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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临危不惧,正式迎敌。剑子和佛剑在黑暗中疾驰。事情过得太匆忙,很多事情来不及发生已经匆匆结束。现在两人最想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营救他们的好友——疏楼龙宿。
一路没有任何的守卫。两人虽心有疑虑,但不管不顾,只向内冲,盼望在弃天帝发现之前,找回龙宿。剑子眼睛尖,很快便发现泡在天魔池里的龙宿。
只不过……
龙宿的身体轻轻地漂浮起来,在天魔池的池水里。紧闭着双目,紫髪散开在水面上。
“龙宿!!!”
剑子脸色一白,不料昨夜恶梦成真,当真出事。佛剑不语,肃然而望,周遭安静得不同寻常。剑子丝毫没有察觉,只往前奔,赶到血魔池,伸手要去捞龙宿之时,忽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不能碰。”
那声音极其微弱,几乎断掉。但两人皆清楚听见,为龙宿的声音。
剑子惊喜望着龙宿,对方还是紧闭着双目,毫无动静。
“这是……龙宿最后一点元神。”佛剑低头,望见微弱的紫光萦绕在龙宿身体周边。
“你说……最后的……”剑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龙宿,喉头一片干涩,“怎可能?”言语间,又要伸手去碰,让佛剑紧紧抓住。
“不能碰。龙宿既然拼命保住最后这点信息给我们,必定至关重要。你一碰,一切就前功尽弃。”
“佛剑,”剑子握紧自己的双手,艰难地说,“我不能,我做不到。”
“就是担心你如此,龙宿才会留此话语。”佛剑不为所动,严肃以待。
“再放任下去,龙宿一样是死。”
“他可以不死。如果汝死。”忽然一个冷静的声音插进来。佛剑与剑子立刻拔剑以待。声音竟然是来自石壁上的镜像。而镜像上赫然的是弃天帝。
“蝼蚁。他可以不死,如果汝跳进血魔池,他就会吸取汝的活血重生。”
“即使重生也不会是龙宿。”佛剑横眉冷对。
“净化本就是一个死亡,重生的过程。”弃天帝慢慢地开口,“吾制约于天神而不能下凡对付汝们是值得庆幸的。他挨不过,只能说他不过如此。死了便休。”
此话一止,龙宿睁眼,血魔池沸腾。鲜血漫过他的肌肤,淹没他的身体,眼睛慢慢变成一种蛊惑人的紫色。然后,肌肤上竟然生长出龙的鳞片来,獠牙逆生,扎得他嘶吼难受。
剑子屡次上前,都变得如硫酸的血魔池水泼回来。
正束手无策之际,听天降梵音,正是佛公子一弹无弦琴的曲子。曲子宏大而平缓,平和降落,笼罩着龙宿。血魔池渐渐安宁。
龙宿的变异已经停止,且渐渐清醒过来,半坐在血魔池里,望着两人,淡淡的笑了。
“剑子,佛剑……”
剑子心下是一松,正要靠近,风声不对。正是佛剑挡在前面。
佛剑反手刺向龙宿,一招“微尘莲峰”甩向龙宿。剑子惊慌要去拦,便见龙宿的手掌朝着佛剑张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剑的攻势。
“……剑子。”
佛剑望向剑子,两人心里都清楚,刚才如果贸然冲过去的他们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龙宿方才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冰冷残酷的笑意。从血魔池站起身来,踏出来,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那一战,杀得魔界天地无光。
佛小子正在杀敌之间,忽然仰天长啸,更加凶狠地杀过汹涌的魔兵。其余人不明所以,虽个个武艺高强,无奈敌众我寡,一时脱不开身去。
弦知音坐在后方弹着他的无弦琴。
试图以琴音压制联系龙宿。不料,一股强力反弹,就听一声破裂声响,无弦琴从中断裂,齐齐断成两半。素还真脸色凝重地望着弦知音。谈无欲一浮尘甩开魔兵,沉声道,怎么了。
弦知音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一口呕红喷了出来,整个人几乎要软倒。
“……龙宿。”
“果然还是不行吗?”素还真轻声一叹。
“素还真,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
“净化过程无论完成与否。龙宿受创已深,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什么!!!”
