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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话,因为旁边还有一个陆尧。
陆尧有些奇怪地蹙起眉头来,伸出手认真无比地解释道:“叶兄,你这话有些问题,比如说它里面有点歧义。”
叶沂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似乎是在思索陆尧的身份。
陆尧这次非常聪慧地明晰了,他想了想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我就是捅了你一刀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叶沂:“……”
陆小凤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哭笑不得,伸手将陆尧往后拽了拽,避免等下被叶沂抓住咬死。
同时深深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为什么陆尧这张嘴这么遭人恨呢?人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
陆尧自然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效果,连带着叶沂想好的台词也给搅合没了。
叶沂低声咳嗽了半天,最后昏昏然咳出一口血来。
叶枫霎时有些慌了,西门吹雪不在,甚至于连曲靖也不在,眼下如若是叶沂当真出了什么事,根本没有防备的办法。
陆小凤脸上微微一沉,拨开眼前的人走过去伸手轻轻把了一会脉,方才沉声道:“毒性侵入心脉了,是这几天的事。”
叶枫已经着人飞奔出去找坊间最好的大夫。
叶沂的手指微微蜷着,他的邪功被去了,整个人就像是忽然瘫软下来了一般,根本没有防备的力量。
他的唇角亦是抽搐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落月反应极快,脚程亦是极佳的,带着大夫飞奔回来的时候,叶沂却依然已经昏迷了。
那大夫是个年迈的,手指颤颤巍巍的,就要往叶沂头上扎针。
这法子在古代是好的,叶枫却是极少见到,心底跟着一揪一揪的,跟着吓了个死去活来。然而那针拔出来就发觉了不对劲,上头是小小的红点,那大夫看了一会儿便沉沉摇头:“老夫无力,无力啊……”
叶枫的心狠狠坠了下去,他不受控制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叶沂,此时此刻叶沂已经彻底看不出当年那温润清雅的模样,脸上甚至有了些许隐约的皱纹。他想了想复又看向旁边的叶行远,叶行远正伸出衣襟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的老泪。
叶沂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先生,”陆小凤忽然开口问道:“敢问还有没有办法让他再醒一次?”
那大夫有些讶然地看了一下周遭的人,没有人反对,他只好将收了的针再次拔出来,在叶沂的头顶试了试,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奇怪起来,低低地“咦”了一声,复又探了探叶沂的脉:“这……这不可能!这位公子刚才脉象还很平稳不过是不详之象,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就……”
陆小凤伸手探了探叶沂的鼻息,然后站直了身缓缓打了个稽首,叹道:“人没了。”
陆尧看着陆小凤脸上复杂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极轻极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叶枫下意识看向叶行远,叶行远的神色几乎是夹杂着暴怒与忿然的,谁都没来得及阻止这位武林之间曾经名噪一时的人物,他伸出手狠狠一掌击在大夫的头顶:“什么庸医!混账!”
他的手气的发抖,几乎是不费半点气力就将那大夫径自拍了出去,软软瘫在地上。
一屋子人全数怔住了,陆小凤和陆尧冲上去想要看看那大夫的情状,叶枫则是惊愕莫名地伸手将那叶行远摁住了:“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叶行远气的胡子都在发抖,他俯□去将叶沂的尸身抱住,然后将叶沂一点点抱了起来。
陆小凤回过头来看他,神色有些奇怪。
就听叶行远说道:“叶沂不该这么快死去,尤其是那近期才下的毒,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叫出来,本庄主倒要看看谁敢害我叶氏山庄的人!”
叶枫没有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叶行远,缓缓叹息一声:“父亲,节哀顺变。”
“叫人。”叶行远坚持道。
人就在眼前被这么杀了,陆小凤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低低道了句歉就往门外走,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陆尧想了想就紧紧跟了出来,亦步亦趋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条大狗。
陆小凤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陆尧一直跟着的,他有些好笑地回过身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高兴。”陆尧眉心微蹙这样说道。
“叶行远的表现不对劲,”陆小凤这样说着,复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大夫也算是死的挺冤。”
不知从何处传来淡淡的声音:“不算冤,他也不会死。”
陆小凤惊愕莫名地转过头去,却正正看到本来说去杀人的西门吹雪正站在庭院里头,单手执剑的样子清贵而漠然。
“你这是哪个意思?”陆小凤有些好笑:“叶兄之前大抵还在找你。”
“嗯,”西门吹雪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他自院中一步步走来,最后停在了陆小凤身前:“我和曲靖一走,就没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叶沂的不对劲,这应当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时机。”
花满楼也跟了出来,这么长久的时间,他终于已经习惯了西门吹雪身旁淡淡的寒意,而不是从前的退避三舍,他的笑容温和而带着些许没奈何:“我还没回到百花楼,就跟着又转了回来,目的也是为了将这出戏演完。”
陆小凤忍不住望了望天,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们瞒住了多少人?”
“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花满楼忍不住笑了给陆小凤宽心:“对了,曲靖呢?”
