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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布满了可怖的青乌血脉,整个人已经憔悴可怖到没有丝毫美感。
然而,萧暮之此刻却想将那个身影搂紧怀里,他知道,男子喜欢自己抱他,可惜自己很少会去那样做。妙毒医仙坐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男子,忽然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放下手时,已经是一张十分秀丽的面孔,年轻,美丽,双眼却沧桑的仿佛看透一切,如果是平时,南郭宏一定会惊讶妙毒医仙的驻颜方法,但此刻他也和男人一样,一颗心只关心着床上的男子。
明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报。却还是义无反顾了。
柳青媚保养的如同少女的面孔逐渐严肃起来,在给男子把完脉后,她忽然沉默了半晌,随即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个小环。
那小环是银色的,是由比头发还细的银针圈起来构成的,轻轻一转,银针伸展开来,变得手臂长。
随即,妙毒医仙道:“拿一个烛灯过来。”房里没有任何一个下人,萧暮之立刻想墙角走去,取下墙角的灯烛拿到床边,慕容释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冰冷的意味:“有没有救。”虽然知道萧雪海情况危及,但此刻亲眼看到人连慕容释都皱起了眉。
柳青媚淡淡道:“有没有救就要看天数了。”萧暮之浑身冰凉,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叫看天数?你不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吗?你不是号称可以从阎王手中夺命的人么?为什么要看天数呢?
但他终究无法问出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丝毫打扰眼前的人,心却仿佛被冻在冰里面,一点一点的,直到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那根银针在柳青媚的手中仿佛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灵巧的刺入了白发男子的血管里,待到抽出来时。银针上已经变成青黑色,而扎的那个针眼却连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
萧暮之看着那个针,心中仿被重锤狠狠的锤了下去,血明明是红色的,而男子体内的血已经变成了绿色的粘稠体。
妙毒医仙转身,看着身旁一动不敢的的萧暮之,烛光随着男人轻颤的手而飘忽不定的抖动着,拿起针在烛火上炙烤,须时,空气中散发出一阵怪异的味道,似乎是臭味。又带着血腥味,又有些甜腻的气息。妙毒医仙闭上眼,轻轻嗅着,忽然道:“断肠草。”
南郭宏也闭着眼睛轻嗅,接口道:“曼陀罗。”
妙毒医仙接着道:“天麻散、忘忧灵,极了天蛛。”
南郭宏猛的睁开眼,双目血红,咬牙切齿道:“好恶毒,竟然连一点生机都不留,李相柳,李相柳,你可恶!”萧暮之也立刻明白过来,要知道,忘忧灵只有齐越才有,而且剧毒无比,极其稀少,能用的起的人非富即贵,听见南郭宏这么一说,萧暮之道:“他是齐越的丞相,为什么要害雪海?”
南郭宏冷哼一声,道:“那人一直妄想扳倒国师,后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儿子给害死了,他能不找国师报仇吗?忘忧灵可是只有他府上才有。”因为慕容释在场,南郭宏没有像平时一样称盟主,而是叫国师。
慕容释眯起眼,道:“如此说来,这人就算死了也算不到朕头上了。”萧暮之猛然一惊,出口道:“皇上,君无戏言。”短暂的沉默,慕容释呵呵一笑,淡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男人,道:“当然,君无戏言,你放心,你心爱的‘弟弟’不会有事的。”他狠狠的咬重那两个字,仿佛要将白发男子拆吞入腹一般。
妙毒医仙看着神情诡异的三人。忽然皱眉,道:“别争了,这人,我救不了。”
此言一出,满座剧惊,南郭宏脸色霎时变得惨败,萧暮之面如死灰,忽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猛的上前,抓住柳青媚的双肩,摇头道:“你可能,你怎么会救不了,你当初不也救过我么?你……你是神医啊,雪海……雪海他还有救是不是,求你……你不要放弃他。他很乖的,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他不能就这么死啊。”
妙毒医仙愣了愣,半晌,强行拽下男人抓着自己的双手,道:“不是我不救,而是唯一的办法太难达到了。”萧暮之未开口,南郭宏已经抢道:“不管多难我都不会放弃,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半到的。”
妙毒医仙缓缓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吐出四个字:“以命换命。”
慕容释神情一动,冷声道:“什么是以命换命,最好说清楚。”妙毒医仙道:“他本来是没有救的,但幸好在毒血攻心之前已经用千空断穴针封了他的心脉,因此现在还有一线希望,也是唯一的办法,只有换血。”
慕容释一惊,道:“换血?”
南郭宏也是了不起的医者,却根本对柳青媚说的换血毫无所知,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怎么换?究竟是什么意思?”
