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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不是都收下了吗,还装什么无辜呢?”
“哦?”上官婉儿高挑起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武曌,微微坐起身来前倾,几乎将整个脸贴在武曌脸上,彼此呼吸着彼此纠缠在一起的贪恋气息,双双面上显现潮红,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坐好了。”终是武曌更为冷静,迅速平稳下呼吸抬手抵住婉儿下压的削肩蹙眉不悦的轻嗔,“我可说错了?”
“神皇这是……吃醋了吗?”婉儿好笑的咂咂嘴,舌尖轻舔薄唇,眸底满满全是幸福。
“回答我的问题!”想到刚刚还得到消息说武三思与上官婉儿在外面相遇,武曌便越发觉得心里压抑的不舒服,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呃,话是没错,可婉儿把东西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您不知道的吗?”感受到武曌的声音有些冷淡,上官婉儿急忙恢复了神色坐回原位。
“嗯,不知。”
“神皇……”婉儿无奈的拉长音,暗示自己对武曌对自己不信任的不满,委屈的撇撇嘴,纵了纵鼻子不快的冷哼一声, “婉儿的心里打从住进去一个人,就再没改变过。婉儿的心很大,可却又那样小,小到仅容纳那区区一人,都觉的充实到在无法容其他人一丝一毫的侵入,您为什么,从来都不肯、也不愿试着去相信婉儿呢?”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实在受不了婉儿这委屈满满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有负于她,“我本也就亏欠她的,不是吗?”武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太平的事,你怎么想?”
“婉儿虽不愿得罪魏王千岁,可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公主陷入一场政治婚姻当中去。神皇若是真的爱公主,此事还是作罢吧。”
“可若让太平嫁给别人,我一样不安心。”
“若真是武氏宗亲的话,婉儿觉得,还不如让公主在他们中间挑一个如何?”
“嗯,也只好如此了。”武曌无奈轻叹,棋盘上落下一子,“抽空去和太平说说此事,你到时候,帮衬一下。”
“是,婉儿知道该怎样做。”
“明白就好。”武曌微微颔首,看着上官婉儿的子落下,又观察了半晌棋局,终是大笑道,“婉儿棋艺越发精湛了。”
“神皇见笑了,婉儿若始终不长进,哪还有脸侍奉神皇下棋啊?”上官婉儿微红着脸颇有些羞涩的柔声应和,“不过虽是长进了,却还是差神皇太远了。这局棋,怕是又要输了。”
“呵呵,能少输几个子,已是进步了。”武曌欣慰的笑笑,将手中棋子扔在棋子盒内,“最近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心事?”
“没什么要紧的,神皇不必介意。”
“我是可以不介意,不过婉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很清楚,倘若你授人以柄,我也只有公事公办了,这个道理你懂。”
“是,婉儿明白。”上官婉儿咬咬唇,忍下心头的酸涩微微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剧情修改,明天不再更新,周六会继续更新,何时开始日更,再行通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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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阴谋
“小姐,小姐!”
“嗯,怎么了?”上官婉儿停下为母亲喂药的手,疑惑的看向走近自己的凝嫣。随着凝嫣的话自耳中迅速反应到大脑里,上官婉儿捏紧几乎要丢在地上的药碗豁然起身,瞪大眼睛看向凝嫣,“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奴婢听到消息便赶来了。”
上官婉儿惊恐忧惧的瞪大双眼,一双秀眉紧紧拧在一起,胸口急剧起伏,片刻后迅速反应过来,将药碗递在了母亲手里,“娘,天后那边出事了,女儿得去看看,您记得把药喝了。”言罢,风一般自母亲寝室走了出去。
郑十三娘双眸黯淡的望着女儿远去的单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眼底溢满的不知是疼惜还是怜爱,疑惑,是有些失望的。
“神皇?”上官婉儿满心疼惜冲入寝室,见武曌坐在凤榻上由御医把脉,强忍心痛默默侍立在侧,不敢多言。整个寝室,再次陷入了无边沉寂。
“神皇怎样?”上官婉儿紧张的看着为武曌把完脉的御医急促道。
“还好只是皮肉伤,只需敷些药就好。一会儿老臣开些安神药,让神皇好好休息一下。至于皮肉伤,很快就会好的。”
“嗯,劳烦御医了。”听到武曌无碍,上官婉儿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眼眶内溢满晶莹,心疼的挪到武曌身侧,“怎会突然有人行刺呢?”
