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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边走边絮叨,“珂珂,今天中午吃鱼好不好?”
梁珂虽然埋头朝前走,他的话,却是一句都没落下,想着那天两个人在百年老店里的情景,心底的气,居然一点点开始消散,走到收银台的位置,已经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只能排着队,扭头又用力瞪了身后的人一眼。
付钱埋单,整整装了两大包,项明轼一手拧了起来,另一只手自然的捞住梁珂的手,牵起来就朝出口走。
梁珂挣了两下,没挣开,放弃,不吭声。
“中午吃鱼好不好?”项明轼又问道。
“随便。”等了半刻,梁珂终于不冷不热抛出一句。
“没有叫随便的菜。”项明轼微微笑,“珂珂,你的嘴巴上可以挂油壶了。”
“什么?”梁珂没听明白,反问一句。
“噘的太高了。”明知道不能再惹她,还是忍不住,“从前,我们一斗嘴,你吵不赢就会咬嘴唇,然后就各种死撑,实在撑不住了,就嘴巴一噘,厌恶的撇我一眼,扭头走人,留给我个无情的背影。”
“你就知道跟我吵,也不知道让让我。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同年纪的哥哥里,只有你才这么小气。”梁珂忍不住鄙夷。
“我是故意的好不好。”项明轼郁闷地提醒,“明明是用心良苦,偏有人不领情罢了,有人想我跟她计较,我还不情愿呢。”
“你是在说,你那样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切……”这种引人注意的方式还真奇怪,虽然知道他人气高受欢迎,可说起来好像很多人等着他一般,还真是自恋,只是那一次,万分危机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梁珂抿了抿唇,心头揪了下,很快又缓和开,“好了,去买鱼。”说完加快脚步走到他的前面,十指相扣,换她牵着他。
☆、非礼勿视
车子绕过花坛草地小树林,终于在几栋多层小楼前停了下来,小区安保系统严密,门口的保安估计是瞅着他们眼生,还特地上前询问了几句才放行。
项明轼进了屋就开始忙个不停,梁珂头一回瞧见项明轼穿围裙的样子,淡蓝色的围裙系在腰间,专注地切着菜,不滑稽,很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居然到还透着几分赏心悦目。
或许,不论男人女人,认真的模样,都是能添气质分的。
“项明轼,你好厉害,把土豆丝切的一样细一样长咧。”梁珂靠着厨房门框夸赞道,她闲着不太好意思,想帮忙项明轼不依,说她在旁边他反而不能充分施展本事,梁珂没法,只能参观完房间后站在厨房门口陪他。
“我的刀工了得,是不?”项明轼得意的眨眼。
“我还以为,你只会握手术刀呢。”梁珂想着手术刀,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止不住缩了缩脖子,“呸呸呸,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手术刀是用来切什么的?梁珂想着,又连着呸了几声,这才赶紧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想知道?”项明轼故意卖了个关子。
“嗯。”梁珂满是好奇,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你过来。”项明轼朝她点点头,示意道。
梁珂配合地走到他身旁,又仔细看了看砧板上的土豆丝,真是粗细均匀,长短一致,这不是切一次两切能练出来的本事,看着她便愈发的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练的一手刀工的呀?”
“亲我一口。”项明轼说着就把脸探了过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你……”梁珂瞬间脸红,可是又奈不住好奇,犹豫了片刻,终于闭上眼睛唇胡乱地朝他的脸颊贴了过去,唇沿才触到柔软,就急急地扭头移开。
“这就完了?”项明轼盯着她,弯了弯唇角。
“啊。”梁珂睁开眼睛,点点头,还故意眨了眨眼,装出无辜又天真的模样,“你在切菜呢。”像是出自真心的体贴。
“是么?”项明轼摊摊手,“可是,我明明已经切完了呀。”
“那你马上又要炒菜了是不是?”梁珂伸手指了指灶上的锅。
“珂珂,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吃中饭还早,我也不用那么的赶时间,你只是没有诚心了解我罢了,至于我什么时候练的刀功,你应该也不是太好奇,所以,不说也罢。”项明轼说完还点了点头,像是特地在确定,他又说中了她的想法。
“什么什么?”他要她做的,她已经做了,明明他就应该告诉自己答案了,怎么突然就转了个弯,变成不说也罢了,“项明轼,明明是你不想说,怎么换成我不想知道了呢,你简直胡搅蛮缠。”
“那你就认真的亲我一下,亲了我就全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引诱。
“什么叫认真亲?”梁珂反问道,刚才她亲的难道不认真?
