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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琪傲然的说道:“小爷名叫祝玉琪!”
“罗方是你何人?”
“我爷爷的朋友!”
“你爷爷何人?”
“不告诉你。”
阴风老怪阴恻侧地一整冷笑道:“老夫的话何以不能算数?”
“你说死,就一定死么?”
“当然!”
祝玉琪微微一笑道:“不见得吧!”
“为什么?”
“因为有我祝玉琪在。”
“小鬼,你好大的口气!”
“老怪,你的口气并也不小啊!”
老怪碧眼一瞪道:“小鬼!你是何人门下?”
“你不配问!”
“你要架梁么?”
“岂敢!有我祝玉琪在,就决不能容你张狂!”
“你凭什么?”
“武林正义!”
老怪忽地纵声桀桀怪笑道:“小鬼,你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了,凭你这点年纪,也配谈武林正义,在老夫面前,管老夫的闲事么!”
祝玉琪剑眉又是一挑,朗声说道:“为什么不配!武学一道,以达者为先,谁和你谈年纪了!”“奸!好!”老怪嘿嘿冷笑道:“那么,你的武功一定不凡了!”
“对付你这老怪大概总还可以吧!”
阴风老怪一生纵横江湖七八十年,生性虽然淫凶恶毒,杀人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像祝玉琪这样一个人品俊逸,气宇不凡,生性高傲的少年,心中不禁大为折服,爱惜之念油然而生!爱惜之念既生,语调也就随着转变得温和的望着祝玉琪说道:“小娃儿,你这样藐视老夫,依照老夫往昔的规矩,定然将你毙于掌下,不过………”
老怪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忽地转头朝竹林内喊道:“琳儿!”
随着老怪的喊声,立见一条白影自竹林内飘身闪出,香凤飒然,老怪身侧已秀立着一个身着白衣,年约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
罗方舆祝玉琪只觉眼前一亮,四只眼睛齐向那少女望去。
喝!好美!
一身白衣,月光下,宛似瑶池仙女临凡,不但美绝,而且脱俗,令人另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清高气质!亭亭玉立老怪身侧,相形之下,更显得老怪的丑怪无比!少女飘落老怪身侧,立即娇喊了一声:“爹!”
原来这绝色少女,名叫邱慧琳,乃老怪收养的义女。
别看老怪是个凶名素着,残毒绝伦的魔头,但对这位义女,不但宠爱尤如亲生,而且爱逾性命!是以,邱慧琳飘身闪出后,老怪那张青渗渗的面孔上,立时现出满脸慈爱之色,两只碧绿的眼神,光彩也变得异常的柔和!
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维妙,令人难以想像!
谁也想不到,这个美艳脱俗,气质高华的少女,竟是淫凶恶毒的老怪——阴风使君的义女!
老怪碧眼柔和,慈爱扬溢的望了爱女一眼,随即转望着祝玉琪说道:“小娃儿,老夫念你年青无知,又因你资质极佳,今天特地格外破例,让琳儿与你印证一番,只要你能胜得她一招半式,罗老儿的这笔账,不但从此一笔钩消,并且还有你的好处!”
祝玉琪闻言,俊目快似闪电般的掠了邱慧琳一眼,点头朗声说道:“好!我们就一言为定!”老怪忽地碧眼一瞪,绿芒灼灼地望着祝玉琪问道:“假如你输了呢?”
祝玉琪朗声一笑道:“我会输吗?我输了,当然悉听尊便。”
老怪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小娃儿,不管你输嬴,老夫不但不会难为你,并且仍旧有你的好处!”
这时,神乞路衡与罗依华姑娘也都已出屋,舆罗方三人并肩站在祝玉琪的背后,六道眼神均注视着老怪舆其义女邱慧琳。
老怪口中这种弦外之音的“好处”,祝玉琪舆罗方父女等,虽然并没有介意,但神乞路衡却听出了瞄头:暗道:“不好!看样子,老怪分明是看中了小兄弟的人品资质,这场此斗,不管胜负,都将是个不了之局!”