“他说先回屋子一趟看看那大夫。”西门吹雪这样说着。
花满楼的神色却是瞬时变了:“糟了,他可能是出了事了。”一贯清雅的花满楼头一次出现了这个焦心无比的神色,他几乎是大步流星地走近了那屋子,然而屋里哪还有那大夫,更加没有了曲靖的身形。
花满楼的神情这才彻彻底底定格回愕然,曲靖这么强大的人,居然会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变数束手就擒,这是他们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似乎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强大,所以更加没办法想象这人需要别人保护的时候。
“我得去找他,”花满楼对陆小凤这样说,眼底有着无法动摇的坚持,他缓缓言道:“我欠曲兄一条命。”
陆小凤和花满楼想出了这么久,自然明白这人心思的坚韧,往往越是温和的人,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也就更加难以被人动摇。
陆小凤心知肚明。
所以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说什么呢,是我们得去找他。”
叶枫从里间冲出来,单手抱着芽芽,看到西门吹雪时眼底一瞬间掠过千重情绪,最后定格在笑意:“你回来了,”他转向旁人说了下去:“你们看到我爹了么?”
西门吹雪走过来将芽芽从叶枫怀里抱走,这才缓缓说了下去:“如果没料错,叶行远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幸好,你看住了芽芽。”
叶枫听得出来西门吹雪的话里有话,他忍住心底的焦虑问道:“那么他带走了谁?”
“曲靖。”陆小凤这样说,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花满楼已经不见了。
这是花满楼第一次这样地决绝,陆小凤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却是根本没办法知道花满楼到底去了何处。
曲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那么花满楼会靠什么找到他?
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第四十四章 我心归处即是家
“我不怎么信曲靖真的就被叶老爷子抓走了。”陆尧忽然说道;顺手戳了戳陆小凤的……侧腰。
陆小凤努力压下心底那点怪异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肯定的?”
陆尧眯着眼睛想了良久,最后轻轻摸了一把戒指说道:“因为他比较会耍奸招,一般人应该不会让他着了道。”
……怎么听起来哪里怪怪的?这一定是我自己的问题。陆小凤认真反省了一下在这种时候还没能正经起来的自己;然后认真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去找人?”
陆尧的眼神瞬间微妙起来,他想了半天方才憋出来一句:“我觉得;他应该有办法留给花满楼;但是我们还不知道。”
陆小凤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花满楼有没有办法;事实上他是没有的。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试图去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不然的话偌大一个京城,盲目地寻人,定然是找不到任何痕迹或是线索的。
曲靖不大可能束手就擒,就算是被抓了,也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花满楼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安宁下来,仔细思索着全数的可能,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听过,沿着自己潜意识的方向一路而去。
从来没有任何一次,他这么希望自己的直觉作数,不然的话也就当真没了半点办法。
曲靖有的,而旁人做不到的,究竟是什么?花满楼蹙紧眉头思索半晌,最后豁然睁开,素来温雅的眼底盛满了惊愕,如果说是那一种,他便知道了方向。
想到这里,他便立时调转了方向,往东边一路行去。
放下花满楼这厢不谈,叶枫也在紧锣密鼓地想着曲靖的去向。
“如果说只是要抓走一个人,那么曲靖不是最好的选择。”叶枫蹙紧眉头想着,心底是彻彻底底的歉疚。倘若不是自己的到来,曲靖想必也不会陷入如斯的险境。
西门吹雪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到了叶枫的肩上,轻柔却温暖的触觉。
叶枫下意识回头笑了笑,示意西门吹雪不必忧心。
他将手放回桌案上,一边轻轻叩着:“什么事情是曲靖能做到的,旁人做不到?”
陆尧忽然抬起头来:“治病救人。”
叶枫默默然看向旁边的西门吹雪。
如果说要求人治病救人的话,西门吹雪才应当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多了这么一层关系,也很容易实现。
“叶老爷子想要那剑法吗?”陆小凤抱着双臂问道。
叶枫想了想复又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歉。”
西门吹雪没做声,只是抬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陆小凤,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好在这屋里一个两个俱是顶聪慧的,想到这里便也默默闭上了嘴巴。
事实上这时候,曲靖亦是醒了。
他发觉自己正在一辆跑的很快的马车上,车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叶庄主。”曲靖揉揉眉头,迷药是下在那大夫身上的,想必是自己碰到尸骨的一瞬间就中了招。
“你醒了,”叶行远将面前的一杯茶递过来,笑意清远:“这杯茶没加东西,你睡了这么久,该是渴了。”
曲靖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疼的脑袋,没伸手,很明显他身上的虫笛已经被人拿走了,现下剩下的只有一枚联络用的戒指,不知为何叶行远竟是放过了。
叶行远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打算,立刻开口解释道:“这东西,想必也是对你有用的,可是我拿不下来,曲先生若是对眼下的态势明了,也不会该轻举妄动才是。”
曲靖蹙着眉头没出声,只是嘲弄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叶行远淡淡问道:“你找我做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威胁叶枫,以你当时的状态带走芽芽估计都不成问题,风险又小。”
叶行远刚想说话,就见曲靖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