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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师是寒山寺的僧侣。好走!”
目送老和尚去远,卓天威向小径南面眺望。
“女儿井是三星盟的一处聚会所。”他向月华仙子说:“但不知三星盟还有人留在该处吗?”
“不知道。”月华仙子摇头:“我一直就躲在静园养伤,对其他的事所知有限。”
“武曲星在女儿井,被杭霸主的紫府散仙……”
“哦!对,我曾经听人隐约地提起过这件事。自从我受伤不能出动之后,所有的消息都没有人告诉我。”
“我们去看看,看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何来路。”
“不要多管闲事了,天威,你不是说要到约会的地方。”
“可能白跑一趟,急不在一时,我们走。”卓天威苦笑了一下说:“也许,轿里面是七幻狐呢!”
女儿井那几家破败的农舍静悄悄,情景与卓天威前来的时候完全一样,外面不见有人,也看不到家畜。
软轿距第一座农舍约二十步,单姥姥左手一抬,四名轿夫立即止步。
“奇怪,怎么像是一座死村?”单姥姥自言自语:“停轿。张龙。”
“张龙在。”在轿右面屹立的大汉欠身答。
“去看看。”单姥姥老眼中冷电森森:“富姑娘既然在信上说在此地会合,这里不可能是死村。”
“可能发生了意外。”轿里面的人说:“张龙,小心留意,严防意外!”
“属下遵命。”张龙恭敬地答,举步向茅舍走去,昂然而行,极具威严。
“单姥姥,注意策应。”轿中人说:“可不要有沾缥渺山庄的名头。”
“是,少主人请放心。”单姥姥说,在张龙后面两丈左右跟进。
距茅舍的柴门五六步,柴门映开,闪出两名中年大汉,佩刀插在腰带上,相貌狰狞,威风凛凛。
“什么人?站住!”领先出来的中年大汉沉喝:“不相关的人,滚!”
张龙怪眼彪圆哼了一声,不但不站住,反而大踏步向前闯。
“没规矩的混帐东西!”张龙咒骂的声音像沉雷:“居然敢叫大爷滚,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胆,神气得忘了你是他娘的老几了,活得不耐烦了!”
“小心!”单姥姥在后面止步叫。
大汉被骂得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睛,突然急冲而上,半途单刀出鞘。
“我宰了你这王八角孙……”大汉破口大骂,人到刀到,摹地风吼雷鸣,连攻八刀,一刀比一刀狂野。
但见无数耀目的刀光漫天彻地,八刀似在刹那间同时攻出,极具威力,刀法已臻上乘境界,每一刀皆志在必得。
张龙连换五次方位,闪动的身法快逾电光石火,在刀尖电掠的光芒前闪动,刀招虽狠,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够不上部位。
大汉八刀急袭无功,冒火啦!一声怒吼,刀法一变,涌起重重刀山,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刀光更快,每一道光芒皆准备喝血,每一刀皆要切割皮骨,刀风发出高速撕裂空气的锐啸,令人感到毛发耸立,脊梁发冷,杀气之浓,元以复加。
张龙闪动更快,对攻来的每一记勾魂夺命狠招,闪避得恰到好处,凛例的刀气将他的衣抉激荡得冽冽有声。
“你该死!”张龙沉此,电虹疾射,接着才传出剑出鞘的响声,可知出剑比声音还要快些。
电虹从几乎不可能的刀山空隙中切入,退出,然后上升。
张龙的依稀难辨身影,从狂野的刀山上空一跃而过,带着动魄惊心的剑吟,凌空下掉,攻向第二名大汉。
“九天龙旋!”屋内传出急呼,人影电射而出:“伏下!”
第二名大汉连想都不想,本能地向下一仆,奋身急滚,同时拔刀护身。
“挣!”刀突然被剑虹击断,但大汉也滚出丈外去了,刀折了,但也保全了自己的一条命。
“铮铮……”
屋内电射而出的人影,金背刀接下了张龙的七剑狂攻,及时阻止止张龙追杀滚地逃命的大汉。
人影中分,猛烈的狠拼因势尽而终止。
屋内涌出十余个人,雁行列阵,跃然欲动。
单姥姥哼了一声,老眼中冷电四射。
张龙飘落实地,也哼了一声。
抢救大汉的人斜飘丈外,脸色一变。
“原来是无敌金刀柏彪。”张龙沉声说:“难怪如此猖狂!”
