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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叫的,只有韩烈了。果然,就听容范道:“除了韩烈还能是谁?哎呀,广润发的韩烈呀!”
白老眼一瞪:“是他?”
“可不是,我对你说啊……”
容范正准备详谈,电话就响了,他接了听了一句立刻站了起来:“韩公子到了,我去接一下。”
他说着颠颠的去了,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拉开,一身黑衣的韩公子出现在门外。
第六章
韩公子派头十足,一件半大的黑色翻毛大衣,一件驼色的毛衣。此人生得极好,肤白如雪,眼眸漆黑,鼻梁挺直,一双眉毛和脸型却又极为秀气,往那里一站,说不上女气却带了几分中性的色彩。因此就算此人面目阴沉,眼下有着明显的铁青,也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带了几分中世纪青年贵族的风采。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穿土黄色风衣的男子,论面目的话那人远远无法和韩公子相比,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俊斯文,一个金边眼睛,仿佛正在读的大学生或者刚刚登上讲台的教师。
一看到此人,陈光宇的脑子就嗡的一声。
宋正阳!
他竟然看到了宋正阳!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宋正阳!
自醒来,陈光宇就在想宋正阳,虽然他每次想到就强迫自己转移思想,但却一直在想。他们认识十二年,相恋十年,头几年一直互不服气,虽然彼此激吻、拥抱、打手枪,却谁都不愿趴下。于是不断的争执、争吵然后再和好。
他们把所有人都搞的头蒙,有时候他的手下甚至以为他们会互相拿刀砍了对方,但是当他们又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却又开始勾肩搭背。
当初宋正阳的妈得急病,他二话不说把新收上来的五万看场子费垫了上去,为此差点被当时的老大孩哥砍了右手。
那一年他们到外地,路上翻车,在那个刹那,宋正阳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护着他,自己被弄的头破血流。
十二年,他们从朋友到恋人到爱人到亲人,彼此的生命中早就有了对方的烙印,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仅仅因为一面镜子……就算那面镜子是战国的,就算那面镜子在拍卖会上价值千万……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他刚醒来的时候是痛恨,那现在他更多的是疑惑,宋正阳到底是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为什么要背叛他?
陈光宇面孔涨红,心口却传来一阵阵绞痛,同时眼前开始发黑,白老最先注意到他的情况:“小陈?小陈?”
“啊……”
“你没事吧。”
“没有……”陈光宇暗暗的做了个深呼吸,勉强开口,“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那……”
“我没事的,白老,我带的有药,也是该吃的时候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过此时陈光宇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众人也是碍着白老问了两句,见他吃了药,仿佛没事了也就不再留心。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陈光宇心中正在翻江倒海,目光无数次的瞄向手边的筷子,就算他现在小胳膊小腿,他也有把握,趁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这尖头筷插进宋正阳的脖子里。
陈光宇一直想着怎么更快更好的解决宋正阳,也就没有留意席间众人说了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却是白老把一串珠子递到他手边,他微微一愣,就有点疑惑的看向白老。
“怎么,小陈还有点不舒服?”
“啊啊,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你看看这串珠子。”
陈光宇收回心思,看到那串珠子,顿时就被惊住了。若在外人来看,那串珠子实在一般,说是石头的吧,带了点玉的光泽,说是玉的吧,又一个个皱了吧唧,而且还有红黑白好几种颜色。但只有行内人知道,这种珠子非常难得,因为这有可能是被沁色的。白的可能是那玉原本的颜色,红的可能是血沁,黑的却有可能是水银沁。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沁了色,那这东西立刻就身价倍增,要是沁了两种色,那就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陈光宇过去就见过一个被沁色的玉镯,一个青绿色的南阳玉中带了一点红,本来那玉并不值钱的,就算是老东西顶天也就几万块,但就是那一点红,令那玉涨了十多倍,人家张口就是五十万。当时宋正阳想买来给他做生日礼物,却被他拦着了:“又不是什么和田玉,玩着没意思的紧。”
“这种玉哪是用来玩的,是用来戴的。”
“戴什么不是戴?”
“血沁啊,辟邪。”
“嘿,真想要辟邪,还不如到庙里求个开光的佛像,这东西,土里出来的,不定里面就有什么邪呢。你要真想送我礼物,不如把自己送给我?”
宋正阳当时没说话,晚上却着实对他出了几招阴的,直把他折腾的自己承认错了不该有不该有的心思才算作罢,虽说第二天宋正阳又是给他早餐又是给他按摩,却还是被他一脚踹到了脸上。
“宝贝,你昨天真带劲。”宋正阳人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笑。
“滚!”
“咱们今天再来一次?”
“老子杀了你!”
“不用你杀,我已经死了……爽死的。”
“等着,老子早晚办了你!”
宋正阳不说话,只是冲着他笑,笑的他心头发热又不免有几分悻悻然:“我妈过去就说小白脸没好东西,你就是那最佳代表!”
“小白脸没好东西,男人长了一张白脸,那就是憋着坏水呢。要是肯干的男人,脸怎么会白?”这是小时候他妈经常对他念叨的,所以他自小就觉得男人,那就要脸黑,不说黑的像包公,起码也不能太白皙。谁知道他后来遇上的宋正阳,这狗东西却是怎么晒都不会黑的。
“怎么,小陈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半晌不语,白老问道,陈光宇回过神,就见其他人也正盯着他看,连宋正阳也不例外,那眼神看起来平静,却还带了几分急切。急切?这东西是他的?
