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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帮你找他?”杜慕玄试探地问着,尽量不去触动虞岂寒的情感。
双瞳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又暗淡下去。他语气平淡地说着:“不用了。就算一模一样,他不是她……”没错,即使拥有相同的一张脸,不是终归不是。他们没有相同的灵魂,没有相同的记忆,没有相同的感情……
虞岂寒重新将视线投向舞台:“我和他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杜慕玄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但随即陷入沉默,并没有多言。感情是他的事情,旁人又怎能多言?
“我先走了。”说完,虞岂寒将茶杯放下。顺手拿起桌边的折扇往楼下走去。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寂寥。看着这样的虞岂寒,杜慕玄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心中的伤痛。
杜慕玄站起身看向台上的漠尘,嘴里喃喃道:“你怎么可以那么像?”随后,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还未喝完的半杯茶……
现实和过去,虞岂寒你为什么可以分的那般清楚?看到此情此景,最痛苦的人是你不是吗?
来到楼下的虞岂寒背对着喧闹的宾客望向远处的天空,停顿的脚步表明了他的迟疑。最终,他还是迈出了云烟楼,毫无留恋的。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阑边人
漠尘在台上失了神,看着那抹深蓝色的身影一步步地离开,最终踏出了云烟楼。算了,不认识的人又何必去在意。随即,漠尘又绽放开天然的笑容,美丽无暇,如一片潇洒的云烟。
台下,周倚阑一直看着那抹身影不愿回过神。性格一向温润儒雅,心思细腻的倚阑仿佛感觉到那个人心中的孤单和痛苦,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以致于,想要再见到他,想去探寻那相似的悲苦。
“公子?公子?”看着周倚阑在发呆,旁边的小童轻轻叫道。
“嗯?”周倚阑这才回过神。
“公子怎么了?”小童睁着明亮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周倚阑笑着答道,温和的笑意柔化人心。而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大门口。小童也看向同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啊,公子到底在看什么呢?
漠尘站在台上,如宝石一般夺目,无人能比。灿如莲花的笑容带着些微的柔情,长袖轻舞,已是纷扰红尘。
坠入青楼的他,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俗气。清新脱俗,优雅动人,绝世出尘,立于红尘之上的存在,理所当然地睥睨红尘。
一曲毕,漠尘离开舞台,不管身后所有客人追随的表情和流连的呼声。讨厌纷扰的他,不会在这里多留一刻。刚刚迷人的笑容此刻已经变成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边,没有丝毫的缘由,就只是这样笑着。而眼神中却是彻骨的寒冷,对一切的漠视。
“公子,上楼吗?”服侍他的小童轻轻地问着。
“该做的都做了,当然是要上去的。”说完,浅笑一下,拿起小童手上玉笛飘摇而去。看着黎公子,小童有些摸不着边,因为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像韩方遥那般直爽、不像周倚阑那样温和,黎漠尘实在让人看不明。
黎漠尘回到楼上,推开房门,白色的薄纱轻扬,整个房间布置得十分飘渺迷幻。清雅的荷花香气在整个房间里四散,宛如荷塘。关上房门,漠尘顺势坐在房中央的木椅上,亲手倒了两杯茶。脸上的笑意加深。
“谈大哥,一直在阑边,不如进来喝杯茶。”声音没有过多的起伏,仿佛是很自然的事。能出现在黎漠尘的房间里,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事。
随即,从北面的窗台处走过来一个人。简单的湛蓝色长衫,英俊却不华美的外表。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显得十分真诚,浑身上下透着朴实的气质,就像是一个兄长。
“瞒不过你啊!”来人声音低沉,让人觉得心安。
“堂堂朝廷御史大人居然在青楼,很不简单啊!”漠尘笑着说着,眼神依旧冷漠,却比刚刚要好一些。
“这个给你。”谈羡筠将一包不知什么东西轻放在漠尘的面前。
“谢谢。”漠尘将那包东西收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多的西域香料?”谈羡筠不解地问着。
“秘密。”漠尘不假思索地答道。谈羡筠也不多问,漠尘一向做事有他的主张,根本不需要在意。
“你今天这么快回来,客人会不会找你麻烦?”谈羡筠有点担心地问着。
漠尘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其余的和我没关系。”说这句话时的笑容有种寒栗感。青楼的事情,谈羡筠也不好过问,只能当是关心朋友罢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谈羡筠往栏杆处走去。黎漠尘没有任何要送的意思,只是淡淡答了声“嗯。”随即,谈羡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窗边的薄纱飘荡。
漠尘和谈羡筠就是这种关系,没有过多的亲密。你来我往,偶尔相互照应的朋友。但从不会深谈,各自心中留点分寸,各取所需。但就凭这样的关系,两人相处了很多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漠尘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淡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清澈如玉,寒冷如冰。注定一辈子孤寂的人,什么都不会在意,什么都不会真正的放在的心中。
碧色的玉笛轻放在桌面上,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笛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夜凉如水,又是一个不眠夜。
芳心误入
距离初一之后已经有段时间了。正值夏日十分,天气有些闷热。漠尘一个人坐在窗边,无聊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双狭长的双眼欲闭还酣,慵懒中透着无限的风情。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光洁细腻的肌肤就这样自然的袒露,诱人无比。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把团扇。扇子上画着一抹秀丽的莲花,清雅淡然。
可能因为热,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连睫毛上都是淡淡的水汽。素色的薄纱长衣修饰着他绝好的身姿。丝绸的长发用纯白色的发带束在脑后,妩媚中还带着点属于少年的英气。
如此风光,常人却难以得见。黎漠尘是云烟楼的头牌,身价之高,不是寻常富商攀得起的。就算是王亲贵族也只能见到黎漠尘一眼,想和他聊天、喝酒根本没可能。正因为如此,漠尘一年能接到一两个客人就算是多的了。但每个月,漠尘出现一次,就已经能让云烟楼的三位老板赚翻了。
云烟楼的三位老板个个会精打细算,十分擅长在生意场上打滚。他们经营的云烟楼根本不能和一般的青楼相提并论。一般的青楼视烟花女子和小倌如草芥,而云烟楼则是让他们受最好的待遇。不容许有客人对他们任意的打骂,任意的调戏。只要客人懂得礼数,就能受到最好的接待,绝对不会败兴而归。
漠尘在这里活的自由自在,不愁吃穿,他有足够的本钱为自己赎身。但是,他并不愿离开这里,具体的缘由,也没人知道。他就像一团迷雾,看不清,弄不明。极高的身价,让他一直是清白之身,没有人能与他一同站在红尘之上。
“咚!咚!咚!”外面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进来。”慵懒的声线透着无限的诱惑力。
门被打开,一个小童低着头捧着托盘进来,似乎不太敢看面前的人。他小心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唯唯诺诺地说着:“这是厨房让送来的雪梨汤,说是给公子清热解暑的。”
漠尘笑着说道:“汤是挺好的。可是,你要一直低着头看我吗?”
