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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贱,我贱到高中还没毕业就做了你的女人,我贱到跟了你快十年还这么贪心,还这么不知足,还在想什么爱情。”余幼男捂着左脸,笑到泪流满面,看着他的眼睛却坚定得吓人,“可是你不会懂的,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懂的!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大家这辈子都不要好过!我们就这样纠缠到死,这辈子,谁都不要好过!”
然后年思思的电话便来,那样的夜里,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成了洞开这窒闷空间的唯一。
他接起来说不到两句便开始换衣服准备出去。
因为怕她跑,就当着她的面扯开浴袍穿衣服。
亦拿枪抵过她的头,说:“知道子弹穿过脑袋那一瞬间,血和脑浆蹦出来的快感吗?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动我们的女儿。但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就想看看,小白脸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不是还敢大声说爱你。”
他弯了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床头柜上的枪却突然被她拿了起来,对着他就开始拼命扣扳机。
感觉枪被人拿了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抬起头来。
他抵过她的枪,根本就没拉开保险。
她用不来枪,不知道要开保险也扣不动扳机,可还是双眼通红地拿枪指着他,满脸的难过和不敢置信,她已经使了全身的力气了,可还是扣不下那扳机。
气氛一瞬间便僵在那里了。
这辈子拿枪指过他的女人,也就只有她而已。
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心里感受。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她继续拿枪对着他扣扳机。
她大概是想他死的吧!
真的想他死。
所以明知道扣不下去还在拼了命地尝试,你的女人要你死,你……爱的女人要你死。
他总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愤怒大过一切,甚至应该直接夺过她手中的枪杀了她的。
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他的眼前有些黑,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算不是爱也好,他们在一起十年,就快要十年,习惯也是一种感情。
余幼男大概是吓坏了,完全没想到这枪根本就按不下去,甚至杀不了他。
吓得向后退开的时候,竟然绝望地拿着那枪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大步过去夺了她手中的枪,捏着她的下巴推了她一把,“你死没关系,我们十年的情份我总要对得起你。你去了我就拿女儿和那小白脸给你陪葬,你要有本事,你就去。”
直到从那里离开,他都再没回头管过里面的小女人。
年思思看到他来了,便哭着往他怀里奔,说现在就想借个肩膀而已,若他不痛快,那就推开她,最后现在就拔枪出来把她杀了,这样大家都痛快。
第226章有些答案不必提(3000字)
辛馨靠在唐灏谦的肩头跳舞,眼角余光里,是端着杯红酒站在阳台上,却一直紧紧盯着她不放的男人。
她皱了皱眉,说:“你们K城的人是不是都这样不友好,我认识他吗?他干嘛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唐灏谦拥着她的腰轻轻旋了一圈,冲着她说的地方望过去,果不其然就发现目光并不十分友好的潘夜阑。他的眼睛是盯着辛馨的,甚至从他进来开始,便一直盯着辛馨。
唐灏谦勾了唇淡笑,“我们K城的人?你不是吗?辛伯伯和你好像都是本地人。”
“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这么久没回来了,哪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自我忽略,你就当我不是好了。”
“之前听辛伯伯说你在伦敦留学,上的哪间大学?”
“就是伦敦大学。”
“是吗?我也在那留过学,鲍勃威尔教授的课你有去听过吗?他在各学院之间很有名,经常不定期开展各种讲座,什么专业的人都可以去听,应该没人会不认识他吧?”
“你说的是鲍勃威廉姆斯教授吧?我只听过鲍勃威廉姆斯教授的讲座,不知道还有鲍勃威尔教授这个人。看来在学校的时候我确是没怎么好好学过习,就连听讲座都是被朋友拉着去的,改天我一定问问他们,有没有听过鲍勃威尔教授的课。”
唐灏谦唇角的笑意更深,“那看来就是我记错了,从那里毕业后都快十年了,我以为……鲍勃威廉姆斯教授应该退休了。”
辛馨的身体有些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没有,回国以前我去看过他,他现在依然还在学校,还是个风生水起的教授。”
唐灏谦拥着她的腰旋了一下,挡开潘夜阑不太友好的视线。
“这里的气氛不是太好,我们换一个地方继续跳舞怎么样?”
辛馨点了点头,任他拉了自己的手走。
去了另一边的阳台,唐灏谦放下阳台与宴会场的窗帘,过来便拥了她的腰一下,“还喜欢吗?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了。”
阳台外的风景是暗黑的长河与游船的光影,他禁锢在她腰间的力道有些重,迫使她几乎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上。
伸出长指戳了戳,“二少爷,听说你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吧!抱我那么紧,就没觉得一点不合适?”
