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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辰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猛然间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快速地跑到金毛身边,伸手在金毛身上摸着,口中喃喃说道:“金毛,金毛你怎么样……”
摸了一会儿,乔辰终于知道了金毛的伤口位置,在有前爪根部往后的位置,想必是刚才金毛为他挡那一匕首的时候伤着了。
乔辰抱着金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脸庞流进了金毛金黄色的长毛里,和金毛的血混在了一起。乔辰感觉自己对不起金毛,自己连金毛也不如。在刚才匕首刺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害怕,而金毛却会奋不顾身的为他挡匕首。
没过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看到现场的这一幕也都啧啧称奇。被金毛按在身下的墨镜男子被带进了警车,而乔辰和金毛则一起上了救护车。霓虹灯下,两辆晚到的车辆闪着多彩光芒一路而去。
第四章 分别
空荡荡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乔辰背靠着墙壁,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色的T恤上还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金毛的血,是金毛替他挡匕首而流的血。
这里是市动物医院,在那个小小的青阳县,是没有动物医院的。乔辰和金毛被救护车拉走之后,经过一番检查,医生为金毛做了简单的包扎便派车转到了这里。藏獒价格昂贵,没有人敢随便乱治疗,在医院内没怎么做停留就拉来了这里,乔辰自然是一直跟着的。
正在想着,走廊的尽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乔辰转过头看去,王叔和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正快步走着。乔辰看到王叔,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乔辰在来市里的路上时已经给王叔打了电话,王叔非常着急,说会尽快赶来。现在看到王叔,乔辰立即迎了上去,站在王叔的面前,哽咽的说道:“王叔,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金毛。”
王叔看着乔辰,叹了口气。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说了,并不是乔辰的错。在贫穷的青阳县内忽然出现一只价格上百万的藏獒,难免不会有人升起觊觎之心。
王叔抬手指着身旁的那个人,说道:“这个就是金毛的主人,老刘,这个就是那个带金毛出去的小伙子乔辰。”
乔辰闻言朝站在王叔身旁的老刘看去,发现对方同样在打量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但想也想得到对方心里肯定不好受。乔辰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老刘说道:“刘叔,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金毛。”
正在打量着乔辰的老刘没想到乔辰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急忙弯腰扶起乔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老王,你看看这……”
王叔在一旁也弯腰去扶乔辰,说道:“乔辰,你不用这样,老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怪你,是我们两个疏忽了。”
“是啊,”老刘也在一旁附和道,“这不怪你,你快起来吧,我听老王说了,你也非常喜欢金毛,你也不想让它受伤对吧。”
乔辰听了点了点头,在二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手抹了抹眼泪。王叔和老刘看着乔辰,老刘问道:“金毛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乔辰转身指着一个房门,说道:“在里面,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在县里医院,医生只是说在右前腿根部有一道伤口,他们没给藏獒看过病,不知道怎么治疗,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来这里了。”
老刘听了点了点头,这时王叔在一旁问道:“乔辰,当时是怎么回事?”
乔辰似是被当时的情况吓在了心里,听到王叔的话,哽咽着对二人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王叔和老刘听了都面色沉重,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当街明抢,但现在却真实地发生了。
三人在走廊里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色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立即围了上去,着急地询问着金毛的情况。
医生抬手止住三人着急的询问,扫视一圈,才慢吞吞地问道:“你们谁是獒主?”
老刘立即回答道:“我是,医生,金毛怎么样?”
医生看着老刘,这才说起金毛的情况:“没什么事,只是皮外伤,划破了而已,只不过伤口有些深,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剧烈活动。”
老刘眉头紧皱,有些担忧的问道:“医生,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回答道:“这就要看恢复情况了,恢复的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恢复的过程中仍然有剧烈活动的话,恐怕以后会瘸也说不定。但是藏獒的生命力顽强,他们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我想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恢复的过程中你仍然要看好。”
老刘急忙点头,高兴的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现在能够进去看看吗?”
