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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弘昼浅笑着看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其实我一直也都觉得奇怪,自己对六儿,似乎也的确是太在意了些,四哥也是哥哥,可我总觉得自己跟他对六儿的态度不大一样,像是,像是,唉,我也说不上来,倒是”
吴扎库氏流着眼泪,用力着胸口苦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孽了?”
弘昼摇头,“自然不是你的错,是我混账,早就存了不该有的想法,有没有你那天的话都一样,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吴扎库氏看了看他,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恨意,低声道,“想来,六爷也是?”
弘昼看着她,不易觉察的飞快犹豫一下,然后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别瞎想,是我自己向左了,六儿还是个孩子,他哪里懂这些了。”
吴扎库氏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似叹似怨,“爷,你果然这样护着他。你当真,当着以为我看不出么?若我真看不出,又怎么会说!”说着又形容凄楚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喃喃道,“从前我还想不通,为何他看着我的眼神会那样悲伤,为何总是爱跟我说对不起呵呵,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她又看看弘昼,笑的惨烈,“爷,恭喜啦,您二位,相互之间的维护之情,怕是没几个人能比的了。”
弘昼张张嘴,又摇头,十分愧疚,“你这又是何苦。”
两个人一个立在院中,一个站在堂上,遥遥相对。
冬日的风多冷,可是却冷不过心里那一角;
地上的雪多寒,可是却寒不过眼底的那颗泪
说来说去,不过是造化弄人。
“罢了,”半晌,弘昼颓然叹道,“你这就进宫吧,什么也不要顾忌,把想说的,都跟四哥和皇额娘说了吧,是我的错,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吴扎库氏听了这话,心中大震,上前一步,终于泪如雨下,“你当真就这样绝情!?”
弘昼摇头,却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不累及家人的法子,“我已经对不起你了,难道还要再拖累你的下半生么?”又柔声道,“皇额娘和四哥他们只会气我,不会累到你跟孩子们,财产也好,爵位也罢,都是不会少了的。”
吴扎库氏只拼命摇头,泣不成声,“没了这个家,我们娘儿几个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沉默片刻,弘昼强笑,“家?罢了,嫁了我这么一个混账,福晋,委屈你了。”
听了久违的称呼,吴扎库氏一怔,终于站立不住,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御花园。
虽是冬日,然御花园里面还是有很多各地进上来的名贵梅花,又有不结冰的温泉水流过,连带着池中各色的锦鲤,倒也显得生机盎然。
然而就算是面对着这样的景致,弘曕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死了大半了,硬邦邦的,再也起不来半点波澜。
小李子拼尽全力的想让主子开心起来,此刻正不遗余力的耍着嘴皮子,“哎王爷您看,那尾金色的又过去抢食儿啦,嘿,跟骑马打仗似的,还真是有趣儿!”
弘曕木然转过脸来,眼神空洞的看过去,口中只重复道:“打仗?嗯,是挺有趣儿的。”
小李子刚要继续扔鱼食的手一抖,满把的饲料便落满了水面,引来一大群的锦鲤争抢,端的是热闹。
他一听这语气不对啊,活像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似的,忙转头苦劝,“王爷,主子哎!您,您可千万别有什么想不开啊!打仗有什么好!那可是动不动就要死人的,您身份贵重,哪里就要去上战场了呢?万一有个,哎呦喂!”小李子猛然回神,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瞧奴才这张破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在上,您可什么都没听见呐!”
这要是换了往常,弘曕定会笑着让他停下来,而今天却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只是仰头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是说不出的悲伤。
“果亲王吉祥。”一声陌生的问候响起,带着些异域的味道。
弘曕慢慢看过去,脸上已然换成了素日对外的威严和不苟言笑,“和贵人?”
来人正是含香,也就是新晋封的和贵人,她正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回来,经过御花园,哪知就远远地看见传说中的果亲王。既然瞧见了,也就不好意思招呼也不打一个的就这么走了,所以也就过来问候一声。
更何况,来之前阿里和卓已经提醒过她无数次:大清的这几个宗室亲王,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若是不小心碰上了,能交好那自然最好,若不行,那以后就绕道走吧!惹不起不怕,尽量做到躲得起就成了。
所幸双方身后都跟着一大串的宫女太监什么的,倒也不怕什么闲话。
弘曕略瞥一眼她新上身的旗装打扮,点点头:“和贵人有心了。”
含香欠身,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皇上待含香很好,特地修建宝月楼,含香自然也要对这里的人好。含香虽非中原人却也知道入乡随俗,出来请安自然要穿中原宫廷的服饰。”
弘曕点头,“你汉话不错。”
“多谢果亲王夸赞。”
“来了可还习惯?”
“一切都很好。”
几句话下来,弘曕倒是真觉着这回疆公主有了点儿意思,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不过眼下他心里不爽,问出来的话难免也就直白了些。
“让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抛弃所有熟识的家人朋友,以后都孤身一人留在京中,”弘曕语气淡淡道,“可怨?”
这问题可真是尖锐至极,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严重点的,双方间刚刚谈好的和平协议就会作废了。
含香心里一咯噔,一下子想起与父兄一起护送自己进京的青梅竹马的蒙丹来,心中不可避免的猜疑起来,果亲王问的这样尖利,该不会有什么人蓄意造谣了吧!