属于漠尘的上一个小童因为家事,拿了遣散费就回乡了,新来的这个有些生疏,不怎么敢搭理人,毕竟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复杂。
“我……”小童顿时语塞,不敢说话,一张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呵……呵……”漠尘轻笑着,声音很是好听。一双剔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光芒。
小童好奇地抬起头看向漠尘,微风吹起,发丝扬起,出尘的相貌纷扰于眼。天下居然会有这么美的人!发现小童看着自己,漠尘微微敛了敛笑容,但唇边的笑意不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立刻紧张地答道:“莲儿!我叫莲儿!”
“莲儿啊……”漠尘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唇边的笑意加深。小莲儿痴痴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个公子的眼中含着些什么,让人觉得有些悲伤。可是,自己太小,又什么都看不明白。
“莲儿,你陪我出去一下。”漠尘笑着拿起桌上的玉笛和门边带着纱罩的斗笠走出房门,完全不理会房中的小童是否答应。莲儿只能没头没脑地跟出去,顺手扣好房门。
“晓月,东西拿好了吗?”一青衫公子温和地问道,儒雅的气质,如竹一般淡然。素雅的外表,婉转的眼神,只有周倚阑才能做到。
“是,公子。都拿好了。”被换做晓月的童子答道。
今天虽然有些闷热,但天气还是不错的。周倚阑一向喜欢写字和画画,这次出来置办一些纸张和朱砂。刚从文房斋出来的他正准备去茶楼喝口茶,歇歇脚。看着这么辛苦的小童跟在自己后面,终究还是有些愧疚。他和漠尘一样,依然是云烟楼的头牌,清白之身,平时也只是闲来没事看看书,写写字。与漠尘完全不一样的儒雅气质,就算容貌不及漠尘,却也让人有种难得的清新之感。
来到街口闻名的子轩茶楼,周倚阑轻巧地走进店中,瞬间引来了所有的目光。人们不仅被他的相貌吸引,都注目观赏。如此的美人,只能是赏心悦目。周倚阑丝毫不在意这些,亲切地对掌柜的说道:“老板,老位置,一壶碧螺春。”
老板看了看他,并没有多言,只是吩咐小二去泡茶。周倚阑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为人老实,付钱喝茶,不管其他。顺着楼梯来到二楼靠窗的位置,街上的景色尽览于眼底,周倚阑忽觉心情舒畅,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坐下后,晓月将物品顺势放在地上,站在一边准备伺候着。
“站着做什么,坐吧。”周倚阑说着让晓月坐下。
“不敢……”
“没事,这里不是云烟楼。”周倚阑脸上的笑容让晓月舒缓了些紧张,这才局促地坐下。看着晓月坐下,周倚阑这才放下心来环顾四周。突然被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只见那人背对自己,带着一个斗笠。看着此情此景,周倚阑笑着起身,缓缓走过去。
看着自家公子的离开,晓月立刻捡起东西跟过去。周倚阑走到那人的对面坐下,叫道:“漠尘!”
只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斗笠下传来,接着慵懒魅惑的声音说道:“倚阑,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出门总喜欢打扮成这样,我当然认得出。”
“是吗?看来下次我得换换了。”声音平稳,带着些微的冷漠。看着漠尘一直冷冷地对待自己,心里有些失望。平时在云烟楼中,漠尘总是与别人隔绝着,没有一个朋友。每次看他在台上那么美的笑容,周倚阑都觉得那是一场梦。漠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没有人清楚。
“公子,茶来了!”这时,莲儿端着茶急急忙忙从楼梯上跑上来,当看到周倚阑时,立刻慢下脚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周倚阑温和地笑笑,表示不在意。莲儿这才将茶放在漠尘的面前。
“公子,茶!”
黎漠尘透过薄纱看了看端上来的茶杯,只抿了一口就说道:“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