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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苏将军正盯着你,如此妄动只能又和李章一样!我不允许!”
“可是总不能看着小章又受冤屈吧!”
“哼!他这次完全就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突然响起的阴沉话语惊得张羽和吴子俊同时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撩起的帐帘外,负手背光站着的高大身影,浑身散发着危险而威严的气息,却不是司马逸还能是谁?!
司马逸冷冷地看着单膝跪地抱拳施礼的吴子俊和张羽,阴着脸久久没有出声。吴子俊和张羽面面相觑,见司马逸始终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想着李章的事,心中忽然更没底了。
吴子俊下意识地探头望向帐外,司马逸一眼看到,冷冷地问:“吴将军这是在找谁呢?听说李章成了奸细,你们俩有何说法?”
吴子俊一愣,直统统地反驳道:“李章怎么可能是奸细!”
司马逸看着两人的气愤不平,阴沉的面色缓和了不少,摆手让两人起来后,依旧冷淡地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吴子俊看了张羽一眼,从试练新阵开始,直到李章被抓,简单条理地将主要事件一一说明后,末了总结道:“末将以为,成轩正是因为担心惧怕我们的新阵,才会如此陷害李章。而宋姑娘在秀容,也许正是为了诱捕李章,结果反被李章将宋姑娘带走,他们就干脆连宋姑娘也一同污蔑了!”
司马逸听得认真,微微向前倾着身体,待吴子俊说完,手指轻扣着桌面道:“既是如此,李章只要将宋姑娘带回来,几下里一对质,不就脱了嫌疑么!”
吴子俊咬牙,僵了一会,才泄气地说:“他的倔脾气又犯了,宁愿挨打都不肯交出宋姑娘!”
司马逸登时站了起来,竖着眉毛问:“苏青阳打他了?!”
吴子俊被司马逸的气势压得一顿,想起苏青阳当时的暴怒,苦笑着解释道:“他在苏将军审问时突然跑出帐外放了支信号,苏将军问不出结果,才动了军法。”
司马逸气得在营帐里转起了圈,想着那人倔起来会让人恨不得将他打死的样子,心乱得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麻。他隐约想到了李章为何不肯交出芷清,这认知才是他最心痛的所在。想起那人决然得不留一丝牵扯的离去,他知道他大概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才会干脆彻底地将芷清藏起,同样不留下一点和自己有所牵连的机会!
司马逸满心郁结无法纾解,回头看向伫立门边的禁卫,不耐烦地问:“靳白呢?为何还未过来?”
禁卫对看了一眼,小心回禀道:“皇上来时并未知会靳大人,可要现在去向他通报?”
司马逸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私服出京,别人也许不知道,他那暗卫头子却肯定是瞒不过的,至今未来,想必是苏青阳的脾气也上了来,连靳白也弹压不住了。
想到此处,他一面在心里骂着李章,一面一甩衣摆向外走去,吴子俊与张羽连忙紧紧跟上。
苏青阳对靳白的到来十分意外,待听他说完李章的使命更是沉下了脸。虽然靳白已将暗卫之事说了个八九不离十,苏青阳终究不肯轻信李章在军中并无监督自己的职责。他严以律己之余,对信任有种近乎偏执的概念。他之所以在定北军危难之际愿意出来挑担子,除了一向以来渴望上战场的心情,更多是因为景帝推心置腹的信任与期待。他没有辜负景帝,同样也未让肃帝失望。他认为自己与帝君之间的信任早已是牢不可破,因而此刻的怀疑对他的打击也就更加强烈。他甚至想挂印辞官了!
于是他冷着脸对靳白说:“既然李章是皇上与靳大人最信得过的人,他的才能又颇为不凡,不如就让他来当这主帅。苏某愿意忝居下位,为他冲锋陷阵!”
靳白愣住,连忙安抚他道:“苏将军误会了!皇上与李章之间虽有着旁人不太明瞭的关系,皇上对苏将军的信任亦是无以复加的!李章毫无战场经验,便是当真得此任命,定北军的将士也必然不服,如此又怎能取胜?皇上亦不敢自毁长城啊!”
苏青阳的脸色和缓了起来,却依旧追问道:“那么靳大人也要为李章在秀容的行动担保了?莫非那宋姑娘也是秘密行动人员?却又如何解释这个暗探的口供?”
靳白略一迟疑,摆出一副沉吟思考的样子,慢慢地说:“宋姑娘与李章另有渊源,却非苏将军以为的那样。李章既然一力保她,自会设法替她洗脱罪名,苏将军且给他一些时间,他应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如此,便是要我当此事不存在了?靳大人可愿以性命担保?”
苏青阳怒气不减,话更是步步紧逼。
靳白正色道:“我能为李章担保,却无法为北疆的局势担保。他们既把暗探奸细做到了明面,想必形势已经极为严峻,望苏将军早作准备!”
苏青阳紧盯着靳白,语带讥嘲地说:“靳大人的意思,李章绝不可能是敌方奸细,容燮与容桓就可能是了?不知靳大人又有何依据?”
靳白谨慎地回答道:“我只是依据对李章的了解为他作保,容燮若坚决指认宋姑娘,相信李章会很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靳白严肃地看着苏青阳继续说道:“靳白虽不知秀容县审理暗探的具体情况,只这秀容县令得到的消息就很蹊跷。据靳白所知,这宋姑娘与李章同来北疆后,因医者仁心而被容夫人认作为义女,留在容家庄暂住。若无容家庄从中周旋,她一个外来的弱女子,又何来机会接触北蛮显贵,又怎么可能前往秀容去见北蛮使者?容燮不据理为宋姑娘辩解,反而协助秀容县令设什么陷阱,根本就是将自己装了进去。不知苏将军有无细想过这一层?”
