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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自灭信心的话落下,房间里安静下来,在讨论中,大家专注的并没发现叶陌桑已经站在地图面前,她看着地图上放置的小旗,突然打破沉寂道,“敌方对这一片熟悉吗?”
“这十万大军是十天前到达的,如果不是风雪阻路,他们已经兵临城下,要说熟悉地形恐怕来不及。”
叶陌桑嘴角一勾,清脆道,“我认为此战可胜。”
“大小姐?”数双惊诧的目光带着疑惑望着她。
“叶儿,不可胡说。”北候王皱眉斥责道。
叶陌桑却并没有停下,她继续道,“敌军对这片土地不熟,加上风雪交加,他们只能原地等待这雪风雪停止,但不正是你们进攻的好时候?风雪不是阻力而是助力,莫沙林一望无际,雪,就是最好的遮掩之物。”
北候王望了一眼安静的年轻男子,有些轻恼道,“月儿,不可无理。”
“让她说下去。”年轻的嗓音透着几丝威慑,年轻男子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叶陌桑。
叶陌桑回头迎望着他,继续道,“五万军队想要击溃十万大军,分散军力突袭对方是最佳方法,地形是你们的优势,此战胜在擒王,失去主帅的军队,在荒沙野地,就好比无头苍蝇,没了方向,任你们攻击。”
“可如果他们早有防备呢?”老坚担忧的问。
旁边有人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喜形于色道,“他们根本无法防备,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敌军是在十月出征,那时气候并未如此寒冷,他们定没料到北猿气候多变无常,如料不错,他们的士气早就在寒冰之中消失,我方士兵养军搐锐三个月,加上适应气候,取胜的确有望啊!”
此话一落,众人的目光皆聚在叶陌桑那张平静的小脸上,纷纷赞叹出声,“大小姐果然远见啊!”
北候王也含笑欣慰,只是,心下疑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月儿何来此等勇气与见识?
另一双眼睛也凝视在叶陌桑的身上,龙赫天嘴角微勾起赞扬的弧角。
第三章 自我训练
窗外呼呼挂起的北风,抖落着窗棂上闲挂的雪花,纷纷洒洒,晶莹剔透,房间里,叶陌桑面对着一个华贵夫人对视而坐,又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夫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候夫人凝视着眼前娇柔的爱女,眼角露出几缕忧色,此次候爷助八皇子起兵造反,成功了是荣华富贵,失败了,那是株连九族,他们已经活了大半辈子,死也就无所谓了,可怜他们的爱女才十六岁,叫她们如何放得下?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叶陌桑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候夫人叹了一口气,“月儿,你父亲此次出战,我很担心。”
“放心吧!父亲一定能凯旋而归。”叶陌桑眼神坚定道。
候夫人微微一笑,捉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胸口里取暖,“月儿长大了,懂事了,做娘的很欣慰。”
这个关爱的举动让叶陌桑心头一暖,她记不得多久没有享受这种被痛爱的滋味了,从她十五岁那年被选入特工队,就已经忘记人间的温暖与欢乐,渐渐被训练成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人,在她的眼中,只有任务,只有上级的指示,和一次一次的浴血奋战,最后的记忆是那震耳欲聋的游艇爆炸声,她被钢管刺进胸口,跌入了海底深渊。
叶陌桑出神中,候夫人关切的问道,“月儿,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叶陌桑回过神,看着这张充满关心的眼,突然找到了一种责任感,她占有了他们女儿的身体,从今之后,叶陌桑已经死了,她是凌月,是北候世家的大小姐,那么关于叶陌桑的一切回忆都可以扔掉,再说,那些冰冷的记忆也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美好回忆。
“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坚定的神采自叶陌桑清亮的眼眸里射出,这是她在这个年代找到的第一个任务。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你别让我们担心就好了。”候夫人笑呵呵道,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起身道,“我让罗儿给你准备四个火炉,晚上睡着也不会冷了。”
候夫人出来,罗儿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两个火炉,分别放在叶陌桑的两边,笑道,“小姐,今儿天气特别冷,夫人说给你准备四个炉子呢!”
“先别忙了,我有事情要问你。”叶陌桑沉声喊住她。
罗儿愣了一下,乖巧的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小姐?”
“你知道我父亲起兵造反的原因是什么吗?”叶陌桑敛眉问,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原因,才能提供帮助。
罗儿眨了眨细小的眼睛,反问道,“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我要问你不可以吗?”叶陌桑沉下脸色道。
罗儿本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见小姐不高兴了,哪还敢追究什么,忙道,“候爷起兵的原因,还不是当今新皇残暴不仁,利用阴谋诡技夺取兄长皇位,并四处削藩问罪,残杀忠良,对各皇子赶尽杀绝,闹得天怒人怨,民愤四起,候爷联合八皇子起兵造反,反抗暴君,真是大快人心,这也算是上天对新皇的惩罚了。”
罗儿的话简洁易懂,叶陌桑已经明白了七分,历史上哪个起兵造反的人,都有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而北候王起兵另一层意思应该是自保,叶陌桑皱了皱眉再问道,“八皇子也在这里?”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你还和八皇子老爷讨论战事来着。”罗儿好笑道,小姐是不是被冷得记忆都冻结了,看来四个暖炉还不够呢!小姐都冻傻了。
叶陌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张冷清的面容,她心神一凛,难不成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八皇子?
