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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微笑:“你想吃?我这就去买。”说完,站起就要走,想了想,又转过身来,让舒航躺下,道:“你还想要吃什么没有?”
舒航摇了摇头。
季承尚见了,含笑转身出去了。舒航看着他细心的带上门,转眸看着早上才没吃两口的枣糕还在桌子上,心里暗骂了声:傻瓜,明明有,偏偏还要跑出去买。
叹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靠在床上,闭上眼,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以前。
没过多久,季承尚便买了东西回来,献宝似的捧到舒航面前,看着舒航默不作声的吃了些。不晓得傅静析和舒航两个人到底都谈了什么,舒航似有心结,面色倒缓和了许多,便试着同他说道:“舒航,这几日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请了两个人来照看你,一会儿,晚饭他们会端进来的,你……有没有话同我说的?”
舒航嚼着枣糕,淡淡的看着他,问道:“你要回去了?”
季承尚静静的注视着他,尔后点了点头:“嗯,还是要回家去,省得爹和娘要念我了。明日我再来看你,你安心将养身子。”说着,头轻轻地抵在舒航的额上,伸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发:“舒航,你以前,也总爱念我,催着我回家、念书,还老爱顶嘴,我总是想着不理你的,可你总能让我心疼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叫我总是舍不下你。那次,是我喝多了,我不该那么待你的,会疼的吧。可为什么,你就走了,我好难受的……”
舒航伸手本想推开他的,温文而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心忍不住一阵阵悸动。手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最后,他能说得只是一句:“你别说了,我听不懂,也不爱听的。”他想要笑,只是这话说出来,已然感觉到温热的湿意从眼角即将滑落,可是却硬是忍住了,手贴上他覆上我脸旁的手,然后轻轻的将头瞌在他身上。
季承尚终究是回家去了。
次日,傅静析带了宁宇早早的就来舒航暂居的住处,他看到季承尚周到的为舒航安排人照料,便也安心了几分。
舒航见了宁宇还是初见时那副硬挺挺的样子,想自己失忆那段日子整了他的事,便觉得十分好笑,但想自己留下的意图,便也不予理他。自顾自的霸着傅静析,同他说宫里许多事。
季承尚则是傍晚时分才来的,听了请来的徐家母子说有人来访,猜到是傅静析,便也没有再问舒航,见他气好了些,便央着他陪自己去院子里走。
可天色渐黑,且冷的,他又懊恼的把人送回屋子里,然后回家。
过了几日,薛玉也陪同傅静析来看舒航。
舒航见了薛玉,想到自己那时候同他箭弩拔张时候的情景,莫名又看了几眼傅静析。
薛玉见舒航没了初回时那跋扈样子,也做惊奇。
不过也没有多想,闲着无趣时,便也会摆下棋子同傅静析杀上几局,舒航却是说什么也不下。
时间悄然而逝,季承尚因为瞒着家里人,在东郊这处,不便多留,想和舒航说几句体己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见街上的人,都在忙碌着备年货,每次进到这屋里,总是冷冷清清的,便觉的不安。
每每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也没有同傅静析等人遇见过。
这已经都到了年三十了,季承尚这些日子也不需要到宫里头办事。可也分不出时间去看舒航,只因为家里老三季承擎失了踪迹,怎么也联络不到,家里人已经为这事儿闹得过年的气氛也没了。
季承擎仗着学了一身本领,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然而和家里的信件却没断过。何曾像今日这番,竟没有半点消息。
季承尚也担心,虽然外面人都去打听消息了,可老大的孩子,那还没长牙的侄子季独酌总在那儿哇哇大哭,更是闹哄哄的。便让他安不下心来,一大早,带着家里几个得力的人,出去又去打听消息去了。
大年三十,本是一家人团圆的,傅静析自然是要让舒航回去的。
舒航最后却摇头拒绝了。
薛玉中午时候来过,看到舒航和傅静析两个人正扎着灯笼,他不解舒航为何还要留下,不过却上前帮忙了。可没坐多久,随同他来的小厮便来报说,宫里头来人,定要让他这准驸马一起去参加宴席,这就该要走了。
薛玉苦笑道:“合该我也没法子和家人吃这顿年夜饭了。”
傅静析和舒航笑笑,看着薛玉匆匆离去。他走之后,舒航自是看出傅静析严重瞬间落寞的色调。想到这两人之间的性子,怕是傅静析这份情,只能压在心底,让他喘息不能了。推己及人,又是另一番酸涩难安的心结。
这世间阴阳相合才是正理,这男子之间,又如何能处在一处?
突然想到那日客栈遇见的李恒和那白公子,舒航突然开口问道:“静析,你可还记得当日西城的那个李恒李公子?”
傅静析转头,看舒航,不解他突然为何要提起那人,点了点头:“怎么?”
舒航洒然一笑,而后说道:“我们从扬州回来路上,在一个客栈里,我瞧见他了,他同那日他迎娶的白公子在一起。”
“……”傅静析双目睁大的看着舒航。
舒航继续说道:“他二人貌似情投意合,想当日种种情景,竟是那王濯当了红年,两个人虽说都是男子,却……形似夫妻,叫人羡慕。”
“这怎么可能?”
“我又如何会骗你?”舒航淡定的说着,“静析,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失忆时候发生的事,都是记得的。”
“你想要说什么?”
