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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本来是聂威半开玩笑的言语,大客厅里的小双双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拿着自己先前的画作,自己咯咯咯第一个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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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块去了超市,买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吃食,余幼男又转到冷冻柜那,想为两个女儿挑几份早餐要喝的奶。
“双双不喜欢草莓味的牛奶。”
余幼男刚刚拿了大盒的草莓味牛奶放进手推车,就被聂威又给拿出来放回了原位。
小女人微微一惊,淡淡侧了眸望过来,“你怎么知道这牛奶我是帮双双拿的?”
聂威站在一排排牛奶架子前,重新挑了一盒大的麦香奶放进手推车里,“你从来不喝果味的奶,单单喜欢纯牛奶,你也已经帮她拿了,这盒草莓味的牛奶不是给双双,还会有谁?”
聂威的话落,余幼男便淡淡红了眼眶。
“怎么了?”聂威看着她勾唇一笑,大手轻轻抓握上她的胳膊,给她以支撑,提醒她不要太伤心难过。
“前两天我去见过阿昌了。”
“嗯。”
“夜有东西留给我,是一只红樱桃的小发夹,我给了双双。因为她从出生就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的爸爸……”余幼男说到这里,便撇开头淡淡抿了一下唇角,强忍所有的伤心。
“没事。”聂威勾唇笑了一下,一把便将她拉拽进自己的怀里,“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等双双再大一点再告诉她潘夜阑的事情。单单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你应该开心不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闭了眼,还是忍不住吟吟哭了起来,也许现下她心里的难过,当真便不会有人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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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聂威在家里吃了晚饭,他做的可乐鸡翅膀两个孩子都喜欢吃,餐桌上欢欢快快的场景,还是让余幼男这些天以来所有的不开心稍微消散了那么一些。
聂威吃完了饭,她便送他出门。
临到门口了,他才又伸手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到今天为止,我们认识多久了?”
她懵懂,轻轻撇了头,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聂威的大手捏拽着她的胳膊,轻轻晃荡了两下才道:“十二年零三个月又十八天。嗯,刚认识你的那年我才二十四岁,没想到一转眼,都已经是个快奔四的糟老头子了。”
聂威这样一说,余幼男才仿佛惊觉了什么,刚刚张了嘴便被他打断:“我不奢求认识你的时间会比他久,我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的这个位置别人根本就没办法代替。那就不要代替好了,反正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你。第一个十二年我已经过过来了,再一个十二年,只要你还不讨厌我,只要你觉得我还没有老得那么恶心,那不管是伤心还是什么,都记着,有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余幼男一听便颤抖了一下,怔怔望着面前的聂威,还没来得及说上些什么,他已经转身从别墅门口消失了。
“妈妈……”
单单就站在她的身后。
余幼男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才带着满眼的彷徨与懵懂回了头。
“我也很想爸爸。”女儿轻声说话的声音,“可是聂叔叔我也是真心喜欢。我喜欢爸爸,是因为他是我的爸爸,虽然他之前伤过你的心也伤过我的,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同我们在一起,所以我爱爸爸。”可是聂叔叔……我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了。好像我认识他的时间比爸爸还要早。在我最需要爸爸在身边的时候,陪着我们的一只都是他。还有双双,双双还没出生之前,聂叔叔便在我们身边了。
“我知道他喜欢你。爸爸也喜欢你。”我和双双都不会分,不知道爸爸和聂叔叔之间,我们应该更喜欢谁。
“但是我不喜欢看见你哭的。诺哥哥跟我说过,他妈妈偶尔想起悠悠的叔叔就会自己躲起来哭,你也是一样的,只是你比他妈妈要幸运得多,因为你还有聂叔叔……”
“单单!”余幼男一惊,一下便唤住了女儿,“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没谁教我说,是我心里一直都这么想的。”小单单扁了嘴站在那里,一副并不打算妥协的模样,“
爸爸的事……我也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每次看到聂叔叔站在我们家门外的巷子里抽烟,我也很难过。”
单单说完了便转身离开,独留余幼男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久久无法回应。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大响了起来,大作的铃声吵得人耳朵她疼,她还是只有快步过去,一把将电话接起来。
“是我。”聂威妈妈的声音,也不等余幼男在这边说话,立马便道:“小威回来了,他在你那里对不对?”
“嗯,伯母。”
“你别叫我伯母,我不是你伯母。余幼男你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跟他做朋友已是不该,你的身份背景一说出来就只会害他和他爸,可你现在还让他上你那去待着,你说你是想毁了他还是毁了我们?”
