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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铃担心道∶“屠苏哥哥没事吧?有那么多人在,少恭哥哥一定不会出事的,屠苏哥哥别生气了。”
百里屠苏握紧焚寂,沉默以对。
方才抓了一个铁柱观的弟子,问少恭去向,那弟子怕他动手,瑟瑟发抖的回话说少恭被观主请去后山禁地,有要事相商。
百里屠苏不知道观主找欧阳少恭有何要事相商。他只知道,后山禁地里就关着那头狼妖。
那连串的异动就是禁地方向传来,大地震颤不停,被方兰生误认为是地动,实际上,这已经表明,禁地那边已经很危险了。
铁柱观的人找少恭去禁地做什么?总不会是好事。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
一路硬闯进后山,铁柱观弟子尤其多,只怕是也发觉了不对,想赶来援助。百里屠苏一行人,几乎是清理了大半弟子。站在后山那堆层层叠叠的石块前,方兰生愣住了∶“没有路了?”
襄铃仔细看了看那些磊在一起的石头,扁嘴道∶“那怎么办啊,回去吗?那些人肯定会来抓我们的。怎么办?”
风晴雪赶忙搂着襄铃,逗她∶“不会的,毛球变成一团,我抱着你,就没人敢抓你了。”
“不要,我还是被抓好了……”
方兰生道∶“不会吧,刚才那人不是说,禁地在后山,那就一定会有路啊,没道理全是石头,一条路都没有。”
“是障眼法。”百里屠苏沉吟一会,道∶“吾为天地师,驱逐如风雨……”
方兰生瞪眼看着百里屠苏施法,轻松破去障眼法,山石隐去,现出黑暗的洞口。
襄铃道∶“屠苏哥哥要进去吗?刚刚说的那些……人,会怪罪屠苏哥哥?”
“进去再说。”
百里屠苏几人进去,中间还休息了会,洞内幽深黑暗,襄铃几次被山洞内的凹凸不平处跘倒,最后,风晴雪拉着襄铃的手一起走,好防着她又摔跤。牵手走确实没再摔,只是襄铃老是被跘到,然后摔进风晴雪怀里。
襄铃被跘得急了,越急越容易被跘倒,风晴雪看襄铃一双大大的狐眼里含了泪,连忙安慰道∶“毛球别急,看。”
风晴雪伸手,手掌中燃起一小团明亮的蓝光。
光芒虽小,却足以照亮山洞。
风晴雪举止那一团漂浮不定的蓝光,对襄铃笑着说∶“这样毛球就不会再摔倒了。”
襄铃抹了眼泪,小声道∶“怎么不早点说,害我摔了那么多次。”
风晴雪牵着襄铃的手,笑了笑,没说话。
百里屠苏道∶“里面只怕有危险,将呼吸放轻,小心戒备。”
几人照做,放轻了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明曦子与戒律长老还在争执,铁柱观的弟子与天墉城的弟子各占一边,看着自家掌门长老争执不休,面面相觑。
明曦子严词拒绝戒律长老要求,说陆上若无人坐镇,仅凭弟子严守,太过冒险。他一人下水即可。
戒律长老说,应在水下将狼妖斩杀。否则出了水,后患无穷。
戒律长老说的不错,咒水有压制狼妖妖力左作用,狼妖在水下,更易斩杀。但是,那人还在水下,若是下水斩妖,那人只怕又会像二十年前那般,死在咒水下。
戒律长老认为,为了一人存活,而让狼妖逃出铁柱观,到时狼妖嗜杀性起,将会祸害无穷苍生。
明曦子无法说,二十年前,因为狼妖已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小孩。那小孩的家人当时的痛苦与悲伤,是他再也不想看到的。
戒律长老不理解,也不觉得他的主意对。执意下水斩妖。
争执中,一团幽幽的蓝光照进了房间内。
戒律长老与明曦子停住话,无语的看着那团蓝色光芒一点一点靠近。
一人的说话声传来∶“这是哪里啊,有间大房子?进去看看。”
然后就是一人冷冷回道∶“不要乱动。”
这人的声音很耳熟,耳熟到戒律长老一听见就牙根发痒。
一声怒喝从方兰生指着的大房子里传出来,在空荡荡的四周震出回音。
“孽畜!竟敢私自逃出老房!还敢擅闯禁地?!”
