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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总算他还知道这是站在人家的地头上,势不可违不得不低头,咬着牙硬生生逼出笑脸,带着手下以王礼参拜,算是表面上承认了拓跋静心的秦王之位。心不在蔫地敷衍了两句贺词,便借口战事正紧,他这个主将不能久离任上而告辞。而王位上的拓跋静心,也没有为难他,讲了几句官冕堂皇的话就打发了这个向来看不上眼的侄子。
拓跋屿不知道,王座上的拓跋静心心里并不踏实,因为他顺顺利利地占了王宫,夺了王位,但却没拿到至关重要的一件东西:王印--秦王玺!那个只有一拳大小的无瑕美玉精雕而成的秦王玺,是自拓跋天翔受封秦国以来传承至今的王权象征,没有加盖玉玺的王令只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意义。如今拓跋锐带着部下将王宫上下翻了个底儿朝天,依然没有秦王玺的半分踪迹,拿不到玉玺的拓跋静心,坐在王位上,表面镇定却心乱如麻,几翻推拒之后被众臣推举为秦王的他,如果被人发现无法发布任何王令,传之天下,才更象是个笑话!他搭在王座上的手在袖中紧握,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暗暗咬牙:拓跋岫!
等到下了朝回到了王府,拓跋静心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就得到了一个让他更为火冒三丈的消息:大街小巷四下里都有人散布消息:废王岱率诸忠诚臣属诛杀残暴秦王岫,重登王位!得知拓跋岫死,万民欢呼,人人称诵武王岱英明神武、睿智无双!
“放屁!”暴怒的拓跋静心一脚将身前的青纹石凳踢飞丈余,轰然撞在画壁上,砸出数道裂缝,碎石残灰扑簌簌跌落地上。报信的亲随只吓得趴伏于地战战兢兢不敢稍动,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发泄一通冷静下来的拓跋静心这才想明白一直以来感觉不对头的地方是什么:搜遍王宫,一直也未曾见到拓跋岱的踪迹,不止拓跋岱,连同拓跋岫身边的乾级护卫也未曾出现一人。
“给我追,传令下去,青锋卫全体出动,百人为一队,自郢都开始搜索,重点往西秦方向,给我把人找出来。” 明白过来的拓跋静心毫不犹豫接连下达命令,青锋卫是他多年打造的忠心近卫,虽比不上黑衣卫的乾坤几级护卫,但胜在人数众多,足足三千人。拓跋岱身受刑伤行动不便,他们逃不远,既然拓跋岫有意如此安排,十有八。九秦王玺也在他的身上,当下之势,只有杀了拓跋岱,抢回秦王玉玺,他才能坐稳王位。否则的话,一旦让拓跋岱站稳脚跟,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对于自己这个曾做乱逼死拓跋岫的叔父,那小子可绝不会留半分情面。闹了半天,这哥俩原来是在演苦肉计,把所有不安份的因素都逼到明面上,才方便一举全歼,如此,年青的拓跋岱才能最终坐稳这个江山。拓跋岫,他这般谋划,只怕连最终得利的拓跋岱都被蒙在鼓里,所以才有让人迷惑不解的兄弟反目,所以才有一次又一次的当廷刑杖。拓跋岫,以你自己的性命、名声、亲情为祭,你好狠的手段,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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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拓跋岱被后背的剧痛惊醒,发现自己被捆在金涛的后背上,四周都是手执利刃,虎视眈眈的敌人!他们附近一片凌乱,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数具尸体,金涛两侧,宗烈、李易两人正在与人浴血死拼,而金涛身上亦多处伤口,气喘连连,刚刚那一下是他被人狠踹后退直直撞到树上,这才痛醒了拓跋岱。
拓跋岱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金涛?”
发觉拓跋岱已醒,金涛低声道:“金涛等护驾不利,愧对王上。”
拓跋岱一边打亮着周围的形势,一边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老四呢?”
此时,对方一声呼哨,又是三个人一齐冲向金涛,宗烈、李易一边艰难地向他收缩,一边应付着敌人,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六王及老王爷合谋宫变,厉王薨,臣等护驾出逃。”因为他的父王只有兄弟二人,所以拓跋静心向来被尊称为老王爷,所以第一句话刚刚清醒的拓跋岱马上就明白了,可是“厉王薨”这三个字却是琢磨半天才明白过味来,拓跋岫夺宫称王,给自己挑的尊号就是个“厉”字,厉王薨?老四死了?不可能!拓跋岱脑袋嗡的一下,只觉天昏地暗,浑身发软。
可是耳边连续不断的兵器碰撞声,受伤濒死的惨叫声,眼前飞溅不休的鲜血时刻刺激他,让他明白眼前的处境凶险万分,刺激他早做决定。这可不是老四在跟他赌气逼迫,已然伏尸在地的两大贴身护卫的残破肢体是最冷酷的注解,眼前这些敌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激斗中的诸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拓跋岱颤抖的手扶住胸前的短笛送进嘴里狠狠一吹,常人听不见的笛声并不是不存在,极特殊的笛音在某些人的耳中凄厉地响起,不出十息,三个黑衣人如鹰隼般破空而至,片刻功夫,团团围住诸人的敌人便如破瓜斩菜一般被尽数放倒在地。
杀死最后一个顽抗的敌人,三人手持滴血长剑齐齐来到拓跋岱的面前跪地行礼:“影虎、影豹、影狼应诏护驾,幸不辱命!”
