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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谢谢你来找我。”
“你该谢电话公司,在这儿手机都能打通。”
工藤新一一愣,继而有些困难——或者称之为别扭的说:“假如打不通的话……”
黑羽快斗像是没看到他微微攥紧的拳,语气轻快的回答:“啊拉,我们可是这个梦境里唯二两个真实的人。又怎么可能——打不通呢?”
“嗯……”
唯二、真实……无论哪个修饰词都有着不可取代的特殊含义。
侦探闭上眼,仿佛这简单的两个词汇有着奇妙的安定感,绷紧的心弦都暂时松弛下来。
他不提立刻去找毛利兰,黑羽快斗也乐得陪他消磨时光。
不得不说,他们选了个很不错的地点——多罗碧加乐园。
黑羽快斗也是来过几次这里,但远没有工藤新一熟,所以就很自然的跟随侦探向导的脚步,满游乐园的转。
下午四点,两人顺着岩浆漂流经过冒险开拓岛抵达喷水池。共同的倒计时里,一个又一个同心圆从最内侧腾起,水流直冲天际。一些顽皮的水珠在空气里肆意飘散,阳光一折射,幻化出迷人的七彩。
梦幻般的约会之地。
黑羽快斗很无良的就这么问了:“嘿,我们这算是在约会么?”
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侦探被这么一打岔,什么气氛都消隐无踪,“拜托,我可是在……”
“在回忆,我知道。可是这云霄飞车上的回忆……是杀人案。这喷水池的回忆……还是杀人案。我说,你到底在回忆什么啊?”
侦探嘴角一抽,无力的亮出招牌半月眼。
“所以,还是约会比较靠谱。”
工藤新一摁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却是放弃了反驳的打算。
喷泉渐渐停歇,弥散的水雾在空中拉起一道若隐若现的拱桥。
这就像是回忆,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浮现,可终究不会持久占据整个生活。
因而,就算是被水珠沾湿了衣服也不必担心,阳光会帮忙充当吹风机。反倒是得留出注意力,去欣赏艳阳天里那道浅淡却亮丽的彩虹。
工藤新一还是被黑羽快斗拖着才离开游乐园的。放开了心情去玩,他挂在脸上的笑容真实并不作伪。
“心情很好哟?”出租车上,怪盗不遗余力的调侃某侦探。
侦探回了个极是挑衅的眼神:“怎么,有意见?”
黑羽快斗阴测测的吓唬他:“待会儿见了毛利兰可别吓得拉着黑羽哥哥的手说‘呜哇,好怕怕,快点来救我啊’。”
工藤新一默默的板着手指,每一个关节都咯咯作响。
出租车最终没有出任何交通事故安全到达二丁目的工藤宅。
黑羽快斗单手撑着大门外的墙,很真诚的问:“你确定是这儿?确定我不用一起进去?确定不用化妆老化十岁?”
“嗨!”侦探无奈点头,他伸出一只手搭在黑羽快斗的肩膀上:“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他气色不错,眼神坚定,斗志满满。怪盗歪头观察半响这才放行。
工藤新一长长的深呼吸,挺直胸膛,缓缓推开大门。
室内一片漆黑,侦探的余光扫见依靠在门扉沐浴着月光的怪盗朝他树了个加油的手势,心猛然就安定下来。
他打开了书房的木门。
很多年以后,工藤新一都不会忘记这只属于梦中的一幕。他忘不了成熟了十岁的毛利兰转过身时,眼角未来得及拭去的泪花。他也忘不了毛利兰的笑容。
该怎么……才能形容这种笑?
温柔的,如沐春风的,能够带给人阳光般温暖的笑。亦是疲惫的,历尽千帆的,被时光苦苦熬出来的笑。
截然矛盾的两者被强行融合在一种笑容里。笑得,比哭还要触目惊心。
那笑容像一把重锤‘砰’的一声敲碎了工藤新一不断加固的坚定,只留下耳边还萦绕着的那句门口的询问艰难的支撑。
当真的站到了这样的未来面前,听到她唤他“柯南”。
当真的鼓起勇气摘下眼镜,对她说——我就是工藤新一。
侦探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扣着肉却感觉不到疼痛,木然的一遍遍强调自己的身份。
“柯南不用再安慰我了呢,我很好。”
“不,不是的!要解释的很多……但是请相信我,我真的是工藤新一,我没有骗你。”
毛利兰的眉眼笑得更弯了些:“那柯南之前都在骗我吗?”
“……抱歉。”
“如果……是……新一的话。”毛利兰说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艰难的吐出那个名字,“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来找我呢?”
工藤新一张口欲言。可‘不要订婚’这句话就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他咬住下唇,良久才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园子说,你想和过去告别……”
“所以柯南是想来把过去的一切解释清楚吗?”
