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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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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桐却起身,留恋地望一眼舞台上华光闪耀的兰泉,然后毅然冲出“阑珊”大门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纵然并不会唤回蔺大哥离去的脚步,她至少要站在大门前,用目光陪伴蔺大哥一程。

    她不能让他这样孤单单一个人走。

    云南高原的春夜依旧薄寒袭人,简桐身上尽管小心地穿了带毛毛领的藏袍,为了抵抗夜色的寒凉还特地准备了一顶花毡与纯白狐皮拼接而成的金花帽。可是这样从暖意喧腾的房间里乍然冲出来,还是被迎面撞来的寒气凛冽击到。简桐含了眼泪转头去寻找蔺鸿涛。但见街灯惨淡,遥遥远处只有模糊的背影在视野中摇曳而去,隔着遥遥的距离并不能分清究竟哪个身影是蔺大哥累。

    高原的凉风从雪山上轻掠下来,吹进简桐的眼睛。简桐鼻子一酸,还是有泪无声滚落下来。唯有这样站在夜色里,静静在心底说一声:“蔺大哥,请你照顾好自己。”。

    “怎了?萌”

    简桐冲出门来,身后一大堆人跟着也都冲了出来。兰泉满身满头的汗,也顾不得穿大衣,从后头扶住简桐的肩膀,手指紧张地攥紧。

    明寒弄棋,还有刚刚换好衣服的竹锦和菊墨都担心地再三追问,“小桐你还好吧?不舒服么?是不是酒吧里的空气太浑浊?”

    简桐轻轻摇头,转身望住兰泉,没有掩饰自己面上的泪,“蔺大哥他走了,一声告别都没说。”

    尽管自己是在为另一个男人而心疼落泪,尽管更是当着兰泉家人的面,可是简桐知道,兰泉一定明白自己的心。他定然懂她为何落泪。

    兰泉轻轻一叹,将简桐拥入怀中,“蔺大哥是我们这辈人里最懂分寸的人,他既然无声离开,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尊重他的决定就够了。”

    简桐点头。也只能自我安慰,说这一次蔺大哥追随她到了J国,亲手除掉长尾景虎又用自己的全部身家设下陷阱引着梨本英男一步步走到崩溃的边缘,紧接着又护送她回国,甚至还跟着来了高原——耽搁了这样久,他定然是担心家里的祖父老人家了。既然看见兰泉已经归来,身边又有这多靳家人都在,所以蔺大哥这才闪身而去,要赶紧回到祖父身边尽孝。

    茫茫人海,蔺家却只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就算蔺大哥自己不说,她也都想要急着催促蔺大哥赶紧离去。

    老人家毕竟不比年轻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夜梦醒之后,再也无缘见到老人家的笑容。

    想到蔺家孤单相依的祖孙两人,简桐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是愀然地揪痛。

    一行人里,竹菊和明寒都知道蔺鸿涛为人,只有弄棋不知。弄棋诧异转头望兰泉,“不会吧,你这次竟然不吃醋?就算换做是梅轩,你也得冲上去挑战,这次怎么会突然这么懂事?”

    兰泉转头促狭一笑,“你都向我家小老师推销大剪刀了,我还敢不乖么?”

    兰泉说着还拿眼睛悲悯地吊了吊眀寒,“那种大剪刀真的很厉害的。牦牛的毛很粗很硬,都能被那大剪刀轻而易举喀嚓掉……”

    眀寒只能可怜地回望兰泉,半个字都没敢说。

    弄棋也不含糊,直接瞄着简桐的小胡子,“小桐今儿这两撇小黑胡真是太勾人了!伙计跟我说,今晚上跟他们打听小桐的,可有好几个咯。”

    弄棋的用意很明显呀,兰泉攻击明寒,所以弄棋自然朝着她来……简桐决定将祸水引到那两只幸灾乐祸看戏的伪娘身上去,“弄棋,我的身份一旦曝光,你的客人一定会失望。我想你不如向你的客人隆重推荐这两位极品伪娘,他们的大。腿真的好白啊……”

    竹锦登时变色,拎着兰泉的肩膀,“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吧,哪儿有女人这样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儿公然讨论别的男人大。腿白不白的?”

