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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玥也勾起唇角:“本王静候国主佳音。”说完,转身看向侍卫抬来的两只箱子,命侍卫打开箱盖,一笑,“国主请看,这是我朝皇帝为陛下带来的礼物,一箱是蜀绣绸缎,一箱是窑南瓷器,还望国主笑纳。”
宫微瑕垂帘瞟一眼,虽然也很名贵,不过同自己出使离朝时带去的金银珠宝简直是九牛一毛,呵呵一笑:“王爷有心了,寡人很喜欢,抬下去,妥善收藏。”
侍卫正要盖上盖子,只听御座上一声娇喝:“慢着!”
殿上众人望去,只见菱妃从御座前站起身,宫微瑕转动长目笑睨一眼菱妃,“爱妃这么急,是看上了哪块绸缎?寡人赐给你就是。”
菱妃嗔怪的看一眼宫微瑕,步姿婀娜地走下玉阶,从司空玥身旁经过,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杏目打量巷子里,嘟起唇道:“本宫记得陛下前阵子出使离朝,光是黄金就抬去了三箱,白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少数也有满满十大箱,本以为离朝比南疆丰饶得多,原来不过是地大而已,其实贫瘠得很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南疆大臣也都忿忿然,纷纷附和。
司空玥不以为意,勾唇一笑:“本王虽然来得匆忙,但是献礼还是准备了二十箱的,只不过在碧澜江上遭遇刺客,献给国主的礼物大多随船沉落江中,剩下的这些,还是本王的侍卫冒着性命危险抢救下来的。”
随着司空玥的话,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虽然众人对此话都表示怀疑,但是司空玥的说辞滴水不漏,找不到一丝破绽,菱妃杏目闪动,微冷的目光飘向司空玥,迈步走回御座前。
宫微瑕自始至终唇边勾着笑,抬手揽住重新坐下来的菱妃,打趣道:“爱妃若是想看肃王的礼物,明日寡人就派水手去江上打捞。”
菱妃笑得娇俏:“那陛下可不许食言。”
宫微瑕在美人面前一通许诺后,长目看向司空玥:“礼物虽然沉落,但是离朝天子的心意寡人已经收到,为了表示感谢,寡人请肃王多驻留些时日,好将南疆的景致细细看来。”
御座左手边第一张桌,韩子仪在座位里禀道:“陛下,臣与肃王一见如故,愿陪肃王游览南疆。”
宫微瑕颌首:“好,如此有劳右相。”
说话间,太监引司空玥入座,司空玥坐在席间,不动声色打量殿上作陪的众位朝臣,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深眸明灭不定。
四日后
下午,终于考完所有科目,翰林院的文书官送来了誊写好的策论试卷。
宮无暇,吴曦临同众阅卷考官一共十二人,围坐在一张阔大的桌案前,这几日,宮无暇足不出户待在太书院,白日里看那些青年学子在桌前或是奋笔疾书,或是掩卷思索,到了下午翻阅誊写好的试卷,听着吴曦临主持阅卷官批阅讨论考生们的答卷,时光过得倒也悠闲,若是不去想司空玥,听说,这几日韩子仪在陪着他游览南疆,算算日子,他差不多该回国了,想到司空玥即将离去,宮无暇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百般滋味。
暗暗叹息,随手拿起试卷翻看,策论的题目很有危机意识:若是敌国来攻,南疆如何应对?
