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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此刻的果亲王真真的是怒火冲天,本来最近就是满肚子的憋屈无处释放,此刻大清早的来上朝却又被人伤到,还真是找死呢!
“主子赎罪,奴才们罪该万死!”见此情景,果亲王府的众人都跪了一地,不住的请罪。
弘曕却不发话,只冷哼一声,直接一脚将虽摔了一次却仍旧结结实实的轿子踹碎,大步流星的踩着木质的残骸走了出来,整个人如同煞神现世一样冷飕飕的立在街角,任凭手上的血一滴滴的落下来,滴在尘土遍布的地上发出一声声微不可闻的扑簌之音。
而那边一块摔了的也似乎伤着了,大约也是赶去上朝的,没的说,这个点钟,又是坐轿子,也只是官员了。
弘曕这边怒气滔滔,对方却也脾气不小,这会儿也歪歪扭扭的爬起来,夹杂着时不时的倒抽冷气声,依旧中气十足的嚷嚷起来,“好没道理,撞了人也不知道赔礼道歉么?当心老夫参你一本!”
小李子几个一听,登时就火冒三丈,他们主子是什么身份,天底下谁敢说这样的话?
弘曕却一挥手,不让他们出声,自己缓缓上前一步,冷笑一声,“索绰罗大人,好大的威风!”
那边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然后就隐隐约约的传出来略显紧张和不安的窃窃私语:
“老爷,不好,奴才听着,怎么像,像果亲王啊!”
“放屁,谁都知道果亲王这个月都不上朝,你听岔了!”
“不是!”话中都带上了哭腔,“奴才以脑袋担保,绝对错不了!”
那位弘曕口中的索绰罗大人似乎也有些不大肯定了,沉默片刻,带些犹豫的,“你确定?”
“千真万确!”
“混账!哎呦老夫的腰!”
弘曕又是一声冷笑,劈手夺过凑过来帮着擦拭的小李子手中的帕子,眉头不皱一下的用力往手臂上的伤口按去。
索绰罗大人一听这一声,顿时就倒抽一口冷气,祖宗哎!错不了了!这样的冷笑,这样的杀气,一准儿是那位贵主儿没错了!
月前刚因为宫中的女儿在万岁爷耳朵边上多吹了几阵风而被升了官的索绰罗大人,一面在心中祈求菩萨保佑,一面却又暗恨自己出门前没先算一卦,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位煞神了!而且,还真的是,碰、上、的!
就见黑影中连滚带爬的冲出来一位身穿朝服头戴顶戴的大人,咕噜噜的来到弘曕跟前跪下,不住的磕头,“果亲王吉祥,果亲王爷吉祥!”
“吉祥?”弘曕越发的冷笑连连,抬手就把沾了未干鲜血的帕子丢到他脸上,“本王还真是吉祥!”
几盏重新燃起来的灯笼照耀下,索绰罗大人毫不费力的看清了在自己眼前飘然而下的名贵手帕上沾满的红色液体,顿时都若筛糠,磕头不要命,“王爷饶命,王爷赎罪!”
完蛋了!
自己竟然伤了果亲王!而且,刚才貌似还恐吓来着!
啊啊啊,恐吓果亲王什么的,听说这么干过的都已然去冥府报道去了!
吾命~休矣~!
作者有话要说:噗,所以说,对外的时候,小六儿还是很冷酷无情很有杀伤力滴···
第61章
弘曕却不理会,只觉得连日来的不舒坦总算是有了发泄之处,左右这老滑头也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于社稷无功,于建设亦无助,自己最是瞧不上这种只会凭着卖女求荣换取荣华富贵的,索性今儿就这么发落了!
“怎么;大人方才不还是好大的威风么,”弘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已然缩成一团的人,波澜不惊的语气更是让人冷汗连连,“如何?还不赶快去向皇兄参本王一本,嗯?”
索绰罗大人只觉得这位爷最后那一个上扬的尾音简直就像是黑白无常丢出来的索命勾,带着冻人的寒意;生生的就把自己的心脏给狠狠地扯出腔子去了。
他眼睛一闭;狠狠的叩个头;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都怪奴才眼拙,没得冲撞了王爷啊,还请王爷恕罪啊;”
弘曕也不去接小李子递过来的第二条帕子,只是用右手捂着左臂的伤口,这会儿听了他这话,又是一声经典至极的冷笑,“不是吧,嗯?本王刚听大人的口气,可真是威风得不得了呢,参一本?哼,”他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通身的威压直直向着索绰罗大人倾泻而出,“真是好生熟练!参什么?天黑冲撞?!想必,大人素日也没少做了这营生吧!”
往日里都是眼巴巴瞅着想凑上前巴结却苦无机会的索绰罗大人此刻已然是全身瘫软,口不能言;都若筛糠,恨不得即刻就能飞到天边,离这杀神越远越好。
他从未想到过会有今日,自己竟会独自一人承受来自果亲王爷的滔天怒火,这滋味,活像是立在了地狱的入口,令人打从骨子里发冷。
如果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此情此景,他必永生不忘!
见他不语,弘曕弯下腰,伸出血淋淋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往对方脸上拍了几下,全无笑意的“笑”道,“珍重。”
一边的小李子眼珠一转,看看自家这边已然被弘曕踹成一堆废料的轿子,再跑到对方那边去,对着轿夫招招手,竟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了人家的轿子过来。
“爷,”小李子对着弘曕一乐,躬身过去扶着,“这马上就要上朝了,耽误不得,这就走吧。”完了又很挑剔的看看这顶抢来的轿子,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按理说呢,爷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坐不得旁人使过的轿子,可今儿时间有些赶,王爷,您看?”
