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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没错,即便是那几十年前的顾逆流有多么残暴多么昏庸,但在战场上依旧没人能否认他是个英雄。
剑鬼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担得起这一声谢。
“对了。”男人突然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反手飞出两道黑影,直直射向剑鬼。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当事人剑鬼都只是煞白了一张脸,除此之外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
“……刺客啊!”
去你的刺客,这么光明正大是搞暗杀还是来让人杀啊?剑鬼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顾飞回头对他们说:“长诛短叹,它们的名字。”
剑鬼这才发现,飞过来的两道黑影原来是两把匕首,一长一短,想来长的那把为长诛,短的那把为短叹了吧。而定睛一看,所有人才吃惊了:两把匕首都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刀刃部分都已没入墙内。
抽出时很顺畅,似乎是很锋利的小匕。剑鬼抬头看了一眼,顾飞的身影已经化作了一个细小的黑点。
这个男人啊……剑鬼苦笑,要走,至少也要让他们这些朋友给他开个送别会吧!急什么真是……还是说……剑鬼的眼神投向大殿后面的阴影——韩日骅。剑鬼叹息一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皇兄呢?
其实这能怪谁?韩日骅难道不在躲着顾飞吗?其实并不是躲……只是单纯的不敢见面而已。这两个人已经有预感了,一旦真正见到了对方,心里有一份情感就要抑制不住,决堤而出,而这种疯狂对于一贯理智的韩日骅来说,太过陌生,太过可怕,让他不自觉怯步。
而顾飞,是不能够。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是不可以拥有这种感情的,更别说宣泄而出,连将它隐藏在心里都让他不安,害怕。
不一样的原因造就了一样的行为,只是顾飞的躲……更加直接,也更加致命。
千里一醉调任边疆的事传遍了全城,不论是是谁,第一个反应是:“是不是那些贪官看不惯千里将军的清廉,设计陷害他的?”
然后听说是他主动请缨的,于是第二个反应:“不愧是千里将军,主动为了国家牺牲小我啊!”
说是牺牲,也太可怕,不过千里一醉的行动使万千百姓感动不已,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知不觉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自己国家有个叫千里一醉的将军,爱民如子,为了国家的昌盛,甘愿独自驻守边疆。
现在挂在全国人民嘴边最多的词语据不完全统计乃是千里一醉……
远在王都的佑哥感叹:“千里是属妖怪的啊?”
韩日骅苦笑一下,仰头饮尽杯中物,低声道:“谁说不是呢……”
那个可怕的妖怪,即使与他相距千里依旧抓着他的心,让他只想着他。
这个妖怪,有种独特的魅力,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无可救药的相信他,爱着他呢?即使这“爱”的分量不尽相同。
顾飞其实很迷茫,想他多么低调一人啊,怎么突然就备受瞩目了呢?这去边疆的一路上,声势浩浩荡荡,他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他离开哪里,哪里就好像过丧礼一样,甚至还有不少人在抹泪。
这是什么情况呀?顾飞很迷茫。是他的问题么?
顾飞保持着迷茫状态被一个个城镇迎来,送走,迎来,送走……终于,他恍然了……他不该走这条路的啊!森林小道,僻远小路……明明还有无数比较适合他的道路啊!于是恍然大悟的顾飞打算转道,因此差点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某城镇的人估摸着千里将军大概要从他们这里经过了,可是一天没来……两天没来……三天四天……于是无数人惶恐了,难道是其他国的人派来暗杀了千里将军吗?因为将军威名在外已经让他们畏惧了?
终于所幸顾飞在另一个城镇里接受补给的时候听说了民间被传得乱七八糟的传言,于是无奈的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走……他怕在这样下去,等他到了边疆,边疆的士兵们大概什么欢迎仪式都不用,就直接给他举行丧礼了。
顾飞叹息着倚在窗边,看窗外湖水表面月光浮动,心思也随着波面的起伏而略微波动。
心浮,乃学武之大忌。无法学成那都是好的,走火入魔甚至都算是轻的。
顾飞作为顾家第一强者,即使在这种时候,心中依旧是很平静的。
喜欢便是喜欢,爱便是爱,愧疚便是愧疚,感激便是感激……所有的情感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他的选择,他的作为……与所有的感情都无关。
犹豫一下,他取出一封信,正是那封知名不具。
取出,细细的读,全篇都是冷淡干脆的交代着一系列的事情,只在信的末尾留有一句:要当心啊……不要比我早死,飞。
这算是关心的话语么。
顾飞苦笑,通篇唯一一句不是废话的话。
顾飞挠挠头:“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百世……我可是希望你长命百岁的。”因为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知名不具,就是古百世。
叹息一声,顾飞将信纸完全烧掉不留下一点痕迹。
“明明只是封慰问的书信,还弄得像密函一样……”嘟哝两句,顾飞坐到了床头,他的剑放在那里。一名优秀的剑客一定是不能离开他的剑的,虽然顾飞不觉得他自己优秀,但是他离开了剑,也是觉得浑身不对劲的。
顾飞将剑从剑鞘中拔出,紫色的流光溢彩,他下意识地抚摸着剑身,嘴里的话语近乎自言自语:“老伙计,我们大概要开工了哦……”
第七章.叛军之道
千里将军虽以仁义闻名,但是其领军才能和强大实力真正扬名天下,是在他率领十几位兵士将月夜城的有名匪徒银月一行人给一锅端了的时候。(让我们向伟大的锲而不舍坚持不懈着炮灰事业的银月同志致敬!)