不止是这样!工藤新一很想这么反驳。可是他发现……也只是这样。
他的确就是来解释的。但不是以柯南的身份,而是——
“小兰,我是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只是我服了药才——就是在那儿!”侦探指着书房里陈列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书籍的地方。“当时我就是随口照着那儿的作者名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他顿了顿,又急切的补充了一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毛利兰的眼角又沁出泪花,她唇边的笑也愈发温柔,“你是新一,然后服了药变成了柯南。”
“——对。”
她又是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伸出手温柔的拂过侦探的鬓角:“可是……你现在是柯南……不是新一。”
工藤新一睁大眼,他听见青梅竹马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你现在是柯南……不是新一。”
47、相同问题和不同答案 。。。
江户川柯南不是工藤新一。
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定然会觉得这无可厚非,可从毛利兰口中说出……
尤其是,她之前仿佛已经接受了他服下药变小这件事。
工藤新一怔怔的立着,瞳孔失去了焦距。引以为傲的逻辑能力此刻彻底走入了死胡同。
江户川柯南怎么会……不是工藤新一呢?
毛利兰仰起头,对上侦探的眼——十七岁的他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她笑着帮侦探捋过一丝粘在眼镜片上的发。她的声音比侦探平常听到的更柔几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像是最普通的说话——但很认真。
“柯南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胡话呢?”
“不,我只是——”
“柯南对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毛利兰视线的落点移至右侧不知名的一点,她好似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才道,“一起生活了十年,保护过我很多次……谢谢你呢,柯南。很多时候我总是任性,害你陷入生命危险,真的很对不起。”
“不,没有。”侦探忙摆手。
“新一对我……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眸里的神采黯淡了几分,音调也降了下去,“虽然说出来有些羞人——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新一。”
她顿了顿,脸上浮起红霞,可仍然坚定的往下说,“所以,即使等了那么久……也没有关系。”
“不是没有抱怨过,也不是没有放弃过。但是有一点我从来都不怀疑——你总会回来的。”
“就像现在,你告诉我你从没有离开,一直以柯南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年纪大了再去看年轻时候那些任性的想法,就会觉得很可笑。也许从前会生气竟然瞒了那么久……但是现在,柯南你是没有办法向我说明,对吧?”
“……嗯。”侦探闷闷地应了声。
“所以,没什么可生气的。只能说我太差劲,没有足够的本事去接受那个秘密。还要柯南你费尽心思去隐瞒。”
工藤新一猛地摇头:“不,那时候是我担心得太多。其实……”他说不下去了。
其实——也可以告诉你的?
“无论怎样,新一也不是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不是么?更何况——”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柯南做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也许柯南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新的身份来隐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户川柯南对于我来说,是完全可以和家人相提并论的存在呢。”
“你也可以认为我任性。但是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对于我——是截然不同的两者。这样的认知埋了十年……变不了了。”
“我等的是新一,而不是柯南你。”她虽然笑得苦涩,但却仿佛真的从桎梏里解脱出,“真是……抱歉。”
有什么随着这吐字清晰的话语一点点从心底擦去。
工藤新一垂下头,盯着头顶月光下缩成一团的影子许久出神。
光影里浮动的灰尘不规则的跳跃着,侦探的心思千回百转,最终成了杂乱无章的碎片。
他听见毛利兰问:“明天的订婚仪式,柯南会来么?”
“会。”他吃力的笑笑,“那是小兰姐姐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啊。”
“柯南也长大了……总有一天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兰姐姐……幸福么?”他问。
毛利兰郑重的点头:“是的,我会幸福的。”
“那就好。”他虚脱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心底最后一丝遗留物随之飘散,空落落的什么也不剩了。
“所以,谈完了么?”黑羽快斗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痞气十足的抱怨。“我的腿都站酸了耶。”
工藤新一一怔,猛然回头,黑羽快斗那张极其讨打的笑脸就撞入眼中。
原本一见就手痒痒的脸现在看来倒是异常亲切。每个人都有本能的逃避心理。说了那么一堆严肃的话,就连那特不正经的语气如今听在耳朵里都很动听。
“你是?”毛利兰讶异的望着那张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只差个发型的脸。
“黑羽快斗。是个魔——”怪盗说到此处,忽然一顿,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冲着侦探努了努嘴,“是个正在追求某侦探的人。”
“……”工藤新一额头的冷汗唰得就流下来了,面部肌肉集体罢工,维持着扭曲的僵硬木然的盯着口出惊悚之语的怪盗。
毛利兰自然也是吃惊的,她发出小小的惊呼,猛地掩住嘴,目光惊疑不定的徘徊在两者之间。
工藤新一总算从惊吓里回过神,回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黑羽快斗无辜耸肩:“你刚才不是被毛利小姐拒绝了么。正处于感情空虚的失恋状态,我想乘虚而入什么的……不行么?”
“两者有必然关系么……”
“你失恋了,现在没有恋人,所以我想追你。怎么,逻辑上不通么?”黑羽快斗摊手,回答得理所当然。
工藤新一背过身,防止毛利兰看到自己的脸,他用口型冲黑羽快斗无声道。
【我们现在在梦中!】
黑羽快斗满不在乎的问:“有什么不同么?”他乘着工藤新一发愣的档儿,接着问,“除了等的时间长短,你觉得,又有什么不同呢?”
“难不成,要真的站到毛利兰面前,你才觉得是真的么?”他眯起眼,加重了语气,“才肯承认你们彼此的裂痕么?”
立在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