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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桐抬眼看欧阳少恭;答道∶“有。”
欧阳少恭皱眉;“你可有事?他们找你做什么?”
“他们带我去了个地方;前几天又送我回来了。”寂桐一脸疑惑的摇头,“我也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欧阳少恭吁了口气,又听寂桐道∶“少爷回来了就好。那张琴呢?”
“琴弦已断,送与他人了。”
那张琴是一位前辈送他的,琴有奇妙之处,可惜琴弦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催眠的效果。元勿说是拿去修,可这奇特之物,哪里去找可以与它相匹配的琴弦?
就当是送给元勿了。
寂桐忽然叹口气,“我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多长时间能这样看着少爷……咳咳!”
寂桐猛地捂嘴咳个不停,欧阳少恭拍她后背顺气,手掌下触到寂桐背上粗糙的衣服和衣服下瘦瘠的脊背,一股无来由的感情冲上心头,鼻子有点酸。
寂桐自他幼小,就在欧阳家照顾她,母亲过世,父亲因一些事情,也不重视他。等出了欧阳家,去了青玉坛,寂桐跟着他一起,他去哪里,寂桐就去哪儿。在他心里,寂桐就是他的亲人。
哪怕是知道寂桐做的这些,全是因为欧阳少恭前世是她夫君。但在一起久了,感情也变厚了,他没办法将寂桐看作“妻子”一样的存在,但却将寂桐视为了亲人。
寂桐年纪的确大了,也不知道,她……还能和自己有多长时间在一起生活。
欧阳少恭几乎想放弃去找什么半魂的方法,就只有这么多的时间了,他顶替的“欧阳少恭”的身份,没法对寂桐的感情作出回应,在情感上亏欠寂桐许多,寂桐现在的样子,他想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终老。
寂桐不知道欧阳少恭心里所想,以为一切事情全都结束了,心里喜悦不已,直说要去厨房做点吃食,现在还没到饭点,欧阳少恭摇头拒绝,与寂桐说了些话后,寂桐回房间休息,欧阳少恭出去看看。
随意向前行,到了自己房间,推开门,入眼一切,给人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桌台明亮,整齐摆放着书摞,欧阳少伸手拂过书面,翻动几页,又重新放好。
出去了这么久,回来了,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都陌生了。
欧阳少恭去外面买了老鸡和人参回来,准备去厨房炖汤给寂桐喝。去了厨房,灶台一角摆了一块黄油纸包成的方块药包,欧阳少恭放下手里的东西,拎起用来系缚药包的细绳。
稍微用力捏了捏,纸包扎的药包发出细碎的吱呲声,欧阳少恭心里疑惑,解开绳子。
纸包了些晒干的药草,欧阳少恭拈了一撮,凑到鼻尖闻了闻,脑海中微一思索,想明白后,眼睛瞳孔猛地张大。
这是……怎么会?
百里屠苏抱臂站在楼梯上,对楼下乱哄哄的一片视若无睹。
客栈门窗全部大开,正对这街道,百里屠苏瞟见街前一明黄身影从客栈门前经过,立即下楼奔出了客栈,追着那抹明黄颜色去了。
中途差点撞倒正在喝酒看戏的尹千觞。
“哎哎……走这么急作甚?酒都撞没了。”尹千觞扭头望着百里屠苏离开方向,晃了晃酒壶,壶里咣当作响。
“好酒须细品呃……呃这位姑娘,这逃婚的又不是我,你逮我骂也没用啊,啊松手……松手酒快要倾得没了……”
追上那道明黄影子,百里屠苏一手搭上那人肩膀,那人吓了一跳,仓惶回头——是张陌生面孔。
百里屠苏暗暗泄气,瘫着张脸道∶“抱歉,认错人了。”
那人好好走路上被人给吓一跳,完了别人还一副“你欠我的”样子,压低声音骂了句,甩袖子走了。
百里屠苏郁闷,正要回客栈,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屠苏?”
回头,那个提着黄纸包的人,不就是自己等了几天的人么?
欧阳少恭换了身衣服,穿了件深褐色长袖衣,一头长发挽在胸前束好,看着百里屠苏的眼里带了丝疑问。
百里屠苏道∶“这几天都没见你,所以来找你。”看见欧阳少恭一手拎着的一串黄纸包,奇怪道∶“这是什么?”
欧阳少恭提了提纸包,简单答道∶“药。”
“你病了?”
“是给寂桐的。”
百里屠苏停了停,道∶“你这几日,都在家?”
“嗯。”欧阳少恭抬手扶了下额,“有事?”
百里屠苏别过脸∶“没有。”
不远处的客栈里闹腾得简直要掀了天了,欧阳少恭撇头往客栈方向看了看,道∶“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百里屠苏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好久才道∶“有人来逼婚,与方兰生有关。”
逼婚,方兰生。
欧阳少恭心里重重一跳,怎么忘了孙家这事了?!
踏进客栈,就见两方人马各自占据一方领地,中间由一张长木桌划分楚河汉界,为首双方,一个便是孙家的彪悍奶娘,另一方,是……风晴雪。
孙家奶娘开口直截了当,指着风晴雪背后的襄铃骂道∶“还真是不要脸,好好的一个女娃儿,居然做勾引别人未婚夫婿的勾搭!你,站出来!”
襄铃哆嗦一下,缩进风晴雪背后。
风晴雪眨眼看着孙家奶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婿?”
“她勾引的就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婿!有本事,让她出来!还有那个臭小子!一起站出来啊!”
风晴雪道∶“我知道,可是,他是被你们逼迫的啊。哪里有逼人娶妻的?”
孙家奶娘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是逼他的?”
