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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翠姐姐说得对。”
躺在床上的叶陌桑倏然睁开了眼睛,冷笑着望着桌前还在谈话的两个下人,撑起了身体坐起,冷不丁的出声道,“你们两个过来。”
背后突然的说话声让两个正计划着怎么离开的丫环,吓得睁大了眼,忙回头,只见刚才还睡着的贵人,此时,正倚坐在床上,神色虽憔悴,可那双宝石般灿亮的眼睛,却透着凌厉戾气。
两个丫环忙跑过来跪下,心虚的问道,“月贵人,有何吩咐?”
“去给我打盆热水,请太医过来。”叶陌桑清淡的吩咐道。
“请太医?这?”丫环为难的眨了眨眼。
头上却丢下一句怒哼声,“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虽然地位不高,但要你们两个人的命,还是轻而易举的,最好好好侍奉我,否则,要你们好看。”
两个丫环吓傻愣了,几乎连看都不敢看叶陌桑瞪视的眼睛,吓得跪地求饶,“月贵人饶命,奴婢再不敢有异心,定会好好侍候您的。”
叶陌桑微扯嘴角,不悦道,“那还不去请御医?”
“是是…”两个丫环哪还敢有丝毫怠慢?四步并两步的跑出门了,刚刚出门的两个丫环互视一眼,走出百米之后,红梅才拍了拍胸口,“吓死了,月贵人的眼神好可怕。”
小翠也惊魂未定,“可不是,那眼神好像能杀人一般,别多说了,我们赶紧干活吧!”
就在两个丫环一离开,叶陌桑抹了一下额际的汗水,掀开被子,撩开衣裤,只见两道膝盖毫无血色,仿佛被有股冷风在吹着,那种钻心的冷,让她倒抽着气,咬紧牙关,强忍着痛,一点一点揉搓着,活动几近冻死的关节。
就在揉搓了一会儿,红梅端来了热水,用丝帕沾着热水贴在膝盖上保暖,同时,又让她拿来盐水和糖混合着服下,喝完,红梅在她的教导下替她找穴位按摩,如此一来,半个时辰过去了,可小翠还没回来,更别说有御医过来探望。
“月贵人,红梅多句嘴,恐怕御医无法前来了。”
叶陌桑心里也有了底,想不到她的地位比她想像的更加低微,虽有贵人的身份,却没贵人的权势,她没说话,只是让红梅替她烧一桶热水,她要沐浴。
北猿城,西北深处,一座坚城覆盖在冰雪之中,在罕迹无人烟之处,远远望去,只道是一座冰山,每百米处设置着巡逻士兵,千米之内,绝无人敢靠近分毫。
一座深暗的幽室里,黄色的烛光映出一室的流光溢彩,软榻上端坐的挺拔的身影,藏青武服,皂巾束发,绸缎般的黑发柔顺的垂在前襟处,坚毅的的脸庞透着深沉的心思,幽深的眼飘忽着,直到听得室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才回了神。
室门被打开,步进了北候王略显苍老的身影,看见坐在软榻处的男子,北候王恭敬的喊了一声,“八皇子。”
龙赫天微微含了首,“候爷请坐。”
北候王坐下,脸上浓郁的忧虑就显了出来,想到离别近两个月的女儿在遥远的京城受苦,他就心如刀割,更何况,不知何时,北候城流传着一些消息,一则说凌家小姐生了一场大病,病入膏肓,一则说凌家小姐还未入宫为妃,被当今皇帝丢弃在京城,自生自灭,也有说,已经入宫,却极不受宠,处处受欺,无论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听在北候王与夫人的心里,就仿佛在挖着他们的心头肉,候夫人自从听到消息之后,天天以泪洗面,转眼就憔悴不已。
对于北候王来说,他的处境是进退两难,当初虽阻止不了凌月入宫,但他也没料到,皇帝竟然如此虐待凌月,可他现在动作不得,即不能入京营救,也不能坐视不理。
