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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脖子上带了伤,这不是小事,大家纷纷想,就算哪个侍妾也没胆子敢挠世子殿下一把吧。
明廉挺关切的一问,一听是明菲挠的,明廉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不禁想,这个丫头是活够了吧。他问候了明湛一番,派人送了几瓶子药给明湛,然后跟明礼讲,“明菲这回惨了,她竟然敢挠四弟,她以为四弟是我呢,挠了白挠。”
明礼说,“咱们去瞧瞧世子吧。”
“我去过了,大哥你要去就去,可别为明菲说情。”明廉低声道,“这回,世子断轻饶不了她。”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日,他们便听到了明菲被降为宗室女的消息。
明义实在忍不住去找明湛,柔声软气的说,“殿下,明菲是我们的妹妹,又是女孩子,她有不对的地方,申斥几句,好歹给她留些脸面。”
明湛正在与魏宁下棋,随手落下一子,头也未抬道,“我为什么要给她留脸面?倒是二哥你,别听那丫头说风就是雨的,二哥身边的人也该梳理一下了。”
因分神说话,明湛落子时没细思量,被魏宁吃了一大片,顿时脸黑的同明义有的一拼,明湛更加来火,说道,“对了,父王现在不在,镇南王府是我做主,二哥如果还想我事事看着父王的脸面,那是不能够了。如果你想让我看你的脸面,那么我得告诉你,你还没那么大的脸面。”
魏宁轻叹,对明湛道,“我开导开导明义,一会儿再陪你下。”遂起身拽着羞愤不已的明义出了明湛的小卧厅。
153、杀人
史书对于明义的记载很简单:魏王凤明义生于仁帝十八年;卒于景帝十七年秋;无嗣。武帝登基后,追封魏王。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概括了明义可笑可叹的一生;他送到明湛跟前的酒,明湛并没有喝;反是淡淡道;“二哥知道我外家是永宁侯府,不过,想来你们对永宁侯府并不大了解。”
“永宁侯府在高祖时发家,曾随高祖转战天下;许多人都以为永宁侯府是以武功立业。其实,再往前看;永宁侯府是制香世家。”明湛目光澄澈,看向明礼、明义、明廉几人,周边丫环婆子伺候的一大堆。
明义笑道,“殿下说的这些,我们的确不知道,不如咱们兄弟先干了杯酒,再听殿下说古。”
“这也算不上什么古事。”明湛笑了笑,“其实制香没有人们想的那样简单,香如同毒,制香师傅很少有活过四旬的。第一代永宁侯曾制成千机一毒,无色无味,遇银不变色,皇室至今在用。”
明义的手轻轻一抖,明湛道,“在我面前,毒杀是最蠢的法子。二哥,你且拿稳了。”
明义的脸色已经大变,手中一盏琥珀色的美酒仿似逾重千斤,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明湛冷冷的看着他,“这杯酒,二哥不必敬我,我赏给二哥。”
明义暴毙的消息让整个帝都为之震惊,明礼小病一场,就是明廉也沉默许多,在关禁闭的明菲直接哭的晕了过去。
魏夫人劝她道,“你醒醒吧,现在王爷都不在了,你还想着跟以往似的仗着王爷宠你不把他放在眼里呢。明菲,你是个聪明人,以后得学着知分寸。”
明湛只顾嚎啕大哭,默默的将这深仇大恨埋在心底,想着只待自己有机会定要为二哥报仇雪恨。
更不必提宫里魏太后、魏贵妃等人的反应,不过凤明澜早有对策,直接道,“明义在家宴时为明湛献上毒酒,他想毒杀明湛,他既有此心,明湛是万不能容他的。皇祖母、母亲,这件事挑出来,明义怕连个安葬之地都没有了。如今明湛给明义留脸面,给云南的二姨母留脸面,我们得替云南的姨母知明湛的情。”
魏太后哭了一声,“这孩子是怎么了,鬼迷了心窍不成,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啊……”魏太后虽然没什么政治智慧,不过好歹在宫里混了这些年,事情大与小还是分的清的,她只是替远方的侄女难受伤心罢了。
凤明澜道,“明义身边查出了几个人,仿似与阮鸿飞有关联,事关父皇安危,孙儿就先告辞了。皇祖母,母亲也莫要太伤心。”
