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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的婢女已经回来了,正用颇为顽皮的眼光看着两人,慕容锦瑟听了大为感激,反倒对自己利用武画扇感到羞愧起来了。然而,事已至此,再没有回头路了。
武画扇去得远了,慕容锦瑟靠着栏杆出神,想着罗衣,想着黄忠德说皇帝要灭了他家满门,仿佛都像做梦一样。正在那糊里糊涂的瞎想,忽然听到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慕容锦瑟一纵身,躲到一株梅树下,借着深深的蒲草藏身。
“你说的可是实情,皇上从江南回来以后,经常去找那个扬州带回来的贤贵人?”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是啊,夫人,不过奇怪的是奴婢叫人去打探了几次,都说陪皇上下棋弹琴,直至天明。”另一个貌似身份低下的老妇回答道。
“奶娘,你先回去,另外——”那夫人说到一半停住了。
慕容锦瑟听到她们二人提到姐姐贤贵人的名字,又似乎充满敌意,自然不能不紧张,见那夫人不说,就偷偷伸出头来张望。他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一个宫装妇人的衣服里。
“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你记得叫人放在她的茶水里,每日大约一指甲盖的量即可。”
慕容锦瑟越听越恼火,心道:“好你个狠毒女人,我姐姐是招你惹你了!”
又听贵妇道:“如此你先去前厅吃酒,晚些时候,我派轿子送你回宫。记得,越快越好,知道吗?”
那宫装妇人应着去了,贵妇也甩甩手向园子外走去,慕容锦瑟看四下无人,又从藏身地走出来,又等了半盏茶功夫,见武画扇的婢女托着个小包过来:“公子,我家小姐被夫人传唤了去,今晚不能见你了,这是千年人参,小姐最近管得严,过几日,她一定想办法带你进宫,请公子告知您住在哪里。”
慕容锦瑟接过小包道:“不必了,锦瑟想到了进宫的办法,待见过姐姐再来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那小奴婢立刻笑道:“公子可千万要记得小姐的恩才好。”
“那是自然,多写丫鬟姐提点。”慕容锦瑟笑着拜别那丫鬟,还是回到前厅。他仔细将那些人看了一遭,真被他找到那宫装妇人,正在酒宴的角落里喝酒,慕容锦瑟不动声色的站回焕之身边。
刘焕之皱眉:“不知道自己是病人么,总叫人担心可怎么好。”
慕容锦瑟洋洋得意的给焕之看手里的小包:“千年人参,罗衣有救了。”
“你想到进宫的方法了?”焕之兴奋的问道。
“你别管,你只管怎么在那姓武的老头面前好好表现。”慕容锦瑟偷眼看了坐在上首的武太师,心道,他女儿也算是知书识礼,一副大家闺秀的美丽样貌。这个做爹的可真是看不得,整个一个大乌龟王八精,瞧那八字眉,绿豆眼儿,不喜欢啊,不喜欢。
慕容锦瑟直摇头,那武太师偏偏火眼金睛的看中了他。原来武太师刚刚出了个对子,正等人来作答,他见慕容锦瑟生得仪表不凡,又在那儿摇头晃脑似乎胸有成竹,便指着慕容锦瑟道:“这位秀才似乎已有了妙对,就请说给大家听听吧。”
慕容锦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望着刘焕之无声的用口型问道:“什么对子?”
刘焕之虽然一直与慕容锦瑟在说话,但是心里七窍玲珑一般,并不曾漏听武太师的题目,于是轻声道:“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慕容锦瑟心道,原来这乌龟王八精喜欢诸葛亮啊,于是脱口道:“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刘焕之喊了声好,冲慕容锦瑟直竖大拇指。武太师也连连点头,见刘焕之喜形于色,便道:“这位如何称呼?”
