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卓天威的身影,已消失在东北角的林影内。
人群疯狂地奔出,穷追不舍,箭似飞蝗。
六个蒙面人出其不意围攻,却死了两个。
两个死鬼很幸运,每人仅挨了一刀,一刀致命,以往曾经和卓天威交手的人,绝对不止挨一刀了事。
所有的人,除了死了的人之外,全都追赶卓天威去了,三个绝色美女也走了。
唯一留下的人,是从屋内出来的灰袍蒙面人,猛地打一冷战,一跺脚,悄然向茅屋侧方飞掠而走。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同一期间,载卓天威的小舟驶向河口,两个舟子送走了卓天威之后,便回头转航,驶向三里外与运河会合的河口,不再理会卓天威了。
说巧真巧,刚到达河口,尚未进入运河,运河中的一艘快船,突然改变航道,箭似的破水驶入这条被称作获沟岔河的小河,劈面相错而过。
两个舟子弄不清快船的路数,以为是心急赶路的船只,也懒得注意快船的来路,自顾自的划桨。
但船将碰撞,可不能掉以轻心啦,舟向右方略闪。
“混帐,你会不会驶船?”划前桨的舟子破口大骂。
快船中有三位舟子,前面两位操长桨。
小小的木船舱门窗紧闭,看不到船中的情景。
舱门就在骂声未落中拉开,闪电似的钻出两个青影,突然破空而起,眨眼间便飘落在小乌篷的前后舱面,计算得十分准确。
坠落时脚下无声,轻似鸿毛。
两个舟子大吃了一惊,操前桨的舟子反应稍为快些,猛地奋力一扳,板断了桨环,抡桨便扫。
可是,慢了一刹那,桨扫出人已贴身。
来人是份书生的傅凤鸣,左手拔浆,右手反掌便抽,噗一声劈在舟子的右耳门上,顺势将人扫倒,一脚踏在舟子的背心,一手扭住了舟子的右臂向上拉紧扭实。
登后舱的是长春谷主,这位博大侠出手并不狠,用怪异的手法挟住了那位舟子的脖子反挟在胁下,一手抢过后桨熟练地控舟。
第三位登舟的人,是同样扮书生的斐宣文,拾起前桨,将舟靠泊右岸,快船也靠在一旁,出舱的是博夫人。
“你是乘载卓公子的船夫?”博风鸣厉声逼问口供:“你把他送到何处去了?老老实实的说!”
“哎……哟……”舟子发疯似的狂叫,手臂被扭转往上拉,滋味哪会好受:“快……快放手啊……”
“快招!”
“哎……他回……客店……”
“你敢胡招?这里距虹桥东海老店远着呢!好,我先撕下你一块肉来。”
“不……不要……饶命……”
傅风鸣可不愿意做侠义英雄,侠义英雄办不成任何事的。她的左手一沉一抄,硬把舟子的左耳撕掉了。
“再不招实,零碎剐了你,招!”
“哎哟!我……我招……”
“说!”
“就……就在前……前面……的山塘右岸……”
“那儿有什么?”