真正的龙宿,真正的辟商。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无疾而终。龙宿的剑更狠,更快,更猛。即使联合两人,仅只能持平。佛剑大喝一声,已经没有半分迟疑,持佛牒刺向龙宿。剑子还有犹豫,动作稍慢。龙宿瞧准这个时机,躲开佛剑的剑,专攻剑子。
“剑子!”
再喝一声,饱含佛剑真言之力。生死攸关之刻,不容得半分迟疑。
“龙宿……”似有痛苦的声音无法传达到龙宿的心底。
“怎么了?齐名苦境的道佛两大高人,竟然连吾的一剑都挡不住吗?”
龙宿嗤笑着,那神色分明还是与剑子在一起的温柔。但手上的辟商狠绝得和口气完全不同。忽然刮起了强烈的朔风,将三人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
到底哪里出了错?
剑子望着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几乎落泪,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夺取了他所有的语言。佛剑咬牙再接龙宿一剑,竟然剑气入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佛剑。”
“剑子。龙宿必定不愿意看到今日,你来帮他斩断了。”
“说什么斩断?”剑子低头,看着手中古尘,再望龙宿,“你若早预料今日,那你何其残忍?龙宿!!!”
只听这一声喝,古尘的光华大盛,朝着龙宿刺去。
“啪。”
令狐神逸低头看着手中忽然断成两半的茶杯。弟子惊呼着拿布巾要替其擦拭。令狐神逸摆摆手,将外衣解下,一挥丢进了熔炉里。听见柴火噼啪两声,一件上好的绸缎衣服就这样化成了灰烬了。
“剑子。故人这种东西,相见不如不见。”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虽然不是现在。令狐神逸轻轻一笑:“走吧。”
“走?师尊,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
“那弟子去收拾下东西。”
“不必了,没什么重要的。走吧。”
令狐神逸说着,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只重新披上一件外衣,就走了。弟子虽然一头雾水,但看见师父走远,赶忙三步两步跟过去。
西方的天空,火烧云流动着鲜艳的红色。就仿佛鲜血一般,不祥的映照。
剑子被剑气所伤,被拍得好远,一口呕红,喷到了泥沙地上。佛剑见状,立刻补上其缺,佛牒之芒再盛,手下不容半分留情。
“佛雷斩业。”
【言歆。吾有事要汝去做……】
“天风不落尘。”
佛剑的剑,是正义,是不容动摇的坚定,浑厚的内力以及强大的佛力在佛牒下得以充分的体现,剑未到,魄力极强,竟然压得方圆数里地都往下凹陷。
“汝倒是何时练得如此好的功夫?”
龙宿还有心调侃,魔性的红眸里,再也看不见昔日那傲然的儒门之主,有的更多是嗜血的疯狂。一瞬间,剑子忽然明白,眼前的龙宿是真的要他们死的。如果这剑,佛剑接不住,必死无疑。
“碰!!!”
