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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生走后她坐在沙发里发怔,翻出手机电话簿,上面很简单俩字儿“大哥”,她抬起头,又看着门口崭新的鞋柜,忽然想起梁景生不久前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是一家人。
没过几天就接到梁景生打来的电话,说是选了日子,把梁齐的骨灰送往公墓。
去往公墓的路很远,她依照家乡的习俗穿着黑色的套装,挽起的发边别了一朵小白花,她的怀里就抱着那只冰冷的盒子,盒子上,摊着梁齐微微笑的照片。空间极大的商务车里就坐着梁景生还有他的几个兄弟,都是沉默不语,淅淅沥沥似是没完没了的小雨昨天就停了,可天空依然阴霾,到了公墓,雾气更浓,整片的山头都隐在雾里模糊不清,青石板的台阶上很潮湿,小钟的女朋友兰兰一手抱着巨大的花束一手挽着她的胳膊,脚步踉跄却还是走到了梁景生为梁齐准备的墓前。
梁景生请来似是做法超度的人,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她默默的看着他们把装着梁齐骨灰的小型棺材送进又深又潮湿的墓穴,梁景生和他几个兄弟用铁锹把湿湿黏黏的土一点一点洒在漆着金色的棺材上,棺材便在视线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从此以后,他便长眠于此入土为安,她再也见不到摸不到,感觉不到,每个人都很安静不说话,远远的也有人在拜祭,这里就连空气也都充满了悲伤,她哭倒在墓碑前,黑色碑面上梁齐依然笑盈盈地看着她,仿佛不能明白她为何要如此伤心……
雨恨云抽
第四十九章
让樱木子没想到的是,从公墓回来梁景生把她送回家,可小区里却多了达也。
她还沉浸在伤心里根本没抬头,而梁景生唬着脸却开始冷笑,她一扭头,达也竟然大摇大摆走过来,也不看满车要杀人的眼光,只对樱木子说:“我们能私下谈谈么?”
她摇摇头,对这个如同神经了一样的虚伪男人厌恶极了,她要走的时候他忽然说:“我没有想要辞退你的意思,为什么要辞职?辞职了,谁来照顾你?”
她没听见似的往楼道里走,却听见身后传来阴侧侧的声音:“我说哥们儿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然后是纠缠成一片的混乱声音,她知道梁景生已经恼了并不敢回头看,直到了进了屋门悄悄的扒在窗台往下瞧,楼下却一片安静,车子连同达也一起消失不见,她不敢找人问只当没发生过,达也却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出现或是时不时的来打搅一番。
日子就在她嗜睡间悄悄溜走,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能睡,常年养就的生物钟习惯失去了作用,早上根本不会醒,往往睁开眼便是中午了,吃过饭没一会儿就又瞌睡了,怕没了营养,她总是吐了吃,吃了吐,然后再吃,等胃口渐渐好了,她才发觉腰身早已胖了一圈儿,对着镜子照了照,身上的衣服还是梁景生让人送来的,裹在身上就像是偷来的那般不合身,脸上的皮肤像是抹了油般光滑瓷亮,尖尖圆圆的小下巴又堆积了一层,她叹口气坐在床上,心想这么难熬,自从上次达也不见了后梁景生也跟着消失一段时间,除了他遣人送来一些吃的用的,只在上次去医院产检的时候他才露了一面,却都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虽然纪云经常来看她,可她却感觉非常寂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充实,常常跟宝宝自言自语,什么时间才能见到宝宝?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腹,又硬又瓷实的一小块儿,上次去产检,本来跟司机约好了时间,可下了楼才发现车内竟然坐着梁景生。产检很麻烦,消耗了几乎一上午的时间,而梁景生十分耐性的坐在检查室外等着,听医生说要查胎心时他可能也是好奇,一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竟然进了产检室,医生也许误会了还笑盈盈的说:“听,宝宝的心跳多活跃。”
一点也不似大众那种呯咚,呯咚有节奏的频率,而是咚咚咚咚又快又急,听到宝宝的心跳声,樱木子打从怀孕以来第一次山洪暴发似的涌起一股女人天生的母性,泛滥的不像话。她很激动,差点掉眼泪,她的身体里肥育着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而这个小生命就是她以后全部的希望她的天,一直过了很久,只要想起那激动人心的一幕,她总要擦擦湿漉漉的眼睛,她更小心,就算没胃口也是逼迫自己尽量吃,为了孩子她努力再努力,丢弃以前种种的习惯,从医生那里从网上寻来只要是对胎儿好的建议,她都会一一照做,只成了如今臃肿的模样。
瞧了瞧窗外呼呼的北风,阴沉沉的天,她还是得去商场买些过冬的衣物,从上次产检回来,梁景生的司机就给她一个号码,如果出门就打这个电话,他负责接送,其实梁景生是有点小心过度了,多活动才有好处,她还听纪云说,多活动对以后生产有帮助,她刚下了决心要出门,可喜的是纪云就来了,瞧她一副外出的模样问:“喂,天这么冷,你还出门?”