    清纯的菊花小四儿更是一脸窦娥状。

    兰泉伸胳膊揽住简桐简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可都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刀枪相向的是个孕妇。现在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惹毛了她,若是动了胎气,我看你们担待得起不!”

    兰泉这句话真的好用,弄棋和竹锦菊墨全都噤若寒蝉,不敢乱说了。

    简桐满意地回身拍了拍兰泉的肩头,“越来越会威胁人了,干得好。”。

    回客栈的路上,简桐已经累得躺倒在兰泉肩头。

    “我们回家去吧?眀寒跟弄棋这一对冤家,看来应该没事了。”兰泉握着简桐的指尖,心疼地帮她暖着指尖上的一点冰凉。

    简桐点头,“我好想我妈,好想梁叔。”简桐说着垂下头去,“你也好想万海伯父和伯母吧?”

    坦白说,即便之前身在J国,简桐都不觉得苦。就算有苗艺的搅局,可是简桐对兰泉的爱充满信心;可是一想到要回家去,要重新面对两位母亲,简桐就觉心里为难。

    J国之行更加坚定了简桐的一个猜想:当年万海伯父突然离开妈,定然绝非绝情,而很有可能与当年要执行计划有关。如果基于这个立场,简桐当然还是希望妈能够跟万海伯父走到一起去——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于静怡的伤心。

    妈是自己的妈,于静怡却也是兰泉的生身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母亲都是不可替代,她和兰泉就能能忍看哪位母亲伤心?

    这种选择,甚至比身在J国面对生死的考验,更难。

    “喂,你今天到底是哪个阶段认出我的呀?”兰泉知道简桐沉默下来,一定是想到了家里的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他今天折腾了这么一大顿,其实就是为了逗小老师开心些。她怀着身子从J国折腾回来,结果先去了东北老林,又上了云南高原,虽然已是春天,可是这两个地儿却都是春寒料峭的;她心里记挂着家里记挂着他,这又接下来为弄棋和眀寒操心,兰泉真怕她一股闷气积郁在心底,发散不出来,反倒惹出病来,所以他才较劲了脑汁想要让小老师开心。

    只要看她能朗声笑出来,他就知道没事了。“滚,还好意思说?”简桐终于笑开,闭着眼睛任凭车行悠悠,“你当自己是波斯猫啊?”。

    之前在大堂里,灯光幽暗,简桐还没看清,只是当对面的人真是个风姿男。简桐比较困扰的是他的眼睛——纵然面上可以用硅胶和化妆品易容,可是人的目光是改变不了的,风姿男的目光实在是像极了兰泉。

    可是简桐在熟悉当中又觉得陌生,所以虽然心中有莫名的感知,却迟迟不敢确定。

    直到出了走廊去,风姿男跟着出来,简桐这才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清那家伙的眼睛——好嘛,竟然是戴了美瞳的;更死命不要脸的是,两只美瞳一个是绿的,一个是蓝的!

    可能旁人看见也就以为那家伙戴两个颜色的美瞳,是为了配合自己衬衫上两个颜色的格子,简桐却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逗她的……就算她之前再怀疑,再不敢确定是兰泉,到那时已经再不犹豫。

    这世上除了靳二少,还有哪个正经的大男人能将自己化装成波斯猫啊?。

    “其实吧我就在想,既然我的小老师像个小猫一样可爱、迷人又狡黠,那我自然也得娶猫随猫,自己也得化身一只公猫啊!”

    简桐抽过车子上的靠垫就砸到兰泉面上去,“凤鸣街上这几年一直闹野猫,我最烦春天的晚上邻居家那只大公猫叫。春!”

    兰泉登时委屈地凝视小老师,“我还没叫呢,怎么就让你给我打回去了啊!”

