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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我也不认识,他刚才正在看我的东西,听到有热闹,就跟过来了。”
老木等人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就在老木媳妇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陈光宇停下了摆头运动。
“小兄弟?”
白老开口询问,陈光宇沉吟了起来。此时若没有白老,他就说自己刚才看错了,反正这么多人都觉得是开门的,这东西也的确像是开门的,老木买了,也就买了。但是有白老在,他就不免犹豫了起来。
当初他刚进这一行的时候,很多圈里人是不怎么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他为人粗鲁也就罢了,关键是还有黑道背景,别人忌惮。不知道他身份的是会忽悠他,而知道他身份的,则干脆就对他说没东西。唯有白老,虽然最初待他也不怎么热络,却是平和,后来熟悉下来知道他的为人了,更是不吝指点,几年下来,他们倒真有点亦师亦徒亦友的架势了。
他真正尊敬的人不多,白老却是怎么都能算一个的。
这面镜子,他刚才的确认为是大开门的,但是被那个声音几次提醒,他再来看,果然就发现了一些不对。镜魂那什么的先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镜钮这个地方却是有点不对的。
这镜子的纹路是八叶纹镜,但这镜钮却仿佛和这八叶纹镜不太配套。这一点差别非常的细微,战国毕竟是太久远了,流传下来的镜子,特别是完整的更不多。普通人,哪怕是行家一般也见不了几个真货。就说大开门的东西从图片就能认出来,但图片和实物还是有区别的。而这镜钮无论从色泽还是质地上来说都和镜面相似,真的是很容易忽略过去。
“这是一个组合镜!”这个时候陈光宇已经有了几分明白,如果他所料不错,这面镜子的各个部件都是老货,而且应该都是战国中期的,说不定还都是从一个地方出土的,但毕竟时间太长了,几面镜子都没能完整的保留下来,于是就被有心人利用组装了。这组装的不仅是个高手,而且下了大工夫,不仅移植了锈迹,应该是还新加了东西真在土里埋了一段时间。
这面镜子就算是仿造的,但也应是高仿的了,若换在过去,他压下价格说不定就收了,毕竟这些组合的部件也是老东西了。
“小兄弟有话尽管直说。”
白老再次道,陈光宇吐了口气:“白老您觉得这镜钮怎么样?”
白老听他这么一说,又去看那镜子:“这镜钮……这色泽……”
白老看向陈光宇,陈光宇对他笑笑,白老又低头看了片刻:“小木啊……”
旁边的老木连忙应声:“在在,您说。”
“这东西人家要多少?”
“二十。”
“……嗯……你再考虑吧。”
这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怎么怎么?这东西是新的?”
“看着很开门啊。”
“旁边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他刚才说到镜钮,镜钮怎么了?”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了一团,老木夫妇更是面面相觑,这本来就要认下的问题,怎么又出了问题?
第五章
老木夫妇那个纠结啊。白老这么一说,他们真不敢随便下手,但这么好的东西错过了,可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了。他们本来是十分相信白老的,这一刻,却不由得多想了。
白老不认这个东西是不是自己想买?虽然白老的风评一向很好,认谁提到都要竖一个拇指,赞一声德艺双馨,但再好的风评也挡不住东西好啊,在他们这里玩这个玩神经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早年比白老还有名的冯老,老干部家庭出身,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熬过了牛棚熬过了上山下乡,六七十岁的时候还会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拿文明棍,往外面一站就像是旧上海的教授,外人一见就先起了几分敬意。
老先生门里出身,要知识有知识要实践有实践,不说在开城,就是在全国也是有几分名气的。但现在呢?老先生还是会穿着笔挺的西装、拿文明棍,但是却会沿着开城老城最长的一条路翻垃圾箱——每一个垃圾箱都不放过的挨个翻,老先生执拗的认为这是在淘宝。老先生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当年错过了一件宝贝。
具体是什么宝贝众说纷纭,有说是瓷器有说是玉石还有说的扯一点的说是什么金缕玉衣。据说当初那个宝贝送到老先生手下的时候,价格太低,他硬是有点不敢认,后来被其他专家证明不仅是老的,而且有相当的文化价值。
这件事在外人听来可能不算什么,错过了就错过了呗,就像买彩票似的,咱们次次都和五百万擦肩而过,最多不也就骂几声娘吗。您老先生有工资有存款有房子,错过了这一件宝贝,也不影响您老的生活,何必呢?
是的,只说钱,真没这个必要,以冯老的为人估计也不会变成这样,但对于他们来说这还真不是钱的问题。这就像是爱因斯坦之前的科学家,眼看就要发明出来相对论了,但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小疑惑,一个小插曲,或者一顿晚饭而错过了……
那一口血喷出来都是轻说的。
当然,这面镜子还说不上什么绝世宝贝,但拿出去翻上一倍绝对不费力。送到帝都的春拍秋拍上,突破百万也是有可能的。据说白老家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十分的好……
看看那面镜子,又看看陈光宇,老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很有可能和白老联手演一场戏啊。他就在这条街上开店,眼里头也许一般,人面却不是一般的广。开城但凡有点名气的他应该都有印象,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
“这该不是白老新收的徒弟吧。”
事关重大,老木越想越多,白老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猜的八八九九,当下也不多说,就道:“这东西我也见识了,小木你自己衡量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说着就向外走,陈光宇也猜到了几分,当下也向外走去,他们两个一起行动,更让老木拿不准了。
不提老木这边的纠结,陈光宇跟着白老出来,两人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白老看了陈光宇一眼:“小兄弟的眼很好啊。”
“让您见笑了。”
“那东西,真的很像开门的啊。”白老摇摇头,感叹了一句,“小兄弟贵姓,入行多久了?”
