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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么自信吗;或者……你已经不再迷惑了吗?真不愧是你啊……蓉哲。”
推来纸门,那里是樱花飘落的街道。
“听说了吗?”
“恩恩,听说了哦,木椿家的当家要娶黑羽家的那位小姐。”
“黑羽家的小姐不是已经和那一位订婚了吗?”
“是啊 ,但是……木椿家的当家执意要迎娶呢,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呢。”
风里传来谁的窃窃私语,克哉看着这一切,像看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这是谁的记忆,克哉不过是窥探他们的人。
樱树深处,隐藏着的建筑里,克哉看见一个人,穿着华服的百合子。
她安静地坐在木质的走廊上,头靠着房柱,樱花落在她的身上,色彩绚丽的衣裳并没有增添多少色彩。
只是让她显得更加的安静,安静的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克哉很熟悉这样的感觉。
有那么一段时间,御堂就是这样留在他的身边的。
“百合子……”陌生的声音从百合子身后响起,克哉看见百合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光彩。
谁来救救我。
克哉皱眉地抬起头,来人穿着和服,却看不清脸。
他挑起百合子的下巴,好整以暇地凝视这张脸。
此刻,百合子眼中已经恢复到没有神采的样子了。
“你还要反抗我吗?”
百合子的漠视让男子有些动怒,他并没有察觉到百合子的异样,但是在克哉的角度,他清楚地看见了百合子眼中的绝望。
那种曾经在御堂眼中出现过的绝望,就像眼前的人一样,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风卷着凋零一地的樱花而过,盖住了男子在百合子耳边的低语,克哉看着百合子露初愤怒的表情,男子优雅地一笑。
风声就像绝望的嘶喊一样。
克哉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景象握紧了拳头。
很相似……像那个固执着将御堂拖进自己怀抱的自己。
“迷宫之间承载着是人最想要逃避的部分。”
百合子的话被克哉响起:“我还是……没有释怀吗?”
克哉有些疑问的问自己,因为看清了御堂的感情,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克哉一位自己已经能够对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释怀的。
没想到……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景象,心里升起的……还是浓浓的痛苦和亏欠感。
这样的景象……不过是个开始。
11、终曲
不知道在这个时间里待了多少时间。
克哉却没有觉得烦躁,影像有长有短,却是将在纸阁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展示出来。
和之前看见的百合子不同,影像中的女子,显得更有人气,会生气,会伤心……但是,最多的表情,是绝望。
克哉专注地看着,百合子就像曾经的御堂;不过这一次,克哉看的清楚,男人的烦躁,始终没有察觉到的那种心思;得不到却不想认输,用错了方法的独占。
将自己最心爱的人逼入了绝境。
克哉垂下眼睑。
虽然是不同的人,却像是在重复他那时候的错,将小心掩藏起来的伤重新展露出来。
没日没夜的照顾,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再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飞扬和自信。
克哉不知道用多少酒精麻痹自己,无论怎样的肌肤相亲,无论怎样的呼唤,怀里永远只有一具空壳。
直到他醒来……自己又像是要寻求一种自我满足一般,将这个脚步蹒跚的身影推了出去,不是没有看见那双眸子中的难过,不是不想拥抱。
只是因为害怕,害怕被拒绝。
所以……在没有听到审判之前……逃开。
始终注视的是自己的感情,看似为御堂着想,也不过是自我满足……不过是为自己的尊严找一个美好的借口。
影像再一次变得模糊。
“对不起。”克哉抬起头轻声说,模糊地影像中,百合子呆滞地任由男子抱紧怀里,像坏掉的娃娃,微乱的额发下是深潭一样死静的眸子。
克哉被她刺痛,“也许……我真的是罪不可赦呢,御堂桑……”
克哉抬手捂住眼睛,阴影下看不见蓝色眼睛中流露的感情。
“这样的我,我还有资格再次拥抱你吗?”克哉有些嘲讽,“对不起……”
空气太过沉重,压的克哉无力喘息,纸门无声地打开,克哉知道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能走出这间房间,走出这段记忆,可是沉重让他有些无力。
这时,一抹身影从他的视线中走过。
御堂知道自己一直在梦中,做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噩梦,他站在百合子的面前,周围全是沉寂,他看着她,她也望着他;都是相似地空洞。
百合子被佣人小心地服侍着,穿戴上最流行款式的和服,精心地画好妆,每一日,每一日……皆是如此。
只是她总是很安静。
安静的,像是失去了灵魂。
也许真的已经失去灵魂了。
“小姐,大人又送信来了,您要看看吗?”
