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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红衣白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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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转身行了一礼:“包大人,白玉堂想先行告退。”包拯点头应许。白玉堂又转向卢方,“大哥,开封府的安危暂且就交给你了。”
  卢方拍了拍他肩膀,正色点头。

  ☆、毅然决然

作者有话要说: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白玉堂马不停蹄的赶至崇华集,将马交予店小二牵至马厩好生伺喂便匆匆上了二楼,他想展昭应该是不在屋内的。
  迳直来到展昭门前,推开门。
  展昭意外的端坐桌旁,手边放着一壶热烫的茶。
  白玉堂只扫了一眼,便绕过展昭坐在对面,他发现展昭面前的茶是热的,而且是满的,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展昭搭在巨阙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
  这一切下意识的动作白玉堂丝毫不落的看在眼里,所以他断定展昭也是刚刚回来。
  展昭依旧静的不动声色,唇边的笑一点点漾开,也不言语,只是将自己方才倒好的热茶推到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一手执杯,一手漫不经意的在桌上敲着,感受着杯身传来的微烫热度,眉眼弯弯,“怎么,也是刚刚才回来?”
  展昭抬眼,目光润泽如晨却浸满周旋之意,“玉堂希望我去哪?”
  白玉堂口舌干渴本想一饮而尽,无奈茶实在太热只得呷了一口,微微倾身向前,拇指有意无意抹了一下鼻尖,眯起眼睛道:“猫儿,少在五爷面前打马虎眼,你若能老老实实呆的住整天,五爷我便跟你姓展!”
  这下展昭不光是唇角,连眉毛眼睛都在笑,打趣道:“展玉堂?这名字也不错,可以考虑。”
  白玉堂干咳一声,正色道:“展玉堂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白昭却不好听。”
  展昭白了他一眼,又重新执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茶,不再理他。
  白玉堂望着他的举动,一派轻松自如,丝毫不见说谎时捉襟见肘的局促,手抚上额头心中不禁一叹,看来这猫真的学坏了。
  抬头再看他时展昭依旧是那副端方自若的神情,并且笑的确实很好看,白玉堂甚至觉得那笑能丝丝滋养进自己的七经八脉,竟是说不出的熨贴,此时展昭一袭蓝衣,利落内敛,月白与湛蓝色搭衬相得益彰,比起红衣张扬黑衣凝重,白玉堂倒是很喜欢这件。头脑中盘恒着,兀自想到了什么,便意犹未尽的笑笑,复又坐定重新打量展昭,“猫儿,你说五爷穿红色官服可会比你这猫儿好看?”
  展昭认真思量着将他重又打量一番,最后落在那张俊朗的让人嫉妒的脸上,白玉堂眉眼含笑迎向他目光,像个待夸的孩子,不料展昭却浅笑摇了摇头。
  “哦,怎么?”白玉堂大为不解。
  展昭不语,神色二分凝重,五分踌躇,三分戏谑,“玉堂穿红不一定像四品侍卫,倒是有可能会更像新郎!”
  白玉堂朗声大笑,“怎么,猫儿你吃味儿啊!”
  展昭也笑,“但不知哪家的姑娘能禁得住你这番闹腾。”
  白玉堂挑了挑眉笑声敛住,唇角弧度却更深了几分,“怎么,猫儿你现在才发觉我闹腾?是否太过后知后觉?”
  展昭佯叹一声,瞪了他一眼,“我委屈一下,权当为国为民牺牲……”
  白玉堂凑身近前,坏笑道:“猫儿,你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高尚,嗯?”白玉堂愉悦的笑着:“五爷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五爷心里的御猫是长成什么样子的。”语未落,风声起,白衣动处人已飞身掠出窗子,展昭起身……
  白玉堂再次落定桌畔前手上已轻轻托了只炸了毛的小黑猫,那小家伙眼睛瞪的滚圆,且惊且怒,白玉堂哈哈一笑,指着展昭的鼻子,“猫儿且去照照镜子,看它此时与你像不像?”