刘焕之忙作揖道:“在下刘焕之,字子益”。
“喔,原来是刘子益,你倒是说说,他这对子如何好法。”武太师问得那叫一个慈眉善目,慕容锦瑟心想,要不是看他早朝时嚣张跋扈的样子,真被他给骗了。
“学生以为,锦瑟贤弟这副对联,既总览了诸葛亮治理四川的策略,又借此提出自己关于正反、宽严、和战、文武诸方面的政见,极富哲理,发人深思。”刘焕之答道从容不迫,慕容锦瑟笑得淡定自然,于是全场焦点立刻焦灼在两人身上,自然也招来不少嫉恨的眼光。
立刻有人出面挑衅,慕容锦瑟冷笑,丢给刘焕之去一一应付,眼光只看向那吃酒的老宫人,她袖子里可是还揣着要害他姐姐的毒药呢。
欲擒故纵
那宫装老妇人吃了好些酒,这才满足的走进为她准备的青布小轿中,因为有些醉,那老妇人坐进去后就十分惬意的扭动了两下屁股,念叨着:“瞧不出这寒酸轿子倒是蛮软和的。”
忽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匕首顶在她的脖子上:“想活命就别动!”
到了皇宫的东直门,侍卫见宫装妇人打起轿帘忙笑道:“是刘妈妈,不用搜查了,进去吧。”
忽然那侍卫惊奇的问道:“刘妈妈,你眼睛不舒服吗?怎么一直眨?”
那宫装妇人哎哟了一声,就含糊应着将身子缩回到轿子里。
轿子被稳稳抬起来向宫里走去,茫茫夜色中大虞皇宫像巨大的没有尽头的怪兽正大张着嘴,这是慕容锦瑟见到外面的情形时的第一印象。
他将老妇人捆了个结实,搜出她身上的那个纸包,问清楚姐姐的宫房,就脱了她的衣服悄悄往贤贵人的宫殿走去。
锦瑟边走边想,幸好那妇人又高又胖,所以他穿着她的衣服也并不觉得小,而且老宫人的衣领后有兜帽,戴着帽子安能辨我是雌雄呢。
一路上偶尔有宫娥太监经过,竟然也没发现他不对劲儿。走了一阵,忽然见宫中某处慢慢升起许多孔明灯,摇曳着漂浮在半空中,明暗闪烁、蔚为壮观,在那天际中仿佛浩瀚无边的星辰,慕容锦瑟看着那些灯发了好一会儿呆,心道原来这世界上有如此美丽的景观,真希望罗衣也能看得见。
慕容锦瑟唏嘘了一会儿,想想罗衣心急如焚,继续赶路。
大榕树下,一只孔明灯如萤火虫般在树梢飘摇,慕容锦瑟大喜,想要跃起抓住,没想到被黄忠德伤到的脚踝剧痛难忍。他哎呀了一声,闷声栽倒在草地上,恼怒不已。
“谁在哪儿?”身后有小太监在大叫,慕容锦瑟趴在地上微微回头,只看得清明黄色龙袍,五色龙纹威武庄重,暗道死定了。忙趴到地上,低着头,将标志宫人的玉牌高举在手上。
小太监接过去,李敏的声音仿佛从九重帝阙处传来一般:“原来是太子宫中的,罢了,你去吧,不要在这儿扰朕的雅兴。”
慕容锦瑟胡乱吭了一声,接过玉牌,转身疾走。
“慢着,”李敏忽然喊住他,慕容锦瑟跪下,看到那双蟠龙靴慢慢走至眼前。大虞皇帝就这样在他面前站了良久,才道:“你去吧,告诉太子,朕一会去看他。”
慕容锦瑟如临大赦,满头大汗转身而去。等他走得远了,李敏轻笑着问身旁的太监:“那奶娘走的方向不像是太子东宫嘛!”