百里屠苏无语的看着戒律长老迎着风晴雪手里的蓝色光芒,从那大房子里走出来。脸色被映成可怖的青蓝色。
42铁柱观
与何长生磨了半天;何长生执意不肯前往铁柱观,欧阳少恭又不能把人给打包了带走;两人相互纠结半天,何长生写了封信;交给欧阳少恭带给狼妖。
信里写了些何长生梦到狼妖的的一些事情,说自己对以前的一切全都忘记;且腿脚不便;无法到达铁柱观,望狼妖见谅。何长生写了一半;听欧阳少恭说;狼妖好嗜杀;此次要何长生去见它;也是为了实现当年的契约;离开铁柱观。何长生想了想,又提笔加了几句话。吹干墨迹,交给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拿了刚封好的信,与何家家主告别。暗想就这样把信给狼妖,也不知道狼妖会不会接受。
走出何家大门,欧阳少恭这才发现一个问题。
他要怎么回去铁柱观?
何家大门被人推开,不远处的一座石桥下,一棵杨树树苗动了动,周围游人没有注意到它。树苗抖了抖树冠,悄悄拔出盘绕在一起的树根,溜走了。
树根扭成几股,学着人的样子,撒腿跑到一处街角野草丛中,哗啦一下就钻了进去。
草丛中躺了一条蛇,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被兴奋的树人拿枝条戳了戳,啪嗒翻了个身,懒得搭理树人。
树人兴奋无比,又挪过去,两枝小树枝去戳它,戳来戳去,黑蛇怒了,尾巴一甩,盘住树人就往旁边一扔。
树人被黑蛇尾巴卷起甩开,摔在一边的石板地上。
黑蛇愤愤的吐舌头,示意树人别老来烦它。
树人被摔在地上,翻转身体,一下蹦起老高,没点感觉似的,又哗啦钻进草丛里,指着何家方向,对小黑蛇比划。
黑蛇默默的看了它一眼,神色忧郁。
树人愣住,动作一停,然后就是更兴奋的比划动作,对着黑蛇戳过来戳过去。
黑蛇一甩尾巴,决定不理它。
黑蛇的忧郁,树人明显不懂。树人的兴奋,黑蛇又不明白。
黑蛇心心念念的找它千年前的那个朋友,结果,费劲千辛万苦,一个朋友居然变成了两个,一个不认识它了,一个变成了剑灵。它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仔细观察很长一段时间,发现那两个都是它朋友。
一个人变成了两个,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黑蛇愤愤的翻身,耷拉在一根枯树枝上,心情沉重。
树人就是小孩儿心性,黑蛇越不理它,它越来劲。黑蛇在一边悲伤风月,缅怀故人,它在石桥处看到了那个小黑蛇带回山洞的那人,还以为那人被黑蛇给弄走了,所以才心情低落。
于是,树人决定它要帮帮黑蛇。
黑蛇不想理它,也不明白它的意思,这没关系,它有办法。
树人一转身,朝何家方向奔去。
欧阳少恭还准备去打听一下铁柱观怎么去,先前铁柱观弟子相邀,他们是由弟子们施法带去。到了铁柱观也没问问是在哪儿,弄到现在,还得去问路。
走过一条街,刚拐过弯,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早埋伏好了一样,唰的一声,猛的蹦起,向他胸膛撞去。
力道不大,但欧阳少恭却被这突然的一下给吓到了,抬手挡住。那东西撞上了他的手臂,跳到地上,夹了洁白的信封一溜烟往前跑,欧阳少恭下意识去摸袖口。
袖子里,那封信已经没了。
“等等!”