“有……有人给……给我二百两银子,要我们把……把他送去山……山塘,去那儿见一个……叫赵无咎的人……”
长春谷主一掌把挟着的舟子拍昏,跃回快船。
“快!到山塘!”长春谷主向船夫下令。
六个蒙面人聚力一击,六种兵刃同时形成力的焦点,除非有三头六臂,不然休想同时招架六个绝顶高手的联合攻击。
有两种兵刃,是可破内家气功的利器:护手蛇矛和藏锋子母剑。
前者的旋扭力和后者的连续弹钻力,皆可乘气功迸发后一刹那的软弱时机突然贯入,力道倍增极为可怕。
一击便气散功消,击中要害立可致命。
而这两种兵刃,恰好在相邻方向攻击,被卓天威看破机契,冒险从这一方面突围。两个被杀死抛飞的蒙面人,就是使用这两种兵刃的家伙。
他奋力突破天罗地网,全力飞逃。
他的双袖和背部衣帛,化为片片飞散,狼狈已极。
四种兵刃着体:刀、剑、锤、斧。
在千钧一发生死关头,他用上了保命的绝技,断然自最危险的方向突围而出,他却成功了。
四种兵刃及体,对方的奇功内劲压力万钧,兵刃虽被反震卸力,但在他身上也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毕竟对方都是身怀绝技。内功火候精纯的超等高手,聚力一击之下,他无法避免受伤。
求生的意志支持他度过难关,他忘了痛创,忘了内腑的受损,忘了气机频临崩溃的危险边缘,强提剩余的精力,双腿如获神助,先天的潜能发挥到极限,向林深茂密的丛林中飞掠而走。
追的人声势浩大,但人多反而碍事,碰上了水塘沼泽,为了争路绕道,两面一挤,便乱成一团。
追了里余,谁也不知道该向何处追,因为卓天威的形影早已消失无踪,而且天色不早,晚霞将逝,茂林修竹中视界越来越短弱,如何追?这种失去目标的追踪,结果是可想而知。
卓天威躲在一处烂泥小塘的芦苇内,折了一支获竹含在口中,伸出两寸深的水面呼吸,定下心神沉着应变。
第 十 章 智避暗袭
搜寻的人有三次经过他的潜伏处,谁也没料到泥浆下有人藏匿。
天终于黑了,蛙鸣处处,狐鼠群出,他从泥浆中爬上长满芦获的地面,只感到全身虚脱,喉间发苦。
刀剑所中处,形成两条青红的淤血伤痕,幸而对方的内力比他弱,未能损及肌肤,两膀也不是要害,相当幸运。
但斧中腰锤中背心,那千钧重击震伤了他的内腑,这种打击面大的兵刃,本来就是以力胜,以内力卸,一锤下去,磨盘大的巨石也会粉碎成末。
金钟罩铁布衫固然可以不怕刀砍锤击,但运刀锤的人如果也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四个蒙面人皆是内家高手中的高手,四人合力一击,他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分幸运了。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他的功力比对方任何一人皆高出许多。甚至四人全力一击,也要不了他的命。
内腑受创,目前他无法用劲,这时如果有人出现,一个八流混混也可以要他的命。
他必须找地方养伤,不但需要清净的地方行功自疗,还要借助药物以便提早复原。显然地,他不能返回东海老店,那儿太危险,对方如果知道他受伤,大事休矣!
他想到吴发,上次他遇救的地方。
可是,吴发还在不在原处?吃水饭的人跟着船走,也许不知道船驶往何处去了。
他衣裤破裂,浑身泥污,盘坐在干的草地上,一面思索藏身的地方,一面静坐行功,收聚阻滞在经脉中的杂质淤积,受严重扑打伤的人,经脉中的血是浑浊的。
神功迸发,与外力猛烈抗拒,外力如果太强大凶猛,本身难免会受损,经脉受震,气血散流,这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这时用真气自疗术行功自疗,痛苦非人所能忍受,稍一大意或者忍受不住,便会气散功消,真气逆流返走,不死也将终身残废,玄门弟子称之为走火入魔,是练气人士最害怕的事情。
他必须行功自疗,不管伤有多重,如果不,他绝难走出这片一无所知,遍地有沼泽泥浆的荒僻险地,举步维艰,如何能在这黑夜中摸索?
假使出不去,明天必定有人前来搜索,还不是死路一条!