“静析……”舒航轻轻的唤了一声,然后笑道:“记得当日,我卸下衣着要同你肌肤相亲……今时今日想来,若是我先遇到的是静析你……静析可会怜我一世呢?”
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舒航自己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 年
更新时间2011…11…17 18:12:21 字数:2092
闻言,傅静析眉锋微动,看着舒航轻声说道:“你才病好,是不是发什么癔症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他的语气温和,神情既似忧愁,也似坚定,偏又带着说不出的关切和信任,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舒航。
舒航原是试探般说出这话,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心中一阵柔软,偏头一笑,眼神有些伤痛,有些怅然,却也有欣慰欢喜,一时竟不知可以回应什么话。
傅静析未知他心思,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我既是兄弟,我待你自是如亲弟,自要袒你护你,怜你爱你。莫说只是一世……”
舒航听了,胸口微微泛疼,却硬是扯出个笑容,点了点头,囔道:“你总是这么温柔,可惜,薛公子却不是个长情的人。我为你不值,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我好恨……。”
“舒航,不要说了。”傅静析看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连忙上前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过了会儿,轻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舒航默不作声,点了点头。靠在傅静析的怀里,只觉周身都温暖了许多。
“是胸口闷吗?”傅静析不无担忧的问。
“不是,我很好。”舒航伸手更加紧的抱着傅静析,然后囔囔道:“别放手,就一会儿,静析,让我靠一会儿。”
傅静析眼神闪烁了下,没有回答,感觉到周身的气息,抬手轻轻的抚着舒航的发丝。
这时候,在他们不远处的窗外,一双眼定定的看着环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怔怔的站了良久,方转身向离去,路上遇见看院的那对夫妇,他神思恍惚的人叫他也不理。
季承尚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府上,外头爆竹之声已经在大街小巷里头响了开来。
年夜饭本是一家人团团圆圆一起度过,可今年季家的饭桌上,却显得有些寂寥。
一家子人都围坐在桌上,就连新生儿季独酌都被他大嫂封静瑜抱在怀里。只是季承尚的下手的座位上,摆了一副碗筷,碗里填了一碗满满的白米饭,却分毫未动。大家自然知道这是意义着老三也在坐一般,可是到现在他的消息却是一点都没有,季母忧心忡忡,大家也未提及此时,只是气氛着实沉闷。
季承尚时不时的看了看那碗饭,心里更是添堵。
吃完晚饭后,季承尚陪着季母逗弄了一会儿季独酌,可却总想着舒航这会儿吃完了饭没有,是不是一个人吃;再想到中午遇见那两人拥在一起的情景,却是又急又恨,生生的忍下去看那人的冲动。
明明很是挂念。
子夜时分,外头爆竹之声大作,噼里啪啦响的透彻,季承尚皱着眉头,翻来覆去,无论如何再也睡不下了。
一骨碌爬将起来,走到院子里头,抬头就能看到烟花燃放的美妙景象。
整个都成都的人都庆贺这除旧迎新的新气氛里,外头灯火通明,烟花爆竹之声,不绝于耳。
院子外头,能听到许多人的声音,大抵都是府里的佣人,在各处燃香,请神。看着一团团盛大的烟花在夜空开放,一刹那天空亮如白昼,最后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从夜空滑过,一发,又一发。使午夜的黑暗愈发浓重,清脆的挂鞭声连成片。
看了半响,只觉周身渐渐的凉了下来。闭上双眸,脑海中竟都是那人的影子,想起自己今日目睹的情景,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就升起一股淡淡的愤怒来,胸口起伏的厉害。虽愤怒,却只能无奈地一笑。没等到气息平稳,他却转身出了小院,往后房的杂院走去,路上碰上几个下来都怪异的看着,这三更半夜出来的二少爷。可是他没有理会,在杂院里牵了一匹马,从后门出来,上了马,一路驾着向西面而去。
一路上,各家各户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着,空中时不时绽开一朵朵的烟花,倏尔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路奔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西郊的别院。在大门前停下之后,想了想,便往侧门而去。
那对看守的夫妇在守夜,还没有睡下,见到敲门的季承尚显然吃了一惊,可季承尚只是把马匹交给他们,就向着后院去了。
待季承尚走到院子的拱门前,心想,只看他一眼便好。
推开门,想不到一眼就望见那人站在湖畔,仰着头望着天空。银白色的大衣裹着他瘦弱的身体,白皙的面上浮着浅浅的笑意,勾起的唇角上说不尽的写意。
开门之声,显然是让他听见了。舒航偏过头,远远的,他就站在那儿静静望着他。
深夜造访之人脸上却有着深深的眷恋。
季承尚就那么突兀的站在哪里,在舒航看过来之前想躲,然而早在那人看过来是,所有一切都已无所遁形。什么也不做,只这样痴痴望着这人,他知道,自己的心早丢了,早在他离开自己之前,就丢了。
两人对视半响,最后还是舒航皱着眉,偏过视线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舒航紧抿着唇,却为他突然的出现,而胸口莫名震撼。握紧了拳头,说出的话,微有些颤音。
“我……”远远的,季承尚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来时想着的只是趁着他睡着了偷偷看一眼就走。可偏偏舒航没有睡下,还和他碰了面。就这一眼,却觉得那本该平凡的少年让他移不开眼,竟不想退出这个院子。
季承尚呆了半响才缓过神来,镇定的说道:“我过来看看,这就回去了。天气这么寒冷,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快些进屋睡下吧。”说着,走了过去,扶着他进屋。
两人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