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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听琴邂逅爷爷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听琴说起,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说不定靳老爷子已经在不动声色地暗中开始调查他蔺家!
今天老爷子看似轻描淡写随便说出口的话,实则上早已经是调查确实了的,否则以老爷子的身份岂能随便说笑!。
“靳爷爷,晚辈着实惶恐。”
“坐,坐啊。”靳邦国一乐,“你们都是孩子,虽然少年老成是好事,不过也不必将自己压得那么沉重。孩子就是孩子,不必以孩子的心去背负那么沉重的陈年往事。”
蔺鸿涛听着心头便是潋滟一晃。忽地明白了一件事:兰泉的年少轻狂,初时外人看来,也许觉得是兰泉出身高干的身份所致;再深交往下去,便知道实则这是兰泉骨子里的个性;而到此时看来——蔺鸿涛忽地明白,这又何尝不是老人家教育儿孙之时的期望?
所以一众子孙当中,靳老爷子最喜欢的是从小就跟个猴儿似的兰泉!
一股感动滑过蔺鸿涛心尖。中国人重视传统与传承,哪个世家的长辈不希望儿孙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如靳邦国这般,内心里只希望自己的子孙活得率性而自我的,又有几人!
蔺鸿涛望着阳光招摇之下的棋盘,不由得泪湿眼眶。这样的老人家,如何不让人觉得可敬又可亲?
“鸿涛,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无论将来你跟听琴关系如何,或者与兰泉友情如何,爷爷都欢迎你常来常往。”靳邦国静静望着阳光下那张眉目之间像极了大女儿靳欢的容颜,缓缓说。
“就是你爷爷,我也希望能跟他见见面。我们这把老骨头都折腾得差不多了,趁着没去见马克思之前,彼此再见见面说说话也好啊。纵然当年沙场为敌,如今也可以握手言欢嘛!”
春日艳阳,带来层层暖意,蔺鸿涛只觉春暖入心。
“靳爷爷,晚辈着实钦佩您的襟怀。晚辈返家定会将靳爷爷的美意转述给家祖父,如果有机会,一定安排二位见面!”
前尘往事已经飘散在时光里。靳爷爷如果都能这样敞开襟怀,祖父是否也能从仇恨的小小囚室中走出来,宁化干戈为玉帛?
“谭”菜馆,简桐止住服务员的客套,独自缓缓走上二楼来。漆了红色油漆的老式木楼梯,每一步踩上去仿佛都有一小段摇曳。不危险,而且更有穿越时光的感觉。
上了二楼,简桐只能轻轻叹息。那个坐在大红宫灯之下,呆呆对着棋盘的男子,不是明寒,又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弄棋呢?你们又怎么了?”简桐给弄棋打电话,这才知道明寒已经离开了高原。
明寒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是我终究辜负了小桐你的期望。我配不上弄棋,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弄棋的病……”之前简桐一直猜测,弄棋始终不能怀孕、始终不肯答应明寒的原因,是不是弄棋身子弱的原因。
明寒笑起来,“小桐你电影和小说看多了。弄棋虽然身子弱,不过没有你想象中的绝症。”
“再说,如果她真的有绝症,那我才更会不顾一切地娶了她……”
“那又是怎么了?”简桐只觉难过。
“我被族长召回来。”明寒垂下眼帘。
“族长?”简桐心内一凛,“难道他们又拿那BT的家规来要求你?怎么这样啊!”
明寒摇头,“是我之前自己承诺下的。如果动用当年大内造办处的那些作坊工匠,我就必须得在祖宗面前起誓,接受家规,终生不娶!”
明寒说着闭上眼睛,“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许下那个诺言,那么就等于是我自己放弃了今生与弄棋相守的机会。小桐你在香格里拉骂我的那些话都没错,可是事实上我去香格里拉并非是要找弄棋回来,我只是去确定她安好……”
“你就是去完成一个许愿,不能给她婚姻,你却用自己的命去跟佛祖换她一世平安和乐,是不是!”简桐难过得低吼起来。
“小桐,别动了你的胎气。”明寒轻轻摇头。
简桐咬牙,“这件事不可以让你自己扛!既然这是靳家的任务,那么这件事,作为靳家的儿媳和未来的主母,我得负责到底!”
“你给我讲讲,你们家里过去的那份老规矩到底是怎么回事?”简桐坐在明寒对面,目光沉静。
明寒心下便是小小一惊。动静之间,小桐尽管还这样年轻,却已经隐隐然有了主母之姿。让人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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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三更~~~~】
遗失的美好(更3)
“这件事还要从我们的计划说起——小桐,最后这次从东北林区挖出的宝物,你是不是曾经问过菊墨,以为是假的?”。
简桐记得,当时菊墨说,“谁说是假的?”这话让简桐还曾经好一阵迷惑。更弄不清,为了掩护西村,所以那批东西最终还是到了梨本英男的手里,而且也通过了苏富比和佳士得几大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的鉴定——可是与此同时,却出现了同样的宝物被送归故宫博物院的事情。
那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一件东西总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真品吧?
