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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头次觉得这小妖可爱,站在原地看树人动作,树人爬出坑,扒拉一下东倒西歪的树冠,扯着红玉准备返回。
红玉任它动作,一路走回去,到了黑蛇面前。
两腿软绵绵的,方兰生知道,这是他快崩溃的边缘,一路奔跑过来,也不知道那女人和那个小妖有没有在后面跟着,他没回头看,就怕看见那人如果还跟着,他只怕就会泄气停下。
穿过一段狭长的巷道,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前面有扇小门,像是人家后门。方兰生渐渐没了力气,勉强踉跄几步走到那扇门前,膝盖一酸,倒了下去。
欧阳少恭道∶“我没来客栈,你可以去我家找我。”
百里屠苏点头,看着欧阳少恭手上的药包∶“你生病了?”
“寂桐最近身体不大好,开了些补药。”停了一会,欧阳少恭低声道∶“我近几天,要留在这儿。”
“为何?”
欧阳少恭停住,在这儿已经可以远远看见自己住着的院子大门。百里屠苏站他旁边,问他∶“怎么了?”
欧阳少恭开口,喉咙里涩涩的一片∶“寂桐她……她……”
欧阳少恭捂着额头,宽袖口遮住脸上的表情,百里屠苏静静站在一旁,抬手落在欧阳少恭肩膀上,一用力,半抱着他。
这时候,百里屠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紧紧揽着欧阳少恭,小声跟他说话,欧阳少恭点点头,放下手,斜斜的刘海遮盖住眼下一圈水光。
寂桐正在屋里休息,欧阳少恭带百里屠苏去自己房间,刻意放轻了声音不要吵到寂桐,经过卧室时,寂桐刚好开门,叫住了欧阳少恭。
寂桐将床上的方兰生指给欧阳少恭看,说∶“我去外面走走,听到后门那儿有动静,出去看看,就看见方小公子躺在后面门那儿,不知道是怎么的,叫也叫不醒。”
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对视,暗道真是寻遍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过,方兰生怎么跑他家后门来了?
厨房里熬着药,百里屠苏帮欧阳少恭看着炉子的火候,还没坐多久,就听欧阳少恭说寂桐睡下了。
欧阳少恭又说,寂桐最近嗜睡,是不是太累了。
百里屠苏回想刚才看见寂桐的面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年寿又高了,行动不便,只欧阳少恭照顾。这时候,欧阳少恭说不离开也合乎情理。
百里屠苏坐炉子前面,看着炉子里烧得正旺的火,忽然道∶“她的家人呢?”
欧阳少恭愣了下,“寂桐?她……她家人不在了。”
百里屠苏道∶“那你呢。”
“我?”
“你家人在哪里?”
百里屠苏抬头道∶“我与你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关于你家的事情。”
欧阳少恭低头,对上百里屠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瞳清澈澄亮,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
欧阳少恭拢袖,淡淡道∶“我修道回来时,欧阳已经迁走了。”
百里屠苏皱眉道∶“没有给你留信?”