她无奈的说:“我需要去买衣服,这些真没法子再穿了。”
看她圆润的身子纪云好笑的说:“你这身材赶上庙里供奉的弥勒佛了,我陪你兜一圈吧,顺带吃了饭再回来,省的做了。”
礼拜天的商场人头攒动,人们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就呆在暖和的家里,依然是热情高涨的疯狂Shopping,转进一家据说很有名的育婴专卖,隔着琳琅满目的玩具柜台,樱木子竟然一眼就瞧见了正摆弄一架遥控小飞机的梁景生。
比瞧见他围围裙更诡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满是育婴产品的柜台前摆弄玩具,樱木子赶紧的拉着纪云灰溜溜的要走,突然一句清脆的女声叫道:“景生,你快来看,好可爱啊。”
樱木子本来已经转身,却被这一句勾住脚步,纪云忽然满是惊喜的冲到一边去,拿起一件小小的连脚裤喜滋滋地说:“哎唷,一看这个就想起我儿子小时候哈哈。”
樱木子却极小心地绕到衣架后,在挂着婴儿衣服的间隙里偷偷的瞧向梁景生,发现他满面笑意的跟一个年龄看似不太大,长相却极是动人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女孩子手里举着一对婴儿穿的小鞋子,俩人极其亲密的说着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跳的如此快,又面红耳赤,她一直紧盯着女孩子,跟她一样有着一把及腰的长发,却比她的顺滑多了,她本是大波浪的卷发,因长时间不打理早就跟一堆乱草没什么区别,还有女孩子跟模特比例一样好的身材,前凸后翘,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有良好的教养,就连刚刚叫他的名字听着都那么风韵十足,她不自觉的悄悄摸了摸屁股,怀了孕,她的身材因为暴吃暴喝早就走了样,跟人家一比,人家就是一棵水嫩水嫩的青葱,她,过了花期的残花一朵,她颓丧的叹口气,自卑啊自卑。
纪云突然隔着几个衣架子叫她:“木子!木子!快来瞧。”
那嗓门儿大的,只把樱木子惊的差点弄翻了被她抓在手里的衣架,而梁景远远的回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做贼一般弯着腰,冲过去拽住纪云就往门口急急走去,纪云还奇怪的说:“嘿嘿嘿,你干嘛,是不是顺了人家什么玩意儿这么急。”
她只顾急着走,跟进门来的一人突然撞个满怀,有人一把抓住她胳膊,嚷嚷道:“喂,走路不带眼睛瞧呐?”她一抬头,心头小鹿乱撞,竟然是小钟。
等小钟认出是她,梁景生已踱了过来,纪云在她耳边悄悄道:“哇噢,来了大人物。”她并不知道梁景生就是梁齐的哥哥,而梁景生已然开口:“木子?”
