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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他的身边,仿佛看到清澈的水面上盛开的芙蓉。极尽的美丽却透着孤单……
云烟楼内。
杜慕玄换上一身简单的儒装,折扇一把,手里抱了个锦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见到是熟悉的客人,负责南楼的二老板笑盈盈地走过来说道:“哟……这不是杜大人嘛!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姑娘们都还没起来呢!要不要先让莺儿给您唱唱曲儿啊?”二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鸨,典型的青楼老板娘。
“这倒不用了。我今天来是要找北楼的人的。”杜慕玄笑着说道。
“北楼?啧啧啧。什么时候杜大人也喜欢上咱们北楼的美人了啊!这要是让秋意听到了,她不是要伤心了!”二老板一面小扇轻摇,满脸的叹息。
杜慕玄笑而不语。
“既然这样的话,小二,把北楼的三老板找来。”二老板朝着大厅叫着。
“那这样的话,杜大人就先在这儿等等吧!”说完,二老板有些不满地离开。
不一会儿,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女子来到杜慕玄的面前。并不像二老板那样矫揉做作,相反一双狐狸眼显得十分精明。
“杜大人,我就是这儿的三老板。”中年女子客气地说道。
“三老板,我今天来是想见周公子的。”杜慕玄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老板看了一眼杜慕玄,幽幽地说着:“杜大人应该知道,想要见我们倚阑,这价钱……”
“是吗?”说着,杜慕玄将一张银票放在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看了眼银票,将它收进袖子里说道:“大人请稍等片刻。”随后,便让一旁的小童上楼通报。
杜慕玄无聊地喝着茶,看了一眼放在那里的锦盒,嘴角的笑意越变越深。
“这位大人,我家公子请您上去。”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通报着。
杜慕玄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手边的锦盒随着小童上楼。来到楼上,小童带着他走到一个装饰古朴的门口,推开门说道:“公子就在里面。”一踏进房门,阵阵幽香扑面而来。没有浓郁醉人的奢靡感,淡淡的,是种很舒服的香气。
“这位大人请坐。”温柔的声音传来。杜慕玄循声望去,不禁怔住了。如墨的长发用一块碧色的玉环箍住,青衣白衫,眼波如水,淡雅非凡。上次因为在楼上并没有细细地看着他,如今真的见到了,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佳人。以至于,似乎有些后悔为虞岂寒将这锦盒送来。
“大人?”周倚阑轻轻唤道。
“哦!”杜慕玄这才回过神来,坐到了桌边。
“大人想喝什么茶?”周倚阑拿起茶壶问道。
“随意。”杜慕玄没想到自己的思绪竟然乱成这样,都不知道该如何让回答问题。
“碧螺春可以吗?”周倚阑小心地问着。
“嗯!”杜慕玄答道。什么样的美人自己没见过,为什么面对周倚阑的时候居然没底?见到南楼的头牌秋意时也没这么紧张过啊!
“请喝茶。”周倚阑小心地将茶杯放在杜慕玄的面前说道,自己则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不说一言。
杜慕玄看了看他,正好看到周倚阑眼中飘过的一丝忧郁。是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呢?
“周公子,我今天来,是有人拖我将这件东西给你。”说着,杜慕玄将手中的锦盒推到周倚阑的面前。
“这是?”周倚阑十分不解。
“你打开就知道了。”杜慕玄故作神秘地说着。疑惑地打开盒子,当见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周倚阑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原来,他还没有忘了我。周倚阑将盒子里的纸打开,本以为上面是雪白的一片,结果上面竟然是一幅画。
如丝帛的画纸上一片青竹。水墨点染,笔法高超,竹子画的栩栩如生,苍劲有力。画的右下角,是一个楷书的“寒”字。看到这幅画,周倚阑的脸上温柔的笑意像涟漪般渐渐荡漾开,刚刚眼中的忧郁一扫而空。这样的笑容,让杜慕玄看得痴了。
翰林学士杜慕玄文才天下第一,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想要模仿别人画出一幅画,轻而易举。但似乎,这一次觉得有些后悔。
周倚阑心满意足地放下画,笑着说道:“多谢大人。”
“不客气。”杜慕玄答道。
看着周倚阑依旧沉浸喜悦中,杜慕玄心里有些不适,他无聊地左右看看。不禁意间看到周倚阑书架上的书,有些欣喜地问着:“周公子喜欢杜慕玄的文章?”
周倚阑回过神说道:“嗯,很喜欢。”看来,三老板似乎并没有告诉周倚阑自己的身份。
“为何?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才子?”
周倚阑摇摇头笑道:“杜学士的文章中总是有种闲云野鹤的感觉,不受拘束。我想,他应该很喜欢自由的生活。虽然当了官,但这一点似乎一直没变。”
听到这样的话,杜慕玄有些惊喜。一般人看他的文章,总会夸耀他的文采是多么多么的好,但很少有人能够看清其中的意味。这个周倚阑,他自己似乎很喜欢。他是第一次,有种不想放开的感觉。
岂寒,我到底该不该帮你呢?
银眸少年
黎漠尘一个人坐在窗边看向远处,他似乎很喜欢这样。远处的远处,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咚!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进来!”有些淡漠的声线。
“公子,老板让你去趟‘后面’。”莲儿有些害怕地说道。
‘后面’是指云烟楼后院的囚牢,一般想要逃跑的小倌都会被关在那里,接受处罚。所以,一般还未成年的小童就会就会特别怕那里。
漠尘执着团扇笑意浓浓地说道:“怎么?我犯错了吗?”