欧阳少恭沉默地看着百里屠苏。
68琴川
方兰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欧阳少恭让方兰生先留下;沉睡中的方兰生没有话语权,被抬进客房里。
悭臾来过一次;还带了红玉一起。欧阳少恭见到许久没见的树人,还围观了把红玉被树人各种缠红玉死挣挣不开的好戏。
悭臾对欧阳少恭准备留在琴川住段时间的决定没意见;远远看过方兰生的情形后;甩尾巴走了。红玉带着抱她腿上不下来的树人也离开了欧阳少恭家。
寂桐身体越发不好了,欧阳少恭留在琴川约大半个月后,寂桐就病倒;卧床不起。
百里屠苏先前还时不时失踪几天;等寂桐一病,他就没再离开,和欧阳少恭一起照顾着寂桐。
时间一长,方兰生在欧阳少恭这儿的消息渐渐传出,方家二姐曾来过一次,欧阳少恭怕方家二姐担心,说方兰生在他这儿,又说了些关于方兰生的事情。知道方兰生没事,还知道了一系列关于方兰生前世的事情。欧阳少恭劝方家二姐不要强迫方兰生的婚事,由方兰生自己做主为好。方家二姐若有所思,出门就就去了趟孙家。
两家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孙家消停了对方兰生的逼婚行为,但也没说与方家就此解了婚事。
这事就这么暂时压下。
方兰生早已醒了过来,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
正常的时候,就是方兰生自己本人。不正常的时候,就变成了冷酷暴躁的晋磊。
欧阳少恭刚给方兰生送药,看着他喝完苦涩的药汁。顺便把从方兰生床下搜出来的百胜刀带了出来。
转头出了门,房门一合上。方兰生上一刻还苦着张脸对欧阳少恭喊药很苦不想喝,人走了之后,嘴角一塌,冷冷看着房门。
襄铃前几日跑来和方兰生玩,给了方兰生一圆肚瓶子。方兰生对这种小玩意不感兴趣,转头就给了欧阳少恭。说这是襄铃给的,又说襄铃说她是从风晴雪那儿拿的瓶子,之前风晴雪曾和她说过,这个东西是从秦始皇陵里的一个箱子里找到的。
秦始皇陵里的东西。
欧阳少恭走回自己房间,随手把百胜刀竖在墙边。圆肚白瓷药瓶子放桌上。
瓶子上贴了红纸,上面的字因年代久远而泛浑,欧阳少恭看不清楚,字迹只剩下模糊的形状,墨迹晕出大片,纸缘还有被抠挠的痕迹,药瓶里有三颗药丸,两个绿色药丸,一个红色药丸。
药丸子表面光滑,闻着有股冰冷的雪的气味。欧阳少恭辨不出药性。一时无聊,单手支着脸庞,另一只手去抠纸张边缘,磨得瓶子上小块肮脏的红色分布得到处都是。
咯吱——
百里屠苏推门进来,看见欧阳少恭在玩瓶子,眼神往他那一晃,淡然走近,把焚寂搁在桌上,只一瞥,就看见墙角的百胜刀。
将药瓶子收进衣袖里,欧阳少恭拿起倒扣的茶杯,倒了点水。百里屠苏坐在他旁边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兰生拿来的药瓶子。”欧阳少恭从袖里拿出药瓶,给他看,“小兰说是从秦始皇陵里带出来的。”
百里屠苏点头:“在一个箱子里找到的。给风晴雪拿着。”
风晴雪拿着给了襄铃,襄铃给了方兰生,方兰生又给了欧阳少恭,转来转去,传出了几个人的心思。
欧阳少恭道:“秦始皇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不出其中奥妙。”
百里屠苏将手中药瓶转了几转,拔掉瓶塞闻了闻,“有香味。”
欧阳少恭道:“这药丸……”
“?”
