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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组团当山贼作者:时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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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临渊沉默,笑容消失了一会儿,又重新浮上来,只是后来的这笑,阮尽欢却已经看不懂。
  阮尽欢还不知道,这一次雁流水又是怎样败在夏临渊手上的。
  也许他知道了,今天就不会跟夏临渊走了,他也许会永永远远地把自己留在这里。
  可是夏临渊不告诉他,也不回应他的问题,只是道:“走吧。”
  推开门,李守新站在外面,财神寨的山贼们都不见了,满山的全是官兵,在门开的一刹那全部注视着门口的两个人。
  阮尽欢仰脸看着那一轮上弦月,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
  现在的明月峡里,是什么样的风景呢?
  他还记得雁流水很轻的声音,我信你,你没有。
  可是……假如你不信我,能够换你回来,我宁愿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夏临渊没有说话,只是给李守新打了个手势。
  财神寨,从今夜,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阴风十岭。
  不见了往常的人们,风景却还依旧。
  颜沉沙坐在树林里,那座小坟堆前面,一壶浊酒倒进土里,从今夜开始,一切都会推倒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写到这里,应该换地图了。话说老衲很狠心冷血么?更狠的在后面,莫要诅咒老衲,下场很惨的哟~!


☆、第三十四章 镇南王府

  “啊……疼疼疼疼!”
  “小样儿,让你跟本公子斗!”
  “夏恒昭你个王八蛋!”
  “你骂什么?!”
  “王八蛋!”
  “好呀,月余不见你这嘴是越发厉害了!”
  “哼,不知道哪个傻逼当初骗小爷我,说那阮扒皮身段儿唱功都是极佳,结果小爷我辛辛苦苦伪装去了阴风十岭,只见到一个不断刷新自己下限的家伙!你是没见到,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不对劲儿啊,听说你还给他磕了个头喊他一声爹?”
  “闭嘴!”
  “啊哈哈哈,你家那老子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笑死我了……”
  “笑你妹!”
  “恩?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
  镇南王府,两头石狮子镇门,红漆的大门,里面立着石质的影壁,夏恒昭跟卢千里一路斗嘴一路走进去,只见府内檐牙高啄,廊腰缦回,假山流水,碧树繁花,一派富丽雅致的景色。
  夏恒昭,镇南王二公子;卢千里,礼部尚书的幺子。二人向来交好,时不时的斗嘴也只是应应景。
  卢千里越接近那个院子,脚步就越慢,夏恒昭看得火大,“你怎么磨磨蹭蹭地?”
  “就你走得快,赶着投胎啊!”卢千里心烦意乱,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夏恒昭无比委屈,指着卢千里一脸的愤愤:“好啊,你去了一趟山贼窝,现在连嘴巴都越来越毒了!”
  “对你,不需要嘴下留情。”卢千里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停在了那月亮门前。
  这里已经是王府的后园,镇南王姬妾虽多,可是随着王爷卧病不起,并且陷入昏迷,那些姬妾都被大公子夏临渊大笔一勾,敕令把这些人全部撵出了府去,自然多的是人骂他冷血无情,可是夏临渊从来不在乎。现在的后园几乎没住着一个姬妾,这里最好的院子就是“百叶青峰”,现在却给了镇南王府的阶下囚——那个从鄙陋的山贼窝里带出来的大先生阮尽欢。
  “原来你磨磨蹭蹭是不敢进去。”夏恒昭终于明白了,竟然抚掌大笑起来,而卢千里却面色青黑。
  这个时候的卢千里,特别想把眼前这人可恶的笑脸撕碎。
  “夏恒昭,你现在笑得高兴,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你未必笑得出来。”卢千里的声音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想到自己接触的阮尽欢,自从官兵围剿那一夜他跟随自己的主子夏临渊一同离开,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前日他跟夏恒昭才结束了在青岚那边的善后事宜,回到了京畿。
  东朝江南是赋税重地,全国的财政来源有一半是在江南,而政治中心却在北方,京畿天都。
  夏恒昭愣了一下,才想反驳,却看到卢千里那严肃的表情,脑子里也想起自己那前所未有的惨败,阴风十岭明月峡,成了他手下精兵的坟墓……他脸色顿时冷下来,“那又怎样?”
  “不怎样,我不进去,要去你去,我在外面等主子。”
  卢千里虽是礼部尚书卢九玄的幺子,可是向来不受待见,他早已经追随了夏临渊,奉他为主,所以时刻称呼他为主子。
  夏恒昭定定看了他很久,然后嘲讽地一笑,“不曾想你现在是胆怯了。”
  丢下这一句话,夏恒昭转身就进了门。
  很简单素净的院落,原本的海棠全部被除去,栽上了早已不开花的梨树。夏恒昭心里嘀咕着自己这兄长不知又发了什么疯,却已经几步就顺着小径来到了屋前。
  这里还有人工修的小湖,湖心亭里的石凳上似乎还摆着早熟的夏日水果,可是空无一人。
  夏恒昭还未开口,来不及敲门进去,就听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啪!”