她也不抬头,只能从余光里发现跟他一起的女孩子亲热的挽着他的胳膊,甚是好奇的瞧着她,纪云惊了一跳,赶紧小声:“你们认识?”
她只好诺诺的开口,比纪云更小声:“大哥。”
梁景生请她们吃饭,去的地方格外的有情调,是位于某大厦顶层的“天上人间”,果然不似凡间那么庸俗,听不到喧哗甚至手机铃声,用餐的每位客人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就连服务生都似贵族绅士一般,高脚的水晶杯里盛着年份已久的干红,且餐的小勺子是沉甸甸的上等银器,只把纪云稀罕的恨不得装进包里顺走几把,不知是不是红酒多喝了几杯,进入电梯在角落里的她竟然狠狠的摇着樱木子,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居然不告诉我,帝豪的梁总是你大哥?嗯?”
她苦笑,小声道:“那你也没问过我啊。”
梁景生让小钟把她们送回去,而他边讲着电话边为女孩子打开车门,女孩子就含着笑跟她们再见,梁景生关上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室,根本就没搭理樱木子,他前脚启动车子,后面就跟上一辆车子尾随,扬长而去。樱木子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不是太好受,他一冷一热的态度让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骨子里,梁景生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待见她,对她好,也就是看在梁齐面子上母凭子贵罢了,她悄悄的又叹了口气,心情一落千丈。
送了纪云小钟又送樱木子回家,穿过半个城市,到了她居住的小区下车时,小钟坚持送她上楼,实在无话可说,她就问起达也的事:“那天,达也没事吧?”
小钟走在她身后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事?我请他去游泳了,咱的口号不就是中日人民交好嘛,礼尚往来呵呵。”
“游泳?”她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小钟,“去哪儿游泳了?”
“现在不是兴崇尚自然么,游泳也要天然的好,当然是去海边了。”
“海边?哪儿?”
“天津。”
她还没说话,小钟接着道:“嗨,不过那男的技术还不赖,体力也没问题,就是离岸边远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游回来,要是游不回来,估计得喂鱼了。”
她大吃一惊,回头,小钟呲牙笑:“我可是给他丢了救生圈,他要是捞不着,也不怨我。”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自个儿笑的东倒西歪,笑够了才说道:“这天儿裸泳也挺刺激哈哈……”
她晕了一晕,扶住扶手,达也被他们如此羞辱,不知道会不会惹来大麻烦,“难道,你们不怕他……”
她还没说完小钟就瞪着眼哼笑:“怕?打听打听去,爷们怕过谁?我日他娘的小日本儿……”好像樱木子也是日本人,他自知漏了底儿赶紧笑道:“不算你哈,他敢再跟爷玩哩格儿楞,片儿刀一伸直接把丫挺的阉了,让他当娘儿们,你没见,那丫挺的怂头日脑就是一蔫菜儿,扒他衣裳那哭爹喊娘的,指天发誓再也不敢了,我要是信他还不成了孙子了,我让他丢人丢大发去……”
他后来又叽叽咕咕说了什么樱木子也没听清,第二天赶紧的跟纪云打听,后来听纪云说,日方老板因病回了日本休养了,被人扒光了衣裳丢海里,这对傲气的达也来说,还不是跟要了命一般样么,这小钟。
雨恨云抽
第五十章
自从上次在商场遇到,樱木子跟梁景生又恢复了“友好往来”,快过年了,他忙的跟捅火炉子的通条似的,却还是让秘书左腾右挪的挤出跟樱木子见面的时间,不过是一起吃个饭,年前有国外团体来演出就一起听个音乐会什么的,音乐会很棒,她受梁齐影响爱上古典音乐,虽然她没有一点音乐细胞,说是陶冶情操,其实很无聊,她再喜欢也没能止住从头至尾的打瞌睡,完全的不解风情,她甚至会很奇怪,奇怪他怎么不带他的那个小女友,问他的时候他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