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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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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木说的是维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高个显然对她的话有反应,激动地挥动着手臂,霍玲在他的钳制下晃来晃去,她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担忧颈上那把刀何时割断她的喉咙。 
胖子说了几句,阿依木依样翻给高个子听,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不知怎的吴邪有种不好的直觉。更不好的是,他的这种坏预感好像总是该死的准。 


胖子说:“妹子,你跟他说,要钱不是问题,大大的有,问他要多少。”阿依木点头,和高个两人又是一番叽哩咕噜,阿依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耐着性子等到他们说完,潘子赶紧问交涉结果,阿依木面露难色:“老板,他不要钱,要人。” 
“这位老板,交换。”吴邪看见她手指头直指自己,像束聚光灯,一瞬间所有的视线好像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拿吴邪换霍玲,怎么算都是赔本生意,根本不具备考量的价值。 
这个新疆人恐怕只是受人指使,至于是谁这么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吴邪,他们心中都已有了答案。 


张起灵却放下了手枪,手握在他那把刀的刀柄上。他的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此时此刻的张起灵,所散发出的气场,绝对不是和平谈判的气氛。 
胖子和潘子对他这个样子是很熟悉的,这是一个极度想要杀人的人,展现出来的气场。 
“告诉他,不换。”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说话,阿依木心底有一个声音小声这样说着,尽管张起灵在说话时并没有看着她。 
当他说完这句话,霍玲猛地睁眼,含着满眶的泪望过来,那目光近乎哀求。 
吴邪看不下去。 
他在心里嘲讽自己,觉得如果傻逼能按程度颁奖,他应该可以赢个诺贝尔什么的。 


温和的暖意从手背传来,这个温度是张起灵熟悉的,吴邪的温度就像他的人,那是一种舒适的不会灼伤人的温暖,当你渐渐习惯,不知不觉中再也不舍得离开。 
让张起灵贪恋不已。 
吴邪盖住他握刀的手,缓慢而坚定地帮他把出鞘一寸的刀推了回去。 
张起灵太了解吴邪了,他知道此时那颗脑瓜里必定在转些什么舍己为人的蠢念头。他不准备让吴邪冒这个险,赌得太大会翻船,人质他会另寻他法来解救。 
吴邪自认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事实上他和霍玲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互相敌视关系,霍玲讨厌他,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毫无障碍地被无辜女人的鲜血喷一头一脸。 
与情操无关,吴邪的道德不容许他这样做。 
胖子他们的态度也和刚才不同,对付土匪有更简便的方法,但倘若对方有更深层的动机,事情就要棘手得多。 


阿依木犹豫着,要不要将张起灵的意思转达过去,高个却好像已经听懂他说了什么,给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反应。 
他哭了。 
这一幕荒诞不已,操生杀大权的人自己却哭得像个小孩。他的嘴里一直重复着同一个词语,脸上很快变得涕泪纵横,可手里还要挟着一条人命,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看着吴邪,他们都听出他蹩脚的汉语说的是——求求你。 
他居然在哀求吴邪来代替霍玲当人质,不是威逼,而是央求。这个陌生的维族人,卸掉所有的凶狠,全然暴露在外的,是属于人性里最原始的那部分怯懦与恐惧。 
吴邪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近,掀开他身上灰扑扑的外套。 
“……操。”胖子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字。 
高个子的上身绑满了雷管,遥控引爆,这样的剂量大概足够把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炸飞。 
高个子有气无力,霍玲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挣脱了,阿依木赶忙上去扶住她。 
那人无知无觉,整个人仿佛已经笼罩在死亡阴影下,颓然坐倒在地。 


他本只是一介游民,某天宿醉醒来却是他噩梦的开端。 
十几张汉人面孔围着他,他是个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仇视汉人,上个月刚抢了几个背包客,他以为这是报复,他愤怒地咆哮。 
“如果我是你,我会第一时间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少掉什么……”说话的竟是一个女人,看她的气度你会觉得她已经四十多,可岁月却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文锦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嫣然一笑,继续用维语说:“或是多出什么。” 


文锦是这样对他说的:“拆弹的人就在里面,用你手里的人质把他换出来,你就能活下来。” 
作为猎隼的前任枪械师,胖子计算过,齐羽拆弹的最快纪录是一分二十四秒,虽然赶不上正经的拆弹专家,但对付这类简易炸弹是绰绰有余了。 
胖子和潘子这时候想法一致,如果能在吴邪身上按个开关,自由切换到齐羽模式,事情大概会简单一点。 
尽管这听起来对齐羽似乎不太公平,只在需要时才被人想起,如果齐羽能体会正常人的感情,不知是否会感觉难过。 
潘子看了看表,根据高个说的,他们只剩不到半小时。

31。 


吴邪会做这样的决定完全在张起灵的意料之内,如果冷酷到可以随意漠视他人的性命,那他就不是吴邪了。并且他相信吴邪一定也有着自己的考量,正如他一样。 
一直以来自己都处在被动的位置,吴邪烦透了时不时受到惊吓的日子,而且在整件事情中好像是个人知道的都比他多,甚至是齐羽,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面前是一个揭盅的契机,他要冒险。 
吴邪犹疑着,还在想该怎样措辞,才能对张起灵说明他的意图。他这次是下了决心的,不想一辈子活在小哥的庇护之下,他要的是与之比肩的机会,即使这很难。 
就跟真相一样难,吴邪想。 


