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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这照片……”花儿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抬眼猛然明白过来,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正与照片上大同小异,再瞧身旁的薛平,在这照片里其中一个孩子与他长得极其神似。
“他们,他们是谁?”
薛平睁开了眼睛,淡淡说道:“他们都是与我同村的小伙伴,也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吗?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花儿又问道。
薛平嘴角扯出一丝惨淡笑意,指了指池塘、假山,说道:“他们都在这里。”
“什么?”花儿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弱弱的小声说,“你,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都在这里,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们微笑的样子。”薛平眸子上染了一层黯然,淡淡又说了一句,“我把他们的骨灰撒在了这片天地间。”
花儿听罢手一抖,照片滑落,被风吹进了池塘里。
“照——照片!”花儿大叫着起身要跳下去,却被薛平拉住了。
“别去捞了,这里的水已经挖深了,而且杂草丛生,会有危险的。”
“不行!它对你很重要”花儿固执的脱掉了鞋子。
“你更重要!”
花儿一怔,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薛平转过视线,望着西斜的太阳,重新坐定说道:“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戏水玩耍,那个时候池塘没这么大,里面也没有什么荷花莲蓬,更没有这些假山盆景,有的只是一些大石头,还有一些泥鳅、小鱼……”
他娓娓道来,脸上难得的挂着微笑,整个人沉浸在幼时欢乐的时光里。
越是怀旧的人,就越容易感伤。
“每次从外面回来,我都会来这里陪他们说说话,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活着回来,就不会再有人来陪他们了。”薛平说罢,微笑隐去徒留叹息与悲伤。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花儿心里的愧疚更加的剧烈,“对不起啊,都怪我不小心将你对他们唯一的念想掉进了水里。”
看着那飘在水面上的照片渐渐被成群的鱼儿推向更远的地方,薛平摇了摇头,转脸看着花儿说道:“没关系,即使没有了照片也没关系,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刻在我脑子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不是曾说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被你义父收养的吗?那他们为什么会英年早逝的呢?”
薛平猛地抽动了下嘴角,眉宇间拧聚了一团悲伤,似乎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梦魇。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花儿忙解释道。
薛平没有说话,目光飘向远方,过了一会儿,幽幽说道:“在五个人中我的年纪最小,他们都像亲哥哥般照顾我。在我十三岁那年,一天半夜一群杀手潜进了金家大院,他们为刺杀义父而来,再后来——”
他声音有些哽咽了,双目隐隐闪烁着泪花,顿了顿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我的冲动,就不会被敌人包围,他们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他们的!”
他嘴里一遍遍重复着,边说边用双拳重重捶打着脑袋。
花儿满眼心疼的一把抱住了他的头,说道:“你别这样,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薛平反手抱住花儿,竟像个孩子般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花儿也忍不住流泪,轻抚着他微微颤抖的后背,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刺客,而是一个失去幼年同伴,失去唯一感情依托的大男孩。
良久,薛平从花儿怀里抽身出来,背过身去,平复了下情绪,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回吧。”薛平起身走下假山,花儿应了一声也跟了上去,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似乎又看到五个豆蔻年华的少年围坐在了假山上。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白色的保时捷沿着环湖公路如箭飞驰,花儿正望着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出神,薛平问了一句,“对了,今天你都许了什么愿?”
听他的语气透着轻松,想必已经不在纠结过去的那份悲伤,花儿遂放了心,调笑道:“这个可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好吧,好吧。”薛平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花儿摇了摇头,伸了个拦腰,说道:“累死了,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好吧,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明天早上八点钟的。”薛平淡淡的说。
“谢谢。”花儿转脸望向那即将落山的夕阳,明天的这个时候或许自己已经在那个久违的温馨小家了吧。
晚风又将那身后的钟声吹到耳边,花儿忙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你干嘛呢?”
花儿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弯起微笑说道:“为你祈祷啊,愿意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哼,怎么可能,像我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佛祖的宽恕与庇佑的。我的命如物,永远都不会在我的手里。”薛平说的平淡如水,花儿却听得痛彻心扉。
花儿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能收手离开?是你义父问题吗?”
“我的命是义父救的,没有他或许我早就饿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有三个理由,一个是寻找母亲,一个就是为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还有一个就是找到杀害我那四个兄长的凶手。”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将他额头上酒红色的刘海染成了血色,越发的刺痛眼睛和心底。
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比的坚韧,凄苦的身世让他不曾享受过一丝一毫人情的温暖,孤独一人,没日没夜的训练、杀人、受伤、再训练、再杀人,那双的空洞骇人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只有无尽冰冷的麻木。
花儿想自己应该为这个“特殊身份”的朋友做点什么了。
☆、第七十四章 变故
第七十四章变故
入夜。花儿从阿秀那里打听到了金钱豹的院第,自顾悄悄的溜了进去。
“庄小姐,请留步。”在门口还是被守卫发现了,“这里是金爷的私人住所,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是都不能进入的。”
“我,我想见一下金叔叔。”
“那您请稍等吧。”守卫说着转身按响门铃,摘了话筒说道:“金爷,庄小姐来了,说要见您,您看这?”
