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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哥哥可厉害了,乒乓球。”小光一像是在夸奖自己一样。
哲也竟然谦虚地说:“哪里啊,我以前更厉害的。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苏玥笑笑,难得他这么谦虚,也算是进步,人和人之间不知不觉地互相影响着。
“听说你的乒乓球打得也不错?等你好了,我们较量较量。”
苏玥无奈的眨眨眼,她想不到妈妈会知道自己这个爱好,但是除了妈妈外,这里没有别的人可以向他透露这个吧,所以只能有些模糊不清的问:“妈妈?”
对,这就是她所谓的好消息。为了保持清晰度,她现在虽然不能说长串的句子,但是可以集中精力地说好一些常用词。
哲也飞扬嘴角,说:“是啊……跟你妈妈聊天时,谈起来的。”
苏玥笑笑,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宣布自己的好消息。她拉了拉他的胳膊,点了一下头,这就意味着她要说话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然后一丝不苟地说:“陈……安……然”,说完立刻用眼睛对他发出疑问:听出来了吗?
他脸上立刻闪现过极大的惊诧,还有一丝惊慌。
苏玥看他这个表情,有些沮丧,想:难道自己说的不清楚?自己已经练习过上百次,上千次了,怎么还是让别人听不出来吗?
但她不想放弃,于是又晃了晃他的胳膊,眨眨眼示意重新开始,“陈……安……然”。
看着她急不可待的表情,他终于给出了反应,表情极不自然地说:“你说得很好,很标准。”
苏玥听到这个评价,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终于可以说出这个在心里千呼万唤过的名字了。
她有些手舞足蹈了,在屋子里转圈,不光自己转,还拉着小光一的手一起转圈。
表达完情绪后,她轻轻对他说了两个字:回国。
大动干戈
哲也听完她的话,有片刻的愣神,遂恢复常态,说:“小玥,你现在的确比以前好多了,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你的颈部并没有好,所以呢,回国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看着一旁嘟嘴的她,只能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把遮住眼睛的小刘海用手顺道耳后,然后温和得说:“我保证,只要你的颈部好了,我就赔你回去,怎么样?”然后伸出右手的小手指作出拉钩的姿势。
其实,她是因为刚才太兴奋了。终于,哲也称赞自己说得很好说得很标准,所以一时昏了头才会说回国的。
回国啊,谈何容易,虽然她可以时常忽略病痛,但是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本着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她还是含笑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勾了勾,欢快的说:“一定!”
在小手指勾住的一瞬间,他喜上眉梢,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小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要回国,情绪波动,也不利于身体恢复,知道吗?”
她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其实他除了初期对自己粗暴外,这两个月里都是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
能够跟这样一个狂躁病症的病人建立起这种和谐的氛围还是不容易的,要努力让两个人朝着一个良性的方向发展。
到了夜里12点,她悄悄的起身,避开小护士们,一溜小跑,最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她真正要做的是这件事情。
下午让哲也听辨自己的发音,也是为了现在。
她推门而入,走至桌前,深吸了几口气,平和要平和!
她拿起电话,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开始一直没有人接听,她想:也许是睡觉了吧,国内现在也已经夜里11点了。
在她刚要挂死的时候,电话被接听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苏玥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打错了?但是怎么可能,无数遍的刻画在心里,自己不会激动的以至于按错号码的。
“喂?”那边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苏玥不能确定哪里出错了,但是仍旧怯生生地说:“陈安然。”因为带着紧张,声音竟然有些颤。
良久那边才说:“噢,你先稍等一下……安然,你洗好了吗?你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噢,他一会儿才能出来,你有什么事情吗?”礼貌的疑问,妻子的腔调。
苏玥震在那里,她不相信脑袋里勾勒出来的那幅画面:妻子守在卫生间外面,询问正在洗澡的丈夫是否接听陌生女人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
她迅速扣了电话,泪水却忍不住的落下:陈安然,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结婚呢?在我们的感情还未彻底绝裂之前……你真得不能这样!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坐立不安,一个想法在她心里不断放大:我要回国!我一定要回国!
她连忙开始收拾东西,鉴于这两个月自己经常偷偷的跟哲也往外跑,她有了自己的便装。而且因为前一段时间表现得好,妈妈已经不防着她了,所以她顺利地找到了护照,还有将近5万日元的现金。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只需要等待天亮。
这一夜,辗转反侧,情绪波荡,她的颈部竟然不合时宜的疼起来,她有些不争气的想哭,拿手按在上面,心里默念:求你了,千万别再疼了,我一定要回去,真的!
可是早晨人多眼杂,她根本无法脱身,只能一分一秒的煎熬。
好不容易她瞅准大家开早会的间隙,急匆匆地往外走,却不想跟来人撞了满怀,她自叹命苦:自己为什么每次想走,都会被他撞上?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花,笑着说:“小玥,你没头没脑的乱撞什么啊?小心你的颈部。”
本来昨天听到她那句“回国”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告诉自己即使拉过钩,也不能掉以轻心。待他看到她的装扮,以及遮遮掩掩的神情时,立时怒火中烧,他怒声道:“小玥,你穿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
苏玥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只能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了。
他一把扯过她的背包,当从里面翻出护照和钱时,立刻怒意难抑,厉声道:“小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昨天不都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怎么还要走?”