苏青阳冷淡地答道:“靳大人心里存了偏见,才会一再怀疑容燮。秀容县的案卷在此,他自是辩解不得才勉强答应的。”
靳白摇头道:“将军就只信那暗探的一家之言而罔顾事实真相了么?”
苏青阳变色,拂袖而起道:“靳大人既是如此坚持,就请带他离开吧!大人能以一己之好为他解脱,苏某自要以事实根据维持对他的怀疑。定北军中留不得这样不清不白的人!”
靳白愕然,张口结舌了半天,颓然扶额。他正在苦思如何才能说服这个较真的苏将军,司马逸的声音忽然在帐外响了起来。
“若是孤也替他担保,苏将军还信不过吗?”
“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些诬陷真是经不起推敲的,只不过人一旦先入为主了,就难免一叶障目了。靳白看苏青阳如此,苏青阳看靳白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02章 心结难解
李章没想到这么快竟在这里又见到了司马逸!他垂目站了许久,才在张羽小心的拉扯下跪了下去,却依然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司马逸的目光紧随着他的动作,同样也是静静地站着,不发一言。
早被清场的羁押处惟有苏青阳吴子俊和靳白跟在司马逸身后,面对如此诡异的场面,连苏青阳都忐忑地不敢出声。
良久,司马逸转过身,淡淡地甩了一句“起来吧”,自己先向下榻的营帐走去。
李章被张羽半拖半架着往前走,到了地方却被禁卫拦下了张羽,只传李章一人觐见。李章垂手立在帐外,靳白看他半天不肯动作,叹气道:“他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你总不能一直逃避。”
李章回头看向靳白,靳白鼓励地点下头去。李章垂目抿唇,心里激烈交战着,终是抬起头跨进帐门。
司马逸斜靠在窗下的软榻上,手执书册神态悠闲,在李章站定后适时地抬起头来,一眼瞥过,重又将目光移上书册,淡淡地说:“趁着靳白还在,让他瞧瞧伤处。”
李章微微皱眉,同样淡淡地应道:“不用了,只是些皮肉伤,早已大好。”
司马逸终于不再伪装,抬起眼睛看着李章,目光中尽是李章不熟悉的沉痛无措。
“为何又弄成了这样?你让靳白传达给我的,不正是能够掌控局面的意志么?怎又……又……又成了这样!”
他猛地站了起来,困兽般在李章面前大步折返着,双手因无法表述出来的情绪而胡乱挥舞着,看在李章眼中,确实和过去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李章暗暗叹了口气,松懈下全身绷紧的神经,缓缓解释道:“苏将军个性刚强,不易为人左右。暗卫之事直触他的底线,我不敢冒险。况且陷害我的套子并非无解,因此而耽误的时机才是要事。我只是想尽量多争取些时间。”
司马逸停步,侧脸看着李章,感觉到他散去了敌意,心中暖了几分。他犹豫再三,仍是将话说了出来:“我让白启做的事,并非是要挟制于你。容家庄非是善地,宋姑娘实在不宜在那久留。”
李章不置可否,只是简单地说:“我已将她安置妥帖,皇上不必挂心。”
司马逸颓下肩膀,无可避免地被伤感击中,不想在李章面前表露出来,转身看向窗外。
“苏青阳心中芥蒂仍在,对你也仍是难以信任。你,随孤回京可好?”
司马逸说着转回身看向李章,见他眼神重又变得冷厉,连忙解释道:“孤知道你想靠自己立功建业,但北疆的情势,一旦开战必为生死之战,怕是由不得你按部就班。你卫护孤有功,孤却一直未曾赏你……”
李章当即打断他道:“我徇私误放前太子,以至于如今这样的结果,不敢居功领赏!”
司马逸气急,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恨恨地低吼道:“李章!你怎就不明白我的心呢?!”
李章冷淡地抱拳请罪道:“李章一向冥顽驽钝,从来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我不回京城。皇上若要用强,且看能否做到再说!”
“你!我,孤不会再逼你!可你不想让辛苦练成的新阵应用于战场吗?!”
李章咬紧唇,心里挣扎着,到底不想看到苏青阳弃阵不用的结果,勉强放松了表情。他不肯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司马逸,乌亮的眼中缓下了尖锐换上了问询,之前的冰封气息随之淡化。
司马逸暗暗松了口气,小心解释道:“苏青阳是死脑筋,一切非要照章行事。他不肯信你,固然是因为那些构陷,同时也因你众口铄金的身份。孤……深觉有愧,早想补偿于你,却总是做错!……孤不会再逼你。孤,孤知错了!你,别再恨孤……”
司马逸紧紧盯着李章的眼睛,忍不住跨近一步,伸长双手欲去抱住李章的双肩,李章却随即戒备地后退了一步。司马逸不敢再动,压抑下激动的情绪,垂下眼帘尽量平和地继续说道:“白启已去调查秀容、雁门郡的情况,不久当能找到证据为你洗冤。孤想先封你个右中郎将,御前行走几日,待白启事成后,两相一对应,苏青阳当无道理再苛责于你。如此,可好?”
司马逸期待地重新看向李章,李章摇头道:“左右都须等白启的进展,无谓让苏将军更生嫌隙。旁人如何看我,我早已无所谓。皇上若肯放手,李章感恩不尽,从此便恩怨两消了罢!”
如此绝情之语,司马逸虽已无数次想到过,如今亲耳听到,仍是不可避免地如遭重击!他晃了一下勉强站定,看着李章面色惨淡,一时间嘴唇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