一名黑衣人抢出,翻转倒地的大汉,一眼便看到大汉的咽喉血如泉涌,剑是从咽喉锲人向下贯,几乎开了膛,血泡满地,说明肺脏已破裂。
“这狗娘养的下毒手杀了咱们的人。”黑衣人放了大汉尸体,拔剑厉声大叫着:“咱们杀了他。”
另两栋茅屋中,也奔出二十余个人影。
黑人在厉叫声中,猛扑张龙,剑发似雷霆,咬牙切齿,形如疯狂。
单姥姥一闪即至,“噗”的一声响,藤杖击中黑衣人的腰脊,快得令旁观的人也无法看清,太快了。
“啊……”黑衣人厉叫,身形向前飞掷而起。
“去你娘的!”张龙怒叫,一剑挥出。
黑衣人的双脚齐膝分了家,上体仍向前飞,单姥姥杖上的力道骇人听闻。
片刻间,摆手了两个。
“柏施主退!”叫声传到。
无敌金刀及时收势,已来不及抢救黑衣人了。
四十余人列阵,兵刃出鞘声震耳。
单姥姥与张龙疾退三丈,保持距离。
叫无敌金刀后退的人,是紫府散仙天成羽土。妖道上次在此地栽在卓天威手中,这次大低又碰上了劲敌。
紫府散仙身旁,站着虬须戟立,怒极而笑的杭霸主,断魂狂刀杭天豪。
“哈哈哈!原来是缥渺山庄的枭婆单姥姥,难怪敢肆意屠杀杭某的人。”杭霸主的怪笑震耳欲聋:“缥渺山庄远在数千里外,却在江南逞凶示威。好,别以为缥渺山庄吃定了咱们江南的道上朋友,杭某拚至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的一滴血,也要向你们讨回个公道,看你们怎么说?”
软轿前,一位穿绿团花劲装,外披绿绸大氅的二十余岁年轻人,手拉佩剑,在四轿夫和一名护轿的簇拥下,昂然而来。
这人不但年轻,而且英俊,有如玉树临风,恍若浊世佳公子,气概不凡。只是那双大眼阴森森,杀气甚浓,而流露在外的傲岸不群气概也太过锋芒毕露。
“老匹夫你配吗?”年轻人在远处不屑地说:“姓杭的,你就是什么断魂狂刀杭霸主?你是活腻了,敢在陈某面前说这种大话,哼!”
紫府散仙摇手示意,阻止杭霸主发威,再向殃道举手一挥,两老道联袂上前。
枭婆单姥姥大概认识紫府散仙,向张龙打手式,两个人左右一分,等候少庄主到来。
“贫道久闻缥渺山庄的天机剑法天下无故,可惜一直无缘领教,今天既然碰上了,何不乘机见识见识,岂不遗憾终身?”紫府散仙阴森森地说:“就算贫道活腻了吧!
说说大话也是应该的。老枭婆,那位狂傲的年轻人,是不是贵山庄的少庄主?贵庄主缥渺神龙有三位公子,但不知这位是……”
“这是三少庄主!”单姥姥冷冷地说:“天成羽士,不可淌这窝子浑水,那不会有好处的,赶快置身事外,还来得及。”
“老枭婆,你说这种话就不上道了!”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紫府散仙阴笑着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贫道受杭霸主礼聘,能脱身事外吗?杭霸主与缥渺山庄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道上的同道,贵庄打上门来,毫不容情地杀人,就算贫道不是杭施主的人,也不能袖手旁观。”
陈三少庄主已经到达,背着手死盯着紫府散仙。
“妖道,你算哪门子葱,你连袖手旁观也不配。亮出你的名号,三爷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一路的神圣。”
“三少庄主,贫道算不了神圣。”紫府散仙心中恨极,但脸上神色依然从容冷静:“贫道天成羽士,匪号称紫府散……”
“哦!原来是五妖仙之一,久仰久仰!”陈三少庄主阴笑:“在下知道你的底细,包括你的出身、道术、武技、身世、习惯等等。你也许很了不起,但是在缥渺山庄来说,你算什么玩意?你什么都不是,哈哈哈……”
狂笑声中,三道奇异的,令人肉眼难觉的晶芒,随手破空飞去,一闪即投。
“嗯……”紫府散仙闷声叫,上身一晃,群雄惊叫。
“咦!”
