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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呵呵的笑,随手拨弄琴弦。琴声缓缓泻出,低转悠长,余音袅袅不绝。
是张好琴。
“少爷。”寂桐打了个呵欠,眯眼道∶“我感觉……有点困。”
欧阳少恭停了手,忙道∶“先去休息吧,是昨晚没睡好么?”
寂桐眼中满是疲惫,又打了个呵欠,连话也不想说,撑着回房间睡去了。
欧阳少恭服侍寂桐睡下,回大厅,看见桌上摆着的古琴,只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收好。
青瓦房檐,白墙连陌,一个淡雅秀气的富饶水城,在各色花灯的点缀下,绽放出绚丽光华。
一轮明月当空,皎洁无暇。
欧阳少恭一早租好了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方兰生人影,连百里屠苏都没看见。
寂桐和欧阳少恭在湖边放了盏花灯,去船上歇息下了。正当欧阳少恭以为两人都不会来,准备先去游湖时,百里屠苏背着剑,从另一边走过来。
船还靠在岸边,欧阳少恭已经买好了花灯,就差人。他一来,欧阳少恭道∶“我们先上船,原先约了小兰,只是这时候还没有到,应该是临时有事不会来了。”
百里屠苏想了想,点头。
阿翔不知从哪飞来,拍翅停在百里屠苏肩上,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百里屠苏看了看面前欧阳少恭背影,像是安慰一般,拍拍它的脑袋。
阿翔不满地叫了声。
欧阳少恭回头。
百里屠苏漠然道∶“食物被抢了,不高兴。”
欧阳少恭眼里添了笑意∶“等会儿放完灯,就去买几块肉给你吃。”
阿翔精神抖擞,朝欧阳少恭又叫了声。
百里屠苏面瘫相∶“要五花肉,上好的。”
“好,怎样都好。”
欧阳少恭先去让船夫开船,取了琴,准备弹与百里屠苏听。
他心里一直都觉得奇怪,寂桐听到琴音后昏昏欲睡,赠琴的前辈又说此琴有奇异,或许两者间有相通之处。
又或者,此琴奇妙之处,就在于能催人入眠呢?
总之,凭空猜测,不如实践一下。
人选,自然是百里屠苏。
谁要方兰生没在呢。
他自己弹琴时完全没有感觉,找个试验的人,最好体质强壮,会些法术,又有他在旁看着,出了什么差错好救活。
于是,欧阳少恭笑吟吟地对百里屠苏说∶“云溪从未听我弹琴过吧,今日正逢灯会,不如听一曲如何?”
百里屠苏默默点头,内心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欧阳少恭跪坐在甲板上,端正坐姿,双手覆在琴弦上,缓缓弹奏起来。
百里屠苏盘腿坐欧阳少恭旁边,看着湖面。湖水上花灯随暗波浮动,灯火明灭,如繁星点点。
琴音叮咚,如流水潺潺,清脆明快,又如行至高山,听风雨激鸣,凛冽清冷。
百里屠苏闭了闭眼。
欧阳少恭低头拨弄琴弦,道∶“云溪,是困了吗?”
百里屠苏摇头∶“少恭琴音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百里屠苏像是想清醒,猛摇了摇头,“师尊曾说,琴乃圣人之制,治身怡情,禁邪归正,以和人心。少恭的琴声让人……”
话越说越慢,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欧阳少恭抬眼去瞧,手指一顿。
百里屠苏坐姿端正,头微微歪在一边,双眼紧闭,睡着了。
7琴川
欧阳少恭起身去看。
阿翔停在木杆上,担心地连叫几声。
伸手去探百里屠苏脉象,没有什么症状,欧阳少恭道∶“不用担心,是睡着了。”
阿翔眨眼∶他听得明白我叫什么?
欧阳少恭暗想∶反正听不明白阿翔什么意思,这么说也没人知道,说错了也没关系。
欧阳少恭转身,对着沉睡的百里屠苏,为难了。
百里屠苏大有一睡不醒之态,总不能丢外边吹冷风。那怎么把人给带屋里去?
还是扛回去比较好。
欧阳少恭深吸口气,把百里屠苏手搭自己背上,使劲一拉一扛,快步走进最近的一间房,把人丢床上去了。
欧阳少恭给他盖上张毯子,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声音细微,满含哀怨。
这声音好耳熟,听着挺像方兰生在喊。
阿翔看着欧阳少恭扛货般扛着百里屠苏进房间,只觉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头顶默默垂下黑线。它耳力强,听到岸边传来吵嚷声,偏头去看。一团金黄色在人群中闪过,阿翔眼里闪出火热的光芒,拍翅去追。
欧阳少恭眼神不太好,夜晚看东西全是模糊一团,站船边远远看到一个蓝色的人形影子挥舞着双手,凄厉号叫∶“少恭!少恭救我!救命!”
欧阳少恭顶着张囧脸,吩咐船夫把船往岸边靠去。
方兰生此刻凄惨无比,肿了半边耳朵,发带不晓得掉哪去了,半长头发披在肩头,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欧阳少恭下船,方兰生忙不迭躲在他身后,指着面前一群人,控诉道∶“少恭,你可要为我作证,这群人想抢……强买强卖!要我娶那个孙家小姐。少恭,接到绣球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领头一个膀圆腰粗的大娘甩出条香喷喷的手绢,娇羞的掩住嘴,嘻嘻笑道∶“欧阳家的小公子啊,真是好久不见~”
欧阳少恭盯着孙奶娘脸上化的浓妆,喉咙一动,没了言语。
孙奶娘吸了口混了香帕的空气,被脂粉气给呛了口,甩掉手绢。不再装淑女,翘小指恶狠狠的指着方兰生道∶“这小子接了我们小姐的绣球,按规矩,就是我们小姐的夫婿!欧阳小公子和这小子交情不错,这咱大伙都知道,还希望小公子把这小子交出来。别伤了大伙的和气。”
方兰生扯欧阳少恭衣袖,满脸哀求。
欧阳少恭侧头小声道∶“小兰,怎么回事?”
