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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龙舞阳的确是愤怒了,站在芙蓉殿的前殿,看着端着一盆又一盆沾满了血的水盆,他脸上的愤怒已经烧毁了理智,这些血水就是他期待着出生的孩子,就是他渴望有一个子嗣的期待,而有人却残忍的夺去了他做父亲的权力,这个女人叫他如何能放过?
终于,在一番急治之后,御医中资历最老的老御医走到他的面前,神色沉重的悲声道,“皇上,娘娘的性命是保住了,可那皇子…已经没了。”
龙舞阳挺拔的身躯因痛苦而弯曲了一下,俊脸沉痛悲切,仿佛不敢置信听到的话,喃喃的寻问了一遍,“你说朕得孩子没有了?”
“请皇上保重龙体。”
“你告诉我,朕唯一的孩子没有了?”龙舞阳怒目喝问出声,从他听到夏妃怀孕时的兴喜,到失去孩子的痛苦,短短的五个月时间,为人父那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更何况,他二十岁封王,二十六岁登基称帝,他的身边始终没有子嗣,如今,唯一的一个希望却变成了绝望,纵然是身为帝王,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旁边的宫女秀儿强忍着痛哭,跪地出声道,“请皇上为娘娘做主啊!请皇上为娘娘审冤,为未出世的皇子做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一字一字说清楚。”自牙齿里崩出的冷酷声音,吓得全殿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是,午后时分,夏妃娘娘见天气不错,便让奴婢陪她出去御花园散心,不料在到达观赏亭时,月妃娘娘刚好也踏进了亭子,夏妃娘娘身有龙子,走了这么多的路,身体泛了,就说想人这个亭子休息,哪知道月妃娘娘却不肯相认,还说这亭子是她先到的,请娘娘离开,娘娘实在累了,便好言说让月妃娘娘相认,哪知道月妃娘娘一怒之下,一掌劈在娘娘的身上,将娘娘打翻在池塘里,娘娘本是怀有身孕的人,哪吃得消她的掌力?摔下塘里,就见血水涌冒,娘娘悲痛失声,晕眩了过去,是…。幸好侍卫来得及时,否则…否则就是一伤两命啊!”秀儿说完,掩脸悲声大哭,她的话声声切切,将殿里的几个丫环也都感染的低泣出声,几个御医摇头悲叹,龙舞阳则是怒容满目,手掌紧握成拳,全身弥散着可怕的危险杀气。
秀儿泪水迷蒙之中见到他的神情,不由再悲声起来,“皇上,想那还未出世的龙子就这样没了,娘娘该有多伤心,该有多痛苦…”
“来人,随朕去德意殿。”漆黑的星眸如喷火雄狮,屏射出让人胆寒的戾气,高挺的身躯率先疾步出殿。
身后,看着愤怒离去的皇上,秀儿嘴角微扯,收住了哭声,起步进了内殿,大出血的夏妃虚弱的躺在床上,神情恍散,秀儿在她的耳畔低喃道,“娘娘,皇上去德意殿了。”
德意殿,自空气里传来的怒风吹起了叶陌桑胸前的一缕发,她走出殿,远远就看见那杀伐之气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果然,不出所料,夏妃很成功的激起了龙舞阳的怒火,叶陌桑闭了闭眼,朝身后的丫环道,“别害怕,皇上是冲着我来的。”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翠儿吓得惊慌失措道,红梅被夏妃打了之后,叶陌桑已经送她回家了,如今又遇到这件事情,翠儿怎么能不害怕?