打量下这顶外表平淡无奇,内里奢华程度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陌生轿子,弘曕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进去坐下了。“走。”
“起轿~!”小李子面无表情的冲着地上瞬间像是泡了水的泥人一样瘫软在地的索绰罗大人看一眼,吆喝着,走了。
轿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里面似乎轻飘飘的丢出来一句话,“哼,大人所乘轿撵,真是好生朴素!”
索绰罗大人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变得如死人惨白,竟是连耳边小厮焦急的呼喊都听不到了。
除去各色奢华的装饰不说,自己轿中,还镶有一颗上月下面的人刚巴结的东海夜明珠!
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区区一介从三品闲职官员能够用得起的规制!
弘曕乘的轿子还未落地的,外面就已经远远地响起来几个声音。
“哎呀,索绰罗大人真是令我等好等!”
“索兄今日倒是来的晚些,哈哈!”
此刻东方的天边已经开始隐隐的有些鱼肚白,但若是想要隔着几十步就看清轿子旁边跟的什么人,那还真是难为大家了。
也就是各人的轿子都有独特之处,这才能隔得老远就猜出来人身份,只不过,今儿注定是要有不少等着上前拍马的人掉下巴了。
就见小李子十分配合的用力垂着头,一声不出,伸手掀开了轿帘,然后,现场立刻诡异的沉静了。
“索呃”刚才第一个开口的人正笑容可掬的朝这边拱手,结果却在看清里面走出来的人是谁的瞬间,风化了。
就见,露出来的,赫然是顶着亲王帽子的果亲王,爱新觉罗弘曕!
弘曕唇角斜勾的从里面出来,云淡风轻的抖了抖略有些皱的朝服,道:“如何?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嗯?”
周围一大片官员在最初的僵硬过后,争先恐后的跪倒在地,噗通之声如同春鸭入江,不绝于耳,扎起千儿来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迅速,“果亲王吉祥!”
众人心中正遭受着如同大地动一样惊天动地的震撼,经历着如同海上飓风一样汹涌澎湃的席卷!
苍天啊,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果亲王会在索绰罗那老匹夫的轿子里!
为什么贵体抱恙早已经请了一个月假的果亲王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王爷您要笑的如此阴森!
不不不,他没有笑,但是,一样恐怖!
弘曕慢条斯理的走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着迎面而来的北风咳嗽几声,然后接过小李子递上的帕子轻轻拭拭嘴角,略一挑眉,“几位,瞧着跟这索绰罗大人交情不浅啊。”
众人均是一阵哆嗦,连称不敢。
刚才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几个官员死死地压着脑袋,却还是能够清楚的觉察到果亲王落到自己后背上那凉飕飕的视线,顿时抖得更凶了。
那种感觉,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独狼盯上了雪地中的猎物,不出手,并非无把握,而是存了戏弄的心思。
“哦?”弘曕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腔,语气淡淡的,似不在意,“难不成,是本王说错了?”
“不敢不敢!”众人又忙请罪。
王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谁敢说您错了啊,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么。
弘曕也不继续追问,只是俯视着几个家伙,无声冷笑着走开。
打量他不知道么?
原先后宫那令妃、皇后与其他妃嫔分庭抗礼,三分天下的局面眼瞅着就要因为令妃的彻底失宠而崩塌,在这个势力重新洗牌的当儿,外面的诸大臣都是挤破了头的循着各种理由往后宫塞人,而其中,这索绰罗家的姑娘便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支新生力量。
据说这姑娘刚进宫不过月余,便已经从答应升到了贵人的分位,其速度、势头比之当年的令妃也是不遑多让,更是还有无限晋升的可能性,端的是荣宠无限。
后宫与前朝唇齿相依,牵一发而动全身,索绰罗氏得宠,她阿玛便也瞬间炙手可热,,连带着那个多少年来屁股底下快要坐穿的职位也给升了一次,短时间竟也笼络起不少溜须拍马的家伙来。
东边的天渐渐明亮起来,三声净鞭过后,上朝了。
最近天气越发的冷了,又因为下了雪,空气潮湿,庄亲王老寒腿发作,这几日也告了假,而和亲王弘昼却也是前些日子上报的要照顾果亲王,没头没脑的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今儿的朝堂之上,除了乾隆之外,弘曕便是身份最为贵重的了,当仁不让的立在了最前头。
想到这儿,众大臣都不由得悄悄往弘曕那边扫视,心中大大的疑惑起来。
这是怎么说的?帮忙照顾的人没来,这生病的反倒是来了?
而且听说早上来的时候,貌似果亲王竟是坐着索绰罗大人的轿子来的?难不成,那老匹夫竟搭上了果亲王这一条线?
嘶,这可了不得,不过,他索绰罗海正凭的什么啊 ?
这一桩桩一件件反常至极的事儿顿时就让所有的人心痒难耐,真是想立刻就扒着他果亲王的脖子问个清楚。
然而这样的事情也终究只能在脑子里面逗自己乐一下,天底下怕还是没几个人胆敢做出那样明晃晃找死的举动吧。
何况,此刻的果亲王显然是浑身阴气森然,通身的生人勿近,饶是乾隆的几个阿哥也都是有些抵挡不住,细声细语小心翼翼的问了好之后立即就退到了一边,不敢多说话,剩下的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大臣们自然更不敢冒死上前,即便是再怎么的心痒难耐也只得忍住。
不过,众人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咱们不敢,可还有皇上呢,这么反常的事儿,他们就不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