“你去哪儿了?”
“嗯?”上官婉儿不解的凝望向冷淡的武曌,抿唇如实道,“家母不是病了吗,婉儿去掖庭了,刚得到消息便赶来了。”顿了顿话头,上官婉儿扭向冯坤凝眉冷道,“那些刺客可曾抓到?”
“未曾。”云曦摇摇头,仔细回忆着道,“那些刺客刺伤神皇,便有护卫赶来了。那些人似乎也无心恋战,见有护卫赶来便匆匆离去了。”
“奇怪,怎会这样?”上官婉儿心底充满疑惑,暗自思索片刻便道,“马上封锁宫禁,将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搜查一遍,尤其是关押罪奴的地方。”上官婉儿指挥若定,沉着冷静的下着命令,“另外让人通知梁王千岁,严格把控出入神都的所有城门,一经发现可疑人士即刻捉拿,若有擅闯者,可先斩后奏。”
冯坤迟疑着看向一旁抿唇不语的武曌,直到武曌颔首,才领命而去。
这边御医斟酌好药方交在婉儿手中,上官婉儿匆匆看过,确定没有问题,便颔首道,“云曦姐,让人按药方拿药,煎好了送来。”
“好。”
“等一下。”武曌打断云曦,起身自婉儿手中取过药方细细看了一遍,方才交给云曦,“按婉儿说的做吧。”一面说着,武曌眸底幽暗深邃的审视与疑惑,渐渐明朗起来。
上官婉儿不解的看着武曌的态度,眼见殿内一众侍从退下,这才抿紧唇上前轻轻抚上武曌受伤的手臂,饱含疼惜的轻柔颤声道,“伤得可重?让婉儿瞧瞧。”武曌突然拂袖止了婉儿欲要掀起衣袖的动作,双眸凝立冷冷审视着上官婉儿,“现在没别人,说吧,你到底有何企图?”
“什、什么意思?婉儿不明白。”强烈的不安席卷周身,预感到不详的婉儿勉强稳定情绪,呆呆看着武曌。
“这个、你怎么解释?”
上官婉儿诧异的望了望武曌未受伤手中,捏着一块玉佩,细细瞧了片刻便有冷汗浇灌了全身。上官婉儿倒吸口冷气忍下几乎跌倒的身体,马上意识到危机已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婉儿,张张嘴想要极力否认自己的想法,不可置信的望向武曌颤声道,“这玉佩,怎会在,神皇手上?”
“呵,上官婉儿,你在问谁?”
“神皇,您听婉儿说,这……”
“我是在听,我很想听听,婉儿究竟又会有怎样的解释来唬我。”武曌冷笑着,嘴角勾起满满的嘲讽,上前勾起上官婉儿的下颌,越发冷厉的眸满怀恨意的凝视着婉儿。
“神、神皇,这块儿玉佩,婉儿前些时日便已丢失。虽、虽也四处寻过,可终究无所获。神皇、若不相信,可以去问凝嫣和凝碧。”
“她们两个都是你的亲信,你认为,本宫会相信她们?”武曌面上扬着诡异的冷笑,饱含狠戾杀机的口吻,变成利剑刺穿婉儿脆弱的心脏。
上官婉儿胸口急剧起伏,咬紧唇猛烈的摇着头,“不神皇,请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啊!”上官婉儿惊呼着重重跌落在地,玉手抚着被武曌重重甩过耳光的红肿面颊,不可置信的看向似仇人般恶狠狠看着自己的武曌,心,变得死一般沉寂!