叶陌桑径直抬步一步一步步下了石阶,那双盛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这个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仿佛理智也被烧毁了,在他的眼神里只有杀意,终于,只离一步之遥,四目相触,叶陌桑平静的凝视着,出离恼怒的墨眸,许久,高挺的身躯站到与她同一阶,危险的逼视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陌桑的确无话可说,她推了夏妃,这是事实,她也不想退缩,她微叹一声,“我没话可说。”
“你为什么要害朕的孩儿?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龙舞阳怒目而视,怒斥出声,此时在他的心里,只看到了这个女人的狠毒手辣,将他的孩子害死。
“我没有心要害它。”叶陌桑轻声反驳着,这个时候,她多说只会激起龙舞阳更强大的怒火,一切只能等待时机解释了。
龙舞阳紧闭了一下双眸,咬牙命令出声,“来人,将凌月关押至沼狱,容后处置。”
一听沼狱二字,在场的人皆打了一个冷颤,这是狼桢国最恐怖的牢狱,据说只要进入学沼狱之人,皆等同于叛了死刑,绝对没有再出的机会,而且,那里的侍卫铁面无私,不讲半点人情,只要被关进去,想要再出来,只有尸体横着出来。
叶陌桑秀眉微拢,不等侍卫上前,她已经先步下了台阶,跟随着六个侍卫朝前面走去,再也未看身后众人一眼。
“天哪!娘娘…”翠儿惊唤一声,身后小轩子等宫女也都默然垂首,不敢再语。
龙舞阳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漆黑的星眸终于紧闭住,转头,“去芙蓉殿。”
烟波殿,德妃站在殿前,急步来回走动,神情带着一丝期待,终于金虎匆匆跑了进来,“娘娘…”
“怎么样?对月妃是什么处罪?”德妃迫不及待的寻问。
金虎脸上露出了阴笑声,“娘娘,月妃娘娘去得是沼狱。”
“什么?”德妃惊讶,却是欣喜的惊讶,沼狱,哈,这个女人死定了。
“娘娘,我们也该动身去芙蓉殿走走了,免得让人说闲话。”金虎提醒道。
德妃这才理了理胸前的发,从丫环的手里拿过铜镜端祥了一番,才满意的出声道,“摆驾芙蓉殿。”
芙蓉殿,笼罩在一片悲痛的气氛里,龙舞阳阴沉着脸,端坐在大殿的上座,手撑着额际,神情难测,唯一难掩的是眼底的心痛,门外喜宁小声的行礼,“德妃娘娘,您来了。”
“皇上…”德妃刚入门,神情莫名的悲伤,双眸水雾迷离,心痛的看着上座的俊雅男子。
龙舞阳微挑眉梢,淡扫了她一眼,漠然道,“你来了。”
德妃一怔,忙关切的朝旁边的秀儿问道,“姐姐怎么样了?身体要紧吗?”
“谢德妃娘娘关心,娘娘身体已无大碍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月妃娘娘怎么能这么残忍?对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如何下得了重手?她真是灭绝人性,毫无良知可言。”德妃一边哭诉,一边暗暗抹泪,心底却是暗喜,看来皇上这次对凌月真得是毫无情份可讲了。
“娘娘醒了,皇上,娘娘想要见您。”一个丫环恭然上前道。
龙舞阳自椅上站起,径直走进了偏殿,只见柔黄的烛光下,夏妃虚弱的睁开了眼,看着走进来的高大男子,委屈的泪水立即溢出了眼眶,悲唤一声,“皇上,臣妾无用…不能保住皇上子嗣。”
“爱妃不用自责,眼下身子重要。”龙舞阳低哑着声线,柔声安抚道。
夏妃却是止不住眼泪,哭得好不伤心,“是臣妾无能,臣妾宁愿自已失去性命去保住孩子,可是…臣妾真得没用…”说完,艰难的想要坐起身,龙舞阳伸手扶住她,夏妃却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声声切切的喊着孩子。
“我的孩子…我孩子好可怜,它连这个世界都未来得及看一眼…它该多可怜啊!”