陈光宇心中一动,他可以肯定,他过去没有见过这珠子。这样的东西,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有钱也不行,这才几天,宋正阳就有了这东西?所以这珠子,不是宋正阳早先就有,但一直瞒着他,就是他正准备买,而看他现在的样子,却是后者的可能更大。
“这个……”他拿着被子,脑中却在飞快的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小陈是吧,不用有顾虑,你要看这东西不对就直说。”宋正阳开口,说着还点了下头,目光和蔼,带了几分鼓励,就仿佛温和的老师或兄长。
陈光宇见了心下冷笑,你以为我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还会被你这点小伎俩所感动?他心中这么想着,却怕露出了心思,垂下眼眸只是去看那珠子。他本来只是想掩饰一下,这一看却不免来了几分兴致。若是从观赏的角度来说,玉和普通石头最大的不同就是带着一层光。和田玉之所以受追捧,除了炒作外,还有一种原因则是他的那种光更润更滑,看起来更清透。
这珠子也不是和田玉,但有沁色,那种由内映衬出来的光润就又不同了。这么好的东西竟会落到这狗东西手里……
“假的!”
陈光宇正愤愤不平,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饶是这并不是第一次,他也不由得一惊。
“假的?”
“假的!”
“你是谁?”
那声音不再出来了,陈光宇不由得皱了下眉:“操,给我出来!”
依然没有回声。
“再不出来我就找和尚收了你!”
还是没有回应。
陈光宇低下头看那珠子,等了半天也没再等到什么指示。他这么一番作为,弄的白老也有几分心惊:“小陈?”
“哦,主要是我没见过这种沁色,所以……多看了一会儿。”
“那你看着……”
“这个实在不好说。”
陈光宇说着,就把那珠子递了过去,虽然那莫名其妙的声音说是假的,而根据先前的例子,那声音说的有八成是对的,可他为什么要告诉宋正阳,就让这王八蛋买个假的回去好了。
想到能让宋正阳吃亏,陈光宇就觉得神清气爽,这几天的郁闷都仿佛消散了一些。而在这个时候他却看到宋正阳的小手指若有若无的在韩烈的手背上滑过。那一下非常的轻,非常的随意,就仿佛是无意中碰到的,就连韩烈都没有什么感觉,陈光宇却瞳孔一缩。
八年!
他和宋正阳同床共枕八年,这个人身上的一根汗毛他都认识,更何况是这么个动作。这是在调情,这个狗东西在向韩烈调情!想到这一点,陈光宇只觉得五内俱焚,心肝脾肺肾都仿佛是疼的。他那边满打满算死了也不到一个月,而这边,宋正阳已经在向别人调情了!
是的,宋正阳已经能狠心的置他于死地了,这一点小小的调情又算什么?说不定他没死的时候,这狗东西就和韩烈眉来眼去,不知道背着他干了什么事情!
陈光宇越想越怒,当下就想把桌子掀了,连韩烈带宋正阳一起砸下去。
第七章
陈光宇说认不准,别人也就罢了,白老却有点失望。这串珠子虽然看起来像是真的,但现在沁色的东西造假非常多,而且造的也很厉害。像这血沁,人家是真的能在猪牛身上开个口子埋进去,过几年把猪牛宰了,东西取出来,那也是血沁。
白老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他对面的这两个人可不好对胡。宋正阳还好点,怎么说也有点老关系,这韩公子却是出了名的难缠,虽然他们早先还没打过交道……
想到这里,他向陈光宇看了一眼,若是知道有宋正阳在,他就不把这小孩叫来了。虽说只是同名同姓,但……
“白老,您的话我一向听。”
白老看了宋正阳一眼,正要回答,陈光宇又道:“能让我再看一次吗?”
白老把串子递过去,陈光宇看了看又还了回去,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看来小陈是看出什么了,刚才白老已经对我们说了,你的眼力,那是分外了得啊。”宋正阳道。
“那是白老夸我呢,我其实真不行。”
容范道:“小兄弟一看就还小,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啊。”
一圈人都笑了起来,陈光宇冷冷一笑,端着面前的茶杯,一杯子水都泼了过去。哗啦一声,容范整个脸都湿了,而全桌的人都愣在了那儿。
“小陈!”
白老失声,以他几十年的经验,也惊慌了起来。容范是说不上什么层次,但那是对像韩公子的人而言,对他们,他有的是办法找他们的麻烦。现在陈光宇因为一句玩笑而得罪了这人,那真是少说要去掉半条命。
陈光宇一杯水泼出,自己也知道坏了,在过去,像容范这样的,他打也就打了,泼水也就泼了,虽不是没麻烦,到底摆的平,可现在,那真是给自己全家找麻烦。
陈光宇为人粗暴,脑子却不笨,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混混,混到后来的地步。他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失控,也还是先前就恼怒的很了,容范正好撞倒了枪口上。而他也还没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下意识的就按照过去的方式处理了。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当下站起身,看着容范,嘴唇微微的哆嗦:“我就是不行,怎么了!”
他这一句,就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端的是恼怒痛恨,声音中的能量都仿佛化为了实质。容范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