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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件事情做背景,段煜麟曾经的努力便全都成了不确定,甚至要重新来过一遍,再加上洛洛现在的产后抑郁,牛角尖是越钻越尖的,所以原本一件不大的事情,在她面前不仅成了现实,还是不可饶恕的,刚刚浅淡下去的念头,想分手,此刻又因段简驰的话咻地抬头,变成她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坐月子实在是太无聊,除了孩子没有任何事可做,对于每个产妇来讲,胡思乱想都是每天不可缺少的功课,这下洛洛更加有事情想了。
白千诗等到与段简驰父母分开后,才追问他:“你为什么要挑拨洛洛与段煜麟?”
段简驰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知道我大哥那个人,洛洛要是真的跟他过下去,那这一生就倒霉了!”
白千诗不赞成地说:“不管怎么讲,现在孩子刚生,人家又在坐月子,有什么话不能等到她恢复身体后再讲吗?”
段简驰一脸深沉地说:“你觉得大哥会给我机会吗?单独见她一次的机会有多难?既然大哥对她是有目的的,就不会掉以轻心,这次真是例外!”
“段煜麟真就那么卑鄙?”白千诗疑惑地问。
“你觉得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放弃段氏自己在外面从零开始吧!我大哥不但从零开始,还在迅速成长,短短的时间内几乎与段氏规模持平,你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段简驰耸耸肩,做了一个讽刺意味很深的表情。
段煜麟的行为不是一般男人有魄力与能力去做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懂得他的心,白千诗所遇到的男人多半是段简驰这种,她对段煜麟又不了解,所以自然而然地相信了段简驰的话,在同情洛洛之余,她不忘往自己身上套用一下,问段简驰,“你跟我结婚也是因为我白家对你段家的影响吧!”
关于这个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段简驰早就准备好说辞,甚至连表情反应都演练过,他面色沉静,没有看到一丝做戏的成份,瞥她一眼,然后又看前方的路说:“开始是这样考虑的,不过随着后面的接触,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至于现在……”他突然覆上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说道:“我不说你也应该能感觉出来!”
白千诗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果说一见钟情,爱的死心塌地,反而显假,段简驰这样模糊而复合常理的答案,倒显得真实,再加上他处处煽情的目光语调动作,瞬间秒杀着白千诗的神经,让她迅速坠入爱河中无法自拔,忘记段简驰在洛洛那里说的话。
这天晚上,段煜麟像往日一般走进洛洛的房间,只不过他刚刚坐到床边还没碰到她,她的眼睛就突然睁开,那里面写着清醒,代表她并未睡着。段煜麟从她那双黑而纯净的眼眸中看到了恨意,他的手蓦然停滞在半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目光炯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憎恨厌恶,她迅速坐起身靠在床头,双膝蜷起靠在胸前,双臂抱住双膝,这是一个防备性很强的动作,代表了她已经将他排斥在外。
“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的阴谋进行下去,以后不要再来了,孩子尽管是你的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分手!”她说的十分坚决,没有往日的失控,声音压的非常低,仿佛在冷静状态下说出的话。
他只看见她的小脸板着,没有一丝表情,晦暗的灯光下,她的双眸看起来那样的陌生,丝毫没有以往的天真可爱烂漫,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他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站直了身体,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他一言不发,转身像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
她的目光迷茫而幽远,略略急促的呼吸显得有些破碎,心底隐隐地在痛,这痛意慢慢加大,竟然椎心般难受。
段煜麟从她貌似淡定的表情中看到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没有直接问她,是因为担心她会崩溃,他已经去咨询过有关产后抑郁症的情况,保持她的心情平稳,是最主要的。他疾步走回对面的房间,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今天录相的回放,他非常轻易地在快进中,发现二叔一家的面孔。他就知道小洛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段简驰的话以及他的表现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还有段简驰走后没看到的洛洛的反应也摆在了他的眼前,他看到,她哭了,那样无助而伤心,那样令他心疼。他一点都不怪她不信任自己,因为前面她刚刚知道一个惊天谎言,难免会不相信他,更何况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一般人就算听到这样的话恐怕心里也会别扭的,他刚刚和她缓和一些关系,遇到这样的事,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想起段简驰,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不管段简驰因为什么做这种事情,都是难以原谅的,呆在原地挨打不是他的风格,怎么也要出手收拾收拾这小子。
这一个晚上洛洛过的非常累,心情不好不说,习惯了段煜麟的照顾,她一晚起好几次,也使她精疲力尽,更不要说胸涨的难受,想用吸奶器,总是弄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她拉开窗帘,恰巧看到楼下仰头看向她窗户的段煜麟,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又将窗帘拉上。
她靠在墙上,只觉得心脏“咚咚”跳的很快,难道他在楼下站了一晚上吗?她心里升起一阵酸涩,却迅速将这种感觉压下去,她不能心软。
其实这完全是个误会,清晨段煜麟从屋子里出来,抬头只是想发下呆,仿佛这样就看到她似的,万万没想到她会拉开窗帘,他也被吓了一跳,如果再早点,恐怕会发现他从别墅里出来,那样会更糟糕。
段煜麟开车去上班,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认准了他是骗子,那在她心里,他肯定就是骗子了,所以这两天不如让她自己安静一下,而他则要教训一下段简驰,告诉这个总不肯安分的弟弟,不要动不动惹自己。
段简驰这样做的想法很简单,段煜麟和洛洛分开,段家没有将段煜麟再找回来的理由,孩子这么小肯定离不开母亲,如果孩子归洛洛的话,这孩子还算不上段家长孙,等他赶紧结了婚,生出个儿子来,问题便不大了,基本上就确定了他在段家的地位。
他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通常没什么理智,基本上点炮就放,所以选在这时候说,也是有他目的的。
第二天,段简驰接上白千诗,车子开到锦华门口,两人下了车,正往里走,后面响起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简驰!”
