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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将他赶走;可是如果是梨本正雄来呢?如果老夫人在这期间撒手人寰了呢?她该如何帮老夫人看住这个家……
李淑兰努力喘息,“孩子,我这个老太婆说来也是凄凉,老来老来,只能将这个烂摊子托付给你……我现在唯一的愿望是,是那个孩子,是兰泉和小桐的那个孩子……”
多鹤含泪点头,“您放心,将来等那孩子大一点,多鹤一定想办法去找那个孩子……”
李淑兰空空地咳嗽起来。其实人到了一定年岁已经不怕死,就算死神这一刻敲响门窗,她也可以淡然离去……到了她这个份儿上,其实活着已经是一种疲惫。
她转头去望秀一的遗像。秀一始终在那里静静含笑凝望着她。李淑兰轻叹,“秀一啊,你看你扔下的这么多烂摊子……你要我一个一个地收拾,真是累死人了啊……”。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通禀,说是有来自中国的客人求见……
李淑兰眼睛一亮,几乎叫出来,“快请!”
多鹤也是怔住……看老夫人的样子,是希望那个来人是二少吧,对不对?
障子纸门拉开,蔺鸿涛跪倒在门口,“拜见李奶奶。”
李淑兰虽然眸光一黯,却也还是欢喜得落下泪来,“哎哟,鸿涛,怎么是你啊?”
见蔺鸿涛,如见蔺水净。如果说这世上李淑兰还有什么人可以最后依靠,那定然从始至终都是蔺水净。
鸿涛赶紧跪爬过来握住老人的手,“我爷爷要我一定要来奶奶榻边尽孝。”
李淑兰忍泪点头。她懂了,蔺水净竟然是想到她此时正在万般艰难里,所以让孙子到她身边来。她李淑兰此生何其幸运,但凡遇见难事,必有蔺水净从中周旋。
“奶奶您放心,万事都有晚辈。您只管颐养天年。”
多鹤侧头望蔺鸿涛,眸子里却是敌意不减。那天姐姐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中,抱住她大哭失声。多鹤当然明白,这世上能将姐姐伤到那个地步的人,唯有蔺鸿涛。
姐姐对他掏心掏肝,他却对姐姐无情无义!
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够信任!。
梨本正雄私宅,明月将发丝拢了拢,含笑走进去。
梨本正雄穿着浴袍,正坐在阳光窗下抽雪茄。看见明月走进来,冷冷一笑,“果然是我调。教出来的小母狗,真的知道在哪儿能找见我。”
“比那帮人强多了,他们现在估计正在猜想我藏到哪儿了呢。”
明月跪倒,行叩头礼,“主人自然从来行事都是正大光明,何必躲躲闪闪?再说您只是从医疗机构康复而归,所以怎么会有人愚蠢到将‘逃走’二字扣在您这里?”
“如果有人还循着这个逻辑去四处寻找您,那只能说明他们蠢!“说的好!”梨本正雄狞笑起身,缓缓走到明月面前,蹲下,伸手挑起明月的下颌,一双眼睛色眯眯看着明月已经长长了的头发,“啧啧,我倒是还没见过你长头发的样子。不错啊,虽然没有当初冷艳,却别有风味。”。
明月闭上了眼睛,某些痛楚记忆狠狠刺来。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能率先一步找到梨本正雄,她当然也更清楚,若想留在梨本正雄身边,她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梨本正雄缓缓扯开浴袍,露出松弛衰老了的身子,“来吧,用你跟色空那只秃驴欢好的力道来取悦我……我倒要看看,色空那个该死的这些年教会了你什么……”
明月一僵。
梨本正雄眉毛一皱,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你是我养的狗,你别忘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必须给我做什么!明月,你个小浪蹄子,我跟你的账有的一笔一笔好好算清楚!”
明月含泪爬到梨本正雄身前,屈辱地张开了口……梨本正雄野兽一样满意地呻。吟,闭着眼睛狠狠喊着,“色空,我绝不放过你,从不放过你的女人开始!以为我老了就做不了了?我会让你的女人更耻辱!”
梨本正雄伸出手狠狠按住明月的头,让明月含入更深……电话响起来,梨本正雄一边震颤着身子一边接听电话,边听边狂笑起来,“好啊,好!简桐又出来工作了,还在孔子学院,好啊……我们的人很多都是好学的好孩子,不是么?让他们报名去孔子学院学汉语,对……一定要做最好的学生,跟简老师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明月耻辱地吞吐着,听着电话,眸光一黯。
“还有啊,打电话让这边的出版商邀请靳二少出国宣传吧。让他先去东南亚、香港、台湾。然后再来我们J国……我们该再见面了。”
明月眸光一冷,手指微微一动。梨本正雄的手下站在旁边,冷冷一声,“明月,如果你敢有一丝异动,色空的鹿苑禅寺登时便会被炸飞,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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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明天继续。梨本老头这大家不用太过纠结,其实写他出来不是为了虐大家,是为了让大家爽的~~看大家最后怎么群殴他,尤其这其中还有个小人儿的神奇~~~】
十四岁那年的疼痛(第一更)
明月冲到卫生间去大声呕吐,抬头望镜子里自己的脸。水蒸汽如白色的轻纱一样漫上来,将镜子遮挡得朦朦胧胧,自己的面容在那层白纱的笼罩下也仿佛变得陌生。二十多年来,她日日从镜子里看见的容颜,真的是自己么?。
那些笑、那些泪,哪一次是真实?
