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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广铭怔怔发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会突然站在他眼前。
辛勇呵呵地说:“哟,老炎,你儿子回来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做点好吃的!”
炎广铭这才恍然,站起身,似乎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激动,然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走,回家吃饭!”好似炎风从未离开过一般。
“嗯!”炎风应了一声,同样也在隐忍。这次相见,父亲比上次老了很多,完全不是中年人模样,就像是普通的退休老人。
炎广铭头也没回,叫道:“老辛,明天再赢你,今天放你一马!”
辛勇没说话,看着远去的炎广铭叹气,炎风总算是回来了,老炎可以了去一件心事。也不知道他的儿子辛濯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追回来呢?
炎广铭跟炎风一边往家走,炎广铭佯装随意地问:“还走吗?”
“还是得走!”炎风如实说道。苏金龙那边暂时离不开他,而他也拿那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
“哦,打算在家住几天?”他又问。
“十天左右吧!”炎风说。
炎广铭点点头,负手沉声道:“爸现在也退休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回来陪陪我们。”他说完,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以前我的方法可能不对,以后不会这样,放心吧!”
炎风有些意外,能让父亲服软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更不要提现在如此有道歉意味的话了,他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有些不好受,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爸,我现在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很开心!”
“喜欢的话,就去做吧!”炎广铭此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儿子能过的快乐,最重要的是平安,那就够了。这些日子真是将他折磨的不轻。
“爸,您现在跟辛濯他爸关系不错?”炎风好奇地问。
“嗨,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炎广铭摇摇头感慨地说。
“辛濯呢?”炎风意外地问。
“他啊,前妻王芳去国外支援,被劫持了,他赶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炎广铭担忧地说。
炎风抿唇,看样子辛濯是彻底放弃洛洛,打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炎风回来的第二天,便悠悠地出现在段氏楼前,他抬头仰望一下高大的段氏大楼,唇边扯出一个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前台看到他,突然那么一怔,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不一般,似乎跟段总有些类似,只不过段总是冷,而他则是阴,带着一股煞气。都同样地气场强大,她鼓鼓勇气,问道:“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小洛!”炎风简单地说。
前台心脏一哆嗦,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上来就找总裁,还叫的这么亲昵,她又赶紧问:“请问先生预约了吗?”
“没有,告诉她,我是炎风!”他说罢,双手插兜看段氏大堂里的装修。
前台的工作效率很高,马上就有人将炎风迎了上去,一路直达洛洛的办公室。其实洛洛是挺诧异炎风的到来,她甚至都不知道炎风回来,意外之余,她是有些担心,不过即使担心,她也不能不见,那样恐怕会更坏事。
炎风进门的时候,看到洛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的柔和与冷硬装修的风格形成巨大的差距,可又奇异地结合在一起。他觉得她不适合当女强人,因为她就是那种令人呵护的女孩子。
“炎风,你回来了!”洛洛发现炎风和上次又不一样了,带着一种让人发颤的气息,希望这次他只是看看她,别无它念。
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向洛洛,眼神往面前一甩,说:“坐这边!”十足的命令语气。
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怯声问:“你……”
“又没让你坐我旁边,你怕什么?”炎风大笑出声。
洛洛只好站起身,坐到他面前,他深深凝视她说:“真是没想到,段家会把段氏交到你手里!”
“是啊,开始我也没想到!”洛洛回应他的话。
“这次回来,我呆的时间不长,只是过来看看你!”他终于说出令她放心的话。
他都能看出来,她明显地松口气,他很想笑,这女人还是不会掩饰!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辛濯跑去找前妻了?”炎风突然问。
“啊?哦,听说了!”突然听他提起辛濯,她没转过弯,反应一下才说。
“你的反应很平淡,看来真是无情!”炎风讥讽道。
“我若是有情那便是害了他!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快速地说。
这句接的倒是挺利索,炎风笑笑。
不算是太和气的谈话,竟然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炎风走出段氏的时候,段氏员工都要下班了。他的咄咄相逼,甚至都能看出她眼中要浮出的泪花儿。他万万没有想到,长时间后的第一次相聚,会是这样别扭中带着硝烟。不是他要这样对她,而是不这样的话,他心里憋的难受,可能还是没有放下,再给他一些时间吧!
炎风刚走不久,段煜麟便出现在段氏,来接老婆。他刚进办公室便嗅到一股侵略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男人的味道,这男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啊!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洛洛的表情有些郁闷,说道:“老公,炎风回来了!”
“哦?”段煜麟心想这小丫头倒是学会事事先跟他汇报了!现在她可是乖的不行,他都能看出她在成长,慢慢地学会如何当一名妻子、如何维护家族关系!
