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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几人就是坐在那儿,对周围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
哪怕是“那个小姑娘长的真标致”这样的话,传过来,二月红也只是偷偷的抿嘴笑笑。
笑过之后,又吃起吴邪给自己剥的花生来,
那院子里搭了个拜堂用的台子。比那些戏台低的多,用大红的丝绸装点着,
堂子中间放着张檀香木的桌子,桌上方挂着张吉祥凤鸾的中国画,
桌子上是一个果盆子,大致能猜出是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这些喜果。
桌子两旁摆着两张寿星椅,那是男女两方的父亲入座的地方,而母亲在站在父亲的旁边。
那是为三拜而准备。
等天差不多黑下来,那些灯笼被点亮,橘红色的灯光打在空气中,更显喜庆。
那鞭炮停了下来,为那下一波,也是最后一波的爆竹声蓄势待发。
伴随着报门人一阵响亮的“新人到——”人们都安静下来,定定的看着门口。
吴邪期待的朝着门口望着,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那新娘子和新郎也差不多要来了。
二月红也是一样的神情,连吃花生的心思都没了,斜倚在墨玉桀的肩膀上,和墨玉桀一样向门口张望着,
只有张起灵淡淡的坐着,手握着酒杯子,漫不经心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身边的吴邪身上。
哪有心思去注意那新人来没来。
“啊,来了。”二月红低呼着。
霎时间,那才消停一会儿的鞭炮声又变的震耳欲聋起来,
大门中首先走进一个手持铜镜的女童,她手中的铜镜是对着新郎新娘的,吴邪知道那寓意着幸福圆满。
盖着红头巾的新娘用同心结和新郎连着,那新郎看模样朴实的紧,是个憨厚的人。
……听旁边的人说,那新娘和新郎从小就认识,是一起玩到大的,如今结婚也是水到渠成。
“真好……”吴邪看着那对新人,这两字脱口而出,带着毫不遮掩的羡慕、
吴邪所说的,只有张起灵听见了。那时候,他动容。
他们都是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还能期盼什么……
……他似乎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许诺谁什么。即使他很想给他一个未来。
“起灵,你结过婚么。”那新人已经走上了高堂。吴邪忽然转头这样问张起灵。
声音依然轻的只有他一个人听的到,何况,这番时候,也没有人有闲暇去顾及两人。
大家的注意,全都摆在那对鲜艳大红的新人上,人们脸上的喜庆很是动人,
唯有这个角落里,一个温婉如玉的男子,这样缓缓的问着身边人,安静的紧,与那喜庆的氛围相比,实是有些冷戚。
张起灵稍稍低下头,脸被埋在前额碎发打下的阴影里,又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酒杯的边缘上摩挲着。
这次没有等到吴邪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
只是思忖了片刻,张起灵便放下酒盏,淡淡的说道:没有。
但是,他看见吴邪的眉目里清楚的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是忘记了,还是没有。”吴邪收了那神情,轻蹙着眉心问道。他们都是看不清过去的人。
他们身边的那棵槐树上在吴邪话音落下的时候,响起一声悠长的蝉鸣。
张起灵默然。
他着实是记不清过去的自己,可是,他就是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踏上那高堂子过。
又该怎么和吴邪说,或许,他也能明白吧。他略微犹豫着,伸手捋了捋吴邪的刘海儿。问道:“没有。”
吴邪心满意足的笑起来,那对桃花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儿,
在他转过头去看那新人的时候,张起灵听见他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朦胧的灯笼光下,张起灵的嘴角列起一个弧度。
那槐树上的知了,又叫了一声,开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是那个报门人的声音,嘹亮的在院子里缭绕开来,
人们的欢呼声和嬉笑声散落在台子周围,听的吴邪有些恍惚
……真像看戏……
“二拜高堂。”新娘被小心的扶过身去,背后的的凤凰齐飞暗红刺绣煞是亮眼。
………………
“夫妻对拜”人们的嬉闹声愈加嘈杂起来,
………………
“送入洞房”那报门人的声音才落下,早就按捺不住的客人们都纷纷起身涌进屋子里去,
那是闹洞房吧……吴邪没有起身,陪张起灵坐着,
倒是那墨玉桀和二月红兴冲冲的跟着人们挤了进去,二月红走之前还不忘和吴邪说了一句:“吴邪哥哥,我去给你抢糖吃。”
吴邪看着他拉着墨玉桀挤进人群中的背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笑着,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天已经暗了……
初夏的夜晚,一旦太阳落了山,天暗下来就会凉下来。
但靠着白天大地上的余热,这样的凉意夹杂在风里面,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吴邪轻轻挪了挪身子,离张起灵坐的更近一些,
在张起灵转头看自己的时候,绽出一个动人的笑,那笑在眉目间更为动人,又耸了耸了鼻子,仿佛一只被发现了的偷腥儿的猫。
……这吴邪……
他拿过吴邪的小碗,舀了些百合红枣汤在里面,递到他面前,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还真是用心呢。”吴邪拿起勺子,轻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嗯”张起灵应着,看着吴邪一勺一勺的将那汤一口一口的喝完。
末了,他拿起手帕,仔细的将吴邪的嘴角擦干净,他感觉到吴邪的表情有少许的惊愕。
然后……那人又鲜艳的笑起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张起灵心中冒出的,依然是这句话。
突然,张起灵猛然回过头,
大概是太专心在擦吴邪嘴角的缘故,他居然没有注意到两个少年的走近。
一个是身着黑色军装的黑发少年,冷冽着面容,静静的盯着张起灵。
一个是白色西装宫廷花式领子的金发少年,噙着笑,心情明媚的对吴邪笑着。
“张启山。”张起灵猜出了那黑衣少年的名字,陈述的口气,先开了口。
那军装不是国军的样子,显然是哪儿的军阀,而看上边的勋章,又能猜得到是个军阀长官。
而年少的长官,也只有那位传闻中能借阴兵的张启山了。
所以,并不难猜。
“你知道我?”那少年开口便是漫漫的杀气,将溢未溢。
张起灵冷冷的看着他,视线却聚焦在他的后方,那是一个在张启山看来极其傲慢和不屑的眼神。
那张启山的眉心骤然蹙起,但看在张起灵的军长位置上,也不好发作。
还是那金发少年来解了这冷场
“张军长,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叫做裘德考。”那人咬着一口不大熟的中文,彬彬有礼的很。
张起灵形式性的点着头。看起来对两人并不感兴趣。
像是没有两人出现过的样子,他问吴邪:“还要么,汤?”