龙赫天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些消息自然一个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中,他眯眸望着幽蓝的烛光,突然出声道,“我即日便上京,定把凌月带回。”
北候王震得猛地站起身,“什…什么?八皇子使不得。”
“本王已决定,候爷劝之无用。”铿锵有力的声音不容反驳。
“八皇子,你可不得听信市井传言,而中了奸计,月儿即已入京,。生死…便由天吧!”说到这里,北候王紧握双拳,红了眼眶。
其实北候王与龙赫天都很清楚,这些消息莫名流入北猿城,其散播消息的人居心不良,可龙赫天却已日夜不宁多日,从听到消息到现在,他烦燥得坐立不安,只要想到凌月受苦的画面,明知是个陷井,龙赫天也恨不得赶紧跳下去,他从未有过那么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冲动,可偏偏这个凌月,不,他一直认为那是另外一个灵魂,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灵魂住进了凌月的身体里,让他整个人为之疯狂。
“我已决定,不需再劝。”
“八皇子,不值得,月儿不值得八皇子用性命相换啊!”北候王惊恐的站起身,八皇子是北猿城未来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候爷,你别劝了,我想去亲自确定凌月是否安全,如果安全无事,我会即刻回来。”龙赫天叹息着,幽暗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喜色,虽然分别只有三个月不到,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再次见到她,就算用他的生命去换取这一眼。
第二十八章 探消息
尚书房,紧窒的气氛让人缓不过神来,软榻上愤怒的男人,就好比一把利剑,随时都可以摘掉任何一颗脑袋,跪在地上数十位老臣战战兢兢,嘴里皆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失败,失败,你们要朕如何息怒,杀了你们,也难平朕一丝的愤怒。”低沉的怒吼,随着一声拍案声,整座大殿皆为之一颤。
“皇上,臣认为立治罗伟死罪,以消众怒,如此无能之辈,死有余辜。”吏部尚书抱拳激动道。
“请皇上定夺,处死罗伟。”四位大臣皆叩头恳切。
软榻上的男人阴鸷的目光冷扫过这群贪图安逸,贪生怕死之辈,眼底杀机涌动,锦袍一挥,沉声下令,“杀。”
此命令一下,跪在地上的官员似乎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个问题,却又让他们紧张颤抖,
“边关动乱未除,可有良策献上?”
瞬间,刚刚还喜形于色的官员,立即又沉寂下去,跪立的大臣有得凝眉沉思,有得慌恐不安,皆面临着一个不可解的难题,谁都知道,罗伟是名将,连他带兵出战,都全军覆灭,这朝中还能拿出谁去平昭月国战乱?
龙舞阳冷笑的看着这群安静不语的大臣,眯起的眸光再次泛起杀意,深幽冷峻的目光来回扫动,最终,定在最首处的纪太师,嘴角微扬,语气平和些许,“纪相,你可有良策?”
“皇上,臣先请罪才敢直言。”
“朕恕你无罪,直说无防。”龙舞阳凝了凝眉,神色认真。
“自皇上登基治理狼桢国江山以来,国家便欠缺军事人才,皇上唯恐出现起义叛臣,上皇留下的军事奇才皆除,如今,边关战乱,须慎用人才,臣,倒是有一人选,可解皇上眼下之忧虑。”
“说。”龙舞阳寒眸一眯。
“臣弟纪飞。”
龙舞阳一听这个名字,嘴角微微浮现了笑意,“纪相果然知人善任,这正是朕的想法。”
西宫引月殿,雕梁画栋的玉柱,几丝蛛网盘踞,在这华贵的宫殿里,过分的安静显得荒凉冷寂,谁会知道,在这宫殿里,还住着一位刚刚赐封的贵人呢?