  邢窑白瓷的小碗沾着药水,碎片四溅。
  夏恒昭惊得退了一步,抬眼向屋子里看去。
  夏临渊坐在那榻边,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那个传说中的大先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阮尽欢就坐倚在榻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摔了碗,就像小孩子玩着一个有趣的游戏,可是那笑,却看得人胆寒。
  “阮尽欢,你还没厌烦这种无聊地游戏吗?”夏临渊眉目如画,很平静地看着阮尽欢,挥了挥手。
  后面站着的王府管家夏三天会意地点头,走出去的时候看到诧异的夏恒昭,略略低头行了个礼,便进了偏房,重新端了一碗药进来。
  “我不是在玩游戏。”阮尽欢直视着他,定定地道,“你若是告诉我他的消息,什么交易我都能跟你做。”
  “只可惜夏某人不喜欢做这样的交易,如果不能完全为我所用,我宁愿全部毁掉。”夏临渊的笑容永远那么温雅华贵,似乎从来没有惊慌失措,永远都是那么自信自负,一切尽在掌握。
  阮尽欢闭上眼,不想理会他。
  那一晚,夏临渊带着李守新下属的官兵,将寨子里的人都清扫干净,颜沉沙早就跟他达成了协议,自然不会有什么阻拦,寨子里的山贼们看着还能在阮尽欢的刻意搞笑之下笑出来,可是真正的危险到了的时候,每个人都选择接受宿命。
  夏临渊见他这样回避自己,也不恼怒,只是接过了夏三天手里捧着的白瓷碗,“你若是不吃药,我转身就能让人割了三喜的舌头。”
  “你!”阮尽欢一下坐直了身子怒视他,卑鄙无耻!
  雁流水说,这人既是君子,也是小人,既是英雄,也是枭雄,果然不假。
  三喜……岂止三喜?财神寨那么多人,现在都是阶下囚,只有他能够在镇南王府的后园里,受着不一样地囚徒待遇。“夏临渊,我宁愿你把我也丢进大狱里。”
  “若遂了你的意,我便不是夏临渊了。”他笑意清浅,用素白的匙乘了温热的药递到阮尽欢的唇边,“喝药吧,你若是病好了,我就让三喜来见你。”
  不得不说,夏临渊很会抓人软肋。
  阮尽欢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乖乖喝药?他伸手推开夏临渊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来药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全部灌茶似的全部倒进了肚子,喝完了却苦得皱眉,不住咳嗽。
  他那晚之后就染上了风寒,后来竟然高烧不退,也不愿意吃药,夏三天拿来的药他是来多少就倒掉多少,病情反而越拖越重,那个时候夏临渊才回到镇南王府,要处理的事情多到让人头皮发麻,只是知道他这边的情况,却挪不出时间来理会他,现在夏临渊处理完了手上积压的事务,自然有时间慢慢收拾他。
  他身上还有阳春三月的剧毒,现在又是个病人,财神寨也许还有几十条人命握在他手里,雁流水的情况到底如何他更是半分不知,至于薛忘音的音信更是什么也不知晓,他现在跟盲人没什么区别,两眼一抓瞎罢了。
  夏临渊端来盘子里放着的甜糕,递到他身前来,“苦的话,就吃一块儿。”
  三喜现在怎么样呢?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最有可能见到的人竟然是三喜这个小子。
  阮尽欢终于笑了一下,不带复杂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微笑,他不喜欢夏临渊,不喜欢镇南王府,不喜欢这个院子,不喜欢这里所有的人,不喜欢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可是等他一觉醒来,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背负了这么多了,要甩开已经太迟,他还记得自己对颜沉沙说愿意做一只快乐的过街老鼠,可是转眼,这只不快乐的过街老鼠就开始违背自己的意愿了。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其实一直懒得隐藏自己,你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们所有人,你就是夏临渊,可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恐怕除了雁流水,谁没有往那边想,连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
  夏临渊化名于羡,恐怕只是一时的念头,他的目的大约是去会会雁流水,也就是晏行云,可是意外在路上遇见他这个倒霉鬼,问得了他的名字,顿时就改了主意,反而潜伏下来,而夏临渊与雁流水之间的较量一直在暗中进行,从未被人知晓,若不是那一夜雁流水负伤,他或许永远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已经斗到什么程度。
  夏临渊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也知道雁流水是谁,甚至他后来还知道了颜沉沙的身份,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慢慢地算计,精密地织网,这种耐心与胆识,让他不负自己名动天下的夏临渊之名。
  “你现在倒是想得很明白了。”可惜在阴风十岭一字峰上,在财神寨里,他从来都是糊糊涂涂,其实若不是雁流水敢跟他来那一场豪赌,他不一定就能完美地完成自己的计划,成功拔除财神寨,解决晏氏的后患,甚至得到他早已经慕名许久的阮大先生,雁流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他注定只是个英雄,却不会成为王者。
  “现在想明白还不迟。”阮尽欢还不想死,更不能死。
  他拿起一块儿甜糕,抬眼看到门口的夏恒昭,话已经说开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能问的都问了吧。“他当初上明月峡,是你指使的?”
  夏临渊看了站在门口表情呆滞的夏恒昭一眼,淡淡摇头:“他擅自行动,出了事后被我写信骂了一通。不过现在看来他所做的未必是无用功,至少让我敢肯定,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大先生。”
  传说中的?
  多讽刺啊。
  阮尽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了,他看了那么多年的小黄书,摸出一个定理来,凡是传说中的人物一般都很惊采绝艳,最后一般也会死得很惊艳。夏临渊这是准备吓死他么?
  夏恒昭脑子有些不够用,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幻视了!
  夏临渊这么高傲的人竟然被人摔了碗还能不动声色,还要亲手给人盛药甚至又被拒绝,还犯贱地端了甜糕上去?!
  夏三天原名只是“三天”,成了管家之后冠上了“夏”姓,作为王府里的老人,几乎是看着这两位公子长大的管家,他比夏恒昭要镇定得多,很快就适应了夏临渊的这种反常的行为,不过……也许说是麻木更合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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