答案五花八门,保守的在碧澜江岸架炮增设岗哨,激进的要举国皆兵反守为攻,用计谋的要效仿吴越之战施用美人计……
宮无暇掩卷而思,南疆的邻国只有三个,除了离朝最强大,其余两个也不可小视,而题目之中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个国家来攻,在离朝与南疆修好的前提下,居然没有考生的答案是向离朝寻求帮助,看来南疆的百姓对离朝是深怀芥蒂的,这也不难想象,每年进贡大批白银珠宝,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
天色渐晚,考生的答卷只批阅了一小部分,吴曦临抬眸看一眼宮无暇,道:“殿下,请您先去休息吧,陛下传信来,明日肃王要来太书院走走,这些有关策论的试卷太过敏感,所以要暂时封存起来,且不知肃王要停留多久,所以批卷工作要加快进度,今夜会比往日晚一些。”
宮无暇闻言微微一怔,原本沉郁的心快速飞腾而起,眼角眉梢不由染上欢欣,实在没办法控制,连忙低头掩饰。
吴曦临看着宮无暇垂头不语的模样,深感诧异,通过这五天来的接触,他对宮无暇的印象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原本以为他久居后宫,性情定是孤僻难于相处,现在看来他不但性情随和,而且脾气好得很,还颇有才学,写得一手好字。总之,他对宮无暇越来越欣赏,唯一的遗憾是性子太过温润,做朋友再好不过,不知是否适合当皇帝。
“殿下若是不想见肃王,臣可以为殿下推掉。”吴曦临转着黑眸说道,虽是在为宮无暇考虑,但是从内心讲,他是希望亲自接待司空玥的。
宮无暇的眉毛挑起来,吴曦临一向善解人意,今日是怎么察言观色的?看着吴曦临微微一笑:“多谢左相体谅,肃王在离朝很富盛名,既有机会相见,本殿下还是想见一见此人。”
此时,其余批卷的考官也听到了吴曦临的话,皆放下手中的试卷,你一句我一句,谈论起司空玥来。
一名蓄着山羊胡须的考官说道:“日前本官有幸参加宫宴,见到肃王,果真是英姿飒飒器宇不凡,难怪能够挥师击退匈奴,可惜,我朝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对面的考官脸上露出不屑:“器宇不凡又能怎样,听说离朝都已传遍,他同一个叫晏回的朝臣不清不楚。”
另一名考官冷笑道:“听说这个晏回原是他的女婿,还是当年入侵我南疆的镇远侯之子,因为被司空玥看上,才被迫同他的义女和离,司空玥的手段可谓龌龊。”
“听说这个镇远侯之子还是皇帝的男宠呢,离朝的皇帝不住皇宫,夜夜睡在镇远侯府里,哼哼,善恶终有报,镇远侯大概不会料想报应会落到儿子头上……”
宮无暇的脸早已沉下来,再也听不下去,咳了一声,冷声道:“看来诸位对肃王颇有成见,既然如此,以防污到诸位的眼睛,还是不要见面为好,本殿下明日给诸位放一天假,待肃王走了之后,大人们再来批卷。”
众人闻言住声,这才发觉宫微瑕不知何时已经面沉似水,原本温润和悦的眸光染上了寒霜。
071 失之交臂(二)
阅卷官们皆是一惊,见惯了皇太弟殿下温润的模样,像这般周身散出肃杀气息的样子一时之间很不适应,只是听殿下的语气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殿下的话是认真的?可是他们也好想看一看传说中的战神啊。
吴曦临的黑眸里闪过些许笑意,宮无暇发起怒来让人胆边生寒,这样看来倒是有几分威势,而且他的话正中自己下怀。
这日天光微开
宮无暇早早地穿上了明黄色的锦袍,系好带子,腰间悬垂着一串翠绿欲滴的佩玉,头发全部束于头顶,戴上镶美玉的金冠,穿戴整齐后,还破天荒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这身行头穿在身上,的确是衬出十分威仪,只不过——抬手抚上陌生的面容,宮无暇无声叹息。
黎德端进来饭菜,同往日早膳一样,皆是清粥小菜,很对宮无暇的胃口,不过今天,宮无暇只是简单吃了一些,便起身走出房间。