老化子所料果然不错。
原来老怪这次与爱女慧琳同来中原,一方面是受青衣帮主之邀,出任青衣帮最高执法,一方面是因爱女年纪渐长,意欲为爱女物色一个人品武功俱佳的乘龙快婿!
因此,在乍见祝玉琪时,以为祝玉琪是罗方的子弟,乃才有只取本钱,不算利息之说。
及至后来见祝玉琪挺身阻止他向罗方寻仇,不但口气甚大,没把他放在眼内,并且气度高傲,那神情,大有泰山崩于前,神色不变之概!
心中不禁大为折服,而生爱惜,觉得这种人品气质,实在为武林少见,也正是最理想的东床之选是以才将隐身竹林中的爱女唤出,意欲让爱女与祝玉琪在武学上先行印证一番,然后再作打算。
在他的心目中,以为祝玉琪纵然身怀不弱武功,亦决不是爱女的敌手!再说,爱女倘或不能取胜,只要他亲自出手,还怕不立将祝玉琪制住。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确实蛮好,但又怎会料想得到,祝玉琪乃是个身负旷世奇学的盖代奇才呢,不但邱慧琳不是其敌手,即令他亲自动手,胜负谁属?也还难以逆料呢!
祝玉琪既未听出老怪的这番弦外之音,当然也不会将老怪口中所说的“好处”这两个字放在心上。
老怪话声才落,祝玉琪立即朗声暍道:“老怪!你尽噜唆个什么劲,快叫你那宝贝女儿动手吧。”
邱慧琳姑娘闻言,也不待老怪说话,立即娇躯一幌,飘身秀立在祝玉琪对面六尺左右,望着祝玉琪一声娇喝道:“你胆子倒真不小,竟敢对我爹这般无礼,姑娘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姑娘话声方落,忽见眼前人影一幌,站在祝玉琪背后的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化子,已闪身拦在祝玉琪身前,怪眼一眨,望着姑娘笑嘻嘻的说道:“姑娘!我这位小兄弟,向来脸嫩最怕见女人,一见女,人脸孔就会发红,别说是动手了,请你原谅他一点儿,行么?”
邱慧琳自幼随在老怪身边长大,老怪的那副形同鬼魅的样子,虽然难看骇人,因为看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觉得什么了。可是一见老化子的这副脏劲儿,就不禁绉起了秀眉,心中只想发呕!
老怪一见老化子忽地现身拦在二人中间,立即脚下微挪,已硬板板地飘身到了慧琳姑娘身侧,青脸一沉,绿眼倏张,望着老化子喝道:“路老化子,她们小儿女印证武学,碍你的事么,要你出来干涉,你的几根老骨头是不是在发痒了!”
老化子哈哈一声大笑道:“老怪!小儿女们印证武学,这句话说得实在颇为动听,照理我老化子本不该干涉,不过………”
老化子说着,面色倏地一沉,说道:“老怪!你那点鬼心思,瞒得了别人,岂能瞒得了我老化子,只要你能改邪归正,这件事我老化子可以拍胸担保,包在我老化子的身上………”
老怪闻言,忽地纵声桀桀大笑道:“路老化子,你难道不知道老夫的规矩么,只要是老夫想要的东西,武林中谁敢说个不字,你算得那头葱,要你来拍胸担保!
识相的,就站在旁边乖乖的看着,让他们动手互相印证一下,待会见老夫一高兴,说不定还会请你喝上一杯,否则,嘿!嘿!”老化子微微一笑道:“老怪!你那规矩对别人而言,或者可以有效,但对我这位小兄弟来说,恐怕就要打上个七折八扣了!”
老怪嘿地一笑道:“他敢!”
“除非他不想活!”
“你知道他是谁的门下么?”
“管他是谁的门下!”
“他是武林七大门派之首的武当门下呢!”
老怪笑道:“那更好办了,他要是不答应,老夫就跑上嵩山找玄一牛鼻子去。”“玄一道长要是也不答应呢?”
