吴邪轻松的将眼神从棋盘上起来,招呼着王盟给两人上茶。
忽然,他看见跟在二月红身后的墨玉桀今天没有戴那茶色单片镜
然后,虽然那人披着头发遮着左边的眼,但吴邪还是清楚的看见一丝红光在他发丝间闪过
他情不自禁的咧开嘴来。
……原来真的赤色的……
“吴邪哥哥,你笑什么啊、”二月红正坐下,看见吴邪盯着墨玉桀突然笑起来,好奇的问。
“……没事。”吴邪被红儿这么一问,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看他眼睛,只好说没事
可,转念一想,不说又只怕人家以为自己是在笑他眼睛颜色,真是不礼貌
“就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吴邪想着有些懊恼起来,坐回椅子上去。
“他啊,恐怕是在看我眼睛。你吴邪哥哥怕是早就猜到我眼睛的颜色是什么了罢”墨玉桀轻摇着扇子,笑眯眯的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墨玉桀没误会自己,吴邪松了口气,继续挂上那笑容,问道:“怎么,今天你那眼镜呢?”
听到吴邪这么说,张起灵也从那棋盘中抬起头来,看着那墨玉桀,
墨玉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早上不知怎么摔地上,给摔碎了,正要去修,不过,上次,起灵和我说过你眼镜的事儿,于是,我就先上这儿来了。”
说着,他摸出那摔裂的眼睛,可惜的瞧着
张起灵轻轻咳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看棋盘
“我眼镜?”这次,吴邪给弄糊涂了。这不是墨玉桀要修眼镜么,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了
墨玉桀笑道:“果然,他没和你说,哈哈、”
只听见,一旁低头看棋的张起灵又轻咳了一声。
吴邪见两人这样欲语还休,愈发的好奇起来。
“起灵啊,早些天的时候和我说起你眼睛的时候,他想着给你配眼镜去。”
墨玉桀装作全然未听见张起灵那咳嗽的声音,缓缓摇着扇子,轻咪着狭长的眼,扬着嘴角,看着张起灵,一边慢慢解释给吴邪听
“所以今个儿,我就先上这儿来了,你啊,赶紧打点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出门。”
“嗯。”
吴邪听罢,也笑着看向一直低头看着棋盘沉默不语的张起灵
而张起灵此时也恰好抬头起来,看到吴邪正在瞧着自己,也就没有再看棋盘,只是淡淡的望着眼前人那张秀气的脸
要知道,看着吴邪的时候,他也是满心欢喜的,一如吴邪看他的心情
只是,他一向比吴邪藏的更好些
……
聪明的二月红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乖巧的没去打扰两人。
他转过脸去,弯起那对妩媚的丹凤眼,看向墨玉桀
这么不在意的一瞥,看到的光景,倒是令他生生愣住
那墨玉桀……
仿佛……
就像……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来形容他看到的东西
事实上,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墨玉桀,二月红直到后来师傅无端消失,直到他长大后,
再到多年后,他最得意的徒弟带着一个在道上被称做黑眼睛,与墨玉桀极其相像的少年,出现他面前的时候,
他都一直未像明白,那问题仍然沉沉的堵在他的胸口,堆积出一个穿越一个世纪的难题。
当时最初的感觉,是觉得好似一团黑色的雾气缭绕在墨玉桀的身边。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形容还不及那番光景真正给他的感觉的千分之一
等他发现墨玉桀出神的看着两人的时候,二月红定定的看着墨玉桀的眼睛,
看着,看着,忽然难过起来。年少的他心里第一次真正的难受起来
可他当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再有没有时间去弥补什么了。没有时间了。
后来,还是二月红先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他装出欢快的声音,大声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吧,小黑,还愣着做什么。”
那墨玉桀的确是在那时候被二月红的声音惊醒,可,他在一刹就恢复往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
接着,二月红看到他佯装怒气的说道:“叫哥哥啊,说了多少次了。”
说罢,又笑眼盈盈的冲着那棋盘前的两人说道:“你们快点打理一下,我和红儿在外边等你们俩。”
“嗯。”张起灵从鼻腔里淡淡应了一声。
音还未落,墨玉桀已经推着二月红逃离什么似的,走出了宅子。
即使,墨玉桀那玩世不恭还标志性的挂在脸上,但,二月红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匆忙
没有什么迹象,但就是,心里面能感受的到。