聂母在那边说话,越说便越伤心。
悠悠挂断了她的电话,余幼男皱了眉头,拿着手机,安静站在原地。
聂母那边消停了会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帮聂威安排好了相亲所有的事情。这次真是再耽搁不得了,再过几年他便真的四十岁了。她和老聂还想要抱上孙子,也不指望余幼男同他们儿子当真断得干干净净了,但就希望,她多少能有些自觉,便再耽误聂威的青春了。
挂断了手中的电话,还来不及喘气,聂威的电话便来。
“是我。刚刚跟谁通电话呢,这么长时间?”他总会那么敏感,第一时间便能察觉到所有的不对。
“没有。”她的声音不过哽咽了一下,他那边便猜到了所有。
“男男。”
“嗯?”
“我爸妈要是打残我了,你会收留我吗?”
她懵懂,似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可能就是这世上最混的儿子了,我做了坏事,他们肯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累了,也不想要再折腾了。”
“你做了什么坏事情?”她的眉眼一跳,以为他指的是与自己的事情,立马张了嘴又道:“我……”
“我在墨尔本做了一个小手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貌似云淡风轻的声音。
“聂威!”余幼男惊得大叫了一声,“你说什么!?你、你怎么能……”
“我这人脑筋比较简单,认了死理便转不过弯来。你怀单单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替她换过尿片也喂过她吃饭。她学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我是谁,却还是叫过我一声爸爸;她学步的时候,也是我在她前面等着她;还有后来的双双,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在我的心里,她们就是我的女儿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不管再过多久,她们都是我的女儿。”
“不是,聂威,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余幼男整个人突然又惊又慌到了极点。
那边的聂威却是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说道:“我真想再等你下一个十二年,只是我怕……也许到底等不到最后了……”
没有听清楚他在那边说了些什么。
待到电话彻底挂断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先前,单单说过,他喜欢站在他们家附近的小巷子里抽烟。
快速奔了出去,奔到那可能的小巷子里。
可是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昏黄的路灯下面,散着一地的烟灰。
慌忙给聂威挂了电话过去,可不是没有人接,就是不在服务区。
仔细去回想了一遍白天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事情,他一切如常,似乎还是原来那个聂威,可却怎会冲动地,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又慌又乱,却到底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也是那之后,居然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再没有见到过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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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威的父亲很快便从省公安厅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坊间的传闻,只说是因为家里的一点事情,聂厅长也确实是到了年龄,想先退下来几年,等到保密期过了,才好办理护照什么东西到国外去。
余幼男偶有听温泽凯说起这些官家的事情,温泽凯的老爹温市长也是从位置上退下来后便调任到省里头去了。听着温泽凯的口气,同为官二代,多少对聂家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只说是聂家独子聂威大概是生了病了,老两口伤心得不行,聂厅长也心力交瘁得很,先从位置上退下来,好休养生息。
余幼男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聂威消失两年多以后的事情。
这些日子她总是反反复复想起他同自己说话的模样。
那天从她家离开的时候他明明一切都还是好的,也说要再等她下一个十二年,他明明就是说过的。
依然为唐渊还有苏芷心料理着他们的餐厅。
偶有听说关于聂威父母的事情,只说是这一折腾,老两口都憔悴得不行。
知道她们或许并不想要看到自己,但她还是主动去看过他们一次。
来开门的人是聂家的阿姨,看了看余幼男便回头去望沙发上的聂母。
聂母只是深一呼吸后,扭了头并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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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聂威去了哪里。
包括他的父亲母亲,除了从叶波那里听说,他确是生了病,不得不到国外去医,却根本没有人能得到他的面见。
第三年年末的时候,聂厅长中风进了医院。聂母左右寻思着,慌乱得不知所以,是刚好到家里来看望他们的余幼男,咬牙背着聂父便往外奔。
一年一年的过,一年一年的等。大家都没有办法,寻不着聂威,就只有通过叶波偶尔接收的邮件了解到聂威在墨尔本的情况。
自聂父从位置上退下来,而聂威又失踪以后,照顾着他们的人,就换成了余幼男这个小女人。
他们未必就待见了她,但除了工作与照顾两个女儿的日子,她便多有时间想代替着他,好好照顾他的父母。
聂父聂母不满意的时候,自然也没少给了她脸色看。
但日子总是这样一步步挨过来的。
身份上的东西她没有办法改变,与潘夜阑曾经的一切她也永远不会忘记,只是心里的某个位置,到底是为那个等了自己也守了自己十二年的男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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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帮叶父熬好了中药。
余幼男擦了手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便一小碗黑漆漆的东西,交到聂家阿姨的手上,便说:“我先回去了,这药还热着,你记着提醒伯父赶紧把药喝了,要是觉得苦,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有我上次买的话梅,你拿出来给他含含,含一下就行了,他不喜欢吃太酸的东西。”
“嗯,余小姐你走了?”
“走了,我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
“夫人前两天咳嗽咳得厉害,精神好像又不大好了,昨天我还看见她自己配了好多药吃,我提醒了她来着,但她自己总说没事,夜里便哼哼着说头晕得不行。”
“她都吃了些什么药?”余幼男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