太监忙答道:“回皇上,再过去就该是贤贵人的处所了。”
“是么?这样说起来,朕好几天没去看贤贵人了,一会儿摆驾如意殿吧。”李敏转身看着满空中星星点点的孔明灯,眼神迷蒙,仿佛又看到那满撒纸雨,博君一笑的夜晚。
慕容锦瑟终于到了他姐姐所在的如意殿,看到宫房内的橘黄色灯火,忽然觉得亲切得仿佛回到自己的家,所有委屈不安,惊恐害怕,差点随着泪水倾泻而下。然而他没有哭,还不是哭的时候。
“姐姐,我是锦瑟啊,快开门!“慕容锦瑟上前敲门,门吱呀开了,慕容锦瑟被人一把抓进来,慕容锦瑟眼眶都红了,真的,真的是自己人:”玲珑,真的是你吗?我看看!“
说完,慕容锦瑟去扯玲珑的脸蛋,玲珑大叫:“贵人,少爷要杀人了。”
“住口,你们还要命吗?”慕容玥走出来,云鬓花颜,步摇轻摆。
“姐!”慕容锦瑟扑倒他姐姐怀里,慕容玥笑道:“你这孩子,以为自己还小啊。”说着,说着,一滴清泪落在慕容锦瑟脸上,冰凉凉慢慢流入脖子中。
慕容锦瑟起身帮他姐姐擦眼泪:“姐,他对你不好吗?”
“谁说的,你看这满屋的东西都是皇上赐的,他对我很好啊。”慕容玥拉着慕容锦瑟进屋,看满满的金银珠宝,锦衣丽服,慕容锦瑟不屑的道:“谁稀罕这些。”
“少爷,皇上待贵人真的很好,你没听宫里人说独宠如意吗?就是指的咱贵人……”慕容玥见玲珑深吸一口气还要说话,一手捂住她的嘴:“还不去沏茶,看把少爷渴的。”
慕容锦瑟心里一暖,自己是真渴,没想到还没说姐姐便看出来了。
三人正在感伤,忽然外面有人传报道:“皇上驾到——”,三个人都是大惊失色,慕容玥忙将慕容锦瑟望里屋推:“进去。”
慕容锦瑟抗议道:“姐姐,这里面是你的寝宫啊!”
慕容玥神色一黯:“放心,皇上绝不会进来这里的。”
于是慕容锦瑟知道,在这之前,他姐姐没有跟他说实话。
慕容锦瑟听到外面传来见驾的声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寝殿极大,却没门可以出去,唯一一扇窗户,他戳破了望外看几个侍卫正守在那儿,出去不是找死!
寝殿正中有荷花池,这荷花却与武府的荷花不同,这里的荷花娇小玲珑,根茎曲曲弯弯妖娆纤细,对了,慕容锦瑟记起他姐姐刚才说过了,是从南陵东国进贡的贡品。
南陵共分东西南北四国,其中以东国最为富裕繁荣,地域也最广袤。然而它依旧逃脱不了向大虞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的命运,不过,李敏也忌惮南陵的地势险要,很多地方几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堑,所以虽有吞并只心,依旧还只是观望的状态。
慕容锦瑟低头用手轻触那荷花,心里想着,若是李敏真有灭慕容家之心,逃去南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忽听外面慕容玥大叫了一声:“皇上,臣妾今日不适,恐怕无法侍奉圣驾!”
慕容锦瑟大惊,难道是要进来寝殿的意思?想也不想,翻身进入荷花池内,水竟然是温热的,立刻浑身百骸舒服无比,连疼痛都略减了几分。
慕容锦瑟躲在荷花生长最茂密处,暗道难道自己还要留在这里看李敏和姐姐……心有又羞又气,却没奈何,如果此刻现身,如果李敏恼了,也许两人都会人头不保。
“哈哈,贤贵人难道是在赶朕走么?”李敏冷笑着推门而入,波光粼粼,满室生香。李敏记得慕容玥进宫后他特地命巧匠修了着荷池与寝宫内,当时内心想到却是与慕容锦瑟在池□浴的情形。
慕容玥进宫大半年,外面的人以为她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哪里知道李敏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