医生一笑,说着:“当然能,又不是什么大伤,一会儿你就可以带回去了,定期到医院来换药就行了。”
老刘急忙推门进去了,乔辰和王叔跟在后面,对医生谢过之后也进去了。
房间内的一张小床上,金毛正躺在上面,腹部缠着一层白色的纱布,一双大吊睛透过额头前的长毛紧紧地盯着门口处。床边有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为金毛擦拭着身体,之前沾染血迹的长毛发又恢复了往日的金色。
老刘一进来便扑到床边,抚摸着金毛的额头,眼睛含泪,乔辰和王叔也都围了上来。金毛显得很兴奋,想要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乔辰皱眉向一旁的护士问道:“护士,它怎么好像全身无力似的?”王叔和老刘听了,也一起转过头看着护士。
护士笑了笑,说道:“这只藏獒还真是通人性,它早早就知道你们来了,眼睛始终盯着房门,站不起来是因为刚才为它打了麻药,现在药劲儿还没过。”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都为金毛无事感到高兴。老刘双手捧着金毛硕大的脑袋,说道:“金毛,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女护士看着三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王叔看到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正了正神色说道:“老刘,金毛你带回去吧,我是不能再带回青阳县了。根据乔辰说的,似乎有人早已经设计好了要抢金毛,即便是我带着金毛,这件事情也同样会发生。发生第一次,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老刘点了点头,王叔的话他自然明白,他也是从青阳县里走出去的,对于青阳县的治安他也知道一二。当下对王叔说道:“行,我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今天刚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乔辰在一旁听到金毛不去青阳县了,心中似是有些失落,看着金毛,低头对老刘说道:“刘叔,对不起。”
老刘转过头看向乔辰,看到乔辰一副犯错的样子不由一笑,说道:“没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你没听到老王说吗?是有人预谋好的,即便不是你带着金毛出去,事情也一样会发生。好在现在金毛没事,你也别难过了。”
躺在床上的金毛似乎也听懂了主人的话,抬着眼皮看着乔辰,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乔辰放在床边的手。
乔辰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看着金毛说道:“金毛,你不怪我吗?是你救了我,那一刀本来是扎向我的。”
老刘和王叔听了一愣,看着流泪的乔辰都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金毛之所以受伤是咬人的时候被对方扎伤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金毛会是在救乔辰时受的伤。
老刘一直盯着乔辰,脸上又已经看不出喜怒之色,对乔辰说道:“金毛是不会怪罪人的,藏獒都不会怪罪人的,它们只会救人,这是它们烙印在脑子里的使命。”
乔辰闻言,转过头看着老刘,此时老刘的眼睛深邃而充满智慧,就像是金毛的眼睛一样。
房间之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乔辰和老刘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老刘忽然一笑,说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经过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金毛是一只很好的藏獒,它的獒性还没有退化。”
乔辰看着老刘,听着老刘意味深长的话,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刘带着金毛走了,老刘就住在市里,他回家很近。临走时,金毛紧紧盯着乔辰,一双大吊睛中透露着不舍。乔辰感到心中很难受,却强行让自己没有流出眼泪来。
去往青阳县的车上,乔辰和王叔并肩坐着,都没有说话。乔辰始终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叔看着乔辰,忽然说道:“是不是金毛走了感觉很难过?”
乔辰没有回头,喃喃道:“金毛始终都是刘叔的獒,它不可能一直呆在青阳县不是吗?”
王叔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说实话我也有些舍不得,看来藏獒就是和别的狗不一样,养了这么几天,就有了感情了。”
乔辰转过头,眼睛有些红红的,向王叔问道:“你说刘叔会生气吗?”
王叔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会,老刘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我想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金毛为你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都能够挡刀,对老刘就更不用说了。”
乔辰听后点了点头,失落地低下脑袋,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以后又见不到藏獒了。”
王叔听后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那么喜欢藏獒?”
乔辰点了点头,反问道:“王叔,难道你不喜欢吗?”
王叔笑了,说道:“其实青阳县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没有藏獒了,据我所知,在青阳县,就有一只获得过国家证书的A级藏獒。”
“什么?”乔辰立即兴奋了起来,转过头看着王叔,“王叔,你说的是真的?该不会是骗我吧。”
关于藏獒的书籍乔辰看了很多,对于国家A级藏獒还是知道一些的。A级藏獒是国内评定藏獒的最高级别,能够被评定为国家A级藏獒,这些藏獒都有着很纯正的血统,身价自然也高的异常,大都在百万以上。
王叔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那只藏獒我也见过一次,说起来还是和老刘一起去的呢,的确不错。”
乔辰听了,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似是在想象着那只A级藏獒会是什么样子。
想了一会儿,乔辰又向王叔问道:“王叔,那只A级藏獒是什么样的?”
王叔看着前方,好像又见到了那只国家A级藏獒一样,喃喃说道:“那是一只已经成年的大黑獒,全身漆黑如墨,毛很长,而且也很密,离远了看就像是一只黑色的狮子一样。”
乔辰同样是一副向往沉醉的样子,似乎随着王叔的讲解,那只A级藏獒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良久,乔辰回过神来,对一旁的王叔问道:“王叔,这只A级藏獒在哪里?我也想去看看。”
王叔看着乔辰笑了笑,说道:“这只藏獒并不在县城里,而是在石安镇。”
“石安镇?”乔辰惊讶地问道。
王叔有些疑惑,问道:“是石安镇,怎么了?”
乔辰高兴的说道:“真是太巧了,我姥爷和姥姥就住在石安镇,王叔,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就去石安镇。”
王叔笑着摇了摇头,把地址对乔辰说了。乔辰拿出手机记下,再也没有一丝失落的样子,反倒是有一些急切,一些向往。
回到青阳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乔辰早已经往家中打过电话,以免爸妈担心。乔飞的出走让乔妈妈还没有从中缓过来,乔辰不希望妈妈再因为自己而担心。
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睡了,乔辰先是脱下自己的T恤泡在了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