影卫,才是秦王座下的终极护卫,所以黑衣卫的乾级护卫不必归属秦王。勇毅王拓跋烈隐身演武堂,专门负责影卫的培训,因为这种武功训练方法耗费巨大成功率却不高,几十年间成功者算上拓跋野也不过五人。
拓跋岱胸前的骨哨是用名为相思鸟的奇鸟胸骨炼制而成,吹出的哨音唯有用这种鸟的腿骨炼成的耳环放入耳中之后才能听得到。秦王向来以这种骨哨来指挥影卫,这是秦王传位之时口口相传的秘密,除了负责训练影卫的演武堂主再无他人知晓。不但如此,秦王继位之时,还要在身体中下一种蛊,影卫手中各有一蛊虫,当影卫距离秦王超过一里远时,蛊虫便会烦燥不堪,拼命向秦王所在方位移动,是以当晚金涛等人走地下密道离开王宫之后,影卫依然可以追踪而至。拓跋锐眼角一撇而过看到的那道人影,正是急于追踪秦王的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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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周帝都城下,一行人停在路边,楚锋等人围成个大圈将拓跋野的车驾团团护住,严密戒备,宽敞的车厢内,拓跋野端然正坐,伸手轻轻打开那只精致铁盒,一大一小两个精雕细琢的玉印赫然在列,拓跋野轻轻拿起印下的任命诏文,正规严谨的诏文规格,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放下诏文,拿起那个小一些的玉印,翻转过来,“黑衣卫总领印”六个圆转婉通的篆字映入眼帘。他没说什么,将印轻轻放下,拿起另一个大印,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拓跋野面无表情,淡淡看了眼下面跪着的张晨等人,不眠不休的千里跋涉,以乾级护卫的身手显然也吃不消,疲惫之色难以掩饰。
这个大印,他见过,在父王的御案上,他不止一次见过父王将它用在朱笔书写的王诏上,蓝田玉,绞龙纽,盘云纹,虫鸟篆书四个大字,他轻轻将手中大印翻转:“昊天之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以拓跋岫的精明,他当是死定了。
可是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我可就没得虐了,为了满足黑巫大人的恶毒欲望,所以,他不得不给我活过来,嘿嘿~
☆、第99章
张晨跪在下首,半低着头,半晌听不到王爷的动静,心中忐忑,一路上他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出这一昏招:任命七王爷为黑衣卫总领。尽管七王爷原就出身于黑衣卫,且一直兼着副总领的差使,但是个人就知道,这位王爷与主子之间,用仇深似海来形容绝不为过。虽说最终是自家主子将人从炼狱中救出,可人也是自家主子给害的,人家这一身伤还没好呢,主子总不会以为这位就不计较了吧?人人都说七王爷仁义宽厚,可这人手底下数十万条性命血淋淋地证明七爷的性子可绝不只是“宽仁”二字可以形容。
总领易位,意味着自己这些护卫从此要听令于人,若是七王寻机逼宫兵变,自己是听令于他还是服从王命?更有甚者,若是七王令自己等人挟持王驾,自己从还是不从?
终于忍不住,斟酌着说道:“王爷,我等已然将印信安全送达,您若没什么吩咐,容我等这就回去复命。”
拓跋野低低的声音传来:“不急。”
张晨怔了怔,却听拓跋野继续问道:“你等来时,王上可有什么吩咐?”
张晨想了想,回复道:“王上只说任命您为总领的诏书和印信均在此盒中,此物干系重大,派得人少,他不放心。”
拓跋野明白了,淡淡吩咐:“找楚锋给你们安排辆车,先下去歇息。”
张晨有些着急,自家主子那里人手薄弱,原还想把东西放下就急着赶回去,可歇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不由说道:“王爷,王上那里。。。。。。”
拓跋野面容不变,淡淡说道:“先去歇息。”
势比人强,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主管总领。说不让他们回去,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还敢抗命不成?张晨悻悻无语,施礼后带人退下,去找楚锋。
车队继续行走,车厢里只剩下拓跋野和小刀,他放松了身体,由小刀扶他倚靠怀中,一只手慢慢把玩着那只大印,若有所思。
小刀奇道:“这个?”比之西秦,楚国也有传国玉玺,小刀见过,样式差不多,所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防着隔墙有耳,到底没说出来。郢都一朝城破,楚王玺落入拓跋岫手中,倒霉的项锦溪只好换个模子,另刻了只印冒充玉玺,可终禁不起考证,以正统史家来说,东楚是已然灭国了。
拓跋野点点头,这东西拿在手里,还真不好安排。郢都定然是情势有变,拓跋岫已经无力回天,所以他将这东西送来。没说一个字,可拓跋野也明白他这是在托付,不止是托付大印,还有这五个久随在他身边的乾级护卫。若是没有南晋攻周,自己身边有他安排的几大护卫,还有先后调来的数十黑衣卫,更有擅自跑来追随的四千黑煞军,保全这玉玺应是毫无问题,可现在帝都面临生死决战,自己带着这大印,一旦战败,难道让这关乎国运的东西落入南晋手中?
小刀真是满心好奇,忍不住问道:“他给你送来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你成王?”
拓跋野当然不会这么想,上位成为秦王,哪是手持一枚印章就能成就的事儿,有了印不一定能成为秦王,可若想成为秦王,特别是在这情势不明一片纷乱之际,却不能不拥有这枚印。两地相隔太远,消息传送不易,拓跋岫着人将印送来之时,定然不知道中周帝都这边的情形,现如今他接到这枚印,也同样不知道郢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岫既然将身边亲信遣散,将玉玺送出都城,郢都王位之争定然已进入白热化,他现在手握大秦半数兵马,总掌黑衣卫,可以说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今后局势走向,情况未明,此等关乎国运的大事,该如何决断?
拓跋岫送来诏书,只令他执掌黑衣卫