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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断壁残垣,然而却是没有人;连焦黑的尸体也找不到一具。
跟来的仵作有些奇怪地说道:“这火起的有些蹊跷。”
陆尧亦是同感,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打心底觉得莫名诡异。
按道理来讲;自打李翊宸去了白云城;这京城中应当也没什么人就那么恨这将军府;不大可能有人就疯狂到如此境地。
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们想要调走你。”
陆尧抬起头来;眉梢微微挑起。
陆小凤依旧是平素的模样,他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努了努嘴笑道:“你最好回大狱看看,你抓的人还在不在。”
陆尧将手心默不作声地蜷紧,又缓缓松开:“你来的……太早了。”
陆小凤眉梢跳了跳,伸手轻轻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再和我说还钱的事情,多谢。”
陆尧干巴巴地张了张嘴,最后悄没声地闭上了。
“走吧,”陆小凤从靠着的半截墙上起来,轻描淡写地道:“我随你回去。”
陆尧盯着陆小凤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尴尬地伸出手。
这次陆小凤看的分明,陆尧将手很是犹豫地覆上了陆小凤的背,那动作细致而温和,让陆小凤莫名怔了怔。
下一秒——
轻轻在背上划过,像是羽毛接触到皮肤的触觉,温柔而轻缓。
这动作实在太不像陆尧该做的事情,陆小凤只觉得喉咙微微一紧,下意识捉住了陆尧乱动的手,声线微微有些喑哑起来:“陆兄,你这是何意?”
“你背后有灰,”陆尧的神色显然是有些费解,“我记得前番你说过,不应当太大力。”
……陆小凤无语凝噎,只好将陆尧的手指捉住往下放,顺势轻轻揉了一把,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经受不起撩拨,毕竟在陆尧之前,他所接触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比陆尧更加风情万种得多。虽然这个词语很不应当用来形容陆尧。
他是不一样的。
陆小凤这样想着,莫名释然。
下一秒陆尧开口了:“陆小凤,”陆小凤微微屏住呼吸,就听到陆尧似乎很是困扰地说了下去:“没有你在旁边,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陆小凤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以他对陆尧的了解,他本以为下一句会是“没有你在旁边,我觉得还钱很困难”之类的钻牛角尖词句,没成想是这样一句戳心窝子的话,根本不适合陆尧。
然而陆尧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微微笑了:“但是我会努力适应的。”
……陆小凤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直接憋死。
好吧,果然对陆尧的感情抱有期待就是不对的。陆小凤决定收回自己之前的幻想。
陆尧想了想便大步流星地冲向了大狱的方向,丝毫没有等一下陆小凤的自觉。
然而陆小凤却是微微笑了。
诚然,他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心思甚重的人,相反,他很乐意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对酒当歌,一起仗剑天涯。
这样的生活,高于兄弟,高于友人。
才是最最重要的。
而陆尧,排除那不靠谱的思维在外,还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陆小凤想了想便摇摇头笑了笑,径自向着北门方向而去。
与其随着陆尧一起行动,倒是不如按照另一个方向查下去,这样也好多一条退路。
很显然,陆小凤不幸言中了。
大狱里头的看守有的是直接倒在旁边昏迷不醒,更多的是被一剑毙命,死的时候嘴还张着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陆尧看的愈发心惊,而叶行远的那间牢房已经人去楼空,在那他曾经坐过的稻草团上,很明目张胆地摆着一张字条:“看好沈芽芽。”
陆尧百思不得其解,这算是下战书?
不论如何,他还是将那字条细致无比地收到了袖中。
陆尧现下挂着官差,自然不可能轻易离职。
很快这件事就被府衙知道了,府尹径自到了衙门亲自督案,第一个被点名道姓的就是陆尧:“你为何擅离职守?”
陆尧张了张嘴,然后摇摇头:“回禀大人,陆尧不过是秉承着一个守卫的职责,先去追索了最重要的将军府,至于大狱的事情,应当是看守失职才是。”
那府尹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顶撞,立时就有些不愉了,他死死盯着陆尧良久,最后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那么你以后就负责大狱的看守。”
陆尧犹豫了一下,先开口问道:“是,陆尧领命。只是敢问大人一句,看守的话饷银是多少?”
府尹大人:“……”他沉默了一会,默默转身就走了。
陆尧觉得自己真是非常委屈,不就是问个饷银么,在现代哪有一个人工作不问薪水报酬的?!难不成这地方问个薪水都是十恶不赦?
陆小凤那边却是有趣多了。
他在北门外的小树林里头蹲守了一个时辰,然后碰上了曲靖、叶枫一行人。
本来么,他其实是抱着一个撞大运的态度在这里等等叶行远的,然而很显然叶行远并没有走这条路,他似乎是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包括将最麻烦的一个人,就是陆尧调走。
等待着的,就是现在的大逃亡。
陆小凤看到叶枫的第一眼就明了了,想必他们那边也是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不过能在西门吹雪眼皮底下逃走,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很早以前叶行远就是真正的那一个了。
这人比叶沂那种简单低级的剑人可怕得多,他几乎是设了一个偌大的局,将所有人都罩到了里头。
陆小凤没等他们几人进城就跳了下去,将酒葫芦往腰上一挂淡淡问道:“你们也是来追叶行远叶庄主的?”