他将刀放在身旁,解下藏飞刀的皮护腰放在另一旁趁手处,用玄门五岳朝天式打坐,全身放松,吸口气心神徐敛,先调和呼吸,以使用意志力试将真气聚纳丹田。
痛苦开始庚临,痛楚逐渐加深加烈。
每一次呼吸,皆牵动受损的经脉,每一条肌肉,皆颤抖着抽搐。伸张、痉挛、跳动……似乎,他全身的肌肉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崩散,瓦解……
意志力要求他全身放松,理智告诉他必须忍受锥心裂骨的痛苦,但身躯却不受他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在动、在抽搐、在痉挛,不肯丝毫放松,不听他的指挥。
他必须度过难关,度过这场劫难。
右侧方,传来了轻微的踏草声。
他的坐处位于草丛中,身后是一丛高有丈余的茂盛芦苇,四周零星生长着一些两三丈高的杂树。
天色暗沉,星斗无光,因此显得特别沉黑,如果不接近至身侧,很难发现草中有人。
老天爷保佑,他的先天真气开始回流并末返走,最痛苦的时期过去,身躯不再颤抖。
一个黑影出现右侧十余步外,剑隐在肘后,正一步步徐徐悄然挪动,从接近的方向估计,恰好要经过他的藏身处,危机来了。
蛙鸣与虫声耸人听闻,飞舞的流萤有如鬼火,对视力有所影响。但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所受的影响很小,任何有异的声响和移动,皆难逃过高手的耳目。
人影很慢地移动接近,危机也一分分接近。
他的身躯停止颤抖,坐在草中,身后又有更高的芦苇作掩护,如果不靠近,便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是一个穿劲装的高大人影,终于到达他前面四五步的草丛,移动得很缓慢,警觉地慢慢转头用目光搜索四周,运听力留心可疑的声息。
就在目光搜向他藏身处的刹那间,正前方突然传来快速走动的声息。
高大的人影突然转身,凝神留心声息传来的方向,背部完全暴霜在他眼前,只要他抬起刀站起挥出,便可解决这位搜索的高手。
走动的声息倏止,对方定然看到了高大的黑影。
“是卓兄吗?”对面传出博凤鸣低而清晰的叫声。
“过来说话!”高大的黑影阴森刺耳的声音有如鬼哭:“我会把消息告诉你。”
走动声重新响起,但速度锐灭,片刻,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视界内,沉静地,一步步缓慢地接近。
“你是谁?”
傅凤鸣沉声问。
高大黑影隐在肘后的剑,已完成突然挥出攻击的准备,在前面看,却像是垂手屹立,毫无敌意。
“一个目击此地发生血案的局外人。”高大黑影说:“一个叫卓天威的人,在此地受到许多人围攻,你嗅嗅看,还可以嗅到淡淡的血腥。”
这一带充满令人不愉快的污泥腥味,却没有血腥。
“你看到结果了?”傅凤鸣一面说一面接近,十步、九步、八步……
“姓卓的很了得,杀了六个人,他自己也受伤不轻……”
“哎呀!他怎么了?”傅凤鸣心一急,急走两步
“死了你也……”
正是出剑的最佳距离,傅凤鸣的剑是提在手中的,举剑应付突击,必定会慢了一杀那。
高大的黑影剑从后面挑出,顺势递剑,声出剑出,势如奔电。
噗一声响,刀背劈在高大黑影的右肩上。
“闪!”是卓天威有气无力的急叫声。
高大黑影递出的剑向下疾沉,失去准头。
一声娇叱,傅凤鸣左闪,出剑,重重地劈在高大黑影的小腹侧方。
“呕……”高大黑影上身一挺,失手丢剑向前跟跄冲出,直冲出丈外,脚下一乱,砰然摔倒。
“卓兄!”傅凤鸣惊魂未定,惊叫着奔来。
卓天威摇摇欲倒,他行功毕内伤的伤势不再恶化,但不能运劲,也不能冒内伤复发的危险强提真力,因此仅能用力信手劈出。
他在这种生死关头,在背后突袭不用刀锋。
“我……我不……不要紧。”他勉强站稳。
傅凤鸣却一把挽住了他,身躯在颤抖。
“谢谢天!你可无恙?”傅凤鸣的声音全变了:“看了小茅屋前激斗留下的现场,我爹说你……你一定不……不幸了,但我……我不相信,留……留下来找你,找不到你,我……我就……”
“谢谢你的关心。”他心弦一阵颤动:“傅姑娘,我受了伤,目前不能运劲,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