院子里很安静,偶尔传来雀鸟啾啾的鸣叫,宮无暇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一个人,不禁挑眉,看来那些官员果然听从自己的吩咐,今日没有来太学院,只是那些阅卷官没来,太学院的官员怎么也一个都没到?毕竟今日不比寻常,司空玥要来参观,他们要负责接待的。
行至前院,只见一名文官手中捧着一摞厚厚的试卷,正递给对面的人,宮无暇的方向只能看见此人高大的背影,不禁微微一怔,吴曦临的背影同记忆中的那个人极为相似,若是再换上一身白衣,他一定会错认的。
吴曦临接过卷子,又对那名文官简单交代几句,文官离开后,吴曦临早已听到宮无暇的脚步声,于是转过身来。
翩然走来的颀丽身影,明亮的黄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又让人觉得非比寻常,一股别样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自内而外发散出来,平凡的面容竟显得光彩照人,尤其那双明如秋月的瞳眸,隐隐流溢着撼人心魄的瑰丽光华。
“殿下起来了?今日殿下起得可比往常早。”吴曦临含笑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见宮无暇面露恍惚,黑眸闪了闪,“下官是太学院的主管官员,所以肃王来访,下官身负接待之责。”
宮无暇点点头,低头看一眼吴曦临手中捧的卷子,这应该是誊写好的昨日时事的答卷,打量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静,他不会是要独自接待司空玥吧?于是问:“太书院的其他人呢?”
吴曦临闻言,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诧异:“殿下忘记了?昨日您亲口吩咐阅卷官今日不必过来,那些阅卷官大都在太书院供职。”
宮无暇眨了眨眼,怎么会这样?他的确是希望人来得越少越好,不过,只有自己和吴曦临两个!这也太少了!这样一来自己很容易引起司空玥注意,额上布满黑线。
又听吴曦临说道:“对了,殿下,下官刚刚收到消息,今日一早,韩子仪邀请肃王去城西看庙会,大概下午才能回来,所以来太书院的时间要延迟一些。”
“哦。”宮无暇应了声,心中满怀失落,同时涌起担忧,韩子仪每日寸步不离陪司空玥游玩,表面看对司空玥极尽热情,不过从那日他在朝堂上的言论可以看出,他对司空玥实际上深怀戒备。
吴曦临暗暗观察宮无暇,只见宮无暇原本瑰丽的眸光随着自己的一句话瞬间黯淡下来,吴曦临心思转动,昨日宮无暇也是听众人谈论起肃王后一改常态,宮无暇深居后宫,怎么对肃王这般敏感?
吴曦临告退后,将试卷抱到西跨院的房间里收藏好,又指挥下面的人将太书院仔细清理打扫一遍,见天色尚早,自己闲极无事,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接触宮无暇,于是走向后院的房间。
“今日无事,不知下官是否有幸请殿下手谈一局?”
吴曦临说得很客气,宮无暇正觉得时间难耐,听了吴曦临的提议,自然欢迎,于是,二人摆好棋盘,泡上茶水,边饮茶边对弈,倒也潇洒惬意,宮无暇暗暗观察,吴曦临落子稳健,而且每一手棋走得都很利落,可以看出此人行事沉稳果断,及到中盘相较阶段,即使黑子在被自己吃掉一大片的情况下,仍然不肯认输,依然在顽强抗争,又见他拈着棋子的指头侧面,明显有硬茧,想到传言,不禁一笑:
“左相的棋风健朗坚韧,非我等浸染温柔富贵乡中的纨绔子弟所能相比。”
吴曦临爽朗一笑,抬头看向宮无暇,“殿下取笑了,殿下落子步步精妙,下官甘拜下风。”说着,将手中的棋子洒脱地掷入棋盒里,又说道,“不过下官很是好奇,殿下深居后宫,如何练就如此高超的棋艺?”精芒看向宮无暇。
宮无暇回答:“左相谬赞了,本殿下染病在床,因平日无事便潜心棋艺,无人对弈,便自己同自己过招。”
吴曦临笑着颌首,随意的口气道:“原来如此,想来殿下的一手好字也是在病床上练成的。”
宮无暇眸珠微转,瞥一眼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