欧阳少恭喊出声,夹了信封的树妖没半点反应,撒开结成几股的树根,跑得飞快,把欧阳少恭扔在原地干吃惊。
这一叫,那个树妖没反应,倒是街上的走着的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齐齐向他看来。
树人撒开几条腿跑起来,比欧阳少恭跑得还快。欧阳少恭追了几步,树人已经跑过街头,冲上一道石桥,倏的没影了。
欧阳少恭差点吐血,留下一群不知就里的围观群众,按着那个树妖逃跑的方向,向那条石桥跑去。
黑蛇还在草丛里忧郁,树人哗啦一下拨开掩盖住阳光的草丛,一张白白的厚纸袋就丢在它面前。
黑蛇淡定的甩头,把盖在它头上的纸袋甩下来,看清是封信时,疑惑的看了眼树人。
树人摇头晃脑,戳了下黑蛇,指了指何家方向。
黑蛇直起身,昂首望向树人指着的方向,什么也没看见。还以为树人在逗它玩,甩了甩尾巴威慑树人一番,准备游一边去。
树人又被黑蛇甩尾巴吓唬,树干上两个黑色的眼洞直直看向黑蛇,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像是在思考一样。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树人心念一动,伸出几条细长的树根,勾住爬到一边正躺在地上的黑蛇尾巴。
黑蛇∶“?”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耳边。树人死死缠住黑蛇蛇尾,以自己为中心点,发力一抡,树根巴在地上,旋转一周,把黑蛇给抡了过去。
黑蛇在半空几乎是划了个半圆,吧唧一声,砸在一人面前。眼前金星乱闪,倒地抽搐不起。
黑蛇正晕晕忽忽的不知东西南北,眼前现出一张脸,眼里带了点担忧的情绪看着它。
这人,看着好眼熟。
……是长琴!
旁边的草丛里突然被丢出一条长长的东西,被甩在地上,刚好挡在去路中间,欧阳少恭差点一脚就踩上去。连忙刹住脚步。那长长一条动弹一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欧阳少恭稍微上前一步,看清是一条蛇后,忽然觉得这蛇很是眼熟。
蛇身漆黑,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蛇睁眼,望向欧阳少恭。
金色的眼瞳……是藤仙洞里的那条蛇!
狼妖之事明显比百里屠苏私逃的事情重要。戒律长老铁青着一张脸,看着百里屠苏站在面前,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小声的说话。
襄铃是狐妖,那身妖气在一群修道弟子眼里,怎么看怎么惹眼。铁柱观几次与狼妖相战,次次都不能将狼妖伏诛,反而被狼妖给杀得死伤大半,铁柱观内那些道法高超的弟子几乎被狼妖杀了大半,剩下的弟子无不对狼妖有着极大仇怨。连带对其他的妖怪一样,见到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襄铃明显被一群弟子的仇视的目光盯怕了,悄悄躲在风晴雪身后,去牵她的手。
风晴雪一手握着巨镰,漫不经心的扛在肩上,一手背在身后,握着襄铃的手,道∶“少恭怎么样了,还不上来?”
戒律长老见到了百里屠苏几人,只喝斥了几句。毕竟狼妖之事最为重要,铁柱观弟子见到了风晴雪手中的蓝色火焰,立即大声要风晴雪灭去。
风晴雪不明所以,明曦子却说不用,狼妖已经要出来,那禁地不许燃火这一禁忌也无所谓。
风晴雪还是灭去了火焰,改抗着巨镰。
陆上众人还在为是否下水而争执,百里屠苏却突然道∶“我去下水救人。”
43铁柱观
戒律长老第一个反对;斥道∶“简直是胆大妄为,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百里屠苏对观主道∶“我去下水斩妖。”
明曦子摇头∶“狼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