花满楼叹息一声:“想必已是不见了。”
陆小凤颔首,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刻意略过了重遇陆尧那么一段。
叶枫听了将军府被烧便是沉默,他摇了摇头叹道:“也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给李翊宸重新建个将军府。”
西门吹雪的神色依旧是平静而淡然:“亦是无妨,从此以后,白云城才是李将军的家。”
我心安处既是家,这话说得暖心暖肺,却是当真没错。
“我只是在想,叶庄主去了何处?”叶枫轻轻摸了一把西门吹雪怀里抱着的芽芽,最近芽芽也不知道是为何,总是很嗜睡。
好在曲靖和西门吹雪都说芽芽没事,要不然还真是让人担心的不行。
毕竟这个小姑娘已经受了太多的罪,只盼往后的人生能安稳一些才是。
西门吹雪将芽芽的兜帽往上翻了翻:“再过些时日,芽芽倒是到了习武的年纪。”
“自然自然。”叶枫眉眼之间掠过一丝喜色,藏剑萝莉啊!简直不能更美好!当然,偷眼看了一下旁侧的西门吹雪,如果和她爹爹一样学那种飘然出尘的剑法也是不错。
“我以为叶庄主应当是奔着那所谓的石洞去了,京城之外三十里,总归是不远。”陆小凤这般说。
花满楼却是微微蹙起眉头来,诚然按着常理应是如此,然而如若叶庄主真的按照常理行事,怕也是不成的。
曲靖径自将花满楼的心思说了出来:“倘若叶庄主当真去了石洞,那么大家想要追查也就太方便了。”
“何况……”叶枫伸手拨弄了一下芽芽前面的碎发,满意地看到小丫头唇角弯起,“他还没有芽芽。”
没有芽芽,就算找到了沈秋白留下剑法的石洞亦是无用,芽芽曾经说过,那石洞中机关重重,离了芽芽的记忆,根本是寸步难行。
叶枫现在只想和西门吹雪一起日日夜夜守住自家的小姑娘,生怕小家伙被人掠去。
“不论如何,总归是要去看看的,守株待兔也是好的。”花满楼温温言道。
一行人想来有理,直接决定调转方向。
倒是陆小凤有些踟蹰,他还在想着之前见到的陆尧,然后就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叶枫坏笑一声问道:“喏,曲兄都成事了,陆兄可曾见过我们陆尧啊?”
陆小凤嬉皮笑脸地叹道:“叶兄觉得呢?”
叶枫非常不怕死地揪了一把曲靖放出来玩的呱太挡在身前,然后认真无比地说道:“我觉得吧,陆兄现在满脸都写着四个字……”
陆小凤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就听到叶枫一字一字说了下去:“嗯,欲求不满。”
陆小凤:“……”这种想让他分分钟把人拍飞的错觉是闹哪样?!
西门吹雪无声无息地将叶枫往后拉了拉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特别平静地开口道:“我觉得我比那只青蛙安全。”
叶枫颔首,必须的妥妥的!
曲靖默然伸手,将自己的呱太拽了回去。
拿我家呱太挡枪这种事实在是非常没节操。
第五十章 父子之间剑相向
陆小凤盯着西门吹雪身后的叶枫看了一会;最后默不作声地学了一次陆尧,直接消失了。
饶是陆小凤没有陆尧那么好的消失技巧,想要使出轻功迅速跑掉还是做得到的。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有些明白陆尧每次消失时的心境了。
不出意料,陆尧在大狱里头;托着腮百无聊赖。
陆小凤在见到陆尧的一瞬间,却是觉得心底一块石头缓缓落定;他笑了笑走过去,挑了旁边一把椅子拉过来坐了,这才笑笑道:“打住;我这次是来找你的;只是来找你。”
陆尧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想了想他才发觉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陆小凤身后;一个小兵悠悠转了出来,认真无比地开口道:“报告,这位说是陆大人的亲人。”
陆尧哽住,挥挥手示意小兵下去。
陆小凤丝毫没有这不是自己宅子的自觉,只认认真真盯着陆尧看,半晌方才温温道:“他们都去石洞了,只有我来找你。”
“谢谢……”陆尧没想明白到底该给出什么反应,只好斟酌了半晌如是说。
好在陆小凤亦是习惯了,他摇了摇手叹道:“可惜你现下是公差,没办法和他们一道。”
“他们?”陆尧又一次蹙起眉头来。
“我在这儿和你待上一会,说了是来找你的。”陆小凤笑了笑,那笑容里很是随意,带着陆小凤特有的意味。
陆尧点点头:“……好。”
他实在是没想通这个时候陆小凤怎么就会跑过来,还带着一种心安理得特别正常的表情。
陆小凤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个疯子一样跑到一间大狱里头,就是为了见一个人。
甚至于连在如此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头和这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也不觉得烦厌。
他觉得自己当真是陷进去了,毫无转圜的可能。
这样想着,他便轻轻抚了抚额,认真问道:“你要和我出去么?”
陆尧抬起头来。
便听陆小凤说道:“你在这儿做捕快,还不如出去和我一起查案子。”
陆尧仰着脸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半晌方才认真苦恼道:“我还没领这个月的饷银。”
“……多少?”陆小凤问道。
陆尧慢吞吞比了个四。
陆小凤无语地伸手拉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