他清楚的明白自古以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道理。
据他所了解的是,这张启山私下和他是同一类的人……大概也是这样,借阴兵这种说法才会出现在他身上。
然而
……不管他们说什么,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能让吴邪参杂进他另一个世界里边去。
他只要站在戏台上,穿着那一袭花影重叠的戏,唱着京腔,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就好了。
“要。”吴邪笑盈盈的点着头。明媚的看着张起灵舀汤的手,有些人不需要搭理,就随他们去罢。
……可惜的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喜欢不识时务的人在
“您是吴邪先生吧,我在桃花渡听过你那曲霸王别姬。”碰了张起灵的冷漠,裘德考又转向吴邪。
……就是这个人么……同那个张起灵一样不老的……
吴邪像是没听到似的,接过张起灵递来的小碗儿,轻谢了一声。
那裘德考看到这光景,才明白那吴邪也是不好惹的主儿,但他依然文质彬彬的笑着。
他一点都没有必要担心什么,毕竟,他知道这两人最不希望被世人得知的秘密。
不过,今天张启山在身边,有些话,他也不方便直接拿出来威胁两人。要知道,张启山那也是个棘手的人物。
“看来两位今日心情不适,那我和张启山下次再造访。就此告别。”裘德考客气的口气一成不变。
就此作罢,有些钉子是碰不得的……他明白。
只是……那两人难道就真不奇怪,自己和张启山是为何事而来的么?
或许,他们的想法,自己这种只活了十多年的人,的确是无法明白的。
就在这时候,二月红和墨玉桀从宅子里走了出来。
二月红本是笑着的脸,远远的看见那两人,冷峻起来。
待走近了,看向吴邪的时候,又换上了那妖媚的笑。
“吴邪哥哥,糖……”他将那鹅蛋色桑蚕丝中袖褂子口袋里的喜糖抓出来摆到吴邪面前。
“红儿怎么出来了,结束了么?”吴邪宠溺的揉了揉红儿的头发,询问的目光转向墨玉桀。
“他的兴趣所至只在那喜糖。”墨玉桀的音调里都是戏谑。
二月红也未去搭理墨玉桀,掏出所有的糖之后摆在吴邪面前之后,软软的趴在吴邪腿上。
眸子却冷冷的看着那黑发少年和金发少年。
张启山此时也打量着那二月红。
中长的黑发两边,耳朵上方位置的两小束头发用红绳扎着,打成蝴蝶结的样子。
秀气的鼻子,妖气的丹凤三角眼,方才笑起来的时候,两颊边梨涡稍现。
项上戴着翡翠盘凤缨络圈,一套素色的中衫,白净的小腿下,套着一双中帮绣花鞋,帮子上穿着一对铃铛。
好俊俏的丫头……
“还不走么?”吴邪轻拍着二月红的后背,笑着问两人,声音中却很疏离。
“这丫头是那桃花渡班主家的?”一直蹙眉沉默着的张启山忽然问了一句。
话未说完,二月红霍然起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三叉戟,弹出戟炳。手指一拨,手已握在戟炳末端,而那三叉刃突至张启山的胸前。
“叫我丫头的,直接打死。算二爷的。”二月红妩媚的笑着看着张启山,但声音冰的像冬至昆仑山顶的冻冰。
张起灵淡淡的坐着,他只是发现,这次红儿真的动了杀气。
墨玉桀一如既往的挂着那张玩世不恭的笑,纹丝不动的坐着,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张启山觉得有趣起来
“那我们就此告辞。”说罢,他从袖子掏出一把匕首,轻而易举的一削,那黑金的三叉戟直接被削成两端。
那三叉刃飞落在地上,落地声甚是清脆。
刀刃落地时候,那张启山已在门外。玩味的看着二月红。
二月红正要追上去,却被张起灵拦住:“不可以”
“师傅……”
走在胡同里。
张启山转过身,正瞧见裘德考正在端详着自己。
他冷冷的说道:“帮我去查清楚,那个丫头”
“好。”裘德考笑着应道。
……明明知道是个男孩,却仍然唤作丫头呢……看来这次……
“还有,不要瞒着我什么,下场你自己明白。”张启山又这样加了一句,说完,自己消失在黑暗里。留下裘德考一个人站在冷戚的胡同里,
他在这样的夏夜里,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本章完】
第14章 第十四章
“吴邪哥哥,后天就端午了。”
二月红看着那把被师傅的黑金古刀削成两段青铜直戟枪,忽的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