这一晚上,叶陌桑索性装傻细细的向罗儿打听了一些消息,包括北猿的地形及常年气候,北候王拥有的兵力百姓人口等。
这一晚,叶陌桑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天未亮,她就已经轻装出门,她知道,她保留着叶陌桑坚韧的意志是没有用的,她必须要这具身体也足够好用,所以,她在昨晚已经替她自已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训练。
清晨,北候府一片安静,除了厨房那边有灯火,一路无人,叶陌桑跑步来到后院训兵场,开始一圈一圈的跑步。
一圈,两圈,围着近千米的大操场三圈下来,叶陌桑发现已经到身体的极限了,在虚脱之前,她赶回了房间,虽累,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适当的做些基本训练。
终于,天色大亮,罗儿照例准时替她准备梳洗用品,端来可口的早餐,只是,平时的一碗清粥变成了三碗,外加两盘糕点一碗汤。
罗儿看着叶陌桑满足的擦拭着嘴角,惊得瞪大了一双细眼,天哪!侍奉了小姐三年了,这是小姐第一次这么能吃呢!
这点惊讶倒还不算,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凌月小姐的饭量经常保持这个记录,有时候还会更多。
有了一套完整的训练方案,时间对于叶陌桑来说格外重要,一个眨眼,十天就过去了,由于凌月小姐平时二门不出的性格,所以,她接触的人不多,除了候夫人经常来看望她,她只和罗儿一个人接触。
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城门口罗鼓暄天,站在高高的府楼上,叶陌桑正在练着踢腿,眼角就瞟见一队长长的军队凯旋归来,这一战,胜了。
叶陌桑并没有下去迎接,而是继续她的训练,十天的成果在她努力下,已经很明显了,整个人明显结实了一圈。
“小姐小姐…八皇子与老爷回来了。”罗儿的声音如黄莺一样刺耳响起。
叶陌桑停下动作,知道做为子女,她该去迎接一下,理了理束在身后的发,随着罗儿下府楼。
叶陌桑与罗儿赶到时,候夫人及众多家丁已经迎上去了,凌月的出现更是让回归的几位将军暄然,纷纷朝凌月竖起大拇指,“这一仗得胜,大小姐功不可没啊!”
北候王也倍感脸面,对女儿的喜爱溢于言表,叶陌桑并没有因为赞扬而欣喜,反而十分平静,在微笑之中,感觉自左边射来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她毫不畏惧的迎过去,只见龙赫天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神情莫测。
叶陌桑也趁机多瞟了一眼这个八皇子,第一眼见,就感觉出他身上张扬着一种高贵气质,如今,在那厚重的褐色盔甲里,他更显王者的霸气,看来,是一个不可小看的皇子。
庆功宴设在北候府,顿时,上下一片忙碌,叶陌桑身为小姐,无须动手帮忙,想到她还有训练,在众人高谈阔论战争如何如何精彩,他们如何以白雪覆盖,浑似幽灵一般手持马刀冲向敌人的场面时,她悄然离开了。
叶陌桑小跑着来到训练场地,从草丛里拿出一柄长刀,开始舞动飞洒,虽欠力道,动作却灵活多变,完全有了她之前的狠辣风格,一招一式,一攻一守,都无懈可击。
练得入神的叶陌桑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城墙上,一道俊挺优雅的身影正静静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蒙上一层意味不明的笑。
叶陌桑练至几颗大树面前,嘶吼一声,娇小的身体飞跃而起,连踩数颗大树,飞腾跃下,一时脚下着力不均,顿时脚裸处不客气一歪,她跌坐在地上,痛得她小脸冷汗涔涔,低咒一声。
而在不远处的城墙上,龙赫天的眉头也跟随皱紧,关切之情映入眼底,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扶她,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叶陌桑以剑支起身,一拐一拐的离开了。
第四章 练习
回到房间,叶陌桑将刀放入床下,脱掉鞋袜,查看起骨折的脚裸,下一秒,咬牙强忍着痛,使出重力搓揉了起来,如此一点一点的用力,移动着脱臼的骨骼归位,痛苦可想而知。
终于,在叶陌桑坚韧意志的支撑下,皮肤磨得红肿脱皮,骨头才接位成功,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她下地试走了两步,才推门而出,刚出门,就看见罗儿端着一个盘子匆匆忙忙而来,见到她,忙上前扶着她道,“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叶陌桑愣了一下皱眉反问道,“谁说的?”
罗儿立即口吃起来,“是…是…有人把这个药酒送给小姐。”罗儿聪明的将话题叉开。
叶陌桑眉头皱得更紧了,斜睨了一眼药酒,冷声道,“谁送的?”
罗儿吐了吐舌头,“他不让小姐知道。”
“那替我送还给他吧!就说我不需要。”叶陌桑有些恼火,想送就光明正大的送,她最讨厌偷偷摸摸的人。
罗儿一听,可吓坏了,要知道这个“他”可是尊贵非凡的八皇子,小姐不收,那可是好比抗旨,她只得急道,“好吧!我告诉你,可小姐不许说是我说的。”罗儿说完,凑近叶陌桑耳畔小声道,“是八皇子送的。”
叶陌桑微讶了一下,是他?难道刚才自已练功的时候,被他看见了?想想,以后跌打损失会更严重,朝罗儿道,“送房里去留着吧!”
庆功宴设在晚上,在张罗了一天之后,宽大的大厅里,已经设了六桌豪华宴,能够坐上宴会席的,都是这次立下显赫战功的战士和将领们,叶陌桑以大小姐的身份参加,坐在北候王身边,她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兴趣,除了吃,她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对她投于爱慕与敬重的目光倒是不少,一些年少轻狂的战士与将领,谁不为凌月小姐的美貌所迷惑?
面对着这些人如饥似渴的目光,按理来说,古代女子都会感觉不适,或是羞怯,可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