双剑交汇,强大的冲击极速扩散。血魔池池水汹涌喷洒。
龙宿眼眸一玻В谷换褂杏嗔υ僮⑷氡偕蹋癖辛俗钋康闹Γ⒖滔允静环驳耐Γ鹈攀テ鞅仆肆巳帧7鸾A成怀粒蜕龋乓欢澹闱恐С牛丫幼旖巧觥=W蛹矗懦驹俪觯ハ蛄薜暮蠓健A薏坏米恚焓只胤溃鑫欧鸾T俸龋固峋”仙ατ胫购狻�
龙宿心知,这当机立断之刻,随即也提起所有功力与佛剑相碰,将两人弹开胶着之圈,然后立刻转身要回访,不料,古尘,已经刺来,当胸穿透了龙宿的身体。
龙宿瞪大的双眸,和剑子对视,刹那,已是千年。
“吾死不了……”
龙宿一笑,随即左手握住古尘,将其拔出,辟商再攻,与剑子的古尘碰撞在一起,绚烂火花。
【言歆,吾若入魔,与剑子他们为敌……】
剑子来不及喘息,心下顾念佛剑伤势,也知龙宿这边不能丝毫大意,古尘再袭。
“剑影纷纷。”
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千,更多的剑,带着无法释怀的伤痛,再次刺向龙宿。
剑子的剑越快,心越加沉重。那边佛剑稍稍调息,便提佛牒重来。
“微尘莲峰。”
听见轰然的声音。
众人不由望向天魔池的方向。素还真的笑容不再。长月宸本来便重伤未愈。弦知音的无弦琴已断。银锽朱武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佛小子心焦如焚,没有半点清修人的样子,将怨气撒在杀不尽的魔兵身上。尽管修为低微,但杀之不尽,终是问题。
“银锽殿下。”素还真望着他,然后望着远处的伏婴师,“这是一个阵。唯有破了伏婴师,我们才有机会消灭这些魔兵。请您开始吧。”
银锽朱武点点头,长戟划下,拨开一条短暂的通道,朝着两人奔去。
佛小子大喊一声,我也去。还没等他人发表意见,就随后跟去。素还真和谈无欲相视,无奈摇头,这边助力更少,更要专心才是。
“冰凝千峰流!!!”谈无欲率先出剑。
“石破天惊混元掌!!!”
素续缘已经是第三次将药掉在地上了。慕少艾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很担心?”
“晚辈……”素续缘不由揪紧衣袖口,低头承认,“嗯。”
“没事没事,这群都是作孽的老妖怪,拖去埋了都能把土吃掉再爬出来,不要太担心。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赶快将药做好了,不然再拖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晚辈知错。”
素续缘脸色一红。慕少艾“哈哈”一笑:“是说这么认真的性格,怎么会是素还真的儿子?你要不要再去验明一下?赶快把药弄好来,我去让羽仔搬药材。”
羽人在擦刀,听见门“吱嘎”一声开了。
慕少艾满脸倦色地走出来,稍稍吐了口气。
“累了就躺会。”
“不累不累。”慕少艾摇摇手,“现在也睡不着。羽仔。”
羽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表示自己有在听。
“不……不要偷懒了,赶快就帮我把最后那批药材搬进来。”慕少艾叉腰指挥人的时候颇有悍妇的气质。羽人不动声色地站起来,靠近他,将他轻轻抱在怀里。一下,便又转身去做吩咐的事情了。
慕少艾的心口就如被热水泡着一般,暖暖的,化开了。
他说不出的话,羽人懂得。羽人不点破他,但安慰他,是最窝心的温柔。
“要是你们都能平安,那就圆满了。龙宿,骗了药师我这么久,可不能不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就跑掉啊。”
“伏婴师。”
“魔界叛徒,吾与你无话可说。”
伏婴师大掌一挥,三名式神现身相杀。楚风影瞧见热闹,便笑着跳开:“呵呵。这边你们的私事自己了结,我去解决那边。”
“那边高手云集,你对付得了?”
“别小看我啊……虽然都是一些千年的祸害,我也不一定要跟他们硬碰啊。”楚风影瞥了一眼银锽朱武,“倒是你,别输了。”
“笑话。滚吧。”
伏婴师望着式神被破,眼眸没有一丝温度。
“今日你背叛魔界就是吾的敌人。”
“哈。”银锽朱武的银枪上手,大笑,“那便来吧。”
【伏婴师智计过人,软硬不吃,与其用计策将其引出所在,不如潜移默化地转移战圈,将其引到晓刺崖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和怀疑,必须全力以赴去斗,让其忙于招架而无心思考,说是简单,可必定困难重重,要辛苦银锽朱武先生了。】
素还真的考虑确实很有道理。银锽朱武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