段简驰心里一个激灵,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有女人债上门了,只不过那群女人他都打发干净,会是谁呢?
两个人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穿宽松及膝裙的女人,她的头发挽在脑后,素颜的脸上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甚至连唇膏都没有,她穿着平底鞋,手里拎个休闲包,十分居家的打扮,与这里打扮光鲜的女人们差距很大。
段简驰有点印象,这个女人是段氏员工,曾经和他有过关系,只是后来他转移目标,便无疾而终,这个女人也没再纠缠他,两人的关系就算完了,后来他给钱的女人中没有她。这女人一副如此装扮显然不是来吃饭的,这就排除了偶遇的情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来找自己的。
段简驰有些紧张,他自知蒙混不过去,白千诗绝对不是眼里容沙子的女人。段简驰只好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段氏员工?有事?”
女子向前走了几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怯生生地说:“我怀孕了!”
白千诗虽然面色淡定,可双臂却交叉于胸前,越发阴沉的脸表明了她的愤怒。
段简驰眼角抽了一下,但还是沉稳地问:“怀孕了找人力资源,想离职还是请假?不用通过我批!”
他还企图把人往公事上拉,白千诗刚刚听的很清楚,这女人叫的是“简驰”而不是“段总”,公事还是私事,不用问都知道。她的唇角凝上一丝冷笑,看看段简驰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简驰,孩子是你的!”女子并不急,还是那副模样,脸上也只有柔弱,没有惊慌。
段简驰呵呵笑了两声,桀骜地说:“说怀了我孩子的不是你一个,想敲诈也要看看我是谁吧,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免得我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他的女人多的自己都数不清,如果经常闹出人命他可吃不消,所以他平时很注意避孕这个问题。
女子一听这个,素白的脸染上愤怒的神色,她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细弱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尖,她攥紧裙子,对他说道:“本来我还犹豫这个孩子要不要打掉,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一定会生下来。你敢否认我们之间有过关系吗?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相信就算你不承认,段家也会承认的!”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段简驰脑子有点乱,他不缺没孩子,重要的是孩子母亲是谁,他随便娶一个,在家里能有地位吗?他也知道,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段家的,爷爷肯定会认,这一刻,他拿不准这女人到底想怎么办。
看到段简驰无语,白千诗便明白了,这个女人绝对和段简驰有过关系。白千诗能怎么样?她不可能现在跟段简驰分手,大家都知道她要嫁给段简驰,现在分手那不成笑话了么?再说像段简驰这种家世的男人哪个没点荒诞的过去?这个是没生出来,有不少私生子都不只一个,如果光在意这些,那谁也别嫁了,所以她的态度非常明确,她站在段简驰身后悠悠开口,“你想要什么?”
段简驰没想到白千诗会替自己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他立刻顺着白千诗的话说:“孩子想留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女子轻轻笑了,“我要的不多,一百万,足够了!”
“一百万?”段简驰心想你身子是什么做的?找个明星过一夜也就这价了,真敢狮子大开口,他可不想给这个钱。
白千诗几乎愤怒地说:“给她!”
如果这女人真的公开孩子的事情,或是让段家人知道了,难道让大家来看她白千诗的笑话吗?她丢不起这个人。
段简驰没办法,只好开了支票。
女子收好支票,弯了弯唇,“谢谢,孩子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有麻烦!”
“简驰,真巧,你们也来吃饭?”段煜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白千诗在网上见过段煜麟的样子,当初只觉得他冷漠极了,此刻见到真人,只觉得冷峻尊贵,比起段简驰似乎更加吸引女人的视线,他绝对是一个让女人起征服欲的男人,只可惜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
“哥,您也在这里吃饭?”段简驰觉得奇怪,段煜麟你不去陪老婆,还有时间来应酬?
“段总,您好!”刚刚收了支票的女子看到段煜麟,恭敬地打了招呼。
段煜麟点点头,段简驰有那么一刻不详的预感,段煜麟的出现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吗?他警告那个女人说:“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小心你在段氏无法立足。”
女子并不担心,轻轻笑了笑说:“我已经递过辞职信,现在是这位段总的员工,很抱歉让您失望了,谢谢您的钱,再见!”女子扬了扬支票,笑的恣意,完全没有刚刚的柔弱。
再明显不过了,这一切是谁的杰作,段简驰看向段煜麟说:“大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