“让她进来吧。”话筒那边淡淡的回了一句。
侍卫将大门推开,拱手相让,“庄小姐,您请吧。”
进到里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花儿环顾房子的四周,上下两层,虽不及前面房子的宏大豪华但装饰的很是古朴典雅。
客厅博古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奇珍,墙壁上挂着很多中国的名人字画,墙壁下面的高桌上立着一尊金黄色的檀香炉,缕缕淡蓝色的青烟从炉孔飘出来,似鬼魅魂魄般消散在半空中。
在檀香炉旁边放着一个三人全家福的相框,花儿拿起来仔细观瞧:灰格子衬衫的男人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白衣飘飘的女人嫣然而笑,端庄贤惠;碎花红裙的小女孩梨涡甜甜,天真烂漫。
“庄小姐,你来了。”
花儿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就看见金钱豹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身灰白简约,戴着老花镜,左手握着一个放大镜,右手拿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玉镯。
“金叔叔。”
金钱豹看了看她手里的相册,笑道:“那是我的女儿和太太。是十几年前的老照片了。”
花儿点了点头,遂问道:“那怎么不见阿姨她们呢?”
“她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儿一惊,忙把相片放回远处,“对不起啊,金叔叔,我不该多嘴的。”
“没关系,别站着了,坐吧。”金钱豹和蔼一笑。
花儿应了一声,收了收裙角在木椅坐定,腼腆一笑,说道:“金叔叔,你以后叫我小羽就行了。”
金钱豹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摘掉眼镜,说道:“小羽,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考虑好要留下来了吗?”
花儿惭愧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找您不是为了这个。”
金钱豹挑了挑淡眉,“那你所为何事啊?”说着话他伸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小电磁炉子,往茶壶里放了茶叶,续上水,按下了电磁炉的开关。
“我——”花儿顿了顿,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我是为您的义子薛平而来。我希望您不要再让他杀人了,让他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金钱豹手里的动作一停,又继续煮茶,抬眼看了看花儿,缓缓说道:“平儿虽不是我亲生儿子,可我却早把他当做我的至亲之人。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既然待他亲如父子,那为何忍心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人呢!?”花儿问。
“在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这是他,也是我的宿命。”
“此话又怎讲呢?”花儿越听越糊涂。
金钱豹将已经烧开的茶壶取下,倒了两杯茶,递给了花儿一杯,缓缓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平儿的身世了吧。”
花儿点了点头。
“平儿的生母至今下落不明,还有那杀害我四个义子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别说是平儿,连我恐怕都不会甘心苟且生活!”金钱豹的脸色突变,异常严肃。
“原来,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现在倒是有了些眉目。”金钱豹看了眼花儿,淡淡说道:“你丈夫所在的薛氏集团的嫌疑最大!”
花儿睁大了眼睛,“薛氏集团?”
“当然了,现在只是怀疑。就算真的薛氏集团,那也是薛建业这只老狐狸搞的鬼,和弗兰克无关。”洞察到花儿心中有所顾虑,金老头安慰道。
花儿点了点头,惭愧一笑,“对不起啊,金叔叔,这原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应该多管的。”
“没关系。”金钱豹暖暖看着花儿,又说道:“我很欣慰,你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平儿这个孩子很孤僻,尤其是自他四个哥哥死后,就更加的不愿意结交朋友了。我也曾给他物色过很多女孩,他都冷眼相待,可是我发现他对你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金叔叔,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我也已婚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那个弗兰克已经先背弃你在先了,难道你还有死守着空有一纸凭证的婚姻吗?”
“我——”花儿为难的抿了抿嘴唇,说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明白薛平对我的心思,可是——这感情——您能明白吗?”
金钱豹轻叹了口气,“行啦,你们年轻人啊,都崇尚自由恋爱,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
“金叔叔,谢谢您能理解。”
“好啦,不说这些了,尝尝我泡的普洱吧。”金钱豹又给花儿续了一杯。
花儿接过来抿了一口,清香入肺,精神为之一振,赞叹道:“真好喝。”
“嗯,等到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回中国老家,从此卸甲归田,落叶归根,至于平儿,就由他xing子去吧。”金钱豹意味深长的说道。
“叔叔您的故乡是中国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