【本章完】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已经接近傍晚,
但天还是亮的刺眼,路上路人们,懒洋洋的在路上走着,汗从头顶留到脚尖
再滴到地上,化作几缕白烟,让人看了,不禁更加感觉到脚下愈加滚烫起来。
两辆考究的黄包车在北京的巷子里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穿梭着。
前边那辆车上,一个黑衣长发的男子,举着手中的扇子挡在身边少年的头上,自己微眯着眼,漫不经心的四下看着。
后面一辆车上,一个白衣男子打着一把白色的江南蓝丝线绣花伞,遮着自己和身边的黑衣男人。
那人还时不时轻笑着说些什么,笑眼盈盈的甚是晃眼。
一看就知道是江南来的,也只有江南的水才能养出这样的骨子。
那人身边的男子却是冷着脸,可要是细看之下,也能看出他脸颊上少许的柔和。
即使那人一言未发,但也看得出他有在好好听着身边人说话。
当那白衣男子停下讲述的时候,他也会轻点头。然后,那白衣男子又会满眼欢喜地讲下去。
就这样,不断的循环往复,倒也真是看不厌。
那些路边人看到这一行经过,竟出乎意料的觉得这个浮躁的夏天安静起来。
那两辆黄包车拐过几个弯,穿过几条巷子之后,缓缓在一热闹处停下。
车上那四人看着眼前的光景,都有些惊诧了。
那是一家眼镜铺,但今日热闹的非凡。张灯结彩的,看来是在张罗喜事。用的是那旧式的婚事礼仪。
其实早在还没到这巷口的时候,吴邪就已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看到自己要来的地方就正是这爆竹声的来源,诧异片刻后,他立即是来了兴致,
心中轻轻想着:细细算起来自己也要好几百年没参加过婚宴了。对那繁琐的礼节怕是有些生疏了,何况这民国初年,西式婚礼侵袭之下,这旧式婚宴真是不多见
只是,自己是那店主从未谋面的顾客,他一只脚下了地,另一只脚踏在车板上,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了。
在门口满脸喜庆的张罗着,想必就是那店主,是个沉稳的中年男人。
他的高兴溢于言表。不停的对着来着鞠躬作揖,时不时的还亲自吩咐管家待客。
那店主,看见吴邪一行,认出了墨玉桀,连忙一脸恭敬的疾步走过来。
墨玉桀也是客气的迎上去,不知从那儿抽出一张银票。一走到,就笑着塞到那店主的手里
“不知您千金今日大婚,这也没报红纸,怠慢了还望您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墨军官您大驾光临,是我们怠慢了。”那店主形式性的推脱了一下,便将那银票收下。
“那您今个儿这是不做生意了吧?”墨玉桀转身看了看吴邪,又看看那些宾客,向那店主问道。
明明是询问,一旁的吴邪却清楚听出那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
“这……”显然那店主也听出了墨玉桀这口气,为难的搓着手,他明白墨玉桀是他最重要的顾客。可,总不能不顾及这满座客人吧。
他也深知那墨玉桀的势力,可是……他……
权衡利弊半晌,也权衡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赵老板您今天没功夫,那我另找高明就是了。”墨玉桀脸上玩世不恭的笑着,丢出这样一句话。
又思索一半晌,缓缓对着张起灵的方向说道:“你知道那是谁么。“
那被称为的赵老板的男子,不安的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前的细细冒出的冷汗,分辨了半晌,惶恐了摇了摇头,
“那是张起灵军长”墨玉桀的笑意不减,扔下这话,抽身便走。
“墨军官……”
那“官”字未说完全,却被吴邪打断,“赵老板,你不介意我们入席吧,就全当是为您千金大婚庆祝,等下完毕了,我们再劳烦你。”
赵老板这才仔细打量起那个撑伞站在夕阳下,白衣被照成橘红色的男子。
无可例外的,他一如所有见过吴邪的人一样,被这个男子的儒雅和温婉乱了心绪
短暂的惊艳之后,赵老板哪敢说不,连声点头答应着。还庆幸着有人给自己解了围。
“你……”张起灵转头,用了问句的语调。
“突然想参加这种婚宴了。而且,也没有必要苛求人家”吴邪说后半句时,善意的笑着撇了墨玉桀一样,
墨玉桀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随后,吴邪收起伞,随手放到黄包车的座位上,顺着赵老板请的手势,走进门去。
二月红兴奋的在吴邪身后跟上,还不忘转头对墨玉桀说一声:“等下记得帮我去抢喜糖。”
墨玉桀笑着应许着,跟在张起灵身后进了院子。
赵老板又特地让人为这四人备了一桌酒菜。四人静静的在一个角落坐下,惹眼的要命。
看那满座的客人此时的样子,真不像来参加婚宴,倒是像是特地来看这四人的
的确是长的太出色,恐怕是很早之前就习惯了人们艳慕的目光。
所以,那几人就是坐在那儿,对周围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
哪怕是“那个小姑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