他偏头笑了一下,吐在她耳边的声音暧昧至极,“心心,你露破绽了知道吗?我在空中花园里喊你名字的时候你就应该回头。即便那不是你的名字,那面具也是你落下的东西。一个人在听到与自己有关的东西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叫她的名字,她都应该回一下头。可是你没有,你怕回头我就拆穿你的身份和你的名字,所以你故意装得无所谓,装得叫的不是你的名字你就不回头。”
辛馨的脸一下僵在那里,定定看着身边的男人。
“可是,伦敦大学里是有鲍勃威廉姆斯教授这个人,也确实开过很多讲座,各个学院的人都有去听。可是……他去年就因为脑中风死了,一个死人,怎么退休?一个死人,你上哪去看的他?”
唐灏谦拉着辛馨从阳台上出来的时候,唐渊就站在几个人中间,拿着杯红酒,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辛国宁过来要带辛馨离开,唐灏谦便笑着说好,而且就在刚刚,他已经正式任命辛馨为他的副总裁秘书了,下个礼拜一,便正式到唐朝集团报道。
“是吗?”辛国宁看向辛馨,辛馨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淡淡冲他点了点头。
“那下礼拜,我等你。”他的话是笑对她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唐渊,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抽身离开以前他淡淡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潘夜阑,猜也能够猜到,她要换一个新身份出现是为了什么。可是一杯红酒下了肚,他的视线似乎又飘远了,转而盯着在一旁指挥员工干活的余幼男,辛馨来跳开场舞的事情,她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一个人踏着夜色往前行,辛馨没坐辛国宁的车,自己一个人去散步,因为害怕,所以就拉上了余幼男。
两个女人从酒店大楼出来,沿着步行街往前走,经过热闹的人群中间,看那些放着音乐欢快跳舞的老人孩子,映着步行街灯光环绕的小树,到处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辛馨拢了拢身上的长外套,入秋的季节里,已经有了些微寒,“余姐,你快看,那个小孩乖不乖,那个可不可爱?啊……那个流鼻涕了,好恶心,不过还是好可爱。”
余幼男换下了酒店的深黑色套装西服,穿着驼色的铅笔裤和黑色紧身大V领T恤,驼色、黑色、淡金色交织的长条纹丝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搭下来,双手抱胸站在那些迷离的灯光中,看身前的小女人蹲下身子,掏出纸巾,去给一个刚刚摔倒的小孩子擦脸。
那小孩到也不哭,漂亮的男孩子,嘻嘻笑着,拿过她手上的纸巾,便继续追着旁边的小朋友跑。
“这么喜欢孩子,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小诺呢?前几天我才见过他,学校秋季运动会放了两天假,唐总没空去接他,我去接单单的时候,顺便也把他一块接了来。”
辛馨,或者准确的说,是苏芷心缓缓站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树影交错间,没人能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对他我很抱歉。没有怀孕以前,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带,在他的眼里,我也是他的亲妈咪。但离开这里以前,我问过巴黎的医院,他们说,他妈妈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也就是说,是我害了他,害他成为一个没有妈的小孩。
“我想他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妈,甚至是,害他亲妈这辈子都醒不过来的人。
“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我才在想,如果一开始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等到被对方痛恨的时候便没那么难受了。所以不管是为他还是为我,现在就开始的恨,总比突然爆发的痛恨要好上许多。”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在小诺的眼里,你就是他的亲妈妈,不管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都一样那么爱你,甚至是,根本不会恨你,他只是爱你。”余幼男淡淡开了口。
苏芷心摇了摇头,“其实小诺现在跟着他挺好的,他能保护他不是吗?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如何能再把他带在身边?
“几个月前瑞瑞离开我的时候,就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个身份。他要我从新回来面对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不说一声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大概便是想告诉我,自己的人生必须自己做主,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帮我。如果真的不明白,真的有疑问,那就回来,弄清楚当年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一边说爱你,一边又要与别的女人结婚。”
“那你弄清楚了吗?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样,你还不够清楚了吗?”
“我去过妈妈的墓地,也去见过吴姨。妈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一天,整栋房子里就只有一个人。吴姨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个人开车离开。”
“所以呢?你认为是这个人把三太太从楼上推下来的?”
“不一定是这个人,但这件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至于我和唐渊,那便就这样吧!反正那两个孩子也没有了,我从手术室里醒来的时候,医生才告诉我,瑞瑞已经签了同意书,帮我提前做破腹产。那个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我妈,我亲妈,因为知道我要生孩子了,又因为知道我脑子里面的瘤可能随时会要了我的命,所以她过来了。看见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只跟我说,死了,都死了,我生了两个没有气息的死孩子出来。”
余幼男快步过去抱住这个有些摇摇欲坠的小女人。
苏芷心却只是笑着,满眼的泪花一滴都没有滴下来。
“那你问了吗?你问唐总了吗?他给你答案了吗?”
小女人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余姐,有些事情,是这辈子都不需要答案的。”
余幼男微微叹了口气,为她,也为自己。
想起昨天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刚拿了周年庆活动流程给唐渊,一旋身出来,就在地下停车场里遇见一个戴宽边帽和墨镜的女人。
“余姐,是我。”话音落了,才看清摘了帽子和墨镜的小女人。
她要她帮她,帮她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甚至是,吸引人群中的唐灏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