三天来,这里除了侍奉的丫环,根本没有人过来探望,对于叶陌桑来说,她正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已的身体,没有御医,没有药,几乎冻坏的膝盖,还发着烧,对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
换作是别的女人,早就不想活了,或许死是一种更好的解脱,可这世界上,却还有一种女人,坚强冷静的面对发生的一切。
谁能相信,三天的时间,一个病怏怏的女人能够恢复正常?但偏偏叶陌桑就做到了这一点。
寒夜,月明星稀,一道灵活的身影跃出了两米高的宫墙,消失在幽深的宫道里,苗条的身段在黑夜的掩映下,宛如幽灵般游走,无声无息的朝东面的潜伏而去。
黑色的蒙布下,唯有一双眼睛灿如星光,冷静灵敏,如鹰般警惕的眼神注视着夜间的一切。刚刚拐过一道廊角,倏然迎面传来了两道说话声,黑暗里的身影悄然跃上房檐,注视着自脚下行过的两个太监。
“刚刚在尚书房,可把我给吓坏了。”
“可不是,边关失利,失了两座城池,这朝延上下,能不急吗?”
“哎,连罗伟将军都失败了,能领军打仗的人,可就越来越少了,昭月国虎视眈眈,恐怕边关不会太平了。”
“皇上身边最缺的就是军事人才了,如今邻帮,外虽相附,内实相猜,摆在皇上面前的都是难题。”
“别说了,别说了,这是军事大事,我们奴才是不可以议论的,走吧走吧!赶紧休息一下,明早还要早起呢!”
两个太监急步消失在黑夜里,就在他们一走,灵燕般的身影飘然而下,黑色的布巾被掀开,露出叶陌桑沉思的面容,看来,今天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第二十九章 德妃的试探
距北猿城三十里外,数十匹快马疾驰如风,飞跃在旷野之间,宛如利剑击破了晚空,为首黑色俊马上的年轻男子,檐帽低垂,遮去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藏青色俊袍勾勒出男人结实挺傲的身躯,自骨子里散发的雄霸气息,慑人难挡,身后,清一色的玄衣侍卫,精光内敛,其实力不容小看。
就在这队人马飞驰离开的峭壁上,两个黑衣人环臂冷笑,“八皇子果然按耐不住了,速去回禀皇上。”
“是。”
两道黑影自峭壁跳下,走向了隐藏在暗处的马匹处。
引月殿,沉寂了五天之后,午后时分,叶陌桑正在桂树下晒着阳光,刚眯了没一会儿,红梅脚步急促的跑过来,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娘娘,德妃娘娘来探望您了。”
叶陌桑缓缓掀开睫,红梅机灵的不忘说一声,“德妃娘娘是贵妃身份。”
此话刚落,自门槛处便踏进一抹娇艳绝色的身影,人还未看清,但那幽幽兰香已经飘入鼻间,叶陌桑挑眉看去,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但看清来的女人,还是不免讶了一下,后宫的女子果然个个是人间绝色。
只见款款而来的女子,双十年华,身着一件广绫锦绸外袍,青丝高高挽起,金步摇颤悠悠的摇动着,一朵惹眼的粉色牡丹花别在鬓角处,分外的优雅高贵,一张宛如瓷娃娃的精致面容,五官完美得无可挑惕,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宁静动人的气质。
叶陌桑被红梅自躺椅上扶起,微微屈了屈身,语气清淡道,“见过德妃娘娘。”
“妹妹别多礼,听说你有伤在身,还需注意身体。”德妃轻笑着上前热情的扶住了她,将她扶到一旁的软榻处坐下,开始仔细的端祥着皇帝新纳的这位月贵人。
德妃近距离打量着叶陌桑,一双秀目清波粼粼,对这位自北方而来的少女很感兴趣,然而,就在她细赏着,冷不丁撞进一泓清冷的汪潭中,她心头微凛,下意识的松开了握住叶陌桑的手,有些讪然道,“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叶陌桑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道,“没有。”
德妃似乎没料到会遭到冷淡对待,愣了一下,天真的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了,“我听说妹妹上次在雪地长跪,一定冻伤了膝盖,我特地给你送了一些补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