妙毒医仙道:“就是一面放掉他身上的毒血,一面输入新鲜的血液,将活人的生气过渡给他,所以那个给他过血的人必死无疑。”
短暂的沉默,萧暮之缓缓在床边蹲下,伸出手轻抚男子的脸颊,轻声道:“过我的血吧,我想救他。”雪海,只要我过血给你,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不会有事的。
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南郭宏看着男人决然的神情,猛的一咬牙,道:“不,过我的血,你、你不能死,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的。”而我死了不会有人在乎,雪海或许会伤心,会内疚,但是,他还是会跟你一起生活下去,但你不同,他可以没有我,他却不能没有你。
慕容释额头青筋暴跳,猛的一拍桌面,吼道:“都给我闭嘴。”这一次他说我,没有说朕。猛的起身,帝王两三步就走到床边,猛的抓住蹲在床边的男人,狠狠一拉,萧暮之痛呼一声,又一次狠狠的被帝王搂进怀里,抬头,眼前是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美脸孔。
狠狠瞪着男人湿润的眸子,慕容释声音颤抖而怪异,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他狠狠的捏着男人的手腕,看着男人苍白的脸颊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我可允许你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允许你恨我,但是,我不能允许你死!更不可以为他死!”我不准你死,只要一想到死亡,我就害怕的要命。
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活的多空虚,我不想再一次尝到那种感觉,我不想……孤独一辈子。
所以,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不管你好与不好,朕都不许你死。
至少让朕能想着你,只要这样,朕的心就不会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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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之听着慕容释的话。愣住了,半晌,轻喃道:“为什么呀……”慕容释脸色铁青,握着男人的手逐渐放开,缓缓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朕喜欢你,爱你,所以不想你死,你明白了吗!”
男人猛的后退,警惕的看着慕容释,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越来越沉,摇着头,萧暮之缓缓道:“喜欢?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上一个时刻堤防着我,时刻算计我的人,皇上……你真傻。”
慕容释浑身一僵,傻么?
嘴角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朕确实傻的无药可救,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在奢望什么?明明知道这样是错误的。却还是自我麻痹。明明……应该杀了眼前的男人,却、却根本下不了手。
慕容释狠狠捏着手,骨骼咯咯作响,男人的话真的很残忍,但也提醒了他。
自己是皇帝,不能……不能在这样放任下去了。
缓缓闭上眼,慕容释声音有些压抑,低沉而沙哑:“其实……有很多人可以给他过血,你不需要这样。”
男人正要说什么,妙毒医仙已经淡淡道:“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可以。”萧暮之于是笑了,低声道:“所以,皇上,我必须要死,你可以永远的放心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慕容释浑身发寒,他猛的睁开眼,眼中竟似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朦胧。
慕容释看着男人仿佛放下一切的神情,忽然想就那么冲上去告诉他:你死了朕不会放心,朕的心会跟着你一起死去的,你明不明白?
但帝王却无法说出口,因为……那些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就如男人说的,他不会喜欢上自己,这一切的情感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颓然的后退一步,慕容释坐到了椅上,低垂的头无力的抬起,恍恍惚惚的看了眼手捧着烛火的男人,忽然笑了,声音越来越大。他猛的一拍桌子,道:“好!你要救他,朕……成全你。”
萧暮之手中的烛火一颤,他不是瞎子,他不是看不见帝王眼中湿润的东西,只是事到如今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臣真的想在你身边一辈子,为你出生入死,保卫河山,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萧暮之笑了笑,忽然缓缓走到桌边,到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慕容释身前。
帝王喉头艰难的滑动几下,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接过酒杯,开口,缓缓道:“你要跟朕喝酒?”
萧暮之看着慕容释,点头,轻喃道:“你我也该做个了解了。”说完,低头看着酒杯中的人影。低吟道:“百年转首过,他生君可知?愿结肝胆行,同饮一壶清。”说完,猛的仰头喝尽。
慕容释来不及回味男人的话,愣愣的抬起酒杯送如口中,清冷的酒仿佛将心都冻结了,然后又变作一把火,仿佛将一切烧毁。
酒杯锵然落地,慕容释起身,转身出了大门。
门被打开,射入夕阳的余晖,淡淡的余晖中飘进一阵大雪寒风,帝王赤金色的龙袍翻飞而起,如墨的青丝在风雪中飘荡,随着门被关闭,门外的人也从视线里消失,萧暮之转头看着怔怔站着的南郭宏,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意,轻声道:“南先生,雪海……以后就拜托你了。”
南郭宏张了张唇,半晌,才艰难的开口,看着皇帝离去的大门,道:“他是真的爱你。”萧暮之一怔,缓缓道:“他很可怜。”
妙毒医仙忽然道:“他哪里可怜?”
萧暮之沉默的不再言语,妙毒医仙冷笑一声,道:“他活该,自作自受,他有爱人的机会。可惜,为了皇位,他把一切都放弃了,如今,你还可怜他?”
看着萧暮之的模样,妙毒医仙忽然觉得火大,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的小师妹也是这样看着皇帝,无怨无悔,只说了一句:“承凛其实很可怜。”可恶,到底哪里可怜,连爱人的勇气都没有他到底哪里可怜。
师妹,我难道不可怜么?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
我爱了你……一辈子。
萧暮之话语一窒,半晌,轻声道:“你动手吧,救他。”
妙毒医仙瞪着萧暮之,半晌,无奈的点头。
两张软塌并排放着,上面分别躺了两个人。
在两人的中间,连接着一条极其细的金属管,两头分别连接着两人手腕的血脉。
白发男子的另一只手低垂着,被割开了一道伤口,绿色恶臭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来。在两人中间坐着一个老妪打扮的少女。手中捏着一条极其细的红线,红线缠绕在金属管正中,在少女内力的催动下散发这黄橙橙的光晕。
萧暮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和生机正顺着那条金属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