  觉察他有意捉弄,展昭忙收起同那小黑猫一般无二的表情,别过脸去。
  白玉堂笑声犹在,小黑猫却跳到桌上,几经试探便要探头进去喝展昭杯子里温热的茶,却被白玉堂迅捷的动作抄在手里,不甘的喵喵直叫,白玉堂将它擎在鼻尖温溺的蹭了蹭,目光扫了一眼展昭,戏道:“小猫儿,你哥哥还没喝,你怎么可以这般没大没小?”
  展昭忍俊不禁,转身从他手里接过小猫轻轻放在桌上,拿起白玉堂喝空的杯子,重又倒了些仅有些余温的白水推给那猫儿,猫儿仰头看向展昭,声音不同于方才被白玉堂抄在手里的不甘而是撒娇一般的喵喵叫着,细小而温柔,它低头贪恋的在展昭手背上磨蹭着,之后迈开轻快优雅的步子,粉红的小舌头踏实的舔着杯中的水,不时还会抬起头看看展昭。
  白玉堂啃着指甲笑看着,啧啧道:“这小猫儿认亲,对你果然比对我亲昵。”
  展昭不予理会,伸手抚摸那小黑猫的额头身背,神情亲昵自然,笑的温润。
  白玉堂只侧首默不作声的看着,不想去打扰……
  他甚至希望展昭这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恬静悠闲。
  展昭抚摸的动作没有停,却在看似不经意间淡淡开口:“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还都好吧?”
  白玉堂不再笑。
  因为白玉堂知道,从他一进门的时候展昭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不忍拂了自己一番有意逗他开心的好意是以才配合着说笑,现下终于问起,白玉堂倒觉得有些涩然,因为他不禁想起狄凯。
  展昭没听得白玉堂答复,便抬起头,正见他不错目的注视着自己,“玉堂,你有事瞒着我。”
  白玉堂轻笑,“没有,大人和公孙先生早已猜到阎王爷不忍收你,只是在等我的消息,现在我大哥在开封府,那边你不用担心,况且,眼下矛头并不是针对开封府,而是朝廷。猫儿,去陷空岛如何?你留在京城五爷总不能一心一意在开封府当差。”
  展昭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依旧温润的笑着,手上也一直温柔的抚摸着那喝水的小黑猫,“玉堂,卢大哥他们都在京城,你却让我去陷空岛躲清静,我还想凑凑这热闹呢。”
  白玉堂思索了一阵,低头一笑,“你展昭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拽不回来,更何况我白玉堂不是牛。”语音中妥协伴着几分不甘。
  展昭听出他言语中还有责怪自己事事独断独行的意思,也不分辩,清清浅浅的笑,“玉堂当然不是牛,”意料之中白玉堂有些错愕的眼神送过来,展昭坦诚的接收,继续道:“展昭也不是猪,总会事事小心,玉堂难道信不过我?”
  白玉堂一时词穷,他突然觉得这猫似乎哪里变了,平日里总是一副稳妥持重的性子,明明都是自己掌控全局,可现在总能轻轻巧巧就被他翻盘。是他真的学得刁钻了,还是曾经根本就并未真正动心思跟自己周旋?白玉堂想了想,想不明白,便一笑置之,“猫儿你要留下可以,不过你答应我,凡事不可逞强,更不能对我有丝毫隐瞒!”
  展昭乖乖点头,“好,我答应。”
  白玉堂心底越发的恨恨不平,为什么这只猫现在总有睁着眼说瞎话却心不跳面不红的能耐,却又让自己不得不去由着他。
  展昭的目光平静坦然的对视,心下却黯然:玉堂,你要我事事不相瞒,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是想将我安顿好之后去西夏驿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狄凯的处境和皓月之辉照庙堂的计划……
  “猫儿,在想什么?”
  抬起眼,白玉堂就在身前,展昭不觉打量,白玉堂笑的眉眼弯弯,毫不造作,心中所想竟不觉脱口:“玉堂让展昭无有丝毫隐瞒,可玉堂自己呢?”
