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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流徵却突然一声大喊——
“冰蚕衣在此!”
一众正围攻镖车的怪人听到这一句,乌啦啦地叫了几声,随后便有好几人跳出战局朝这一边扑了过来。
同时南宫雅也被那坠落吓得陡然清醒,终于尖叫出声。
正是这一叫,让她慢慢找到了感知。
这不是什么地狱深渊,却更胜于地狱深渊!她们此时竟然已从坡道滚到了崖边,直直从那山崖坠落了下去。这一下比坡道更为凶险,崖壁上怪石嶙嶙,处处是横枝刺草,一路下来两人又添了不少伤口。
这下坠并未坠落多久,便停了下来。
只怕是那捆绳子放到了头,没有办法再往下了。
流徵借势跳到一旁的一处突出的大石上,终于松了口气。此处离崖底已不算远了,透过稀稀拉拉的树丛野草依稀可以看见崖底的道路。
“快……将绳子……解了。”
此时她们两人都浑身是伤,狼狈不堪,流徵更是似乎已经脱力,靠着崖壁喘气,连说话都有些费劲。
南宫雅还算有些力气,忙听吩咐开始解绳子。
正解到一半时,原本绷得紧紧的绳子却突然松了。流徵也伸手来帮忙拉扯,一边扯一边道:“上面把绳子砍断了。”
南宫雅完全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章承轩,他曾经在这条路出过镖,说在这崖底有一条密道,可以绕出去。”
流徵解释道。
这算是她与廖威一同想出的计策。
当时廖威猜测幽冥府的人恐怕会来夺这一件冰蚕衣,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便当机立断地向流徵提出,到时他们隆兴镖局的人来暂且拖住幽冥府的人,而冰蚕衣则交给流徵突围带出去,恳求流徵为他完成这一桩任务。
但即便兵分两路,流徵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她想起之前与章承轩聊到这附近的地势,章承轩曾告诉她,之前廖威设局骗她说南宫雅掉下山崖的那个崖底,其实是有路可循,并能一路通到下一城内的。那山崖看起来凶险,其实却并不算高,只是四处山峰之间有隐隐云雾环绕,看不分明,才给人造成错觉。
于是流徵心中计较一番,相出了这么个主意来。
流徵的性子多少有点谨慎琐碎,苛求细节的执念,她既想保住冰蚕衣,又想让隆兴镖局的人也能获得一线生机。所以她决定一箭双雕,由她带着冰蚕衣从山崖跳下去寻路,并高声大喊引开那些怪物的注意,而章承轩则按自己的记忆估算时间,负责在上面割断绳索,以免那些怪物循着绳子追下去。但这样一来,跳下山崖以及割绳子的时机就一定要把握好,万一有个差错就会功亏一篑。
廖威起初并不同意,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让冰蚕衣这一重要镖物有半分闪失。
不过,流徵和章承轩则都愿意冒险一试。
听到这儿,南宫雅不禁有些好奇。
“那……最后廖伯伯是如何答应你们的?”
流徵一挑眉,淡道:“我对他说,若他死了,我便扔了这冰蚕衣。”
这一招倒真是狠。
南宫雅忍不住瞪大眼睛,仔细一看,流徵背上除了之前一直随身背负的凌云剑,果真还多了个小包袱,想来那其中装的便是冰蚕衣了。
说话之间,那绳子已经收完了。
流徵也渐渐缓过气来,仍用绳子将两人绑缚在一起,只是这一次是分开绑的,为的是怕下崖底的时候若有人失足,另一人还能凭借绳索拉扯。
两人互相依仗,攀着树枝,顺着怪石,一路向下走。
可走着走着,南宫雅却又想到个新的问题。
不……不对啊。
流徵之前所说的计划的确十分完美,几乎没有漏洞,所以才让南宫雅差点被绕过去。可现在仔细一想,那个计划……
——根本就是没有包括她的!
南宫雅问:“留在崖上和跳下山崖,哪一处更为凶险?”
流徵正专心看路,听到这问题未多想便答:“各占一半。”
那么口口声声地说要上官策云保护好她这个“未婚妻”的流徵,是如何又把她也给拉了下来呢?南宫雅想到此处,竟觉得心底隐隐有些开心。
流徵她……并没有真的将自己扔下,尽管前路凶险万分,也依然带着她一起闯了下来!
想到此处,南宫雅不自觉小声笑了起来。
流徵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南宫雅张了张嘴,最终却又还是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铁血的章节又出现了……
流徵确实打不过,那就只好……跑了!
现在甩开大部队,两个人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感情了。
昨晚写完这一章之后WPS突然死掉了,一片空白吓哭我了!幸亏后来恢复成功……(不然我就死给它看!)