可是张起灵什么时候又让人预料到过。 
他张开双臂抱过来,手臂环到他背后,然后吴邪感觉到后腰被插入一样硬物。 
枪管上犹有余温,张起灵从自己身上解下来,别到他腰后,就像把信任从心里拿出来,放进他的心里。 
“我会在你身后。”张起灵在他耳边说。 
这比他所知的任何情话都动人,如果不是在场很多人,吴邪真想抱上去亲他一脸口水。 
可能情人间真的可以有感应,张起灵偏过头,嘴唇不着痕迹地蹭了他的耳朵。 


李四地举着望远镜,镜头里的青年面带犹豫,脚步却坚定不虚浮。那是吴邪,仿佛自天地间走来,背后是滚滚黄沙。 
“你怎么知道他们肯放人?”李四地随口一问,也不是真的想听文锦的答案。 
文锦并不回答,只是浅笑。 


“你好,吴邪,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同样是年长的女性,与霍玲的嚣艳不同,文锦一看就是那种知书达理的闺秀,美在大气,如她的谈吐,沉稳得体。如果不是她身后站着的人中颇有几张令吴邪熟悉又讨厌的脸,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就是单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之辞了。 
文锦的话也确实耐人寻味,听上去好像吴邪与她大有渊源,吴邪在回忆里苦苦搜寻,偏偏对她全无印象。 
这么高该是多大?下一句是不是该说“我还在满月酒上抱过你”了?吴邪快要被满腹的疑问撑破,面上不敢动声色,他三缄其口,警惕地看着他们所有人。 
这一刻起,他必须自己面对。 


预想中剑拔弩张的气氛迟迟不来,对吴邪来说别是一种煎熬。 
文锦打定主意把怀旧路线走到底,陆续念叨了许多吴邪童年的往事。他越听越是心惊,因为她说的很多事情都确有其事。 
吴邪产生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这种感觉很糟。他想,如果对他的监视始于那么早的年代,那么只可能与他的家庭有关。 
吴邪的家庭很简单,据他所知没有多复杂的背景。父亲生前一门心思搞科研,长辈中二叔是普通商人,只有三叔做着不着调的活计。爷爷在世时他与家里关系就闹得很僵,常年在外漂泊,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吴邪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叔抢他棒棒糖的混蛋样。 


“哎,看我一个人说了这么多……我是文锦,是你三叔的老朋友。可以叫你小邪吗?” 
果然。 
“小邪,你是个好孩子,从你愿意交换人质过来,我就知道。” 
被一个年纪不算大的陌生女人叫做孩子,从她嘴里听到长辈对他的专属称呼,吴邪不自然地清清喉咙,也不表态,在没搞清楚文锦的目的之前,他不准备做任何回应。 
这样的他看起来真的很镇定,胜券在握,只有吴邪自己知道,他背后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文锦对他一再漠视的态度也不生气,“我答应过三省,如果有天遇上你,一定要帮你。” 
吴邪心里乱得很,他猜得没错,这事跟三叔脱不了干系。 


“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吴邪说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关于那个新疆人。 
文锦一笑,“他叫卡吾力,民族主义激进派,近年在自治区犯案累累,前段时间几名汉人游客在哈密地区失踪,很可能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文锦停顿了一下,观察吴邪的表情,“即便知道了这些,你还一心要救他这条命吗?” 
吴邪不知道她期待中的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他知道文锦说的也许都是事实,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那种上帝一般的调调。 
“这事不归你我管,他犯了罪,自然有法律制裁。”他毫不退缩,迎住文锦的眼光,直言不讳,胆大包天。
李四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叼着烟嗤笑一声,拔枪上膛,对吴邪挑衅地一掀眉,慢动作演绎一般,对准卡吾力的头。 
吴邪也笑:“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种连锁装置,主机一旦非正常停止运行,则自动发出信号,接收到信号的分机会即刻启动,并在两分钟内爆炸。” 
穿过李四地鼻孔里喷出的烟雾,吴邪看到跪在地上的卡吾力仇恨的眼神。如果眼刀能化为实体,他们大概已经被捅了几百几千刀。 
“很科学对不对?设计出这种装置的人绝对是大师,我敢说未来十年内,再不会有人能够超越那个人的成就,即使他已经死了二十年。”李四地狡黠地对他眨眨眼,“那人你应该非常熟悉的,就是你的老爹,吴一穷。” 
吴邪脑子轰一下,好像一下子触及了问题的核心,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在他脑中飞速地闪回,一面是大草坪上父亲抱着他嬉戏的快乐时光,一面是父亲病得奄奄一息歪在病床干瘦的手抓着他。 


——“不要听,不要思考,也不要说话。” 


不知到底是谁疯了。 


“吴邪,我是阿宁,不要害怕,你目前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用心仔细感受一下你的周围……来,说说你感觉到些什么?比如某种颜色?气味?” 
“闻起来像是某种……茶?我不确定。” 
“你做的很好,现在我要你跟着香味走过这片草地,慢慢来。此时你远远地听到一些人声,前面有很多人,看看这些人中有你认识的面孔吗?” 
“没有。” 
“再走近一些,仔细看看。” 
“那是……我爸和我?” 


那些欢笑声时远时近,他听不清楚,阿宁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吴邪又开始紧张,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夹杂在欢声笑语里,是阿宁和陌生人低声交谈的声音,还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刷刷声。 
吴邪从他们的低语中吃力地分辨出“催眠”、“模拟记忆”、“诱导”几个听起来与他有关的词汇,但他无力细究它们背后更深层次的意思。 
阿宁的声音适时又回来了—— 


“我倒数三声后,你会醒来,然后你会忘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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