莲儿连忙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老板说个新来的公子想要逃跑,让你去劝劝他。”
漠尘脸上的笑意更加深,看来这次要逃跑的人不是那么轻易说动的。云烟楼一向是讲理的地方,虽然开的是青楼,但总是用软办法让这里的人乖乖听话,诚心诚意地帮自己挣钱,而且绝对不逃跑。如果像一般青楼那样又是打又是骂反而会出更多问题。但如果是冥顽不灵的,才会用上最极端的方法,而且绝对比一般青楼更狠。
用上漠尘,只能说老板给了那个人最后的软饭,如果他还不吃的话,就会用上极端的方法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说完,漠尘飘摇而去,笑意盈盈,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老板!”漠尘来到了‘后面’,恭恭敬敬地叫着三老板。三老板看了一眼漠尘,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漠尘说道:“里面那个一直以为是我们把他抓来的,你想想办法吧!”
漠尘笑着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的信,脸上是一片嘲弄之色。又是个自己被卖了,还在为卖主数钱的人。
“我先走了。”老板回过头看了看里面,叹了口气离去。整个牢里虽然破旧、灰暗,但还算是干净。还没有用上最后的方法的时候,云烟楼总是不会亏待这些人的。
莲儿走在前面打开了一间牢房,漠尘看了一眼,随即踏了进去。而眼前出现一个被绑住的少年,他仇恨地望着黎漠尘,不想说一句话。这个人样貌也算是中上等,一双银色的瞳子似乎能招来不少的客人。
漠尘擦了擦面前古旧的椅子坐下笑着说道:“看见谁都是这样,会不会太没礼数了?”
“哼!”年轻人坐在地上冷哼着,不想理会漠尘。
“名字。”
“没必要告诉你!”少年话中透着愤怒。
“为什么想要逃跑?”黎漠尘明知故问道。
“我无缘无故被抓来这里!被迫出卖身体!谁会愿意在这里?”少年说着说着情绪就上来了,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无缘无故被卖来这里?你这么肯定?看来你好像搞错些事情了。”漠尘直视少年,脸上笑意不减。
“你会不会想说是铭瑄把我卖来这里的?铭瑄不会的!不要骗我!”
“你很清楚嘛!”
“你们想骗我,不可能!”少年叫着。
“哼!”漠尘冷笑着,“骗你?你以为云烟楼是一般的青楼?这里从来不会去抢人,只会去买人。若是去了别的青楼,你以为你逃跑还能活着吗?你嘴里口口声声说你的铭瑄不会卖了你。那么请问,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呢?”
少年语塞,银色的双眸开始有些动摇。
“如果那个铭瑄对你很好的话,为什么不来找你?云烟一旦有了新人都会登在门口的红牌上,不可能有人不知道的。”漠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侵入少年的心里,他的表情开始变的凝固。
“不会的,他是一个好人,说不定不来这种地方的。”少年双眼开始变得空洞,嘴上辩解着。
“你认识他的笔迹吧?”
“嗯”少年点点头。漠尘从袖口里拿出信封放到少年的面前说道:“你自己看。”少年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翻开叠的整齐的纸,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张脸立刻变得苍白。熟悉的笔迹写着自己被卖出的各项事宜,多么的讽刺啊!
“现在明白了?对于他,你只值这个价钱。”漠尘脸上笑意全无,只有冷漠。少年整个人已经呆住了,眼神迷茫。
“你所谓爱的人只会伤你最深的人。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结果就只有背叛。他最终还是为了金钱背弃你。每个人,都只能爱自己,不要去奢求别人会全心全意爱你。否则,最后痛苦的是你自己。”漠尘冷冷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刃。他的这段话究竟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这个少年听的呢?这个少年,太像当年的自己。
“记住,想要别人不碰你,你就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身价,让自己高不可攀。你已经被卖到这里了,那你就想办法用自己的手让自己从这里光明正大的离开。不要去想会有人帮你。云烟楼是个公平的地方,只要你能挣钱,就能出去。希望你明白。”漠尘收了收衣袖,准备离去。
“等等!”身后传来坚定的声音,“我叫聂双。”
走出牢门,莲儿看到的是漠尘脸上一如平常的笑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那犹如春风的一样的笑容到底包含了多少别人未知的情绪,笑颜如花的表面背后会不会是深冬季节的寒冰?
回到房间,漠尘感到十分困倦。好像刚刚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他坐在窗边,拿起身边一直带着的玉笛。眼里飘过一丝哀伤,纤长如玉的手轻柔地抚过玉笛的表面。
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吗?
有些伤痛一旦留下,就很难愈合的。
“呼!”一阵风吹过,纯色的发丝轻舞飞扬,漠尘放下玉笛,笑着说道:“谈御史,该出来了。”
一身黑色的长衫,纯黑的眼眸,谈羡筠走到桌边坐下说道:“有段时间没见了,还好吗?”
漠尘为他倒了一杯茶:“青楼的日子,能有什么变化?”
“那就好。”谈羡筠喝了口茶。
“怎么会来我这儿?”漠尘笑着问道。
“刚好路过,就上来看看了。”谈羡筠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不是个喜欢玩心计的人。性格真诚,值得信任。
“有什么事吗?路过云烟楼,可不是好事。”
谈羡筠放下茶杯说道:“朝廷的事情,很难说得清。”他微微叹了口气,身为负责案件的御史,有时候会很累。
漠尘突然想到什么的问道:“你知道我朝的丞相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吗?”听到漠尘问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