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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朝微微一怔,就见那洪琛已经冲了进去,小心地试了试那桌上药碗的温度:“司空大人,药凉了。”
“没关系,我也是快好了。”楚辞朝听着,这才看清那屋里头竟是齐齐站着五个人,将这位司空大人牢牢包在中间,每个人眼底都是那种十足的感激神色。
楚辞朝没来由地有些想笑,如果说自己被当成恩人这么供着,想必也是要吃不消的。
更何况是有人每天都用目光灼烤了。
不过说到……司空大人?
楚辞朝看了一眼那面色苍白的青年,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书中的那一位司空吧?
这样想着,楚辞朝为了保险起见索性先问了一句:“敢问大人是……”
“哦,司空照,”那青年伸出手来慢条斯理地和楚辞朝握了握,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是大夫?”
“不……这位是大仙,”洪琛声如洪钟道,一边认认真真拉起楚辞朝另一只手,用充满崇敬的语气开口了:“大仙,请吧。”
楚辞朝望了望天,没来由地觉得压力有点大。
倒是那位司空青年,他非常坦然地看了一眼楚辞朝,复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楚辞朝的穿着,这才笑了笑温温道:“多谢……大仙。”
第十一章 夏雨冬雪未尝眠
“哦?”司空照的表情瞬时多了几分生动的意味;他盯着楚辞朝的神情意味深长;半晌方才微微一笑:“多谢。”
楚辞朝听得出来那一声里头的戏谑意味,却也丝毫不曾介怀淡淡道:“伸手。”
司空照的目光却是在楚辞朝的腰间停留了一会儿;继而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好。”
楚辞朝细细把着面前司空照的脉,一边提防着这人突然伸手;然而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洪庄主,请问我可以和司空兄说上几句吗?”
洪琛显然对于这样的要求有些讶然,却是终究点了点头径自出了门去:“自然自然。”他说完就带着那一众人出门去了。
楚辞朝见那门被细细掩上,索性轻轻揉了揉额头:“司空兄;诚言你并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异状。”
司空照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淡淡笑意,他轻轻抱起了双臂,那模样有几分好整以暇:“那大仙是何意?”
“恕楚某治不了。”楚辞朝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如实道。
司空照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在楚辞朝的腰间轻轻一划,在收回手的瞬间被楚辞朝一把拽住。
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头手拉着手,这情景有些怪,尤其是楚辞朝还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司空照。
偏生在有狗血的地方一定也就有些人不识趣,很快便有人将门推开——
“大仙您……”
推开门的倒霉孩子在看到屋里一幕的时候瞬间怔住,然后脸色便慢慢红了。
楚辞朝有口难辩,只好默然将手收了回来,顺手将差点被司空照顺走的腰坠拽了回来。
那司空照却是一脸的娇羞状,看着那倒霉孩子泫然欲泣:“他……他……”
说完这两个字,司空照就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这次事情大条了,楚辞朝动作极快,一把将人捞住,有些无奈地看向旁边的人:“帮把手。”
那人点头如捣蒜,一边伸手将人往床上送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旁边不动声色的楚辞朝,半晌方才忍不住问道:“大仙……您这是有……”
“我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楚辞朝揉了揉眉心,表情光明磊落坦然无比,他在心底默默然加了一句,就算是有,也不大可能和这一位啊。
偏生那小子却还笑得一脸怀疑,那表情就是恨不得在脸上写几个大字叫做:“没事我懂的。”
楚辞朝施施然闭嘴了,他伸手在司空照人中上轻轻一掐,果不其然司空照立时就醒了。
白嫩的少年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一伸手:“大仙,您这是何意?”
“醒了就好,”楚辞朝居高临下地看着,索性微微笑了,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厮:“这位司空兄不过是火气伤身,如若是想要根治怕是少不得几样东西:取那玄参,佩兰,知母,金银花各一味,再加上一味黄连,尤其是那黄连可要多抓上一些,良药苦口,司空兄切记一日三饮才是。”
那小厮忙不迭地记下,也正是因此错过了楚辞朝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意味。
司空照盯着楚辞朝目瞪口呆,之前是谁说这位是大仙的给他站出来啊喂!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大仙是这样子整人呃好么……
他刚想伸手拦住,就见那楚辞朝已经施施然又抬起手来:“记得多煎上一会子,且这药性寒凉,切记不能搭着蜜饯饮用,不然是不会有所助益的。”
司空照想一头撞死了……
小厮颠颠地收了跑出去,于是屋里重又剩下司空照和楚辞朝两个人。
就见司空照一脚踏在地上,叹息着揉头发:“你这是想要杀了我么……”
他说完就伸手往前一虚晃,趁着楚辞朝不备竟是想要藉着缩骨功逃出窗去!