突然发现晋江给我做了个……封面……哈哈哈,虽然有点微妙但意外有些呆萌?=3=
今晚有事估计写不了,所以明天请假一天,无更。
后天恢复正常更新。
(这周末会更新哦!所以比起前两周的周末来说大家还是赚到了一天嘛!╮(╯_╰)╭)
☆、021。夜昙
南宫雅人生的前十六年里绝对没这么狼狈过。
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再加上那痛得她嗷嗷叫的浑身伤,简直没有比这更悲惨更凄凉的了。可万幸的是,她身边还有人陪着她一起……
——惨。
流徵与南宫雅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头发里还纠缠着树叶和杂草,跟野人也没多大分别了。但偏偏她神色依旧端正严肃,倒是让南宫雅有些忍俊不禁。
两人一路着急赶路,总算抢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这一城名为夜昙,也的确是因养夜昙花而闻名,多数人家亦都以养花为业,可称得上是一座花城。一路走来,只见道路两旁摆满了花盆花架,而路上也不断有挎着鲜花花篮的年轻姑娘急急走过,整座城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清新醉人的花香。
只是流徵与南宫雅一身狼狈,都无暇停步欣赏,先急匆匆地先找了店铺重新置办衣物药酒和干粮行李,然后直接去了城内最大的客栈。
“不知您二位是要……”
“一间……房!”南宫雅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流徵。
“哦,我们这儿的房啊它有……”
“有隔间的上房。”流徵已接过了小二迟疑的话头,并十分干脆地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准备热水。”
小二看见银子自然笑开了眼,连声答应着便上前带路。
房间是二楼临街的一间,宽敞明亮,也的确如流徵所要求的那般是个隔间,以一座花中四君子的屏风隔开了,里间是一方睡塌,一张矮几,外面有一张雕花大床,配着黄花梨的梳妆台,另还有四凳一桌,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
流徵点头表示满意,小二自然十分有眼力地赶紧下去备热水。
可南宫雅却有点小小失望。
那一夜帐篷之中,她们俩明明是睡在一起的,可这会儿流徵却强调说要隔间……
南宫雅这人,心思素来单纯,心里想什么,面上便就显出什么来。流徵只一瞥眼的功夫便看出她的不高兴来,想了想实在不明白她又怎么了,于是问她:“饿了?”
“饿。”
态度明显还有些敷衍。
“累了?”
“累。”
“伤口痛?”
“痛。”
“……”
流徵又仔细想了一圈,方才在店铺里可有什么她喜欢却没买到的东西?似乎也没有,反而还买到了她很喜欢的一套花裙。那裙子是夜昙城所独有的,据说裙子的颜色是以花汁染成的,流徵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可南宫雅却难掩兴奋,喜不自胜。
那……到底是怎么了?
流徵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拿了银子办事快的小二就已经带了几个杂役抬了大桶的热水上来,送到了里间。
“你先去洗。”
流徵坐下来慢慢解开了发带,倒是先梳理起杂乱的头发来。
南宫雅微微一怔,盯着流徵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又看了一眼那架屏风,听话地拿了换洗衣服走进了里间。此时两人共处一室,却恰好有一架薄绢的屏风隔开,透过那描绘得柔情婉丽的花朵,也能勉强看见另一侧一个模糊的人影。南宫雅慢慢有点明白过来。隔间……是用来洗澡的?
她有些羞愧又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竟然如此小心眼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与流徵在一起时,她就变得事事都要敏感多疑,在心底反复思量不说,还要仔细计较,暗地里埋怨气恼。往日在家的时候,她对她那些小姐妹可没有这样过。
南宫雅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将身上早就脏破不堪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全给脱了。
可她刚脱得光溜溜的,一抬眼又透过屏风看到流徵梳头的模糊背影,心中竟然莫名有些微妙的羞怯。
唔……
这一分神,砰的一声。
南宫雅磕碰在浴桶边上,正撞上一处青淤伤处,痛得她“哎唷”地叫了起来。
流徵在那边听到,皱着眉扭过头来:“怎么了?”
“啊……啊!我没事!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处,诶?你……你别过来啊!也……不许回头!”南宫雅在里面又是哼唧又是嘶声,龇牙咧嘴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流徵在外面听得好笑,就真的轻轻笑了一声。
南宫雅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那烫度顺着脸到脖子,再往下……咦,胳膊好像也红红的,是不是水太烫……她不敢再乱动,埋着头把浴桶里的水拨得哗啦啦地响,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赧。
等南宫雅好不容易洗干净擦好药酒,再换上衣服低头一看……
呃,一地水。
流徵走进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轮到流徵洗的时候就安静多了,也快多了。南宫雅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莫名其妙脸发烫的情绪里,好不容易压下去逼自己不再乱想,再一回头,就看见干干净净的流徵重新站在她的面前。她们身上的伤势都不算重,大多是淤青或几道小口子,倒是随便擦点药就罢了。
这间房很不错,这夜昙城亦很妙。
一开窗,便能感受到夏夜清风,送来清香宜人。
她们一起遭逢劫难,死里逃生,又一起滚下山崖弄得灰头土脸,此时好不容易舒舒服服地洗干净了,两人都有些懒散和放松,所以又一同趴在窗口一边借着夜风吹干湿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没说上两句,南宫雅就想到之前那一桩事。
“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将我扔给上官策云。”
“为何?”
流徵微微挑眉。
“我……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南宫雅只能找出这么一个有点站不住脚的理由来。可流徵却眼眸微转,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他是你未婚夫。”
“可……我分明已经嫁给你了!”
南宫雅这一句有破釜沉舟之气势,几乎没过脑子就冲口而出。
“……我是女子。”流徵说完这一句,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想法,这一想便再也无法将其抹去,便扭转头来又补了一句,“再说,你不是也将他当成……”
“我才没有将他当成什么……什么都不是,不是未婚夫,也不是……什么人。”南宫雅顿了一下,不知要如何接下去,简直语无伦次。
流徵眉头微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