可是自己打懂事起就太清楚,以自己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婚配;而蒙丹自己也清楚,他那样不高的地位,更是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因此,蒙丹与自己之间清清白白,他拿自己当妹妹,自己也只拿他当是另一个好哥哥,并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念头在里面呀。
心里面虽然是在经历着惊涛骇浪,可是含香好歹也是从小就接受着贵族教育出来的,因此面上并不显,只依旧十分恭敬的垂着头,十分本分而清楚的回答道:“当然不会,含香是回疆的公主,自然要为族人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说完她又顿顿,对着弘曕歉意一笑,“含香初来乍到,学习汉话的日子也不长,有什么说的不好的,还请多多包涵。”说完又行了个回族的礼。
如果说刚才弘曕是觉得这回疆公主有点意思,那么现在就是真心觉得她挺不容易了,多了那么点儿佩服的意思。
弘曕微微一笑,“你是个聪明人。”
含香只垂着头,也不说话。
弘曕也不在意,又继续道:“宫里,一向是很适合聪明人生活的。”是了,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哪里能活的自如呢。还是不要贪得无厌了吧。
他又看看恭敬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的含香,随口道,“皇额娘年纪大了,难免会觉得寂寞,和贵人若有闲暇,不妨常去皇额娘跟前陪陪她老人家,讲些你们回疆的风土人情也不错。”说完转身离去了。
含香听了这话,欣喜的道谢:“多谢果亲王。”
这算是在,提点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历史上的容妃颇为得宠啊
第71章
却说自打含香入了宫;一直郁郁寡欢、谁也不爱搭理的还珠格格紫薇竟然破天荒的第二天就去找她说话,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自此之后;一连四天;还珠格格日日都去宝月楼报到,并且一呆就是老半天。
对此乾隆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自家孩子跟爱妾相处甚欢什么的,不要太顺利美好哦。
然而当事人并不这么想,又一日乾隆留在宝月楼的时候,和贵人十分委婉的提出,还珠格格来的十分勤快,如此厚爱;她似乎有些承受不起。
乾隆大手一挥;表示紫薇自小生长在宫外,于宫内的那些规矩其实并不自在,也没什么朋友,好容易有了和贵人你这个说的上话的朋友,就当你们就个伴儿了。
和贵人微笑的十分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然而内心却仍是无比惴惴,她总不能像跟自家父亲说话的时候那样直白的说出来:皇上,您的格格看臣妾的眼神,臣妾总觉得发毛。
但是,到了第六天,乾隆震怒了:和贵人被人掳走了。
由于当时放眼望去倒了一地的侍婢太监的场景实在是过于震撼,居安已久的乾隆当时也实在是太过震惊,因此怒吼的声音也就不可避免的大了那么几分,于是此事立刻震惊整个后宫。
光天化日之下皇帝的妃子被人掳走,这人丢的可着实有些大了。
后知后觉的命人管住了自己的嘴,乾隆跟闻讯赶来的太后一个两个的坐在上首怒不可遏,娘俩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某些意图破坏双边和平的乱党分子,现在看来当初为了免除先帝一样的刻薄名声而斩草不除根的行为,实在是下下之策。
紫禁城,尤其是后宫,把守森严,侍卫重重,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掳走弄出去,没有内鬼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乾隆立刻命人把今日出入各门的人员名单都给递上来,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上发话,下面的人办事自然迅速,何况宫墙这般的高,要出入宫中,也只有老老实实交印递牌一个法子,于是很快的,乾隆的脸就由黑变绿了。
就见久已不闻消息的五阿哥之名赫然在列,而且出入都还不是一个人。
乾隆抓起名单,朝着下面负责守城门的侍卫就劈头盖脸的丢过去,胡子都要吹飞出去,“混账!朕什么时候允许这孽子随意出入城门了!”
侍卫磕头如啄米,战战兢兢道:“奴才该死,五阿哥说,说是要为您和太后准备年下的寿礼,因此频繁出入。”
这理由实在是正常得很,尤其是每当到了宫中巨头生辰或是节下,内外出入也多频繁,并不稀奇,因此侍卫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正低头狂念阿弥陀佛的太后一听,打得竟然还是自己的名义,顿时不好了,一迭声的抬高了声音颤声道:“哀家才不要这样没轻没重的孙子送来的礼,受不起!”
因为消息封锁的还算及时,知道的也就后宫的几个,这些侍卫并不清楚始末,只是习惯性的低垂着头认罪,心中却在猜测,是不是五阿哥身边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趁着年下混乱偷卷了东西跑了?
事儿还没完,派去漱芳斋查看的人果然回来说,待嫁中的还珠格格也带着细软不见了,留下满屋子没头苍蝇一样的奴才。
这会儿和贵人的两个随身侍女也醒过来了,两个人中了迷香,而且脖子也糟了重击,其中一个倒下的时候脑袋刚好磕在雕琢精美的玉石台阶上,血流了一地,险些没命。
两个维族的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汉话都说不流利,这会儿又惊又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