“我怎么觉得他跟我有仇似的?处处和我作对?”洛洛歪头苦恼地说。
“怎么?他欺负你了?”段煜麟挑眉。如果炎风能忘了她,就不会来了。
“欺负谈不上,就是话里带刺!”洛洛说道。
段煜麟心下明了,这是不甘心。他走过去,帮她收拾桌子,说:“既然他说要回去,那就没什么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当他没来就好。”
“真的没事儿?”她问。
“快收拾东西吧,福宝肯定要等急了!”段煜麟说道。
“哦,我马上!”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
福宝现在会叫妈妈了,总是在她下班时间叫着妈妈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弄的小洛每次回家也是眼泪汪汪的,真是疼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宝宝这个时候是最有意思的时候,会和大人交流,很天真、很无邪,那双不染杂质的眼睛看着她,她便觉得心里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当母亲是一件这样美妙的事情。
抱着儿子回了房,段煜麟将西装脱下随意放在一旁,领带解下却小心抚平,十分在意地挂在那里。洛洛瞥了一眼,果然今天戴的又是那条红色领带,她当初送的。自从结婚那天他戴着当新郎之后,便时学拿出来戴,每次戴完便小心挂好,生怕弄坏。其实这条领带并不贵,比不上他的任何一条领带,可他偏喜欢戴这条。她在想着,是不是要给他再买领带了?瞧瞧这条都快要破了。
夜深人静之时,她窝在段煜麟怀中,以前她想的都是公司发展以及复杂的工作之事。今天不知是否因为炎风提起辛濯,她便想起辛濯,不知道他是不是追回了王芳?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远在复杂之地的辛濯,并没有追回王芳,甚至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见到王芳。由于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当地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所以那批人质是死是洛下落不明。辛濯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王芳的步伐,他跟着医疗队,他不懂治病,就帮着做一些组织调派工作,这样的工作他得心应手,也让医疗队可以专心治病。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王芳的生死,但是他们还是要天天投入地工作。他们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你停下工作,因为再没有比死人更大的事儿!王芳的失踪,并没有让支援队停止工作。
大家都很羡慕王芳与辛濯的感情,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大家并不了解。一般来讲就算王芳还活着可能也遭到侮辱,辛濯肯定心里明白这一点,
辛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王芳回来的那天,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缭绕的地方,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一件罕见的事。这里时常黄沙弥漫,人们也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四处可见贫民或是伤员,在这种地方,期待和平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王芳穿着当地女人穿的衣服,灰色的,她看起来瘦极了,精神有些疲惫,却还是往日那般淡定的表情。在她脸上看不出悲哀与伤痛欲绝,不管当时的人在干什么,看到她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看她一步步地走来,好像是担心自己看到幻觉一般,想她再近些,看的再清楚些。
“王芳!”呆愣的辛濯突然蹿出几步,声音有些哽咽。
王芳诧异地看向他问:“辛濯,你怎么在这里?”
辛濯跑过去,一把便将她拉进怀中,激动地说:“我一直在找你,幸好你还活着,谢谢、谢谢!”
从他初来这里,恶劣的环境、对王芳的担忧,让他想念洛洛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后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体会到王芳的艰辛不易,他学到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方法,一次大家都忙不过来,由他给一位当地受伤居民包好伤口,那人简直对他要膜拜的感谢,使他突然就体会到了王芳的心情。
可以说他是到了这里才懂王芳的,他不敢说以前的痛苦都是矫情,但是在这个地方,除了生存似乎人们都没有更多的感情,而他的那些痴恋,也渐渐地淡去,被这里的诸多事情所代替。更多的,他在担忧着王芳,他时常在早晨站在门口想,她会不会回来?黄昏又站在门口忧思,她为什么还没回来?这样日复一日的牵念,让王芳渐渐进驻在自己心底,想念她成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有人也全回过神来,大家简单的问候,便都识趣儿地让辛濯将王芳领走,他们继续干活儿。
辛濯不敢问王芳经历了什么,他生怕她会崩溃,相信这是一段令人不想回忆的事,他紧紧抱着她,好似怕她再离开一般。
王芳却推开他,说道:“我们不是离婚了么?怎么你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一直要找到你为止!”辛濯的声音微颤,显然在抑制心底的激动。他发觉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手脚都软了,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大场面他都没有这样过。
王芳轻轻的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我复婚不成?又搂又抱的,我还想在医疗队找个志同道和的男人结婚呢!”
辛濯急了,“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是想跟你复婚!”
这话他说的很急,声音很大,好像在证明什么似的。
王芳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严肃下来,淡淡地看向他说:“你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我在那里经历过什么,这样你还要我吗?”
“要、我不在乎,真的!”辛濯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轻率了,他拉起她的手说:“这些日子,我想的很清楚,包括你说的这一切,最后的答案是我真的想你回来,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在这里的工作中,虽然你没在我身边,你却渐渐走进我心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