夏妃悲切的呼唤,引进龙舞阳也动容,低沉劝道,“爱妃别伤心了,明日朕便替未出世的孩子设坛作法,让它安心离去。”
“皇上,你可一定不能对凶手容情…是她毁了我们的孩子…是她狠心毁了我们的期盼。”
“朕一定不会放过她。”低咒般的声音,显示了他内心的恨意。
沼狱,是座落在皇宫外向北的一座重刑牢房,周围十里的是严防的的侍卫,层层的守卫,是任何人也难于进入的森严壁垒,叶陌桑此时脱去了身上高贵的锦袍,换上了囚服,手脚被扣,被关进了一座昏暗的牢房。
腐蚀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而牢房里那些垂死的生命的惨叫声,让人心惊胆颤,叶陌桑似乎是唯一的一位女性,不过,她的身份还是让这些侍对她容了些情,替她选了一个铺有干草的干燥牢房。
叶陌桑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这一切,心底却在思考着生存的希望,刚才一路进来,她已经将一切牢记在心里,如果她有机会出去,她就按兵不动,如果龙舞阳真得要杀她,那么她就算拼命也要活着出去。
深夜,纪府,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催得老管家心惊肉跳,忙开门,就看见一个看着官服的人冲了进来,朝他问道,“太师可有睡着?”
老管家想了想,回答道,“老爷应该在书房。”
穿着官服的人赶紧朝书房方向奔去,在走过西院时,正好惊醒了刚刚入睡的纪流殇,他推门而出,看着那消失在廊角的身影,一丝疑惑顿起,疾步也跟了过去。
纪太师的书房此时还亮着灯,纪流殇怀着好奇心靠近,这么晚了还这么急着见爹,一定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想完,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窗棂前。
还未到窗前,就听见一句让他惊震的嗓音,“月妃娘娘已经入沼狱了。”
纪流殇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已听错了,他倒抽一口气,神情崩紧的贴在窗口,猝不及防的话又震响在耳畔。
“今日下午,月妃娘娘与夏妃娘娘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争乘凉之地,哪知月妃娘娘出手将夏妃娘娘推进了池塘,夏妃娘娘命大无事,可龙胎却没有了,皇上一怒之下,将月妃关进了沼狱,现在处罪的结果还不得而知。”
书房里谈话的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对话,门外赫然惊声传来,“不可能…凌月不可能会祸害皇子的。”
纪太师看着闯进来,神情激动的儿子,皱了皱眉,醇厚的声音威严出声,“谁许你在窗外偷听的。”
“爹,你也不相信凌月吗?她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争宠尔虞我诈的人。”纪流殇激烈的反驳道,气急的他却不知道,他父亲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了了。
“不可能,凌月不是这种人…。”纪流殇陷入了自已的思绪中,身后,却传来了一声低喝,“殇儿,回房去,此事皇上自有定夺,轮不到你来这里插嘴。”说完,目光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站着聆听的侍卫,那侍卫忙惊恐的垂下头,不敢出声。
纪流殇还想再说,纪老爷目光严厉瞪视,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犹豫了些许,才退了出去。
纪流殇走出来,神情还有些恍惚,他几乎不需要去想,也猜测到这件事情一定是别人陷害凌月的,过了一会儿,那侍卫匆匆的离开了,纪流殇再一次踏进了父亲的书房,纪太师正沉着思考,淡扫一眼他,却不理会。
纪流殇语气露出恳求道,“爹,你一定要救救凌月,明日一早,我随你一同进宫向皇上求情,免凌月一死。”
纪太师看着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理智的模样,不由苦叹一声,“你太年轻了,只顾着儿女私情,却看不穿这其中的暗潮汹涌,这凌月就算是神也救不了她。”
“爹,皇上一向听您的意见,只要你说句话,或许就能救得凌月一命。”纪流殇急切的上前一步。
纪太师瞪了他一眼,皱眉道,“就算我开了口,皇上也未必买我的帐,皇上自封王到现在,没有一个子嗣,皇上只怕是寄了很大的希望在这个孩子身上,如今没了,皇上正在气头上,谁要敢触其锋,只怕一同陪了命。”
听着爹冷静的分析,虽然有理,可纪流殇却是一个急性子,剑眉拧紧叫道,“那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凌月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