“你好卑鄙无耻,好阴毒。”一旁的殃道跳起来厉声骂着:“你哪像个人?比畜生还要低九级,乘说话时用暗器偷袭,你……”
陈三少庄主冷哼一声,右手一扬。
殃道深怀戒心,向左急闪。
糟了!陈三少庄主右手没有暗器发出,致命的暗器在左手,又是三道细小的晶芒电射而出,全部没人殃道的小腹与胸口。
“呃!”殃道叫,砰一声摔倒在地。
紫府散仙也倒了,先中暗器,却倒在殃道之后,脸色突然问变成了骨灰色,身躯像在缩小。
“列双三才阵,屠光他们。”陈三少庄主沉喝。
四名桥夫和张龙李虎两护轿,立即列成两个三才阵。
张龙和李虎,是缥渺山庄龙虎十八卫的两位,在江湖声威远播,名震江湖,他们的身子可想而知。
陈三少庄主与枭婆单姥姥,则站在阵中间冷眼旁观,似乎轮不到他们出手。
群豪大哗,这简直是谋杀。
杭霸主大骇,也愤怒欲狂。
“咱位拼死这些武林败类,无耻的狗王八!”杭霸主拔出金背刀,举刀厉声大声吼叫:“陈三,你丢尽了缥渺山庄的脸,你一个出身名门的人,竟然在对面交谈时偷袭暗算,公然谋……”
“你叫什么冤?混帐!”陈三少庄主狞笑:“相打无好手,摆出阵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你以为本庄的人会和你们攀亲家吗?废话!本少庄主熟知天下高手名宿的为人,绝对不容许对方有施展绝技杀我的机会,任何杀人的手段都是合理的,反正拼起来必须有一个死,如何死无关宏旨。杀!”
杀字出口,两组三才阵立即发动冲入人丛。
每一组三才阵两剑冲错,一剑侧击乘机宰杀,配合得三人如一,交叉攻击拦截,所向披靡,有如虎入羊群。但见剑虹八方电射,波开浪裂,惨号声与尸体摔落声大起,血肉横飞。
陈三少庄主一声长啸,猛扑杭霸主。
枭婆单姥姥在后面掩护侧背,藤杖八面风生,有效地阻止了任何人威胁侧背,杖出人倒,悍野绝伦。
“铮铮……”杭霸主的金背刀狂乱地封架,险象横生,无法封住无孔不久的剑虹,一步步后退自保。
九名黑衣大汉不时交叉掩护,这是杭霸主的贴身心腹十大煞星,但依然阻止不了陈三少庄主的凌历狂攻。
片刻间,三名煞星先后被剑贯穿心窝。
屋前的草坪成了血肉屠场,将近五十名黑道群豪,片刻间便死掉了一大半,局势成了一面倒。
唯一有所收获的人是无敌金刀柏彪,他的阔锋刀全部漆成金色,在一组三才剑阵的重重压迫下,闹了个手忙脚乱,凡是抢人配合夹攻的同伴,绝大多数一上就完了。
刚崩开张龙的剑,斜刺里抢入一名大汉,三节棍如灵蛇般猛袭张龙的下盘。
张龙不加理睬,右移位转向,一剑将另一名冲来的中年人,砍掉了半个脑袋。
而同一瞬间,使三节棍的大汉来不及收招,已被从侧方旋到的轿夫,一剑贵人右胁,狂叫一声,扭身摔倒。
无敌金刀恰好冲上,被大汉倒地的身躯一绊,出向前一裁。
轿夫刚收剑,也一时大意未加理会,刚准备移位,而无敌金刀已贴地滚转挥刀,金芒一闪,轿夫的右脚齐踩而折,三才剑阵瓦解。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