魏太后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儿子身上,也顾不得哭明义了,一叠声道,“有你父王的信儿了?那你赶紧去,有消息着人来跟哀家说一声,别让哀家惦念着。”
“是,孙儿遵命。”
明湛收拾明义前便将他身边的人逮了个干净,一个个送到地牢里严加审讯。明义平日里虽有些糊涂,却不至于糊涂到给他下毒,倒不是他小瞧明义,实在是明义没这种胆略,也没这个手段。
如果凤景南还在的时节,下毒当然是蠢招,不说别的,凤景南知道明义也绝不会有别的结果。
可如今凤景南不在了,下毒就不算蠢,毒死明湛,宫里有魏太后、魏贵妃定会为明义兄弟撑腰,何况还有凤明澜,凤明澜对明湛算是不错。只是这种不错是建立在他动不得明湛的基础上的。如果明湛有个好歹、一命呜呼,相信凤明澜更乐意明礼兄弟掌权镇南王府。
平白无故的,明义从哪里得来的这种超一流的毒药呢?还有,是不是阮鸿飞已经出手了呢?
明义既然找死,明湛就成全他,不过,凤家兄弟的下落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至于若是凤氏兄弟命大,活着回来要怎么办?明湛光棍的想,也只得凉拌了!反正明义该死也早死了,凤景南就算怪到他头上,那时,明湛也不怕他怪了。
明湛早见识过王府的地牢,他是特意来参观过的。黎冰命人给明湛搬了张阔大的太师椅,上面铺了锦垫,与阴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其实,镇南王府的地牢条件在地牢中也是一流的,明湛要求下人打扫干净,起码不脏不臭,牢里的褥子铺盖虽不新,也还凑合。
现在刑架上吊着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年,身上并不见伤,只是少年的脸色不大好。
明湛觉着脸生,问黎冰,“这是哪个?”
“殿下,这是二公子身边的喜福。”黎冰一个眼色,侍卫甲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团黄不拉叽的东西,明湛皱了皱眉,黎冰道,“这小子脸上戴的人皮面具,连喜福他亲老子娘都没发现儿子是假的。”
明湛惊奇道,“竟然真有这东西。”
“看来阮鸿飞手下还有几个能人。”明湛笑,“只是蠢了些,派人专门往明义身边儿派,瞧,这不露了马脚么?这小子叫什么啊?”
“摇光。”
“这名儿好,看来他在阮鸿飞手下还能排得上名号,对了,他上线下线都招了没?”
黎冰道,“招了,这是口供。只是臣等派人去追的时候,都人去楼空。”
明湛一愣,“跑的倒快。”
摇光吊在刑架上喊,“殿下,先生早交待过属下,一旦被捕只管招供,我家先生手里有好多你们的大臣,他会拿大臣们来换我们出去的。只求殿下以和为贵,如果我不少心缺胳膊断腿,我家先生说了,双倍相报。救殿下体恤属下,能不能先放属下放来。殿下有问,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这样两只手的大拇指被高高吊起,脚尖儿着地的姿势足有一昼夜,水米未进,实在受了大罪。
“真难为你,这么跳脱的性子倒要在明义身边装沉默寡言的喜福。”明湛摆一摆手,侍卫将吊着摇光的绳锁放低了些,摇光恬着脸道,“殿下能不能赏属下个座儿,属下被这位大人好生折磨。”说着还瞪了黎冰一眼。
黎冰想,老子刚才真该割了你的舌头。
摇光坐在椅子里,不用明湛问,便道,“我听大摇光说,殿下您极其聪明,很难对付,倒是二公子,很容易挑拨,你们真不像兄弟。”
“你们还分大小啊。”
“嗯,以前的大摇光被先生派到了别处,我就成了摇光。”摇光叹一口气,“我知道的都说了,殿下,您要杀我只管杀,就别派人折磨我了。我听他们说,先生逮住了皇上王爷,把他们当成贵宾一样的款待。我身份低微,殿下容我活着,我就活着,你要不想我活,就痛快给我一刀。你别给我用酷刑,我不想自杀。”
看来不是摇光不正常,阮鸿飞本身就是个怪胎哪,逮住了人,还不敢紧该杀杀、该奸奸,还当成贵宾?明湛头痛,完了,阮鸿飞肯定是要他们团灭才罢休呢。不然,他这么供着傻大傻二干嘛哈!