  白玉堂一怔,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却不露声色,“怎么,猫儿从何时开始不相信我了?”
  展昭较之方才平静了许多,起身望向窗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放心。”
  白玉堂方一进门便扫过他衣袂发丝的风尘之色,此时心下更是确信,他定是谨慎的远距离尾随自己入了开封府,以展昭的成名绝学“燕子飞”要避过不分伯仲的白玉堂并不太难。
  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被他尽数听了去。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白玉堂自是知道展昭担心的什么,那死在白玉堂剑下,绘声绘色描绘元昊对展昭如何折辱轻薄的党项侍卫,污秽龌龊的字眼儿白玉堂这辈子都不会忘。
  也不挑明,只力道稳稳的拍了拍展昭的肩,深邃的目光里有着雪亮的了然,“放心,五爷不是敦厚老实轻而易举被人拿住弱点的猫……”
  一句话,白玉堂的了然,展昭已听的明白。
  展昭苦笑,“庙堂不比江湖,那身大红官服于我是牵绊,于你又有何异,怕只怕这牵绊被元昊拿来大作文章,到时你再是手眼通天也莫可奈何。”
  白玉堂轻松打了个哈哈,“蠢猫,不相信我大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展昭面色未见丝毫缓和。
  一时寂静无声。
  白玉堂走到他身后,眼见他目力所及,一对雀鸟嬉戏从容,彼升此随,从身后将他环住,力道足以令展昭感觉到踏实和倚靠,白玉堂慵懒的将下颌枕上他肩膀,明明语气听起来是商量可落到展昭心上却是不容推拒的坚持,“猫儿,五爷不是你,五爷断断不会委屈了自己……”手上用力,更加有力的锁住展昭略显清瘦的腰身。
  “玉堂,元昊他……”
  白玉堂微笑启口,眼中却闪过一抹厉色,看似不经意的拦住展昭难以启齿的下文,“元昊是什么人五爷早已打听过,心知肚明,即便再有龙阳之好他也要掂量掂量我白玉堂的为人!”
  展昭没有说话,白玉堂却看的清楚他紧紧攥握的匀称手指骨节分明,他小心温柔的覆上,那手指一片微凉。白玉堂将他的双手暖在手心,试图告诉他一切都已过去,可言语堵在咽喉间,顾虑压抑了随性洒脱,只有心疼,像一条赤练蛇顺着血液向心脏游蹿,但在那蛇正欲开口嘶咬的刹那间被白玉堂的意志降服。
  撇开这一切,白玉堂笑了。
  …………展昭不是随性的人,展昭所做的每一件事定是深思熟虑之后。在白玉堂看来元昊并没有从展昭身上真正得到什么,而展昭却在心底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然,然而对自己,他全然交付无半分保留,唯愿倾心以对换得天长地久……
  白玉堂怎能不笑?!
  白玉堂满足的笑,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狄凯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人 到底为何而来
又 为何总是离开
是否 只能看见一个方向 往前走
一生 有很多的路口
选择 有很多的理由
有时 很多事情不是努力 就有用
  狄凯没有马上回驿馆,而是强打精神去了“胡记茶坊”。
  街上的行人避瘟疫一样避开他,无形之中让开一条路给这个强行支撑的人,狄凯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条狗,那狗不时的低下头去舔着身后他左臂上淌落在地面上的血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跟这条狗没有分别,只要你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舍得给,他便会不由自主的跟你走。
  刀疤脸胡子埋头在酒窖里忙着酿他的“不醉不归”,就要好了,他脸上有些得意,有些满足,这些年他虽没学会别的,却学会了这个,要固定一片土壤中生长出的作物,固定的一口井中的甘甜井水,要固定的烧锅,固定的火候,固定的时间,还要几滴离别的眼泪,不醉不归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醉了,便随处可为家。
  怕只怕,半醉的清醒……
  他应该知足了,因为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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