小时候爸爸好赌,输光了家里最后一毛钱,妈的病终告不治;爸输到最后输红了眼睛,将她直接拖进歌舞伎町去卖了做雏伎,她没哭没闹,只是拼死抓住那伎馆的门柱不肯入内。
爸急红了眼,没头没脸地伸脚踹她,她嘴边挨了一脚,鲜血流下;可是她依旧不哭,只是恨恨地瞪着爸,冷冷地警告他,“你再踹,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时候伎馆里头正有客人,他们听了她这个小丫头的话全都笑起来。眼前悲哀的人间惨剧,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了有趣的戏剧累。
爸老羞成怒,抬起穿着大皮鞋的脚再向她狠狠踹来……
她于那一刻主动松开了手,在爸的大皮鞋再度踹过来之前,自己主动转身走进伎馆去。
爸拿了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她也转身想要跟出去。伎馆妈妈以为她要逃走,用力扯住她;她只是淡然转头望那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逃跑。我跟着他出去杀了他,就回来。檬”
在场的客人又是一场哄堂大笑。上座一位衣着奢贵的客人含笑问她,“你才几岁大的孩子,你如何杀了他?更何况他是你父亲。”
她抬头直直回视他,“如果他还将我看作女儿,他如何忍心将我卖入火坑!他既然已经不当我是女儿,我何必再敬他为父?!”
客人挑眉,她婉转一笑。小小的女孩那一笑之间,眼睛里竟然有狡黠与妩媚流转,“就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我才更有机会杀死他。而且就算我杀了他,我这样小,法律也无法定罪。”
那位客人被她的话惊到。伎馆妈妈还要拦着,那客人却摇头,“让她去。她是个守承诺的孩子,她一定会回来。”
她含笑回眸,朝那客人叩头,毅然转身而去。
三天后她回来,一进门就瘫倒在地。那客人竟然还在,笑着望她,“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某处赌场凌晨有一个赌徒醉酒,横穿马路被凌晨的飞车撞死……
她冷着眼睛笑着望那客人,“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那客人买下了她,给了足够的金钱,让她在寺庙里秘密受训长大。她一直好好地长大到了十四岁。十四岁生日的那个晚上,客人来到,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
那客人就是梨本正雄。
她记得那晚她很疼,温热的血沿着大腿一直流一直流,可是梨本正雄一点都不温柔,始终都是强悍地掠夺,还凶狠地冲她喊着,“记住,你今天流血了,就不必日后再流血。记住,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对男人有幻想,更不要梦想会在男女之事上获得快乐!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只是工具,只是手段——你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在取得了那个男人的信任之后,杀了他!”
“他给了你多少羞辱,你杀他的时候就全都找回来!记住仇恨、仇恨!”
那晚她死死咬住唇,没流一滴眼泪,没呼一声痛。梨本正雄很满意,第二天一早便带她加入了山田组。梨本正雄甚至亲手给她纹身。
山田组里的纹身都有着等级概念,能够被梨本正雄亲自纹身,这本身已经是至高荣耀。
从14岁到18岁,她穿梭在不同男人身边,以幼女尼姑之身满足那些政商大佬各种BT的欲。望,然后不声不响地从他们身上获得情报,直到最后——杀死他们。
她是未成年少女,之前又有被残忍虐待的证据,所以到后来她每一桩杀人案都不了了之。她双手沾满了男人的鲜血,她自己却越发娇艳。
终于有一天,她好奇走进鹿苑禅寺去。那天正是色空第一次以住持的身份主持法事。那天山下来了好多人啊,满院子站满了善男信女。大殿里钟鼓齐鸣,有一束阳光穿过千年松柏,从云天之上直直照射在那一袭白色衲衣的那个男子身上。
有清光从他身周氤氲而起。他在一众僧人的念诵里,缓缓披上住持的大红袈裟。他含笑抬眸,目光掠过芸芸众生恰好落在她的面上。他向她透明一笑,一弯红唇仿佛烫疼了她的眼睛……
后来所有人都去向他祝贺,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心早已经跳得乱了节奏。她忐忑向他垂下头去,然后就想急急逃开,可是却听见他的温煦嗓音,“如许疲惫,你该适合而至。”
那话其实并不热烈,甚至还有一点疏离,可是却在她心底翻涌起巨大的浪潮——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教给她的只有仇恨、杀戮、鲜血……却头次有人这样温煦关照她。
那天她离开鹿苑禅寺便去跪倒在了梨本正雄面前,说自愿去帮着梨本正雄看着色空。
鹿苑禅寺毕竟是梨本家族的家庙,这个住持说不重要,可是某些关键时刻却也不能或缺。山田组里本也有向男人身边派黑道情人以监视的做法,梨本正雄便也答应。
当然更重要的是,明月已经成年,如果她再杀人,恐怕就已经无法逃脱法律制裁——她成年了,那么某些BT政商喜欢幼女的特殊嗜好便已经用不到她。
从18岁到22岁,这四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能日日跟色空在一起,夜夜用尽所有辗转讨他欢……她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品尝到了爱情的,她甚至愿意相信色空跟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哄着她、让着她、温煦地对她说话、欢爱时也温柔以对……
直到,那天,老夫人从中国回来,带着多鹤到鹿苑禅寺来礼佛。她看见了色空望着多鹤时候的目光……她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在做梦,色空之所以愿意对她那样温煦说话,完全都只是因为她的眉眼之间与多鹤有那么几分相似!
原来当年梨本正雄说得没有错。这个世上没有男人会真的爱她,所以她根本不必去奢望所谓的爱情……有一度她恨色空,她帮梨本父子打击老夫人,只是因为对于多鹤的嫉恨!可是那晚当她抽出战刀劈向色空的时候,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