“我看见了啊。”
孙家奶娘仔细盯着风晴雪的脸,许久后,一声爆喝∶“原来是你?!就是你这臭丫头,带走了那个臭小子!害得小姐伤心!来人啊!”
孙奶娘背后,孙家下人拿着棍棒排排站出,瞋目怒视风晴雪一帮人。
而这边,只风晴雪一人握了巨镰站在前面,背后躲着襄铃,坐一边喝酒的尹千觞,纯看热闹的一条蛇,和孙家一群人相比,士气全无。
欧阳少恭忽然道∶“方兰生呢?”
他这一句音量不大,但刚好是客栈安静的时候,这句话就像一石子,丢进装满水的盆子里,激起一朵又大又亮的浪花。
某浪花怒不可遏∶“方兰生?你问我方兰生在哪?我还要问你方兰生那个臭小子在哪呢!老娘要是找得到他人,老娘还用得着来这儿?!”
孙奶娘嗓门大,一番话吼下来,直吼得欧阳少恭脑子里嗡嗡响。忍不住抬手屈指按了按太阳穴,欧阳少恭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先找到方兰生人,在作定论?”
楼顶,枕臂躺在屋瓦上的方兰生耳根一动,睁眼握住放一边的百胜刀,起身沿屋顶快步掠过,逃了。
孙家奶娘在客栈找不着人,被欧阳少恭劝走,改道去了方家,说是去与方家人作主。等一群人走干净后,风晴雪收起巨镰,道∶“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凶呢?”
欧阳少恭道∶“你不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风晴雪摇头,“毛球昨天和兰生出去,回来时她就跟了过来,非说毛球勾引兰生。今天又来了。”
“小兰呢?”
“不知道。毛球?”
襄铃挽着风晴雪臂弯,撅嘴道∶“兰生……他昨天找我去买东西呢,好好的又发脾气了,好吓人,丢下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昨天就是我一个人回来的。还被那个奇怪的大婶跟着……”
“小兰最近反常,会不会和那把百胜刀有关?”
尹千觞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与其在这猜,还不如先找到人再说。”
百里屠苏道∶“不如去去方家看看?”
欧阳少恭没说话。
要是是方兰生,说不定会回方家。但假设是晋磊呢,晋磊会去哪里?
……会不会去孙家?
孙家。
守门的下人对欧阳少恭几人的问话明确给了否定答案∶“我家小姐病了,无法见客,也没见方家公子来过。”
再问,就是∶“小姐卧病在床,无法接待几位。请回。”
猜错了。
欧阳少恭有点烦乱,方兰生到底去哪里了?
67琴川
连绵屋檐上;一道青绿影子闪过,速度极快。
青色影子飞掠过的地方,一条黑蛇如影随形;紧跟着前面的人。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向前方飞也似地跑去。
后面总是有嘶嘶声跟着,方兰生啧了一声;偏头往后一瞟,恰好看见一细长黑影呈“S”形;紧紧跟在自己后面。
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脚下已经开始发软,踩在屋檐瓦片上像在踩棉花一样;开始使不上劲。知道自己无法长时间掌控身体;方兰生尖脚踮在一屋顶角上,跃下屋顶,跳进一小巷里。
一脚落地,另一脚踮地借力旋身对上细长黑色影子,右手扣上百胜刀刀把,等那道影子飞速跃下时,猛地拔刀!
尖利刀锋划出一道圆弧形银光,正对上黑蛇。
黑蛇措手不及,在半空扭转腹面,避开刀刃,吧唧落地。
方兰生回手收刀,几下奔向巷尾墙壁,脚一踢,翻墙逃了。
黑蛇抬头,就看见一绿色衣摆在墙头一闪,没了人,顿时龇牙,旁边一矮树丛一动,跳出酷似人形的小树苗。
黑蛇看了眼树人,昂首看向方兰生逃走的方向,树人那树干上两个黑窟窿看了看黑蛇,明白黑蛇意思后,转向巷尾,飞奔跑去。
后头没了那黑色影子,方兰生松了口气,为了甩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影子,他一路乱跑,现在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前面越来越荒芜,房屋稀少,方兰生脚步一顿,没想清该不该改道,后面又传来唰唰声。
……
方兰生回头,就见后头一小树苗正撒开扭成几股的树根奔跑,一路扬起淡淡风尘,衬得树苗来势汹汹。
……这是什么东西,树妖?这么小的树妖?
树人趁方兰生愣神的功夫,跑奔至方兰生近前,树根在地上一打,猛得一跳跃起近丈高,朝方兰生面上扑去。
明艳的太阳中映上一道黑色的树苗影子,方兰生抬头,眼一眯,出刀劈向树人!
一柄短剑横空刺向百胜刀与树人之间,薄薄的剑脊挡住刀尖,方兰生本就因掌控不了身体而脚下发虚,来人剑势不弱,硬格下方兰生一招。
方兰生退后几步,树人在半空就被方兰生凛冽杀气给吓得一抖,张着散开的树根,倒栽葱似的噗哧掉在方兰生前面几步的地上,陷进半截。
来人一身红衣,手执双剑,注意到方兰生脚下开始发软,笑道∶“公子这是……撑不住了?”
方兰生冷眼相对,慢慢收起百胜刀,系在腰间。然后转身……
抬腿就跑。
红玉惊讶地看着方兰生跑走,看方兰生动作轻松地收刀,还以为是要和她讲理,没想这么利落地跑了。刚要去追,伸来一根细长树根,勾住脚腕不让她走。
回头,树人呆笨地伸出根树根勾住她,从坑里挣扎着爬起。
红玉头次觉得这小妖可爱,站在原地看树人动作,树人爬出坑,扒拉一下东倒西歪的树冠,扯着红玉准备返回。
红玉任它动作,一路走回去,到了黑蛇面前。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