一身黑衣,深紫色的长剑。
当那道身影突入人群中时,杀就一个字。而所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杀”这个动词可以运用的这么美丽。
明亮的剑花,干脆利落的转身,准确的直指要害的剑尖,利刃破开的一道血路……
千里将军是强大的也是仁慈的……据某位无聊人士的观察,所有死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一招毙命,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忽然间,黑衣紫剑成了全国的流行,可是真正在国民心目中被认定的只有千里一醉一个人。
那一个人,那一把剑。
远在霞雾城的顾弦苦笑:“飞也真是……紫色的剑,这么有特色的剑也敢拿出来……不过倒也只有这一把剑才配得上他。”
身后的百世不说话,只是瞪他一眼。
“好吧。”顾弦耸肩,无奈:“不在你面前提他就是。”
百世回头,面向一位美艳至极的女子:“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女子叹息:“准备是完全了……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我们这么久的准备竟然第一个实施的对象便是他……那个暴力飞,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啊!”
顾弦摇头:“他要是能够置之不理,那他就不是顾飞了。”
“顾弦。”旁边一男子突然道:“虽然我知道现在不该是任性的时候,但是我和我的兄弟都无法对朋友下手的,你应该明白。”
顾弦轻笑:“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知道他会怎么做,因为我比你们都要懂他。”他将自己的拳头举起来,端详片刻,摇摇头:“可惜我就要对自己的兄弟挥剑相向了。”
“风弦。”一红衣女子走进来,瞪他一眼:“磨蹭什么呢,要动手了!”
“啧啧。”顾弦感慨着:“果然如飞所言,你的脑袋里都是暴力因素啊。”
女子闻言瞪眼:“滚!”
远在皇城的剑鬼正在叹息着阅读着信封上署名为千里的信件。
元月二十一。
信上所标记的日子,正是今日。
他有些感慨的抚摸着那张信纸,仿佛能够看见顾飞无奈而决绝的表情。
剑鬼亲启。
剑鬼:
那个日子将定在元月二十一日。我想顾弦一定会选这一天的,因为这一天是我娘亲的生日,同时也是祭日。为了纪念娘亲,顾弦一定会选在这一天,因为对于从小就失去父母的他来说,我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
说来很可笑也很讽刺……娘亲是那么讨厌战乱的人,但不幸的发生却被安置在她到来和离去的那天。
我已经有点迷茫于这到底是一种纪念还是一种亵渎了。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一切就要结束了,因为,所有的事情终于要在今天开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包括顾弦。
对不起,剑鬼。这场战乱注定要带走你爱的人。
顾飞
你爱的人。
剑鬼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眼睛被刺痛了,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自己拙劣的伪装能骗得了谁呢?那个注定要与他对立的男人,那个即将唤起腥风血雨的男人……却偏偏是他爱的人。
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他。
对不起,顾飞。要让你亲手杀死你最重要的家人。
沉浸在愧疚与悲伤交杂的心情中的剑鬼并没有收拾妥当,那张太过重要的信纸竟然没被处理掉。
“顾飞……”韩日骅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所写下的不熟悉的字符,眼里闪过一阵暗色,所有该明白的,在那一瞬间他都已然懂得。
“顾飞……你还好吗?”
深色的木质古琴,雕龙刻凤,弦音铮铮。
“真是不明白。”漂流古怪地撇顾飞一眼,“大老远地让我替你取了这张琴来到底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这是什么秘密武器?”
顾飞只是微微一笑:“这是我娘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琴。”
漂流突兀的静默下来,愣了一下,才开口:“啊……原来是这样……”顾飞的母亲,那个值得敬重的女人他多少也有所耳闻,有些疑惑地侧头:“你是为了什么让我取来了琴?只是为了睹物思人?”
如果他敢说一个“是”,漂流觉得自己就敢拍死他。
顾飞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琴不就是用来弹的么?还能做什么?难道你要我携着这把琴去把顾弦他们全部打败么?”
呃……用琴攻击?用拍的?
漂流被自己吓到,然后疑惑:“谁来弹?军中有乐师?”
貌似原来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但是顾飞一上岗,就给那群体弱的乐师放了一个大假,大约是知道了战争快至,怕到时顾不了这些人吧。
顾飞不看他,细细端详着那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我。”
然后漂流下意识的看了看帐营外的天空。蓝天白云,太阳也没有掉下来,一切都很正常,这么说……不正常的是他?
顾飞白他一眼:“我会弹琴很古怪么?”
很古怪。漂流点点头。大约比公子会拿剑砍人这个事件的古怪程度还要大上那么一点。
顾飞没有回头,便没有看见漂流脸上透露的信息,就当漂流没有回应,也不甚在意,只是专注的调着琴。
指尖拨动琴弦,细小的声音缠绵着在空气里散开,静静地铺满了天空。一点一点,细小的像是什么小花,无声地吐露着洁净的芬芳。似乎能看见澄澈的天空,蓝得很耀眼,远处的乌云是用来擦拭天空的抹布,职责完成后安静地退场。
一副极其唯美的画面在所有听众的眼前展开,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出,这样美丽的旋律出自那样一个适合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的指尖,即使是就在他面前的漂流也不能。
顾飞叹一口气。
很难以想象吗?其实不。
他的母亲是一个适合琴棋书画的女子,古典优雅,他从小耳渎目染,再加上母亲的有意栽培,他要是还不会上一点,那他的母亲若泉下有知,只怕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首曲子叫做雨后。
全曲看不见雨水的影子,看见的只有雨后被洗涤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