“白老客套了,我这算什么入行不入行的。我姓陈,上广下宇,白老叫我小陈小广小宇都行。”
“小陈、陈光宇……陈光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白老听到这个名字也还没什么,待念了两遍,回过味道,脸色也不由得一变,再看向陈光宇,那目光就和先前不同了,陈光宇知道他想什么,却只有装傻,“怎么了,白老?”
“啊,没事没事,这次要不是你,我就打眼了。”
“白老客气,您只是没在意罢了,而且,我也不敢担保呢。”
“那东西……这样,小兄弟中午没事吧,咱俩一起吃吃饭说说话。”
“那怎么好意思呢?”陈光宇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愿意的,先不提他和白老的交情,也不提白老这里的渠道,就是他现在的情况,有白老提携也会大不一样。
白老哈哈一笑:“我老头一个,天天在家闲的无聊巴不得能有个人谈谈话聊聊天,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了。”
“不知道多少人想得到白老教育呢,我能有这个机会,是我的福气。”
陈光宇和白老认识日久,早就摸清了这老头的脾性,当然知道怎么说更能令他高兴,果然几句话就把白老乐得笑哈哈,只觉得自己又找到一个忘年交。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外面的二手市场虽然还依然火爆,但这古玩街却已经冷清了。白老看了一下表:“这个点还有点早,小兄弟跟我去喝茶吧。”
“求之不得。”
两人说着,就向外面走,刚来到街口,白老的电话就响了,看到号码他皱了一下眉,但还是接了,他先支吾了两声,随后道:“这个,真对不起,我今天中午真有约了,和谁?这个才认识的一个小兄弟……不是不是,这……唉,老哥真是难为我啊,好、好……我问问他啊,唉……就这一次呀。”
白老挂了电话,一脸为难的看向陈光宇,陈光宇故作不知,其实刚才已经听出了个大概,这倒不是他有什么顺风耳能把电话听得那么清,而是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声音,他认识。
容范。
在开城不大不小的也是一个人物,说他大吧,他其实没有自己的什么东西,就是开了一个商店,前面卖酒后面卖饭。说他小吧,他却是三教九流的都能结识到,有人要找关系办什么事还真离不开他。过去陈光宇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还通过他买了两件老东西,价格是不怎么便宜,东西却是真不错的。
他会给白老打电话,那自然是想找他鉴定什么东西了。
陈光宇知道白老其实不怎么喜欢容范,但他没办法。外人来看白老声名赫赫仙风道骨,其实下面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算是勉强稳定住了,小儿子却还不到三十,还没有结婚。
现在的风气,男方没房子,那真是不好找老婆,而现在的房价,又岂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本来他是准备把新开发的一个小区的一个样品房低价让给白老的,但现在……
“小兄弟,真不好意思,临时有事不能不去,不过也是看东西的事,小兄弟和我一起去?”
“我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小兄弟这眼力,去了再合适不过了。”
陈光宇本就想利用白老的渠道探听点消息,此时有这么个机会当然也不会太过拒绝,当下又客套了两句就跟白老走了。不出陈光宇的意料,他们去的就是那个商店。这店铺对外的招牌是今世酒行,后面却是有三个包间,这包间只接受熟人的订桌,每天也只有中午三桌晚上三桌,却是不对外营业的。
因这个缘故,又被他们圈内的戏称今世食府。
虽然他们接了电话就向今世食府赶,但因为出租难打是坐公交去的,因此到的时候也差不多十二点了,包间里已经坐了三五个人,除了容范,其他人陈光宇却都不认识。
饭桌上,凉菜已经上了,但主位还空着,显然是正主还没到。
他们一去,容范就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原来那几人里有一个是教委的,一个是省政府的,另外一个却是阳市的,陈光宇听了,心中暗暗一惊,这阳市和那教委的也就罢了,这省政府的会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什么?难道这次的主客是政府官员?
官商不分家。陈光宇过去没少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但一般来说,戴帽子的人总是比较矜持,任你是什么千万富翁,在面对政府官员的时候也要低三分。
而他们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以他过去那么爆的脾气,在见政府的人的时候也要早到,万一有事耽搁也必定要排一个得力的先出面,这一位主客这么大牌却是什么来头?
他心下疑惑,那边白老也犹疑,低声就问了起来,容范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是韩公子啊。”
“哪位韩公子?”
“还能有哪位韩公子?”
白老皱着眉,还在思忖,他在古玩里是行家但在市面上还有所欠缺,而那边陈光宇一听这三个字,就想到了,韩公子!做生意姓韩的有,当官的姓韩的也有,但能被这么叫的,只有韩烈了。果然,就听容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