一个女仆走进来,将一封信恭敬地抵到百合子的手中,信很薄,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之后仆人退了出去,只留下百合子一个人坐着。
樱花凋零了不少,只有熙熙攘攘的一点留在枝头上。
百合子这样一坐,就是一个上午,直到仆人送来饭菜……女仆安静地替百合子净手,然后拿起饭菜一点点地喂她进食。
百合子始终摊开的手上放着那封信,直到女仆轻轻地拿开,放进房间里一个锦盒里。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大概有20多封信,每一封都写着:百合子亲启。
而每一封都未曾打开。
御堂等待着,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安静地等待。
“对不起,百合子。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再见……”
那个男子的声音在御堂的记忆里响起,因为懊悔压抑的声音。
御堂看着男子转身没有犹豫的离开。
他想要嘶吼,留下……请留下来。
不要丢下我。
可是张开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脏的地方传来钝痛,御堂难受的蜷起身子。
那时候,当御堂能够简单的行走的时候,克哉看着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看着他。
也是这样的感觉。
心脏像是要撕裂一样疼痛。
“如果你能够行走了,那么我也该走了……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再见……”
那样懊恼的声音,那样沉重的告别。
御堂看着克哉转身离开,离开他的房间,离开他的世界。
迟钝的腿无法抬起,许久没有使用过的语言变得无法表达。
只能看着他离开。
不要丢下我,有那么一刻御堂想要这样对克哉说。
只是……直到门传来沉重的声音,御堂也没有开口。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客厅里的灯关变得那样寒冷,御堂坐着,就像一年中无数时间里一样坐着。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艰难地站起身。慢慢地走进了卧室。
如果……我已经是你不需要的了,那么……就只是……再……见吧。
“御堂!”
在御堂关上房间那瞬间,御堂听见了克哉的声音。
四周的影像突然退却,御堂即将关上的不过是一扇纸门。
回过头,御堂看见克哉飞奔过来。
“佐伯……”
咔哒,门轻轻合上。
“可恶!”克哉将拳头狠狠地砸伤门框。
在这个纸阁里,允许被打开的门会自己打开,无法开启的门,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也无法撞破,克哉之前试过。
关上的纸门上还看得见御堂的影子。
“御堂桑,御堂……你在那边吗?”克哉询问,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时间,但是他看的出来御堂带着,那种快要崩塌的绝望。
“佐伯……桑”
“果然是你,御堂……你能打开这扇门吗?”“你试着打开它,我带你回家。”
“不要……”
“什……”
“我不要……”
克哉有些惊讶,没想到御堂会拒绝他。
克哉的身后,影像一点点成型:仆人的慌乱,亲戚咄咄逼人的口气;战场上传来那个男人战死的噩耗。
没有了族长的家族变得慌乱不堪。
只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百合子的庭院。
没有人在来管这个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女人了,百合子依旧保持着靠着门框的动作,手里是木椿蓉哲寄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露水有些沾湿她的衣衫。
风吹过来,她的身体本能地颤抖。
“百合子小姐……”老管家走了过来,也许他是最后一位还记得这里的人了。
他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如今却得到这样的结局。
老人家有些哽咽。
“这是在少爷遗物中找到的。”满是皱纹的手递上一封信,一面被血染红,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暗调。
也许因为匆忙,封口并没有粘上;老管家将信放在百合子手心,信落了下去,将里面的东西也一并掉了出来,那是……一朵花。
信封里只有一朵花。
御堂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隔着纸门,他知道谁在后面,隔着白纸他能够感觉到后面那个人的温暖,只是他现在并没有注意到这份感觉。
月夜下,他看到百合子落下的一滴泪水,在那朵没有风干枯萎的花朵上。
颤抖的,不听使唤的手一封一封拆开信来。
每一封信里都只有一朵花,不同的季节,不同的颜色……风干的花朵。
直到最后,百合子坐在花堆里,放在腿上的……是那朵来不及风干的花朵。落下的眼泪也换不回它曾经艳丽的颜色,诱人的芬芳。
“你说过……每一……朵花……都代表一句‘我爱你’。”百合子喃喃自语。
在遥远的记忆里,小时候的留罂亭里,那个少年递上一朵花,有些羞涩的说的话。
“那时……候”百合子艰难地发音,夹杂着奇怪的气音,百合子向在对谁说,“……咳咳,你明明……能够……自然的……告诉我,你爱……咳咳……我的……为什么……”
耳边是难听的说话声,御堂微微抬起头,将脑袋枕在木框上。
“我不回去,”御堂对身后的人说,“佐伯……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呢?”
隔着门,御堂不知道那个人的想法:“美丽的花即使风干,也经不起岁月的流逝;有一日,你会发现你对我……不过是因为愧疚,得不到的所以才要想拥有。佐伯,当你发现一切都过去的时候,你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被你拥有,我无法拒绝;可是……佐伯,我不要再被丢下了。”
“不要……”御堂痛苦的摇头,半响……他直起背来,想要离开,下一扇门后面是什么呢?
什么也无所谓吧。
“不行!”
喀拉一声,身后的纸门传来破碎的声音。
御堂被拉的猛地向后靠上去,背后传来痛楚,让御堂有些不清醒的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
“御堂,我不准你逃走。”
声音明明是隔着纸门传过来的,御堂却觉得在耳边徘徊,身体一阵战栗。
克哉的手穿过纸门,牢牢将御堂固定在门上,看着被划的血淋淋的手,御堂有些没反应过来克哉的话。
“我不准你逃走,”克哉重复着,“御堂……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