苏玥实在没有心情跟他理论,她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走,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她试图抢回护照和钱,却被他一个躲闪,未能得逞。
“小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折腾自己?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难道你真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凶狠,眼睛却是红红的。
她立刻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急急得写道:“哲也,对不起,你放我走吧!”
他气愤的一把拽过本子,狠狠地扔到房间的角落,怒吼:“我他妈的今天就不让你走!”
她气愤到了极点,他误打误撞的来阻止自己的计划不说,他竟然还对自己如此歇斯底里。
苏玥极力忍住泪水,忍住疼痛,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走,却被他异常粗鲁的拉了回来。她只能用自己盈满泪水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散发着对他的恨意,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他生吞活剥。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他竟然邪魅的笑着。
苏玥只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那我还要告诉你一个让你更恨我的事情!”说完转身,摔门前扔下了一句话:“我真是受够了!”
苏玥竟然莫名其妙的想上前抓住他,让他不要走,她现在不想知道任何事情,她只想走。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片刻,他粗鲁的推开门,将一个手机塞在她手里,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按键。
她手里的手机应声响起。
他怒目暗示她接起,可她迟迟不接,其实她是不敢接,她怕极了。
他上前按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在她的手里,举到她的耳边,自己却有意跟她拉开距离,走至角落,对着手机说:“喂,是苏玥吗?”声音透着磁性。
只这一声,苏玥就把手机扔掉了,往事立刻如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在她未来得及换气的时候。
事实原委
梦魇一样的声音,让她没来由的头疼,她知道自己终于跟噩梦不期而遇了。
初见他时,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时的奇异感,难以名状的讨厌感,还有他能背诵出杜牧的诗,他能够独自一人去广西,他怕他的外公,他甚至知道自己会打乒乓球。
一切的就这样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他外公之所以跟他爸爸呈现势不两立的架势是因为他外公反对他妈妈嫁给日本人。
他外公之所以会吹胡子瞪眼地说:“什么大林小林,他林子谦就是我林家的人。” 是因为他爸爸姓小林,他妈妈姓林。
他之所以乒乓球打得好,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原本就是玩这个的。
他之所以会看那么多关于女人介绍的书,是因为他要交好多女朋友,并要应付好这些女朋友。
小光一之所以说他才来医院两周,是因为两周之前他在全球巡回游览,最后一站是中国,去见他的好兄弟陈安然和好兄弟的女朋友苏玥。
他之所以初见自己时收敛的笑,是因为他不能接受眼前这个身残的哑巴竟然是他好兄的女朋友,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要赎罪,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康复,即使自己是那么的敌视他,他也毫不放弃。
想他以前都是被女人宠的,估计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折辱过吧。
苏玥软弱无力的惨笑,渐渐的蹲下,用双手抱住膝盖,把头深深的埋进去。
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接近,只不过不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肤浅。
她突然很明白当年陈安然的感受,被一个有目的的人接近,死缠烂打,他当年的反应还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他竟然走过来,不依不饶地说:“其实我的中文名字是林子谦。”
这句话如炸雷一样让苏玥不自觉地抬起了头,傻傻得看着他。
“陈安然是我最好的兄弟。本来我兴匆匆的回国看他和他女朋友,可是下飞机后,在出口处见到的却是一个颓废得一塌糊涂的人。他对我说他跟女朋友闹别扭了,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可周四一碰面,就开始闹别扭,他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天,你都没露面,周五又去你家楼下等了一上午,你还是没露面,毫无进展的,只能垂头丧气的去机场接我。我当时觉得他可真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沮丧成那个样子。我对他说: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他说你不一样,他说你只有一个。我还骂他是死心眼。可是他仍然自顾自的颓废,闷闷不乐。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你的魅力到底有多大,便擅自作主拿起他的手机给你打了谎言电话。你接电话的时候表现得很紧张,我当时还庆幸自己的小伎俩可以轻一二举的摆平你们的小磕绊。本来是志在必得事情,可是当天你愣是没出现,我当时就更不把你当回事了。”
“在国内逗留了几天,我回了日本,很早以前就答应过父母要回他们身边。可是那天,你的名字突然让我迷惑。我对自己说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尤其是你竟然拿笔写字。对苏玥的印象,只局限于那一通电话的声音和名字,但是当时你只符合了一个条件。所以我劝自己不要多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世事难料,世事就真那么多巧和。我去看我爸爸时,顺嘴就提了一下你,我爸爸说你是出了车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竟然闪过了一个不好念头。为了消除自己的多虑,我问了你周围的人,我拜托实果去帮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