“没什么,也许是我想错了。”
欧阳少恭想说的是,药丸上的清香有点新,没有那种丹药放置久了而生出了陈旧味道。但是秦始皇内多奇妙,说不定也是因为内里有什么法术影响了丹药。故而没说自己的想法。
百里屠苏没说什么,放了药瓶,起身回房间。
欧阳少恭等他走了,随手将瓶子放在桌上,去看看寂桐。
门扉缓缓合上,屋内一片静谧。良久,一抹青绿影子极快地掠过窗外,间屋里没有声音,谨慎地从大开的窗台上探头向内看。
屋内没人。
青绿影子放下心来,脚下一点一蹬,猫着身跳进屋内,一丝声响也无。四下张望,就看见墙边立着的百胜刀。
晋磊勾起嘴角,两三步跨过去拿了刀。心里正喜,准备原路翻出时,眼角余光看见桌上一白瓷瓶子,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抄起药瓶,拔了红塞子丢一边,细长瓶口抵着手掌,倒出三粒圆滚滚的红绿药丸子。
拈了颗药丸子凑鼻下闻了闻,一股冷幽香味。暗道一声什么玩意儿,晋磊半合着手掌,就要将药丸重新倒回瓶里。
耳根微微一动,晋磊听见有人远远过来的脚步声,动作立马快了些,匆忙间,一颗幽绿药丸子漏出了手掌心,居然掉进了还剩半杯水的瓷杯里。
晋磊瞬间就要骂娘了。
幽绿的药丸子一掉落进水里,立即与水融成一片幽绿颜色,让人想重新拈回去都没法拈。脚步声渐渐逼近,晋磊懒得再管,直接将剩余的药丸全部倒回瓶子,地上的瓶塞也顾不上捡,急急忙忙的抄了百胜刀往窗台上一掠,跟只做贼的鸟似的飞了。
那半杯幽绿茶水在晋磊走后,小小圆圆的一片水面泛出细碎波纹,只一瞬,幽绿颜色淡去,重新现出茶水本来的颜色,连气味也随之消失。
欧阳少恭推门进来,窗扇两边摇晃扇打在墙面上,走进前去关了窗户。回身见桌上那药瓶居然没了塞子。
欧阳少恭转头去看墙角,已经没有百胜刀的影子了。
欧阳少恭唯一的感想就是:这么快。
离方兰生醒来的时间还未到一刻钟,只一来一回的功夫,方兰生就变成了晋磊,还来拿走了百胜刀。
他以为还要更久一点的。
在方兰生第一次醒来时,在过了两天半,晋磊就出现了,出现差不多半个时辰,晋磊消失,换成方兰生。到方兰生吃了药,睡一觉第二次起来,晋磊只将近一天就出现,仍是只半个时辰就消失了。到现在,还未一刻钟就。晋磊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次次都是方兰生变成晋磊之后消失,变回来了就乖乖回家。哪怕就是所有人去找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晋磊带着方兰生试了哪里。
方兰生这儿很麻烦,寂桐这儿也很麻烦,欧阳少恭捏捏眉心,头脑中一片混乱。
直到眼前清明一些,欧阳少恭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将剩余的茶水饮尽。
69琴川
百里屠苏提剑走在场走廊上;现在正是午后,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在大地上;给人一种燥热的感觉。
百里屠苏背后走得发热,心里被这天气弄得有些热躁;还没走到自己房间;头上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有人在房顶上。
百里屠苏放轻脚步,循着屋上的动静走,走了段路;屋上的人似乎发现屋下有人跟着;停了一下,迅速往前跑!
百里屠苏一手提了剑,一脚搭上走廊边的栏杆,借力跃上屋檐,干活好就看见屋上的人。
是方兰生。
方兰生和他一样,手里拿把百胜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方兰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这是哪个晋磊。
晋磊转身要跑,百里屠苏甩手将焚寂甩出,焚寂直飞了出去,倏地插在晋磊脚前的瓦片上,屋上瓦片全部碎开,有几块稀稀拉拉地顺着瓦槽往下滑。
焚寂牢牢地插在瓦片之中,挡住了晋磊去路。
晋磊挑眉,回头对百里屠苏道:“想拦我?”
“……”
晋磊将手上的百胜刀转了转,看见百里屠苏的目光转移道他的手上,晋磊挑起一边嘴角,道:“有时间抓我,还不去去担心担心那个病公子。”
“你做了什么?”
“你猜?”晋磊笑道:“你再不去,出什么事别后悔。”
窝在被子里,欧阳少恭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自己是在哪里吃错东西了。身体发热,尤其是身下那块地方,异常敏感。燥热难耐,这是吃了那种药才会有的感觉。
但他没吃这种东西啊……
一般的春药,其实忍忍就过去了,泡冷水和多喝水也行。但是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