明寒望着简桐面上的疑惑静静一笑,“皇宫大内在内务府管辖之下设置造办处,专司皇室用度。造办处下面极其细致地分着许多作坊:匣作、玻璃作、珐琅作、刻字作、木作、漆作、牙作、铜作、玉作、银作、镶嵌作等,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累”
简桐听得咂舌。
“可是这些能工巧匠又与民间工匠不同,因为他们参与的都是皇室用品的造办,涉及皇家私隐,而且有些大内的技法不准外传,所以这些工匠都是世袭,家族中人一代代在宫墙之内延续着同一门手艺。”
简桐想了想,“我见电视里演过,在清代200年间,主持修建清代皇家建筑的雷氏族家族‘样式雷’就是这样的家族吧?内务府的样式房就是一代一代都由他们雷家人世袭主掌。萌”
“小桐你果然博闻。”明寒欣喜点头,“我所说的,正是此意。”
“后来共和了,宣统爷下台,再到后来被日本人转送到东北长春来成立了伪满洲国。皇家虽然变迁,但是只要皇上还在,皇室的用度就一日都不能没人伺候,所以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家族们就也跟着一路辗转。”
明寒说着谈了口气,“到后来伪满洲国时期,皇上身边的太监本来已经不多,所以很多都是一个人身上担着几个担子。我家祖是御膳房大总管,后来因为得到主子信任,就也兼起造办处大总管的位子来。”
“再后来……”明寒说着垂下眼帘,眼底似乎涌动万般悲伤,“再后来日本宣布投降,宣统爷只能逃走。他临走的时候对我家祖说,‘这些工匠可都交给你了,你得替朕好好看着。将来有一日朕再复位,这些东西可是一日都离不了的!’”
明寒说着长长地叹息,“虽然时代早已变迁,但是我的家祖们却每一代临死之前都要郑重将这个承诺传给下一代。主子的吩咐还在,那么我们就得好好替主子管理着这些工匠家族,决不可让他们散了。”
明寒叹息,抬眸望简桐,“兰泉的那个计划找上我,就是因为我手上掌握着这些能工巧匠。当年的那些国宝,就是他们的祖宗创造出来的,如果他们用相同的技法去造假,试问这个天下哪个所谓的专家能看得出破绽来?”
“也正因为此,所以我事先要答应家祖,然后才能带着这些工匠去了林区,事先做出足以乱真的假文物来,守株待兔等着西村带人来挖。”
“计划遇到收官的阶段,越要万事小心。因为梨本英男派来的人里,有眼力很厉害的专家,他们还带了世界先进的鉴定仪器,所以我们这边更是容不得一点细小的马虎——若想真的做到以假乱真,就必须要动用大内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后人……”
“要完成这件事,家规严格,想要动用这些工匠,就必须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立誓,接受家规,此生不婚,守着我们祖宗给主子当奴才的本分!……”。
简桐听着真是难过万分。皇帝们的威严早已随风化土半个多世纪了,可是他们的一句虚妄的命令却让这么多人仿佛就被滞留在时光的夹缝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那,究竟要怎么样,你们家这个家规才能废除?”简桐本来还想去找找这位明氏家族的族长,跟他吵一架也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罢,只要能说服他便好;可是此时看来,他们的那种坚持已经不可动摇,那么目下解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本上废除这条家规,才能让明家如人不再顽固地守着。
明寒也只能叹息,“家祖说,主子的命令只能等着主子来收回,当奴才的哪里有资格随便废除主子的决定!”
“可是溥仪都死了多少年了!溥杰也1994年已经去世了啊!到哪里再去找这个主子!”简桐气得真想拍桌子。
可是她自己霍地停住。溥仪死了,无子女;溥杰也死了,可是溥杰有后人啊!
而且溥杰的后人她还认得,正是启樱啊!
简桐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有办法了。明寒你别再犯愁了,既然我在香格里拉说过一定要帮你和弄棋,更何况你的为难也是为国为民为靳家的这个任务,那我就更得管到底!”
小孕妇体力好好地直接走下楼梯去,还回眸明媚而笑,“一切都交给我了!”。
商业街背后的幽静巷子里,一间几乎没什么客人的咖啡厅。靳欣接过对方的档案袋,看了其中的资料,便被其中一个关键点给吸引住,忍不住大笑起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看来这个蔺鸿涛分明跟简桐有私情!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妈什么样儿,女儿就是什么样!”
蔺鸿涛的突然出现,令靳欣寝食难安。她索性花钱请了香港当地的征信社去调查蔺鸿涛的过往。
拿着资料,靳欣含笑离开咖啡厅。怪不得那天蔺鸿涛跟着听琴来靳家的当日,简桐的表情那么诡异;怪不得简桐他们去J国的时候,那个蔺鸿涛也跟着去,而且愿意搭上自己的身家来从中协助……
简桐啊简桐,别以为你现在结了婚、怀了孕,就能真的稳当地入主靳家!看来你妈当年的一幕,如今又要在你身上重演了!
曾经靳欣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梅轩会搀和其中,成为跟兰泉之间兄弟相争的那个男丁;如今看来,老天真的不错,老天没将梅轩裹挟其中,而是另外派来了一个蔺鸿涛!蔺鸿涛与兰泉兄弟相争,想来那个蔺鸿涛更加不好对付吧!。
一旦这件事闹起来,定然是一箭多雕:兰泉、简桐、蔺鸿涛都会从中受伤,那么未来的靳家就一定还是她靳欣和儿子梅轩的!。
“哦?有人来见我?”蔺水净正站在庭院里喂鱼。院子正中有巨大的青花瓷浴缸,几位大红的锦鲤悠游其中。蔺水净听见吴伯的通报,也觉诧异,“是谁?”
吴伯沉吟了下,“说是靳家人。”
“靳家人?”蔺水净扔掉手中的鱼食,“请吧。”
见了来人,蔺水净便是一皱眉。
来人正是靳欣。
靳欣倒也不意外,笑着跟蔺水净说,“看得出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