“亲,这里。”项明轼指了指自己的唇。
“不要!”梁珂脸上一烫,窘地转身要走。
“由不得你了。”项明轼见势就揽住她的腰,一个旋身,便将她抵在了流理台上。
“项明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大理石沁着凉让梁珂动弹不得,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撑在项明轼胸前,只有这样,才能将他推开一点,好保证自己安全。
“其实珂珂,我真的不介意你先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然后一动不动,至于,你知道的,我就是想非礼,作为对象的你,真的躲都躲不掉了。”他的话一停,唇就低了下来。
他居然无耻到偷换概念,梁珂本还想同他理论,却只觉得他整个身体压了下来,臂腕的力,根本顶不住,估计有人终于察觉到碍事,伸过手来,一把扯下她的手臂,直直的朝他腰间环去。
而他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先是蜻蜓点水,然后完全覆了下来,梁珂只觉得呼吸一滞,手腕也跟着紧了紧,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一点点上升,还带着轻轻地战栗。
“项明轼……”梁珂几乎是用力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挤出了一点点声音。
“嗯。”项明轼应道,“珂珂,你好甜……”他松开她,轻轻地喘了口气,见她的双唇红的娇艳欲滴,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项明轼,你会不会离开我?”梁珂在他吻上来的前一秒,终于问了出声。像是魔障,阮芷馨的脸不期然的窜到她的眼前,梁珂瞳孔猛得一缩,拥着项明轼的手臂,又紧了一圈。
“不会!”项明轼连想都没想,他的语气坚定出奇,像是答案早就深深刻在了心底。
“要是有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喜欢你怎么办?”他的坚定梁珂不是没听清,不是不感动,却仍然心有忐忑,因为在乎,所以不安,越在乎越害怕失去。
“珂珂,这辈子,我要的那个人,只会是你。”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停,狠狠掘住眼前的唇,不让她再问个不休,他知道她有些不安,而他,不会让她不安。
梁珂只觉得眼眶隐隐发酸,她闭上眼睛,试着一点点回应,先是唇齿相依,呼吸渐重,再一点点深入,他绞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吮。
“珂珂,不怕,嗯……”他边吻边轻轻地哄。
“珂珂,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珂珂,我爱你……”
……
梁玮的车子缓缓迎面驶来,梁珂紧了紧怀里的书,待车子在面前停稳,深吸了口气,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哥。”她坐端正了乖巧地喊了声。
“嗯,怎么不坐前面来?”梁玮扭头瞟了她一眼,也没等她回话就又回过头发动车子。
“曼曼说副驾驶室是危险地带。”她拿叶曼曼的话当理由应付回去,明明是心虚。
自从那晚项明轼送她回家被撞见后,她就一直小心避着不跟梁玮见面,期间她还在电话里拒绝了几次他一起吃饭的提议。
只是今天父母从国外回来,一家人有将近一个月没在一起吃顿饭了,所以,这次梁珂没敢再推拖,答应梁玮过来接她的提议,只是,她仍然适当的跟他保持距离,而且她打定主意,若是梁玮的话里有提及到项明轼的地方,她一概装做没听见,更不会搭腔接话。
开玩笑,眼前的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亲哥哥,她拧个眉眨下眼他就能看出来她心里的小九九,何况她跟项明轼的关系现在的实质性的改变,要她装出从前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怎么可能。
她向来不会说谎,更不会演戏,所以,最简单的只能充傻。
“最近学习很紧张?”梁玮闲聊般找话题,“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梁珂心底警铃大作,她有感觉,哥哥已经嗅到了什么,正在想法子一点点确定,她故作镇定地撩起颊边落下来的发挽到耳后,轻轻嗯了一声,接着道,“要期末考了,自己抓好紧一点,免得挂课给你丢脸。”
“不错。”梁玮对着挡风玻璃点点头,“不上课的时候,都在自习室自习?”
“有时候在自习室,有时候在宿舍。”梁珂答道,“自习室比较多,曼曼跟芷馨一般也会在。”拉了证人,可以显得更真实些。
“曼曼也在,芷馨,阮芷馨,项明轼家里那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梁玮似突然来了兴致,“家世怪可怜的,人看起来也柔柔弱弱的,不过,那样子也挺好。”
梁珂扬了扬眉,柔柔弱弱,她怎么都不觉得这个词适合阮芷馨,那日她坐在她面前,一脸坚决笃定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柔弱?可以说根本就是一切尽在掌握,拿到胜券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的调调。
心里不自觉升起一股厌恶,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她轻轻笑了声,不动声色地接着梁玮的话问,“那样子怎么好?”故意将项明轼忽略掉。
“你真要知道?”前面有车抢道,梁玮拍了拍喇叭警告,“男人们喜欢呀。”
“切……”梁珂鄙夷,“什么歪理。”
“我是男人,所以比你更有发言权。”梁玮并不理会她的讥讽,“我见犹怜懂不懂?”
“你是说,她那个样子,更容易让男人心疼心动?”梁珂有些坐不住,确实,男人们都不喜欢太要强的女生,温顺听话的才好,这样子才能更好的激发他们的保护欲,才能让他们更像个男人,才能让他们更有存在感。
“说对了一半,男人的口味多种多样,当然,也有喜欢像你这样的,像匹野马,驯服了也很有成就感的。”梁玮语气一本正经,说完还故意重重地点点头,像是极满意自己的比喻一般。
“哥!”梁珂气得直接伸手给了梁玮肩上一巴掌,哪有这样形容自己妹妹的,她虽然脾气差了点,关不住喜欢乱跑,可是,哪里会是野马了?“我不理你了。”
“生气了?”梁玮大声笑了起来,掩不住的愉悦。
梁珂扭头望向窗外,生人勿近,搭调远离的模样。
“真生气了?”梁玮不死心,继续逗她,“今天到什么程度?冷战,绝交,还是断绝兄妹关系?”
“我要跟你绝交三分钟!”梁珂回过头对着他的耳边吼道。
梁玮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到耳边,拍了拍,“啧,这么野蛮,还说不是野马,我真得好好挣钱了,天晓得赔多少嫁价才有人敢收了你。”停了停又拍了拍耳朵,“耳膜差点炸了,怎么中气这么足,这几天都吃了些啥,补成这样?”
“我真的不理你了。”梁珂半晌终于挤出了一句,双手抱胸朝座位里一缩,闭目养神。
这样最好了,气氛适宜,她故意使气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