“上官婉儿,枉本宫对你那般信任,这就是你给本宫的回复,是吗?”武曌一个跨步来道上官婉儿面前,望着那张会让自己坚定强硬的心,变得软弱的楚楚可怜的娇柔容颜,武曌收起失望质疑的思绪,逼迫自己狠下心来,玉手紧紧扣住上官婉儿的脖颈厉声怒喝。看着上官婉儿眸底闪过的痛苦绝望,在几近窒息时依旧艰难的摇头否定,武曌咬紧牙重重将上官婉儿甩在地上喘着粗气。
“为什么,为什么您就不能相信婉儿?”
“本宫已经相信你一次了。可那一次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武曌猛然攥紧手中的玉佩,胸口憋闷的痛楚,让武曌几欲发疯。
听着武曌满怀愤懑仇恨的话语,上官婉儿绝望的闭起双眼,猛烈的咳出声来。痛苦在娇柔的身体中蔓延,婉儿攥紧玉手咬紧颤抖的牙关,此时此刻,竟也不知该如何去辩解。一切,似乎已成定局,那么,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上官婉儿唇角扬起苦涩心死的笑,缓缓睁开泪眼,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那些刺客为什么仅仅刺伤您便跑掉,神皇一点都不怀疑吗?既然行刺,便一定是与神皇有着深仇大恨,既然敢将行刺的地点定在皇宫,那这些人不仅仅熟悉宫中环境,也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可为何见到护卫到来便匆匆离去?若此事真与奴婢有关,难道神皇就不想想,如此明显能陷奴婢于罪的玉佩,他们为何要戴在身上?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神皇难道宁愿相信一群刺客也不愿相信奴婢吗?”
“逆其道而行之。上官婉儿聪明绝顶,怎会想不到如此?”武曌逼迫自己冷漠平静下来,听着这一番如今看来,竟是如此强词夺理的辩解,面上狠戾越发凸显。
“奴婢亲自动手杀您岂非更容易些?”
“这些解释,本宫已经听腻了!”
“神皇?”上官婉儿颤抖着喑哑嗓音,深情唤着武曌尊号,意图挽回武曌成见已深的心,这也是婉儿目前,唯一能够扳回局面的可能。
“上官婉儿,看在你跟随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给你留些尊严。你自己,去丽景门吧!”
“您、要把奴婢,交给那群酷吏?”上官婉儿猛然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的望向武曌,颤抖惶遽的声音,溢满了婉儿对丽景门与酷吏的恐惧。
“谋逆之事一向都是他们在处理,对你,没必要、也不可能例外。”
耳边听着武曌几乎冻结一切的,冷漠陌生的声音,越过泪眼朦胧的视线凝视武曌,上官婉儿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明明知道武曌不会放过自己,竟还期盼着她会改变主意,“上官婉儿,你太高估了你在她里的位置了!”咬紧唇忍下痛苦疲惫的身心,上官婉儿重重跪在了地上,“奴婢,尚有一事,还请神皇开恩。”
“说来听听。”转身不去看婉儿悲戚痛苦的神色,武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拳冷声道。
“除非婉儿死,否则,请神皇、不要去伤害家母!”上官婉儿认真凝视着武曌,眸底的坚定让纵然背对着婉儿的武曌也感到一阵寒意。武曌深吸口气,微微颔首,“本宫答应你。”
“谢、神皇。”上官婉儿抬手拭去面上的泪痕,在地上重重叩了响头方才盈盈起身。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曌……”上官婉儿抬手取下一直插在发上,武曌送给自己的玉簪;自怀中掏出武曌所赠的匕首,颤抖着声音,唤出心底唯一的人的名讳,咬紧颤抖的唇绝望苦笑,满眼滚烫的清泪再度滚落。
“婉儿没有做过,婉儿那样崇拜您,爱您,又如何忍心去伤害?婉儿这颗拳拳赤子心,除了您,再没容得下任何人;婉儿这双眼,除了您,便再未流连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