“谅他也不敢,何况………”
“何况什么?”
“武当派有师傅至宝落在老夫手里,只要老夫以它作为交换条件,玄一牛鼻子必然俯首应命!”老化子闲言不禁一怔,暗道:“武当有什么师门至宝落在这老怪的手里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化子心中在想,便转过头朝祝玉琪走去。
祝玉琪忽地走前一步,朝老怪拱手一揖,朗声说道:“既然本门至宝落在老前辈手里,即请老前转交给玉琪送返师门,不但玉琪感激终生,即本门全体,亦皆感激前辈恩德!”
说着略微一顿,满脸诚恳之色的望着老怪道:“至于老前辈要玉琪答应之事,尚望老前辈明示,只要玉琪力所能及,不违背正义,玉琪定必唯命是从!”
老怪满脸得意地望着老化子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路老化子,你听见了没有?”
说着,便即转向祝玉琪问道:“你知你师门落在老夫手中的重宝是什么吗?”祝玉琪点点头答道:“知道。”
“你且说说看。”
“本门掌剑真解。”
此言一出,老化子与罗方心中均不禁一惊,感觉诧果万分,暗道:“武当掌剑真解又是什么时候遗失的?江湖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只见老怪点了点头道:“你是武当何人门下?”
祝玉琪肃容答道:“玉琪恩师已仙逝两百多年,徒忌师讳,请恕玉琪不能随便奉告。”
老怪闻言,陡地一惊,不禁睁起一双碧眼,绿光灼灼,满是诧异的望着祝玉琪间道:“什么?令师已仙逝两百多年了?”
祝玉琪点点头。
“你是武当第几代弟子?”
“第十二代。”
“第十二代?”
老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站着的这个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竟是武当派的第十二代弟子,论起武林辈份来,直此他还高,这真是武林奇谭!
老怪心中不禁凉了半截,暗忖道:“这小娃儿的辈份恁高,琳儿这段婚事,恐怕难以成功了,尤其是他们这种自命不凡的名门大派,对武林辈份长幼,看得更是严格,以琳儿的辈份,如何能舆他相配呢?看来只好………”
老怪想到这里,忽地另一股意念从心底掠过,不禁又升起了一线希望,暗想:他师门至实在我手里,只要我以此为要挟,他还能不答应么?………
老怪想犹未已,便听得祝玉琪朗声说道:“本门掌剑真解现在何处,即请老前辈交给玉琪为感!”
老怪微一沉吟道:“掌剑真解交给你并不难,但你必须接受老夫一个条件!”
祝玉琪道:“玉琪刚才已经说过,只要力所能及,不违反道义无不遵命。”老怪面容一正道:“以你看,老夫的这位义女如何?”
祝玉琪微感意外的一怔,问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她的人品资质?”
祝玉琪朝邱慧琳姑娘略微端详了一眼,朗声说道:“温文娴静,容华绝代,清高脱俗,骨秀神清,可说得上是人间仙子,足堪舆九天玉女媲美!”
祝玉琪这寥寥数语,虽说是已极尽赞美之词,但并无丝毫夸张之意,以姑娘的绝色容华,确也当之无愧!虽然确实当之无愧,但女孩子天性害羞,在聆听这几句形容至极的赞美后,不禁羞得红飞双烦,蝾首低垂。
不过,芳心里却是甜甜的!不但甜甜的,而且还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呵!她的一颗芳心儿,“卜卜”直跳呢!为什么要跳?她自己也不知道!
须知邱慧琳姑娘不但生得姿容绝世,而且一身武学,除了阴风掌功,姑娘因为它太过歹毒,没有习练外,其他的已尽得老怪真传,并且深得神髓!尤其是在轻功方面,更有独特的造诣,高入化境,几与祝玉琪所习的“两仪复合轻功”身法媲美并论。
是以姑娘平素自视极高,不要说普通一般的少年子弟地瞧不起,即连差不多的年青江湖高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