不一时,凤明澜也到了。
俩人一块儿主审摇光,摇光真如他自己所说有问必答,关键是他也不知道什么,问他,“谁派你来的?”
摇光回答,“是先生派我来的。先生让我进镇南王府,我看二公子挺没心眼儿的,就劝了他几句。他真是太冲动了,我没想到他真敢这样做。”
凤明澜平日与明义关系不错,听摇光用这种遗憾的口气说明义傻,顿时来了三分火气,“这种胆大包天的逆贼,还让他坐着!撤了他的椅子!”明湛没说话,侍卫又将摇光拎起来绑刑架上了,凤明澜道,“这种刁民,不用大刑怕是不会招的。”
“听他说皇伯父与父王还活着,”明湛的目的只是获知凤家兄弟的下落,对于把人如何刑囚至不成人形,他真没什么兴致,“而且过得不错。阮鸿飞当贵宾一样的供奉,我这府里混进来的奸细怕不只这一个,如果把这小子碎了尸,阮鸿飞知道后,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把皇伯父、父王切成一块儿块儿的还给我们,今天还条胳膊,明天还只腿的,咱们面儿上可就不好看了。”
这种让人心底发寒的话由明湛嘴里平平淡淡的说出来,更添寒意。凤明澜道,“谅阮鸿飞还不敢动父皇、王叔分毫。”
“怎么不敢?绑都绑了,肉票儿在手,如果我是他,我就会这样做。”
摇光惊道,“殿下,您真聪明。我家先生就是这样说的。”说着便模仿着阮鸿飞的语气道,“你们放心,你们挨一鞭子,我会在皇上、王爷身上为你们讨回两鞭子。你们若给人杀了,我就把他们切碎了,一块块儿送给朝廷做见面礼。”
凤明澜的心情其实一直处在矛盾当中,他希望凤景乾平安,那毕竟是他亲爹;可是在明湛支持他后,凤明澜觉得假如……假如父皇真不幸遇难……其实,其实他也能挑起这一摊来……不过皇家有皇家的尊严,爹死是一回事,死后给人切成一块一块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凤明澜眸中隐现暗怒,看向明湛,“湛弟,如今我们倒是碰到刺猬了。”
“这也不难。”明湛微微一笑,对凤明澜道,“咱们出去说。”
明湛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一个字:拖。
事实上,没有什么组织真能与国家机器相抗衡,尤其凤景乾登基这些年,称得上国泰民安。百姓有吃有喝的,造个屁的反。阮鸿飞若想成就一个庞大的可以与国家一较高下的恐怖组织,并不现实。
阮鸿飞之所以开始占了上风,只是因为他给了朝廷猝不及防的一击,且抓住了朝廷无储的空隙与漏洞。从摇光身上就能看出,阮鸿飞并不是无懈可击之人。
明湛道,“既然摇光这样说,我们就准备与阮鸿飞换人吧。除了皇伯父与父王,还有朝臣落入阮鸿飞的手里么?”
“说来惭愧,我也是刚接到消息,随驾大军返回帝都时,有七八位老臣失踪了。”凤明澜道。
“换,我们跟阮鸿飞换。”明湛问凤明澜,“二皇兄觉得如何?”
凤明澜见明湛没有细审摇光的意思,其实,他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