只可惜他面对的人是楚辞朝,楚辞朝默然施功在心底转了一圈心法,数好了倒计时便伸手将那花间碧落往外一拽,霎时间全室尽然是那笔尖的绿芒,竟是让司空照都惊了一跳。
然而更让人惊了一跳的是他的动作,楚辞朝面上含笑,手中的笔微微一打转,绿光映着墨迹霎时散落,司空照迎面栽倒,却是正正栽进了楚辞朝的手心。
他将那笔施施然收起,语声依旧是温和的:“得罪了,司空兄,”楚辞朝面上含笑道:“只是司空兄大病未愈,还是不要勉强才是。”
司空照有苦说不出,只好趴在楚辞朝怀里装死,下一秒被人直接丢到床上,将那床板都砸的晃了三晃。
楚辞朝偏生就在这一瞬间能动了,他立时弹了起来:“楚大夫您这是……”说到这句他方才发觉自己似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刚才试图偷人家腰坠的事情,立时就默默收住了。
“楚某却是时候该走了,”楚辞朝悠悠道,继而伸手将自己的衣领轻轻拉正,微笑道:“司空兄,后会有期。”
司空照觉得自己出来这么久,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索性对楚辞朝挥了挥手,那叫一个郁卒:“后会无期。”
楚辞朝面上笑意更深了,他径自朝着门走去,然后将门轻轻一拉。
孰料就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外头却是个天翻地覆。
门口的守卫死了,偏生楚辞朝根本没有发觉是谁杀的。
他看不到任何人,甚至于感觉不到任何人气,就好像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个幻象,而眼下这里才是真正的血海一片。
那个声如洪钟的洪琛也不见了,之前遇到的叫他大仙的人也不在了,甚至于连马车夫都不知去向。
除了死人,剩下的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了半点踪迹。
楚辞朝只觉得从骨子里泛起一丝寒意来,他想不通有什么人敢在京城旁边明目张胆地劫人,更加想象不到是怎样的血海深仇会让这里惹上这样一起祸事。
然而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冲回那屋子里去,司空照躺在床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外头的事情的。
楚辞朝一伸手将司空照拎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神色是难得的肃然,原本的温润之意褪尽,此时的楚辞朝,让司空照难得的有些陌生。
“司空照,不……或许该叫你司空摘星,”楚辞朝如是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司空摘星从来不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跑出来太久,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而因为这一样东西,这里遭了现下的祸事。
“你怎么知道……”司空摘星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是看到了门外的血海。
他张大了嘴,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这根本不像是江湖上普通的仇杀,这样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司空摘星大步走了出去,几乎是不费力气地捞起了一个垂死挣扎的男人,他下意识看向楚辞朝,楚辞朝没动声色地走过去,默然运功,继而将那鸿雁取出来在那人身上轻轻念了一句吟诗,绿光散处,那人虽然依旧虚弱,却也不再似刚刚那般濒临黄泉碧落了。
他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楚辞朝的手。
楚辞朝没有挣扎,任凭那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缓缓回握住问道:“好些了?”
“神医,谢谢您,神医……”那人的语声带着几分哽咽,他复又将目光转向司空摘星,这次语气却是十足的笃定:“我很确定那人的脸,那人穿了一身白,然后长得很邪气。”
楚辞朝默然,他在心底将宫九的模样和这人的描述对了一遍,然后悲哀地发现全中了。
司空摘星显然是做了同样的事,他转过头来看向楚辞朝,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觉得我好像知道这人。”
“宫九?”楚辞朝叹了口气。
那人就像是被点醒了一样径自睁大了眼,看着楚辞朝点头:“宫九……宫九……对,他说过他就是这个名字,宫九,啊!”
他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竟是在那一瞬间经脉爆裂死去了。
饶是医术高绝如楚辞朝,到底也是没能在那最后一瞬救了他的命。
“他被下了蛊,一旦提及那人的名字就会筋脉尽断,”司空摘星那素来满是戏谑的脸上此刻也找不到半点笑意,他摇摇头忍不住道:“就算是楚兄,想必也是不能起死回生。”
楚辞朝默然,如若是系统没有封禁他的锋针,他倒是真的可以,只是眼下却是不能了。
满地都是鲜血,楚辞朝盯着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道:“不是宫九。”
司空摘星挑起眉毛,就听楚辞朝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默默闭了闭眼,复又笃定道:“不是他。”
眼下,在皇宫里头却是发生了一件趣事。
因为有人掉进来了。
这人长得不像是刺客,满头白发仙风道骨地站在御花园里头,被大内侍卫发现的时候正在那里盯着一株梅花发呆,他的手正放在梅花上,似乎是想要折上一枝。
然而下一秒就被人直接喝止了。
“什么人!”大内侍卫长喝道。
那仙风道骨模样的人慢吞吞转过头去,竟是极年轻俊朗的模样。
他看了大内侍卫长半晌,然后用平静的语调叹道:“祁某夜观天象,发觉今日乃是面圣的好日子,”祁明远微微笑了,他的神色认真而温和,却是以一种世外高人的姿态一字字道:“然则如若是今日祁某不曾见过皇上,或是将有大乱。”
第十二章 陌上花开蝴蝶飞
祁明远其实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一来就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
在书写自己的抵达方向的时候;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入江湖了才是;于是也就习惯性地在那江湖上打了个叉。
再写上自己的身份时……祁明远不知怎的就犯了抽;非常认真地相信一次科学;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黑户。
很好,现在他连说自己是哪里人都只能靠编了。
唯一的幸运之处就在于;祁明远长得便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又是一头飘逸的白发,颇具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而更加幸运的是;这个年代大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