    简桐无奈笑开,“别胡说八道了。”说着将兰泉的手扯过来,将他的掌心平放在她的腹上,“他都听着呢。你要是还这样没正形,小心宝宝生出来也是个猴儿精。”

    兰泉掌心轻动,已是湿了眼眶,“猴儿精好啊,坦白说我一点都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个‘乖宝宝’,我希望他很有自己的个性,能活得率性洒脱才最好。”

    “跟你一样么?”简桐皱了皱鼻子,“那我不得满院子抓扫帚去撵他啊?”

    “像我奶奶一样么?哈……”兰泉不由得想起吴冠榕当年满当院追着他打的过往。可是初时的笑容过去,兰泉的心也是微微一沉。当初奶奶的反对最甚,当年爸跟静兰伯母的感情也差不多是奶奶一手拆散的,如今奶奶可会改变初衷?

    如果想让小桐加入靳家,其中很难的一关就是要让静兰伯母克服当年对奶奶的怨恨。毕竟当年伤得鲜血淋漓,即便多年已过,又如何能避免旧事重提、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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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今生的决定(更2)

S市。

    蔺鸿涛一路辗转,乘汽车到昆明,这才从昆明机场搭飞机回到S市来。下了飞机的时候,早已星斗满天。蔺鸿涛站在机场旷阔的星空下,抬起头来,面向暗蓝色的苍穹,深深呼吸了一口。

    清凉的春夜净风直入胸臆,却没吹散心中的浊气。蔺鸿涛皱了皱眉,没敢耽搁,连忙走出机场。手下开车已经等在外头。

    蔺鸿涛回到蔺宅,夜色已经更深。周遭巷弄里已经全都安静了下来,沉寂的夜色里只有谁家的狗儿似乎不情愿地咕哝了几声。

    蔺鸿涛疾步走进大门去,老家人吴伯早已经等在门边,见了蔺鸿涛便长出口气,“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太爷念叨了许久,一直说晚上不敢睡,生怕闭上眼睛了之后就再也睁不开,错过你最后一面。累”

    饶是蔺鸿涛这样的男子也不由得在夜色里无声落下泪来。他赶紧用手背将眼泪擦掉,努力微笑,“辛苦你了吴伯。爷爷今天可好?晚上吃了饭没?”

    “真是祖孙连心,老太爷病倒这些日子,还就今儿个精神头好。晚饭也用了,喝了满满一碗小米粥。老太爷还说,大清早上就听见房顶上有喜鹊喳喳地叫,说不知道能有什么喜事儿——这不,真没想到您这就回来了。”吴伯说着,眼睛里也有泪花盈盈闪动。

    蔺鸿涛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赶紧进房间净了面上和手上的灰尘,换过衣服之后这才奔进堂屋去。堂屋幽静,只有一盏小灯亮着,光芒如豆。老人家蔺水净躺在黑檀雕花的大床上,大床空荡,显得老人家身子更显憔悴瘦小。那幽幽如豆的光芒落在老人面上,将一条条褶皱映照得更加清晰萌。

    蔺鸿涛心里狠狠地疼,只觉老人的生命力便也如那如豆的灯光一般,仿佛微弱到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纵然现代社会,人们的平均寿命已经大为延长,但是人过耄耋,终究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去,从此阴阳永隔。

    蔺鸿涛握住老人干瘦的手,泪还是没忍住落下来。

    老人从梦中一震,睁开眼睛来。微有浑浊的眼睛凝着面前的蔺鸿涛,仿佛半晌没有分清是梦是真。蔺鸿涛的眼泪落得更凶,“爷爷,是不孝的孙儿回来了。孙儿竟然不知爷爷病倒,真是该打。”

    人的年纪大了尤其怕几个节气,自打一开春,蔺水净的身子就支撑不住了,延宕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

    蔺水净摇头,“涛子,别说这样的话。自古男儿做事就不能瞻前顾后,忠孝更是不能两全。你在J国是在收拾小鬼子,就算爷爷没等到你回来,在九泉之下,爷爷也自瞑目!”

    蔺水净说着,轻轻一叹,“长尾景虎死了,梨本英男又已经被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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