“他们丢绣球,我、我撞到了那个接到绣球的人了,然后他们说是我接到的绣球,要我娶那什么孙小姐。少恭,你可要帮我,要不然,我这一生可就毀了!”方兰生结结巴巴说明前因后果,满是哀求的看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想了想,对孙家众人拱手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小兰做事一向懵撞,无意接下绣球,确不应该。方家对此事尚不知情。不知可否先告知方家,两家一同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孙奶娘还没说话,方兰生扯过欧阳少恭,凑他耳边小声道∶“不行不行,我二姐早想把我嫁……呃不,成亲、成亲。要是让她知道这件事,我会被她打的!”
“呵呵。”欧阳少恭笑道∶“那小兰就嫁了吧。孙家小姐温婉秀美,会是个好妻子。”
方兰生瞪眼,指着孙奶娘∶“看她的样子!她亲口说孙家小姐和她一样美丽!善良!端庄!”
孙奶娘抬头挺胸,甩了甩手帕,捂住涂得血盆大口的嘴,抛了个媚眼∶“知道老娘长得美貌就好!告诉你,小姐长得比老娘还要貌美,那可是天仙下凡!娶了咱小姐,那可是你这小兔崽子几辈子修来的福!”
“……”
方兰生的表情惨不忍睹。
孙奶娘指了指方兰生∶“来人,带走。别耽误了时辰!”
方兰生大声喊道∶“我才不要嫁啊不,娶什么小姐。”
“男子嫁小姐?”
方兰生怒了∶“是娶!娶!”
“娶妻?怎么有人会逼着人娶妻呢?啊,我知道了,这是你们这儿的习俗,对吧?”
“哪里会有这么强迫人娶妻的习俗!谁啊怎么这么问?”
人群骚动,挤出一个蓝衣少女,衣服奇异,斜背了个鼓鼓的布包。唔了声,道∶“好多人哦,这里可真热闹。”
孙奶娘∶“你是来干什么的?想破坏我们小姐的好事?”
蓝衣少女眨了眨眼,满脸无辜∶“好事?什么好事?啊,我知道了,是你们强迫他娶妻,对不对?”
孙奶娘横眉,怒目而视∶“谁逼这臭小子娶我家小姐了?分明是这小子不认账!”
“此事还应从长计议。”欧阳少恭适时插嘴,对蓝衣女子道∶“这位女侠有所不知,孙家今夜抛绣球招亲,绣球不慎被小兰接住,但小兰无意娶妻,所以才会这样,让女侠见笑。”
蓝衣女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对方兰生道∶“你可别害怕,要是他们强迫你娶妻,我帮你。我会法术,比你还要高哦。”
帮我?
方兰生脑子了灵光一闪,指着孙奶娘喊道∶“对!她逼我娶她家小姐!明明是冯禹接的绣球!冯禹!别走,你过来!”
冯禹一声不吭,转身窜进黑乎乎的街巷,瞬间没了人影。
“何白圭!你、你看到了的,出来给我作证!”
何白圭啊哇乱叫∶“对了,李家姑娘还在等我呢!差点忘了这回事。”撒腿跑没见了。
方兰生目瞪口呆,喃喃道∶“什么人啊,看热闹看得这么起劲,这会儿全跑了。”居然都不帮忙。
少女唔了声,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是被逼的,唔,要我帮你吗?”
方兰生两眼发光,猛力点头。
“那我帮你摆脱他们。”少女看了看周围,方兰生和她被一群人包围在岸边,只有靠岸的一条船可以从湖上离开。少女手中化出一柄细长的镰刀形武器,大喝一声,挥舞一圈后,直直砍向方兰生!
女子挥刀速度之快,方兰生措手不及,被一下拍得横飞出去,噗嗵掉在船甲板上,滚了几滚。
少女收回长镰刀,轻轻一跃,跳上船。
船四周笼罩起一片淡淡蓝光,驱动船快速向湖心驶去。
横刀拍飞方兰生,再跳上船逃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是眨眼间,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跑了。
欧阳少恭站在岸边,无语的看着远去的游船。
阿翔停在岸边的石栏杆上,看了看欧阳少恭,又看了看船,叫了一声,用嘴梳了梳羽毛。
方兰生躺在甲板上,望着黑暗无际的天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摆脱了孙奶娘那群彪悍的人。
蓝衣少女蹦蹦跳跳,从布袋里抱出一团金黄毛球,放在甲板上。那圆滚滚的一团接触到地面,龇牙作势要咬少女。
少女毫不在意,拍了拍衣襟,任毛球龇牙乱动,道∶“你你这人真有意思,居然被人逼着娶妻子。唔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啊对了,你明明会法术,怎么不去对抗他们?”
方兰生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法术的?”
“我就是知道嘛,一看就能看明白。你旁边那人也会,他法术好像比你还高。”
方兰生道∶“乱说,少恭虽然修道,但只会一点法术,少恭?”
左右只他和少女两个人,一个满地乱窜的圆滚滚的毛球。欧阳少恭根本没上船。
“少恭,快回去找少恭,他没上船!”
“可是,我都已经把船开湖心来了。好了我去找总行了吧,别这样看我。”
被方兰生找到时,欧阳少恭正沿湖悠闲的散步,还吃着块酥饼,后面跟只叼块五花肉的鸟。
上了船,方兰生凑过来,“少恭没事吧,那孙家的肥婆没把你怎么样?”
“没有。”欧阳少恭看了眼方兰生,“接绣球的人不是我,拿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